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送急救室。”
。。。。。。
“伤太重了,怎么办?”
“打开viii治疗仓。”
“可是?”
。。。。。。
我睁开眼睛,蓝色的屋子?我还在屋子里吗?好像不是。什么味道?淡淡的清香。侧过脸向右边看去,模模糊糊,绿色的。。。植物?植物!这里居然有植物!我用右手撑了好几下,想起身过去看看,可是全身好像没有一点力气。
“你醒了?哎、哎。虽然我承认自己对同性不具备吸引力,但是你也不要这样无视我。”一个人在我耳边说着。
“谁?”我的手习惯性的想要摸向腰间,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现在躺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我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男人带着两个玻璃圆片,嘴里咬着一支笔。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还算明亮,清澈。也许是好人。
“怎么样?我帅吧?”男人摆了个姿势对我眨眨眼。
“艾鲁医生,不要再对病人开玩笑了。”一个也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
“寒先生您好。我是03号病房,也就是您的病房的护士。您叫我玲雨好了。这一位是您的主治医生,您可以叫他艾鲁医生。”白色衣服的女子告诉我。
“我们就好像游戏里的治疗师。”玲雨看着我有些疑惑的脸,对我笑了笑。
“我知道,不过。。。”我吱呜着。
“你是好奇我的眼镜?看来观察力不错。”艾鲁把头伸过来,指了指鼻子上的玻璃片。“好看吧?古代流行的装饰品呢。资料显示那个时候很流行带这个。”
艾鲁好像来了兴趣,还要向我继续介绍。
“艾鲁医生,你不要再烦扰病人了。”玲雨打断了艾鲁。
“稍微开点玩笑对病人有好处的。”艾鲁察看了一下床边仪表的数据,用笔在手中的本子上填了些数字,然后对我说。“身体恢复得很快,就是有些木纳。”
“嗯、嗯。”玲雨重重地咳嗽了几下,艾鲁笑着走了。
“不,我是想问。。。”我伸出手来。
“您不要乱动,您的身体还很虚弱。”玲雨把我的手放到被子里边。“你的运气真好。”
“我是想问那是什么?”我只好对着屋角的那棵植物努了努嘴。
“你也喜欢她吗?”玲雨笑着对我说。
“那是一盆茉莉花。现在开花了,香吧?”玲雨走过去,指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告诉我。
“我可每天都拿日光灯照她呢。”玲雨向我笑了笑。
“真香。”我有些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植物。为什么要罩个罩子?”
“有些人对花粉过敏,最重要的是防止人去摸她。”玲雨告诉我。“摸了可能会死的。”
“哦。”我明白这盆花也许比我值钱。闻了闻味道,我觉得很清新,很舒服。一股困意席来,我慢慢地睡着了。
要是以后家里也养上一盆那多好,我模模糊糊地想。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又醒了,闻到那股香味,真的一动不想动。我现在感觉有力气多了。我忘记了什么了呢?对了,我怎么到这家医院来的?
“玲雨、玲雨。”我开始轻声招呼。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玲雨走进来了。
“您醒了,寒先生。”玲雨对我微笑着。
“对不起,问一下。。。”我对玲雨说。
“您不需要说对不起,照顾您是我的工作。”
“这是我第一次进医院。”
“那希望以后您也不要再受伤。”
“请问我是被谁送到医院的?”我看着玲雨问道。
“是您的智能管家。您真是很走运,听医生说要是完几分钟也许就危险了。古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一定会走运的。”玲雨告诉我,她好像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是它救了我?”我小声自言自语。
是智能管家吗?是它救了我一命。看来这个东西还是很有用处的。
“是啊。所以你回去以后替她升级,好好犒劳一下她。”玲雨的笑容很好看。
“呵呵。”我也傻笑了一下。
犒劳吗?是需要奖励一下救命恩人。不过不知道升级贵不贵。对了,我应该问一下治疗的费用。
“啊。寒先生应该多笑笑,您笑起来很迷人呢。”我听见玲雨惊讶地叫了一句。
我正准备问治疗的费用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比我还迷人吗?”是艾鲁医生,他大声地问着。
“讨厌。”玲雨小声地说,偷偷噘了一下嘴。
艾鲁过来看了看我。
“笑一笑。”艾鲁突然命令我。
我只好努力笑了一下。
“什么吗,比哭还难看。”艾鲁一幅很认真的表情开始抱怨起来。
“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嗯,的确还可以,虽然比我差多了。”艾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仪表。“你身体恢复的非常快,看得出基础不错。再多笑笑就能好的更快了。”
“艾鲁医生。”
“什么事?”
“我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我想还是先问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晕倒。
“怎么一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艾鲁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皱了皱眉头,我哪里知道。虽然他是医生,我也不喜欢这种动作。
“你送来的时候,耳、鼻、口中出血,肌肉变形,微血管破裂多处内出血。”艾鲁告诉我。“重度撞伤以后长时间玩‘阳光’的典型症状。”
“实际上‘阳光’这个虚拟世界的拟真度虽然很高,但是很多特定的感觉都是经过处理的。比如:游戏中的疼痛感实际上没有现实当中那么强。游戏当中人体的动作也很微弱,绝大多数时候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你有心血管疾病在游戏中激烈拼杀就危险了。撞伤也是如此,本来就因为受伤变得很脆弱的微血管会进一步破裂,然后在漫长的游戏过程当中,等你发觉身体异常就完了。”
撞伤?我疑惑的看着艾鲁。我没有撞伤啊,只是在游戏当中出现一些异常情况。什么智能程序启动什么的。等等,难道那是暗黑魔龙留在我脑中的程序?原先准备侵占我大脑的程序?我的额头渗出冷汗。那么我这次受伤实际上就是改造的问题了?
