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龙山某豪华别墅内,一间卧室的门外站着几个中年人,此时的几人脸色都很不安,尽管在如此寒冷的季节,几人的额头都布满着细密的汗水。
从走廊一头走过来三个人,二男一女,为首的男性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有着一头半百的斑驳白发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处于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年男子整个人都给旁人一种上位者独特的不怒自威、处事不惊的气质;走在中年男子身后一个身位的男子一身黑衣,冷漠的脸上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眸给人一种身处冰窖的感觉来,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眼睁睁看着刘星宇带人离开的安氏管家的千尺旭;而唯一的女子是一位看不出年龄的美妇人,美妇人打扮的并不华丽,淡色调的着装搭上几件必要的首饰给人一种淡雅又不失华贵的感觉,而美妇人的一只手挽着中年男子的手臂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不过此时的美妇人显得不怎么平静,一双凤目透露出焦急和迫切的光芒,很几次美妇人都像松开挽着中年男子的手却都在最后一刻忍耐了下来,只是目光放到了那几个中年男子等候的卧室方向。
“哦,你们来了。”中年男子走进走廊就看到了那几个中年男子,但却是在走进几人后才淡淡然的说了一句。
守在卧室门口的几中年男子一早就发现了三人的到来,早早的站在一边双手拘胸,脑袋低垂等候着三人的到来,此番情景不难让人看出中年男子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有多大。
“是,常务总长大人,我们来了。”从几个中年男子中走出一个年月四旬、带着眼镜的男子走出来轻声恭敬的回道。
“幸苦你们了,一点小事劳烦你们都来了。”被眼镜男子称呼为常务总长大人的中年男子淡然的回了一礼后,道。而他的话却引起了对面众人一致的客气,纷纷鞠腰回礼。
围着卧室门口的这一群人如果被外界媒体知道了,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为什么会这样,那还要从这群人的身份说起。开始围拢在卧室门口的这群人来头都不小,最年轻的一个名叫安明勇是首尔治安厅的副厅长,最年长的也就是那个带着眼睛的四旬男子叫常印呈,首尔检查厅常务长,同时也是政府议员之一,剩余的人有商业巨头、也有军界将校,没有一个身份低的,而就这些人却没有那个能走在千池旭这个安氏大管家前面的中年男子身份大,安载佑,韩国五大家族之首的巨头高阳安氏的当家人,同时也是韩国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为什么这么说呢,那还要从他身边的美妇人说起,挽着安载佑的美妇人名叫朴淑雨,韩国五大家族光州朴氏当代家主的亲妹妹,也是安在旭的亲母,光州朴氏虽然为五大家族垫底的存在,但那也只是局限于这五家而已,在韩国的影响力一点都不小,许多韩国本土的机械工厂和船渔业都有朴氏族人活动的身影,可以说在这块上没有人会比朴氏更好说话的了;自从安朴两家联姻后,其势力之大一度差点挤垮剩余三家的势力,这也是为什么具贤俊会带着三家的问候寻求刘星宇背后家族的保护,那都是被安朴两家逼的。
“想必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时间也过去许久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你们应该也调查的很清楚了吧,说说看,是谁有胆子敢在韩国对在勋下这么重的手,具家?还是金家亦或者郑家呢?”安载佑也不多说别的,直接了当的进入主题,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从说话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出他对这件事显得很愤怒,只不过长久以来保持的上位气质让他喜怒不形于色,才没有表现出来。
常印呈等人听了安载佑的话后沉默了一下,在互相看了一眼后,作为治安厅的安明勇站了出来,恭敬的对安载佑一礼后,才脸色难堪的答道:“叔父大人,事情并不是因为具氏等三家的人出手的,而是另有其人··。”说到这里,安明勇的脸色显得格外的为难,眼神都不敢看向安载佑一下,语气也显得格外恭敬。
“不是他们?另有其人?明勇你怎么不说话了?”安明勇是安载佑哥哥的孩子,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于这个侄子他还是很看重的,因此并没有像刚才那么淡然,反而多出了许多的亲近之意,只不过也是这种情绪影响到他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安明勇的不对来,直到好一会儿不见安明勇继续说下去才问了一句。
“明勇啊,你到是说啊,难道你就想看着伤你弟弟的凶手逍遥法外吗!”久久不见安明勇回答,其他知道真相的人也是闭口不言,甚至有一些还低下了头,一副不关己的样子,这让安载佑三人看着直皱眉头,最后朴淑雨先忍不住了,对一直面色难看的安明勇怒言道。
“叔母不是我不说,是这个人··这个人··唉···”安明勇见叔母发怒了,很想辩解几句,但始终说不出口。
“明勇,这个人,是外面来的那位。”安载佑不愧是一家之主,从众人的神情以及安明勇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一些,目光凝视这安明勇道。
安明勇惊讶的看向了安载佑,见自家叔父那笃定的模样,安明勇又换成了本应如此的神情,点了点头,认同了安载佑的话来。
“那···这件事就不要在追究了,就当是从没有发生过的吧,大家都把这事忘了吧,以后不要再提了。”安明勇的反应让心中还有点期许的心沉没了,沉吟了良久,说出了一句让朴淑雨震惊的话来。
“大人(叔父)英明。”安明勇等人听到安载佑的话后,齐齐松了口气,齐声赞呼。他们不不想因为这件事纷扰到自己的家业事业,对于安载佑的话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了,毕竟那一位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招惹的起的。
“为什么!老公!为什么就这样算了!难道就让在勋白白受苦吗!”朴淑雨可不管那一位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创伤,这对于一位母亲来说不亚于从她身上割肉,在听到丈夫居然不准备严惩真凶,顿时不干了,抓着丈夫的手臂追问道。
