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浩快收摊的时候,白骨精和左长腿从医院回来了,看到许多摊位摆着两盆驱蚊草,就不由自主的往潭浩这边看,正好看到有人过去拿了两盆驱蚊草就走,只说话没掏钱,他们就赶紧往上凑。
“哎哟,小潭,看样子真的是发了财不忘大家伙儿,见者有份是吧?”
“有,都有,只要自己过来拿的都有,不过只剩四盆了,正好你们两个每人拿两盆吧,我正准备收摊呢。
“行,那就不客气了。”
白骨精和左长腿一人拿了两盆,往他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摊贩们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五分钟后,白骨精带着左长腿像疯子一样冲了过来:“潭浩!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竟敢咒我死!我废了你!”
潭浩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白哥,这话从何说起?我在这个市场干了两年多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闭着眼睛乱说话的人吗?”
白骨精嘴巴张了几下,扑到嘴边的话撤了回去,潭浩的确不是乱说话的人。
左长腿指着潭浩的鼻子大声质问:“你凭什么说白哥要被砸死?想往外送驱蚊草你就送吧,说什么白骨精不死一分钱不用给,等白骨精死了就是一百块钱一盆!”
白骨精猛地把脸转向左长腿,左长腿赶紧改口:“你给我解释清楚了,凭什么说白哥不死一分钱不用给,等白哥死了就是一百块钱一盆!”
“不凭什么!直觉!就像张小手被大铁壳字砸成真的小手一样!”
左长腿瞪着眼珠子却想不出应对的话。
“哎呀,小潭——,真是多亏了你了!”苏姐一边喊着一边和老徐从大门外面走进来,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到了跟前,白骨精问她:“小苏,怎么个意思?”
“我刚才接到二中的电话,让我去结一下书款,因为二中的会计快下班了,我就叫老徐赶紧骑着摩托车带我去,两个人拿着钱也比一个人安全。临走的时候,小潭和我说,到第三个路口的时候一定要在绿灯亮起四十秒以后过,我们到路口的时候正好赶上绿灯,就将信将疑地停下车等在那里。刚刚三四秒的时候,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地从我们面前闯着红灯飙飞过去,幸亏我们这个方向的机动车和自行车都是刚起步,速度不快,要不然非发生车祸不可!如果当时我们看到是绿灯就不减速停下,而是接着过路口,百分百的要和其中的一辆越野车撞在一起!等到混乱的局面稍微稳定下来,正好是四十秒!”
“不会吧?!”白骨精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怎么不会?”老徐接口说道:“如果不是小苏非得让我停下,过几天我儿子的婚礼可能就要变成我的葬礼了!小潭,晚上我请客,得好好谢谢你!”
“哪能呢!老徐,是我让你一起去帮着我办事,应该我请客!”苏姐客气起来。
白骨精觉得一股凉气从小腿肚子顺着大腿蹿到了后背,整个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张小手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老徐是有名的老实人不会说谎,看样子自己要被砸死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了!不可避免?白骨精突然像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上前两步,双手抱住了潭浩的双肩。
苏姐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拉了一把:“你想干什么?”
白骨精没有理她,两只眼睛热切的盯着潭浩的双眼:“小潭,好兄弟!你一定得帮帮白哥!”
潭浩装作不明白:“白哥,帮什么?”
“你在大铁壳字砸下来之前告诉张小手不要把手放在那里,你在小苏和老徐出去之前告诉他们走到那个路口要停一下,你告诉白哥,我怎么样才会不被砸死?”
“那可不行!两万多……”潭浩好像失言似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两晚上多一点才会发生的事情,我现在感应不到具体的场景。”
“两……两晚上多一点?就是后天早上?是后天早上吗?老子起得晚,早上肯定是在自己家的床上躺着,怎么会被砸死呢?难道真是倒霉到家了?躺着也中枪?”
“也不好说……也有可能是明天晚上……”潭浩吞吞吐吐地说。
“明天晚上?你不是说两晚上多一点吗?……那就应该是后半夜,后半夜……”
左长腿轻轻扯了扯白骨精的衣服,使了个眼色,白骨精松开抱着潭浩的手,随着左长腿走到一边。
左长腿压低了声音说道:“白哥,我觉得这小子知道怎么能让你活下来,他故意不说。”
白骨精点点头:“其实我也有同感,可能是咱平时对他不好,他心里记恨咱们。”
“不全是那个原因啊白哥,你没听说今天中午他想把仓库里的两百盆驱蚊草也全部卖出去吗?那个老板说这里的一百多盆就够了,最后拿走的总数确实是一百多盆,剩下的两百来盆除了咱刚拿的四盆,可能都被他打着你会不会被砸死的赌给送出去了,一盆一百块钱,可不就是两万多吗?还解释什么两晚上多一点?你不被砸死,他的两百多盆驱蚊草就等于打了水漂了,他巴不得你死呢!”
“他奶奶的!老子的命就值两万块钱?”
“要我说呀白哥,你就给他两万块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不用两个月就收回来了。”
“两万块钱,就这样给了那个小子我还舍不得呢!反正咱们也知道危险要在明天晚上到后天早上发生,我小心点就是了。要不然老子就不睡了,我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能砸着我!”
白骨精回到家,不停地在几间屋子里来回转圈,觉得危险系数最大的就是吊灯,厨房和卫生间的吊顶也不保险,客厅围绕着天花板的环形灯池也让他心绪不宁,床边上的壁灯、落地窗帘架、墙上的山水画……干脆,明天就找人把它们能卸的先卸下来,能拆分的先拆分了,不好卸、不能拆的用胶带和绳子固定一下,不好固定的老子就当那个地方是禁止通行的雷区……
此时的潭浩,正和苏姐、老徐还有苏姐的两位朋友在饭店里的一个包间里把酒言欢呢!不过,这顿饭并不是苏姐或是老徐请客,而是潭浩掏钱。
原来,这是潭浩和苏姐在潭浩的仓库里商量好的诈取白骨精不义之财的一出好剧。
苏姐的两位朋友以前都见过白骨精和左长腿,其中一位朋友一直在中心医院大门口旁边摆水果摊,他接到苏姐的电话后密切注视着走出大门口的行人,发现白骨精和左长腿出来了就马上通知苏姐,苏姐就和老徐到文化市场大门外的广告牌后面藏了起来。
市场里有许多无聊的人喜欢嚼舌根、传闲话,白骨精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听到关于他被砸死的赌约,而苏姐的另一位朋友就在潭浩的摊位附近以顾客的身份瞎转悠,等到白骨精过来找潭浩麻烦的时候,马上拨打苏姐的手机,苏姐和老徐就恰到好处地出来添上一把火,把白骨精烤个外焦里嫩、神不守舍……
潭浩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两万块钱……
ps:下一章:三诈白骨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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