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苟班头,他唤作苟卜迟,号称“狗不吃”,亦是个从六品快捕,供职在布政使衙门。舒骺豞匫
在布政使衙门里,还有个人叫彦炳辉,他是专管刑事的六品通判,膝下有个公子哥儿,叫作彦寻欢,人家背后称之为“花面狐狸”。
彦寻欢此人,是个寻花问柳好手,在郑州城内蹬一脚,地上也得抖几抖,一直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无人敢找惹他。
“苍狼三煞”,若是智力正常的人,也得让其三分,不敢公然与彦寻欢,当面发生冲突,更不会当场击杀他。
今日,彦寻欢,心血来潮,他缠着班头苟卜迟,非要请一桌酒席,让其大嚼一顿,尔后,再去柳街花巷,去押妓调婊zi,寻欢作乐开心爽一夜遴。
苟班头,与彦寻欢,以及六个狐狗朋友,来到城内最有名的“丰盛家宴”酒楼。
苟卜迟一等人,在“丰盛家宴”楼上大厅内,陪着彦寻欢喝酒用餐,这些下流坯,为了要投其所好,一个个拍着马屁,轮流向其敬着酒,被猫尿灌得七昏八呛,他站起里时,身子摇晃歪扭着,脚头跌跌倒,有点儿写大字了。
谁知?彦寻欢,喝得醉醺醺的,酒后引起***来,他借酒壮胆发泼,竟乘机调戏邻桌上的小姑娘,这倒好哇!被别人一掌拍得死不两僵,倒卧在酒楼上,真是只怪其命运不挤,撞上了被洗过大脑的狼老大,此时,他赛如初出茅庐,没有一点江湖经历,对谁欺负杏妹,出招决不手软,一掌绝杀苞。
苟卜迟,听了小鸡头所言,有望火线提升的话,心里一甜,赛如吃了个糖团头,不过,又细细一想,这功劳来得太过容易了,在“烟红流绿”客栈里,三狼,突然袭击,都失手无功,他看看身旁这些人能行吗?
苟卜迟,心中一虚,打着咯噔道:“小鸡头,那个白面书生,看上去正是苗龙裕,不过,二狼煞手,咋会与羊羔在一起呐?是狼性变善了,还是羊羔在恶狼庇护之下,或是,另有别的打算呢!任谁人也闹不清啊?”
“小的,一向眼尖,已看出来啦!那边两厢对坐的二人,正是二狼也!从四只狼眸子里,透出四道凶光来,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换了不熟悉的人,还真是看不出来的呐!”
“小鸡头,你敢肯定没看错,那二个粗壮大汉,确实是二狼无疑,这没看走眼吧!”
“小的,心中最是清楚,才知是端的,已嗅到了二狼身上,有着冲鼻而来的一股狼***臭。”
“小鸡头,按理来说,二狼,早就把羔羊活吞了,咋会含在口里?当作宝贝疙瘩养着呐!再说,连狗都改不了吃屎,何况是狼性呢!这凶恶本性,那改得掉啊!一条狗嘛!主人喂了食物,也许,就不吃屎了,嘻嘻!就像本班头一样,有酒肉吃就行啦!自然,就不必再去吃屎,这狼呐!就不一样了,便是喂了食物,也是要吃羊的,是江山好移,本性难改嘛!’这是老辈头的人,一代代传下来的话,是说煞不错的。”
“唔!苟班头,听你一席话,胜读一年书呀!这么来说,狼性本恶,毕竟是狼心狗肺之辈,穷凶之极的畜生,是残忍的恶煞坯,不会与羊一起同舞的,以小的看来,二狼,肯定是易容过的,相遮盖着甚么,呃!或是,掩盖住狼的本性,变成披着羊皮的狼,来达到某种目的,然而,这目的又是甚么呐?咱又不是狼肚子里的蛔虫,摸不清搞不明,任谁也无法测知啊!”
“小鸡头,被猜着了,二条凶狼,易容换貌溜出来放羊,定有不可告人目的,不定是想诱杀,那些对肥羊感兴趣的人,来扬名立威,逞横江湖吧!这狼子野心,还真不小呢!你得仔细瞧瞧,那二人真是狼老大,狼老三呗?咱不可这等大好机会。”
“苟班头,狼老大,狼老三,这等变容改貌,只可瞒瞒他人,小的,一双小鸡眼睛,是瞒不过的,咱这双眸子啊!不仅有电子光速,还有着聚焦能量,达到爱克斯光级别,射线可十木三分,看穿别人的伪装,扒开一层层皮,可看穿内心活动,二狼,正是有着勃勃野心,不过,还未甚侦知其真实意图呢!”
