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端上来一碗汤,绿亲自舀给我。一家人看着我喝下去。
汤的味道不大好,喝下去有些肚子痛。他们三个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还比较好喝。”我对妈妈说。
他们瞪大了眼睛。“好喝?”
“你没有觉得肚子痛,快要死了?”绿小声地问我。
“哼、哼、哈哈、啊!”我的眼泪流下来。“即便是假的也无法长久吗?”
我趴在桌上哭泣。三个人呆了一下,抽出匕首,向我捅来。
“我恨!恨你们!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人!”我抽出长剑,黑芒大盛,一剑把“爸爸”砍翻,又一剑把“妈妈”砍翻。
暗黑斗气让我看清这是一个巨大树叶围成的屋子。墙壁就是树叶,窗户和门都是留出来的洞。“绿”长得像个毛毛虫,从“窗户”跳了出去,我直接把“墙”砍烂。树叶裂开一个大口子,慢慢枯萎了。不远处还有几个树叶做的屋。我冲进旁边的一间,如今坐在一个土堆上,边上围着几个大毛虫,正准备喝东西。
屋里的人都十分吃惊的看着我,我上前几剑砍翻毛虫人。如今扔掉毒药,发疯一般向我攻击。我转身跑到另一间屋子,铁矿也拿着一杯毒药,看见我还笑呵呵地说:“你也来了?喝酒,喝酒。”
来不及了,我把手中的剑飞掷出去,碰飞铁矿的酒杯,刺入旁边一个毛人,带着它直接扎到一棵大树上。我感觉飞出去的剑和我仍然有联系,一种力量向我涌来。
如今跑了过来,铁矿抽出了斧头对我怒目而视,我会被伙伴打死吗?
一阵剧烈的抖动,周围冒出一股黑烟。雾气消散了,眩晕的感觉也不见了。我们面前是一棵巨大的树,它的树叶就可以做我们的房子。刚才抖动的就是它。很多毛虫人正在惊慌的从我们周围逃开。如今和铁矿愣了一会,放弃我转向毛虫杀去。毛虫人的能力很弱,除了迷惑和用毒,没有别的手段。现在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大树开始摇晃,不断有毛虫掉下来。我的剑插在树干上,刺中的地方开始腐烂。黑色的创口越来越大,我在吸收树的活力。
如今和铁矿杀得毛虫人仰马翻,死尸遍地。一旦没有了迷雾,毛虫脆弱的身躯,攻击两下就会倒地死去。地下到处都是绿色的粘液。大树还在摇晃。
一个毛虫人跑到我面前。
“求求你,停下,停下。”它说。“我们是对你们不安好心,但是这是暗黑殿堂的命令。”
“我们住在树上,快乐的生活。我们只想有一天能够化成飞蝶。只有有人来到这里,我们才下来。尽量诱惑人类是我们的使命,实际上我们自己并不想杀死你们,杀死你们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求求你快停下来,我们一族都生活在这棵大树上。大树如果死了,我们也都会死去。你不是说要人人平等吗?游戏中我们也算有智慧的生物,你就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已经是高等虫人了,再过一阵就能化蝶。如果需要平息你的怒气,就请杀死我吧。”
面前的毛虫人焦急地对着我说。
毛虫也是生命吗?它们也没有选择?我呼唤了一下,长剑飞回到我的手里。这把剑吸收了很多灵魂,变得有灵性。
大树的颤抖慢慢停止。一滴汁液从大树上滴到我面前的这个毛虫人身上。汁液包裹住它,它的身躯闪起一阵亮光。慢慢的毛虫的皮被蜕去,她变成了一个人类美女的体形,只不过背后多出一双彩色的蝴蝶翅膀。她低着头,合拢双手,还在向我祈求。她长得非常美丽。
“如今、铁矿,住手!”我高声的喊。“已经够了。”
铁矿和如今走了过来,看着蝶人奇怪的问我这是哪来的美女。不过他们的武器始终对着蝶人,看来疑心不减。
“我已经答应你的请求了。”我对蝶人说。
“是吗?”美丽的蝶人张开眼睛。她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兴奋的飞了两圈。
她回来对我说:“无论如何谢谢你。”
“你们为何要谋害我们?”如今冷冷地问。
“尤其是变成我们的亲人。”铁矿加上一句,挥动着斧头。
“还有我的晶石呢?”铁矿拿出一块小石头继续问。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使命。那些晶石都是幻影。没有人想要这样。但是这个**阵是魂归之路里生者到达暗黑殿堂的唯一通路。我们就是这里的守卫,这是我们的命运。”蝶人无奈的说。“如果你们不停下来,大树死了,我们这些毛虫都会死。那样的话,这里以后也许会重新换个守卫吧。”
