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骏抱着苏允儿来到了北边官道中的马匹处,把苏允儿抱上马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做这一切已经是强牵之力,头上汗珠不停地滚落,气息也比较凌乱,正欲翻身上马,“噗”体内气血动荡,压制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眼神暗淡无光,脸色很苍白。
“骏哥哥,你受伤了?”马背上的苏允儿急切地问道。眼睛看着马下的青衫男子,鼻子又有些酸楚,泪水已在眼框里打着转,神情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韩骏手扶马背,低头掩饰着正让疼痛扭曲表现在脸上的难受,伸手擦掉嘴上的血渍,努力恢复难受的表情,抬头看着苏允儿,强牵一笑,说道:“允儿,别担心,妳骏哥哥我身强体壮,身体好得是,妳看,我还能笑呢,呵呵……”说着就笑了起来,虽是笑,脸色也很难看,只不过苏允儿因为视力原因,无法将其看清。“噗嗤”一笑,被韩骏逗乐。正在笑的时候,右手臂被划伤处传来了不适,好像五脏六俯也随着引痛,以为痛会儿就好,贝齿咬住,不以为然……
苏允儿是破渧为笑了,可韩骏就不是那么好受,在笑间,扯引了体内气血,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就要破口而出,韩骏双眼紧闭,舌顶天堂,咬紧牙关,才把那到口的气血硬生生地咽下肚去,不再说话,抓紧马背,双脚用力,翻上了马,吃力地说道:“允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说完双手一抖马绳,骏马往北方奔去……
两人共一骑,奔于北方路,女子坐于前,男儿坐于后,女子依男坐,男子纵马驰,本是浪漫事,恨在此时不同时,只为逃亡间……
马奔驰有几里路,苏允儿感觉内俯痛得比先前还厉害,左手捂着胸口,想到:“我一定要坚持下来,不要分骏哥哥的心,后面有追兵,这次我再也不要拖骏哥哥的后腿。眼睛看着右手中的长剑,小声说道:“听说分心能忘却疼痛,这是真的吗?”
在马背上,苏允儿手握白色长剑,正在翻来覆去地打量着,她很好奇,为什么这剑在黑暗处会发出亮光,虽然不是说能照明路况的那种亮,但这幽幽白茫中,能清楚地看清长剑的全貌,剑身二指来宽,三尺余长,看起来很柳细,在剑柄的柄杈处刻有两字,为断肠,苏允儿轻唸道:“断肠……断肠?这剑为什么名断肠?这可能是剑的主人有什么伤心事,把这剑也命为断肠?”说话间五脏六俯痛得越来越厉害,香汗淋漓,这种痛难以让她再忍受,痛彻心扉,全身直打哆嗦,看来这分心治痛这个方法并不可信!
因在马上,刚开始韩骏以为是马太颠簸,自己也有伤在身,还要一边压制翻腾的气血,一边纵马,没有注意前面苏允儿的不适。苏允儿意志也够坚韧,为了不给韩骏再添事端,这种痛,自己坚决地咬牙承受。
再行几里路,韩骏又感到苏允儿的身子一阵颤抖,这次不像是马跑传来的颠簸,关心地问道:“允儿,很冷吗?”说着身子前倾,用拽马绳的双手环抱着苏允儿的腰支,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来为允儿带去一丝温暖,让她不再那么冷……
在韩骏与苏允儿的前方十里地,有一株很大的香樟树,树叶茂盛,有一树枝横跨在官道那头,离地有两丈余高,在那树枝上,有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躺在上面睡觉,青年二十上下,穿着朴素,白衣也是那最为普通不过的粗凡布料,但衣作整洁干净,白皙的脸上英气徐然,与众不同,他就是下山一个月有余的鬼谷行者。
翻一个身,双手枕在头下,二郞腿高翘,嘴里唸唸有词:“世间弊态年已高,众妖展翅耸人亡;势权相争苦百姓,无主无为领风騒!疆场英豪尽折腰?我欲何从去?缘人何处来?朝等朝寻何为头?”
说完,眼睛看向夜空,心里想到:师父啊!徒儿前几日算了一卦,卦中显示有缘人到来,不知道这个有缘是不是那个变数?在这一个月中,徒儿去了两个地方,也在暗中见过帝王,就像别人所说的一样,龙帝昏庸,李王优柔寡断,都是不可扶之主,这次本来要去见见北方的陈王,看是不是也如别人说的那般**,也可以去寻寻有缘人,但今夜徒儿思来想去,有缘人是不可求,所以就不走了,等有缘人来寻我,师父啊,徒儿这样做有没有错啊……
“允儿,好些了吗?”马行几里,韩骏又关心地问着苏允儿。
苏允儿感觉内俯有刀绞,听着骏哥哥关心自己,身痛,心却甜着,努力控制声道,使其恢复自然,不要让骏哥哥听到自己说话的艰难,说道:“骏哥哥,允……允儿……没……”话没说完,身子倒在了韩骏怀里,晕了过去,可见她承受身心绞痛也到极点。
“允儿……妳怎么了,说话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骏也很惊慌失措,停下马儿,把苏允儿抱在怀里,放靠在路边一株大香樟树上依着,双双盘腿而坐,韩骏连忙运起内力,双掌拍在苏允儿的香肩上,为她以劲气查看身体,这一查看,让韩骏心在滴血,苏允儿的体内皆已受损,五脏六俯与经脉中有一股寒气乱窜,韩骏把剩下的三成余力皆已用上,也不能丝毫袪除那股寒流……
“噗”韩骏劲气已将之用完,吐了一口鲜血,掌收,连忙扶住快倒地的苏允儿,眼泪与嘴角的鲜血混流一起,神情茫然,唸道:“允儿……妳不会有事的,妳说过……永远都会跟骏哥哥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不会……,允儿……妳快醒醒,都是骏哥哥不好,骏哥哥无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头埋在苏允儿的怀里,痛苦大哭……
这一切都被树上的青年看得清清楚楚,苏允儿靠的那株树,正是青年睡觉的那株香樟树。
“有缘人?呵呵,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青年自言,翻身跳下,走到树下,说道:“这位兄台,能否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