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总是喜欢与人开玩笑,起初的艳阳天竟在顷刻之间转为了阴天,世界像是到了睡眠的时间,苍穹再也无法被点亮,城市被拖进了深渊,乌云密布,太阳被完全的吞噬,再也照射不出让这个世界光明的光芒。
大风呼啸而过,无情的吹击着一切,留下了一片尘埃,树木无力摇曳,群鸟开始无规则的飞翔,不再那么的整齐,像是有什么让它们心生恐惧的东西将要出现。
我对这种变故很是郁闷,眺望台上,始终没人上场,却看见裁判和胖子在说着什么。
佣兵们出现了议论,无不交谈着后面的比赛还进行不进行,因为在这种天气下,随时都有大雨倾盆的可能。
照我的想法,出现了这种场景,就应该有一个神级人物从天而降,然后就是各种毁灭世界。
当然我是想太多了,我还真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
艾尔斯轻叹一声,托着下巴遥望天空:“我们就是将几句话而已,天怎么就变脸了?”
我无奈的说:“不知道。”
我看向了胖子,又看了看捷里奥:“怎么还没人上场?”
捷里奥微微蹙眉:“也许比赛中止了。”
我垮下脸:“怎么这样,我还没比赛呢。”
梅尔勾起了嘴角:“不错啊,你正好有时间再调整一下。”
我叹气道:“调整过头反而不好。”
梅尔似懂非懂的说:“是吗?好吧。”
我瞥了眼还在闭目冥想的斐尔,弄的我现在也想冥想了。
天空依旧昏厥暗沉,时不时会从远处响起巨鹰苍凉的鸣叫,好像在向上天倾诉,希望阳光再次普照大地。
我听到鹰鸣,不禁心声一种悸动,对鹰有了种莫名的情感。
鹰是苍穹的王者,在天空中,它是最为强大的存在,而它却是如此的自由,随时可以飞往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而它的鸣叫中也总是带着一股悲怆,尽管嘹亮。
我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再这么坐下去我怕我早晚被逼疯。
捷里奥也站了起来,右手轻握他那精致雕刻般的下巴,发出了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我去打探下后面到底要怎么进行。”
我点了点头,我想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捷里奥迈开步伐,迎着狂风向前走去,风将他的长发刮的翻飞,可那种长发飞舞的曲线却像是一种艺术。
看着捷里奥远去,我又坐了下来,继续郁闷。
艾尔斯闭上了双眼,面容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金色短发在昏暗的环境中还是保持着它原有的光华。
我就这样凝视着艾尔斯,看着他的五官,他的短发,他的一切,总是让我很心安。
我再一次的对艾尔斯的遇见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情感,也许这就是天的命令吧。
我移开了目光,扬起头望着天,黑暗像是一面无形的网,交错编织在我恐惧的内心。
梅尔双手揉着太阳穴,伤脑筋的说:“怎么会这样呢?”
我无力回答这个问题,更可以说是这种环境已经剥夺了我发言的心情。
梅尔两个手垫在后脑勺,右腿架在左腿上,悠闲的很:“还好我被打败咯。”
我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话,如果说我是你,我宁愿我赢。”
梅尔一脸平静的望着苍穹:“我也不希望输啊。”
看着梅尔这个样子,其实我知道他已经在伤心了,毕竟我们两个从小玩到大,如果说我们都不了解对方,那还有谁能了解我们呢?
我只能用摇头回应。
风已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可却冷的刺骨。
本是炎热的季节,竟会出现这样的天气,更让人感受到寒冷,真是罕见了。
沉默的时间里,捷里奥飘逸的坐回了我们的身边。
我看着他问:“怎么样了?”
捷里奥摇头:“不清楚,只是说要看看状况。”
梅尔问:“那我们现在就这样坐在这儿干等?”
捷里奥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想是这样的。”
梅尔一脸苦相的将脸埋进了大腿中。
我始终期待着天空有一角将会被捅破一个缺口,由那里,射出金光,再由那里,点亮天空。
不过这并不是我想想就可以的,上帝的思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算他让天连续下十年的大雨,我们这种人类又能怎么样?
正当我以为今天就要中止比赛的时候,有个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圆台上。
胖子友善的笑了笑:“广大佣兵们,经过胖子和几位嘉宾、裁判的协商以后,决定让比赛继续进行,如果天降大雨,比赛将立即中止。”
不少佣兵都不悦的说:“下雨算什么,雨天打架还不都一样?”
胖子的耳功明显很好,回应着说:“下雨自然是不怕,可经过我们一群人的观察,今天如果下雨,将不会是单单的下雨,必定会伴随各种强力大风,雷鸣闪电,你们说,这种情况下打架,别人看到了把我们当神经病那该有多难堪啊!”胖子也真幽默了。
众佣兵大笑起来,看来胖子对于把握人心很有一手。
不过我也纳闷了,一群佣兵被说成神经病,他们非但不生气,还大笑起来,我很难理解。
我再一次看了眼斐尔,他还是和一个沉睡的人一样,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看来冥想就是有好处。
看到了斐尔,我下意识的又转向了艾尔斯,艾尔斯双手托着下巴,闭着双眼,可头却摇摇晃晃,不停的往某出坠去,又被摆正。
很明显,这孩子睡着了。
我将艾尔斯靠在背后的墙上,把他的身体摆正,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他的身上,以免他着凉。
梅尔抬起头说:“终于要开始了……”
捷里奥微微点头:“安静的观赏比赛吧。”
我将视线再一次移向了天空,还是那样昏暗,像是末日降临,黑洞正在产生在乌云的背后。
伴随着又一声苍凉的鹰鸣,我将目光转到了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