我心虚地抬起头,艾鲁正看着我。
“现实世界有很多美妙的东西,比哪个虚假的游戏好得多。”他说。
“比如。。。比如。。。”艾鲁开始四处打量,然后盯着玲雨看了看。“比如玲雨。。。不,不是说你,是说你养的花,是玲雨的茉莉花。”
玲雨开始追着艾鲁打闹。我的脑子有些乱,也许我又逃过一劫。到底是暗黑魔龙遗留的问题,还是暗黑魔龙留下的一手?看了看他们两个,我也是同意玲雨是美好的,比虚拟世界要美好,除了绿以外。
很快,他们两个停了下来。
艾鲁过来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你是怎么撞伤的?”他又问我。
“不小心撞了一下。”我含含糊糊地说。我总不能说是身体被一个智能改造的后遗症吧。告诉艾鲁我被智能改造了?估计会被抓去解刨。
“你是红发族吧?”艾鲁突然冒出来一句。“是不是再玩飞行竞速的时候飞行器失控了?”
“不要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艾鲁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坚决使用最新型的治疗仓,你这条命就交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医生吗?”
艾鲁叹了口气,开始接着说。
“我以前也是红发族,那个时候红发族要比现在有纪律的多。我们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染得红头发。那个时候个人飞行器才刚投入市场,可是一次我哥哥和人比赛的时候撞到了墙。我哥哥和你一样,自己觉得没事,就继续去玩‘阳光’了,结果最后脑部内出血,死了。”
病房里沉静下来,我也没有说话。红发族,就是那些在天空中自由落体的小孩子吗?
“你还是小孩子,你很多东西都不懂。”艾鲁拍了拍我的脑袋。“你的命是捡回来的,好好珍惜。”
等等,我怎么成了小孩子了?不过先问问我的大脑吧。
“医生,我的大脑没有问题吧?”我赶忙问艾鲁。
“没问题,所以我敲你一两下不用担心。我哥哥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医疗设备。”艾鲁告诉我,然后转身往外走。
半路他突然停下来,向天举起右手伸开手掌。
“我们那个时候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留下。”艾鲁很伤感地说。“除了遗憾。”
“听我的话,离开红发族。”艾鲁留下一句话,没有回头就走了。
玲雨也跟着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思考。每个人都有他的伤心事吗?当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红发族,我不是在思考退不退的问题。我是听到艾鲁医生的那一句话:“我们那个时候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留下。”
我现在又想抓住什么呢?会不会什么也没留下?我看着蓝蓝的天花板,又看向墙角那盆绿色的茉莉花。玲雨已经插上电源开始给花照明了。
我运足目力,茉莉花长者卵圆形的叶子,绿油油的一对一对。枝条上有些细毛,叶子上却没有。白色的花朵一蔟一簇的,在枝梢上像一个小圆球。芬芳的味道正从那花瓣飘出来。
日光灯照着茉莉花,嫩芽好像正在成长。我很羡慕那盏日光灯,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这样照着绿就好了。
糟了,我突然想起来忘了问医药费了。
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玲雨后来进来看了看我。我也知道了自己已经住院4天了,明天还有最后一次医疗仓的治疗,医生说按照现在的恢复速度,我很快就能出院了。我和玲雨也越来越熟,她劝过我好几次赶快退出红发族。这件事情我倒是很干脆地答应下来。我还听说那个警察王军还来医院询问过我的情况。我问了一下医疗费用的问题,玲雨告诉我只有医生才清楚。
到了傍晚的时候,玲雨来到我的病房。她问我可不可以看一小会电视直播。她说一会有她偶像的专访,她还说她问过医生,我现在可以看电视了。我同意以后,玲雨急急忙忙叫了一声“电视”,病床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巨大的投影。可惜我家里没装这种电器。
。。。。。。
各位观众好。现在是“阳光聚焦”直播节目。本期我们栏目非常荣幸地请到了一位嘉宾。他,就是前一段有史以来第一个完成屠龙任务的“众神之子”——哈里。有请哈里上台来,由于虚拟世界安全法的限制,我们在这里无法提供哈里先生现实中的姓名,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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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屠龙的哈里?“众神之子”哈里?我看着屏幕咬牙切齿。玲雨在我前边又蹦又跳,看来哈里就是她的偶像。我向屏幕死死地盯着。
哈里要说些什么呢?
一身黑色的紧身皮夹克,再配上一副墨镜。哈里一出场就引来一阵疯狂的尖叫。
“大家好。”哈里对着屏幕挥挥手,坐到了嘉宾席。
和游戏中不同,哈里长着黑色的头发。取下墨镜,面孔很英俊,和游戏中的容貌很相似。眼睛,他的眼睛。黑色的,平静,自然,甚至有些清澈。
我握紧拳头,嘿嘿、嘿嘿。我低声笑着。
隐藏地很好,哈里。你隐藏地很好,你把黑色的心藏在那里了?
玲雨在前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完全没有留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