“那边那片森林,通过去就是神殿了。”蝶人指着不远处的树林告诉我们。
巨树上的伤口经过一些毛虫人的修补已经好了,蝶人过来亲了我一下,然后飞上天空。
“我叫舞,无论如何谢谢你。”她说。
我们平安无事的穿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的空间。右边是一座高山,黑暗殿堂就在上边。山路曲曲折折,无数的幽灵在上边排好队走动。我们想要过去看看,但是一堵透明的墙壁挡住了我们。铁矿劈了一斧头,没有用。我运行暗黑斗气,也进不去。
“那不是你们去的地方,孩子。”一个身着黑色祭祀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别紧张,放下武器。”
女人举起她的骷髅权杖向我们示意。
“我是暗黑殿堂的最高祭祀,是莎木神的人间代言人。和教皇一样。”女人给我们解释。
“你们应该继续往前走,虽然还有最后的考验。”暗黑祭祀微笑着指着前方的峡谷对我们说。
她又指了指暗黑殿堂。
“哪里还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只有死去的亡灵才会在那里接受审判。”她笑了笑。“想要常住,就只有成为死亡骑士或者更高级的暗黑仆从了。”
暗黑祭祀看上去非常端庄秀丽,也很容易接近。没想到代表死亡、破坏、疯狂的魔兽的暗黑殿堂的代言人会是这个样子。
“你叫风是吗?”祭祀对我说。“你可以叫我玛丽。我们的神对你很欣赏。”
“包括派魔兽来杀我?”我反问道。
“你心中一定不平是吧。我虽然是个智能程序,但是常年对人类的了解,多少还是能说几句话。你一定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公平。”
“当社会的机构不合理的时候,自然会发生变革。比如两大联盟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战争。”
“但是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个世界某种程度也是公平的。比如我可放一些晶石在陷阱里,骗你去拿。但是如果你能力高也可以拿出来。比如两大联盟打仗,都是些士兵在打,但是你勇猛一些,立功出头的可能就大一些。”
“还有比如前边你遇到的毛虫人。你的心很善良。但是守卫**阵是毛虫人最好的选择,如果到了外边,它们只会被作为蝶人的幼虫被人类饲养吧。人类对于女性的身体总是有特殊的爱好。但是同样的,守卫**阵就要承担守卫**阵的职责,包括失败的代价。”
“当然,你们人类那里还会受到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影响,这些我还不是很明白。”
“但是你不断努力,已经取得了不少成就,不是吗?即便真的不公平、不如意,努力付出的人总会好一点的。”
暗黑祭祀说完,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想要鼓励我。
“你可以了解到人类?”我问。
“我可以简单的分析人类的思想。”她转头看着暗黑殿堂说。“但是看得多了总会有些经验。现在幽灵们只有两排,以前大规模战争的时候,几十排幽灵都来不及转生。”
“是吗?”我看着成千上万的幽灵,要是战争会死多少人?
“我们要继续前进了。”我向祭祀告别。
“祝你们好运。”她说。
最后的考验,是什么呢?
我的确够幸运了。
郑为了暗黑之心死了,暗黑之心归了我;屠龙的时候岩石死了,而绿和我相爱;被教廷缉拿的时候晴死了,而我现在就快要到达魔人联盟;现实中那么多地底人都在为食物挣扎,我还没有失去上到千米世界的机会。
能见过暗黑祭祀和教皇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吧,我自嘲着想。
我的幸运在于我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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