“够了!我说了不准再提就不要再提了!千管家带夫人下去。”安载佑对自家夫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下不了台,脸色瞬间黑了,对朴淑雨冷喝一声,招呼着身后的千池旭带走朴淑雨。
“夫人,请吧。”千池旭依旧还是那份冷冰冰的模样,朝朴淑雨道。
朴淑雨在刚才说出那句话后就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样作为不对,只得在千池旭的带领下往回走,只不过因为儿子的原因她整个人还显得愤怒不已,看向安明勇等人眼光很是不善,那目光就像是再说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们的不承担造成的,这目光让看到的安明勇等人苦涩连连,只能自认倒霉。
“啊~~~我的腿!···滚!都给我滚!”就在朴淑雨两人刚走没多久,从卧室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先是一声痛苦的慘嚎,隔了没多久男子愤怒的咆哮又响了起来。
‘咔嚓’门开了,从卧室里走出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两个端着盘子的护士,在那盘子里,安载佑等人还看到了带血的纱布和医用药品等等,从那纱布上还未干的血迹可以看出这是刚刚才用过的。
“少爷腿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缝合了,情绪稳定后休息几天就可以了。”为首出来的医生看见门外这么多人站着看自己,首先对安载佑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
“幸苦你了,权敝,你先下去休息吧。”安载佑听了金权敝的话后,脸色不变的对金权敝点了下头。金权敝在安载佑说完后点了下头,同时也对傍边的众人行了一礼,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安载佑带着身后众人刚走进卧室就听到先前的那个男声愤恨的切齿声。
卧室中央有一张铺张豪华的大床,一个腿缠纱布的男子正靠坐在床上,一张原本俊逸的脸此刻变得狰狞起来,一双抓着被子的手青筋突起,显现出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而这个男子正是被刘星宇击昏所伤的安在勋。
“在勋!你要杀了谁?!”走进来的安载佑面色肃然的看着床上的安在勋清喝道。
“父亲?父亲!父亲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安载佑的清喝惊醒了愤恨中的安在勋,安在勋扭头一看,见到来人是自己的父亲,原本愤恨的心情多了一点喜色,双手想抓住自己的父亲,但由于安载佑并没有走进床边,所以不管安在勋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可是这样安在勋依旧没有放弃,双手使劲的在空中挥舞,嘴里也不停的念着让自己父亲为自己报仇。
不管是哪个当父亲的,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伤躺在床上都会心里难过,都像上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儿子,但是安载佑不行,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不允许这么做,甚至为了家族,为了地位,他不得不放过伤害儿子的凶手。但是安载佑心里面也把自己的儿子看的很重要,虽然自己的儿子平时某些行为不是很检点,但在一些场合和处世为人方面他从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因此那些不检点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器重的儿子,此时此刻的表现让自己无比的愤怒,愤怒这孩子因为一点小事忘了自己的素质,忘了自己作为安氏家族的继承人该有的风度,让自己在人前丢尽脸面。
“够了!”每个人的愤怒都有一个临界点,安载佑也有,在见安在旭一直不依不饶的说着胡话,他终于爆发了。
安在勋一滞,看着愤怒的父亲,充血的双眼清明了一点,但又立马被愤恨占据,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怒道:“够了?够什么了?只要不把那混蛋杀了,什么都不够!”
看着自己儿子和以前判若两人,安载佑气的脸都红了,沉声道:“那个人不能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好好的待在家里养伤,三个月内不准出家门一步!”安载佑也不想在和现在的儿子说下去了,直接把话说开了,然后一挥手就想转身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杀了他!”突然听到不能杀了那个害的自己受伤的人,安在旭惊愕住了,却又立马回过了神,只不过此刻变得更加的愤怒,大声嚎叫的询问自己父亲为什么,可是安载佑并没有停下来回答,带着安明勇等人陆续的走了出去。
“咳,刚才发生的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出了卧室后,安载佑情绪变得稳定下来,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下,朝常印呈等人说道。
“是,总长大人,我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在勋也只是一时的愤怒,相信过点时间会好起来的。”常印呈作为除安载佑地位最高的存在,站出来回道。
“那就好,那么今天幸苦你们了,都回去休息吧。”安载佑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说道。
“是,那我们先走了,您请早点休息吧。”常印呈点了下头,语气依旧是那么恭敬的回道。说完朝身旁的众人示意了一下带头离开了。看着慢慢消失的常印呈一行人,安载佑的目光深处透露出一丝莫名的神采。
从进入卧室一直到走出卧室,常印呈等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于除了进去时候的第一眼外他们都是把头低着或者望向其他地方,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到安载佑父子俩的对话上。要是他们没有一点想法,说出来安载佑第一个不信,只不过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安载佑是猜不到。
又深深的看了卧室一眼,听着从里面传出安在勋那一声声不甘的怒吼,安载佑叹了口气,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