“小鸡头,你有如此的十成把握,那可咋办?是出手截杀呢?还是放过一羊,本班头,不知如何是好了?冲上去杀苗龙裕吧!二狼,决不任己所为,若是挥出狼爪子,竭力一挡,咱就蔫不拉叽啦!把书呆子一放走,这功劳嘛!就成了水中月,还有百两黄金呐!也变成镜中花了,只看得见摸又摸不着,这不,真是气戾之致,看着这等的好处,在眼睛面前晃勒晃,一毫都捞不着,还谈甚么升官发财,这官儿抢眼,谁不想去作呢!官作得越大越风凉,真是眼馋得紧也!不过,惹不起总躲都起的吧!咱只是在后头,暗底里瞟着狼老大、狼老三,看看其放羊的目的,到底想干啥呀?”
“苟班头,对付狼老大、狼老三,就这这样拍定,不过,这官儿作得越大越风凉,此话又是怎讲呢?小的,孤若寡闻,不甚弄得明了,日后,咱也想作个官儿,在官场上玩一玩呐!若是闹不清是咋回事?岂不成了个糊涂的官儿,便成笑话连天了,还被人在背底里指指点点,道是,连个官都作不像样,那有多难为情的啊!”
“小鸡头,官儿作得越大,就有无数人,拿着一把把小扇子,在屁股后头,忽扇忽扇拍着,你道还不风凉嘛!”
“喔!小的,这就知道了,原来,是这样一码事嘛!明晨,咱也去买一把小扇子来,在布政使屁股后头,‘拍嗒!’‘拍嗒’轻轻摇动着扇风,呵!有早一日,感动了隆大人,便捞个官儿作作,过一把官老爷的瘾,这感觉还正是不错呢!”小鸡头,一听这话,正中心意,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心中有谱了,十拿九稳,能这样搞定的话,并不费几分金钱,与几许力气,胡混一个官儿当当,就这样轻松,这等好事,竟轮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哟喂!这官儿不当,也是不行了的。
本来,苟卜迟,是个歪拉牵嘴的贼坯,他那有真心话,对手下说啊!还见着小鸡头,笑眉色舞,脸上光彩闪闪,向往着作官儿的神色,“嗤!”他肚中不由暗好笑着呢!
这个小鸡灵,也有吃老子洗脚水的,这一把把小扇子,是甚么东东制成的,两面扇叶子,俱是金叶子打造的,那一条条骨架,也是一根根金条铸成,就是扇出来的风,亦是一缕缕黄光光的金风呐!
这种小扇子,在大官屁股后头,拍煞拍煞,一阵阵金风,被大官吸进屁股里去了,他们屙出来的屎,也与普通人的不一样,也涂着一层金粉呢!就是连排出来尿上,亦是黄光光的发亮哇!
可见,作官人的屎,与老百姓的,可就大不一样,他们吸进去的是金,在肚子里融化不掉,就是消化功能好的官,只被吸收一部分,未甚消化掉的金,这就想当然啰!排泄出来的不是屎,便是黄橙橙的金子啦!这不,还有一道时鲜的黄金菜嘛!不少作大官的人,定是尝试食用过的,吃得多了消化不了,自然就流出来啦!
小鸡头,凭那几分微薄薪金,咋能买得起这种小扇子呢?只是苟卜迟,是在调他的八蛋,有意弄松着呀!
小鸡头,听了苟卜迟,如此一说,还信以为真呐!自己经常接触隆大人,这机会是大大有的,不就是去店里买一把小扇子,把这位大人拍得浑身舒服,就有望作个官了,他正喜滋滋着呢!
苟卜迟,与小鸡头二人,在桌前嘁哩嚓啦!私下里喃语着,不一刻,他们相视一下,全站起身来。
苟卜迟,带着六个快捕,丢下半死不活的彦寻欢,他们吓得不敢多看一眼,悄悄地溜出酒楼,消失在街巷中……
枝红杏,苗龙裕,与二狼围坐在桌上,他们着见那伙贼子,犹如见着一群苍蝇,看得面面相觑,着实饿得过火了,也无甚食欲,待这些个家伙拔脚一走。
“苍狼急煞”,他饿得心慌,急忙站将起来,撕掉酒瓮上的封纸,拎起酒瓮,在四只大碗里满上了酒,随捧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咕噜噜!”一口喝干了,还咂了咂嘴,连声叫道:“好酒啊!辣得过瘾,好酒啊!辣得有劲,好酒啊!辣得味醇。”
“苍狼快煞”,亦是站起身来,双手一捧大碗,“咭咕咕!”也一口喝光,溢出来的酒水,溅得满身都是,他用衣袖抹抹嘴道:“杏妹与裕弟二人,各干一碗吧!以示四人同心,其利是金,尔后,咱随便喝酒,任意吃菜,把这桌上酒菜一齐吃光了,就拍拍屁股动身走人,上京城去闯荡一下,咱还是头一回呢!出去看看花花世界,见见繁华皇城大世面,这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