更新时间:2012-12-18
悸动,来自血液的悸动。
迷茫的灵魂置身一片虚无的空间,沉睡着,直到被血液的悸动所惊醒。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灵魂皱了皱眉,如果他有眉毛的话。这两个问题似乎很熟悉?好像……好像有种恶俗的感觉,但“恶俗”又是什么?
他低头沉思,似乎这个问题是生命的终极意义。
但血液不耐烦了,它不想让灵魂继续沉睡下去。一片圣光助长了血液的力量,它欢快地发出更强烈的呼唤。在灵魂所见的空间中,虚空化为一阵漩涡,把无助的灵魂吸进其中,灵魂拼命挣扎,却起不到一丝作用。
在漩涡中,灵魂依稀看到了一个古怪的符号。符号在灵魂眼中充满了奇异的魅力,平衡、对称、和谐。
可他还是觉得,这个符号古朴,但……更多的是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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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从睡梦中醒来。
浑身大汗,好像刚跟人大战了一场。他迷茫地看着双手,为什么那种悸动自己记得如此清晰?为什么那个符号让自己隐隐冲动?愤怒地一捏拳头,那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马车颠簸了一下,是外面发出了一波声浪。被打断了沉思的奥托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辆马车中,马车正颠簸地行驶着,周围声音很嘈杂,很乱。
他掀起车篷,刺眼的阳光让他禁不住眯眼。外面的声音更大更吵,但充斥着喜悦的氛围,也就不那么刺耳了。
“奥托?你醒了。”奥托这才注意到赶车的人是一身戎装的伊凡。
“我睡了多久?”奥托沉默了一下,问道。
伊凡笑了。“五天了。”他挥手向两旁示意,奥托才注意到是欢快的人群。“你不知怎么就昏倒了。主教说是体力透支,但他的神术也起不到效果,都觉得奇怪。不过既然你还是醒了,那估计问题也不大吧?”
奥托点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但似乎下意识地想隐瞒。直觉提醒他这件事不能轻易告知他人,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我们赢了?”
伊凡不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充满了自豪,他一指前方。奥托抬头望去,才发现领头的埃里森今天所扛的旗帜不是条顿铁十字旗。
那是一面破破烂烂,却写满了荣耀的马赛三色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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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学院战胜马赛骑士学院,大陆第一骑士学院的宝座易手!
消息飞快地传播,北神圣凯撒的人们欢心鼓舞,神圣凯撒境内的墙头草小国再一次感受到了勃兰登堡的强大实力,全大陆的骑士们则都受到了震动。
但这件本该席卷尤罗巴的大事却很快被淹没了。人们的热情一会儿就消失了,转为担心又惊恐地讨论另一件即将发生的大事。
这个月,玛利亚·特雷西亚女皇将在维也纳召开帝国大会。
作为人类史上独一无二的选举制帝国,神圣凯撒在各个方面都是一个异类。自奥托大帝死后,在帝国内,战争兼并受人摒弃,联姻附庸才是主流。每任皇帝不采取世袭制,而是在老皇帝死后由八位帝选侯选出,帝国内共有四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有权被选举为皇帝。而帝国大会,则是强势皇帝向帝国诸侯宣示自己实力,并通过谈判角力改变帝国规则的场合。
而这种平衡体制下最后的强者,就是哈布斯堡家,玛利亚·特雷西亚的哈布斯堡王朝。神圣凯撒利益的代言人,尤罗巴最高封主。
如今八大帝选侯,奥斯丁、巴伐利亚、梅克伦堡、明斯特、黑森、萨尔兹堡、符腾堡、勃兰登堡,已经被划为两大阵营。与哈布斯堡家有姻亲关系的萨尔兹堡、巴伐利亚是特雷西亚的铁杆盟友,符腾堡也长期受女皇影响,在各个方面都倾向哈布斯堡。勃兰登堡与梅克伦堡同属北凯撒,同进同退,同时地处低地地区尼德兰的明斯特主教国也与勃兰登堡走得较近。至于黑森则是秉持中立的超然地位。乍看之下三对四,勃兰登堡劣势不大,但可悲的是,帝国的经济中心在南方,大部分的小国,也在南方——即,女皇的势力范围内。
特雷西亚女皇继位以来已经三度召开帝国大会,但诸侯们对她的军事改革实在是打从心底里反对,开玩笑?减少常备军,设立帝国中央部队?那根本是交兵权,没得谈。前两次大会最后都是不欢而散。但是这次,在勃兰登堡的军事压力下,许多反对派小国也开始倾向站到女皇一边,毕竟女皇态势明显,只称霸,不统一,而勃兰登堡对付博美拉尼亚的手段让人害怕。不过女皇的目的并非是通过决议,她要的是摊牌,看看哪些人犯了傻要死死站在老腓特烈一边,看看哪些人愿意维护帝国的旧秩序。
一时间,维也纳风云际会,不提已经在当地神出鬼没许久的色雷斯代表高尔察克。法兰斯、教宗、卡斯提尔、布瑞登等各大势力纷纷派出重量级使臣来到现场。
女皇亲自接待了他们,美丽华贵的不老传奇让使者们受宠若惊。他们知道,这既是为了表现对他们背后势力的重视,更是表达了一个态度。
各国使节都咂巴着嘴,有点吃惊。
玛利亚此次志在必得。腓特烈要么让步,缩回那鸟不拉屎的北神圣凯撒,要么就开战,一战定国运,拿勃兰登堡一隅加上大猫小猫三两只与庞大的哈布斯堡利益集团抗衡。
这是发疯,所有人都这么想,即使以当年圣徒华伦斯坦大败精灵王古斯塔夫、拯救人类的战绩与威望,哈布斯堡依然是说杀就杀。腓特烈算什么东西?一个老军头而已,布吕歇尔是不简单,但没人认为他能与圣徒媲美。
各个小国为了自保,已经开始厉兵秣马。最大胆的马佐维亚、吕纳堡、布伦瑞克、汉诺威四国已经将军队布设到了与勃兰登堡的边境,随时准备女皇一声令下,进入勃兰登堡肆虐。
神圣凯撒南北两大集团的冲突已经明朗化了,硝烟味浓的连远在天边的异教徒都闻得到。条顿骑士们没有时间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们更加紧地特训,就为了之后报效国家与王室。为了之后能在战场上少流一点鲜血,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二月,一行宫廷卫士护送老国王出城南下。
风暴,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