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8-02
京都,没有预料之中的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就更加不会存在传说中的尸横遍野。苏子常的意思很明确,攻入紫禁城。
当然,在苏子常攻入紫禁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也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毕竟这些东西,可都是关乎着自己脑袋的大事。
身在岳阳的苏碍,当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看戏态度,来看着京都那一场滑稽的表演。毕竟在他看来,不管是谁败,终究也是波及不到自己。
卢珊怀孕之后便开始很少出门,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卢珊自己想要这样的,而是苏碍给卢珊身边的丫鬟下了死命令。
新年依然过去,岳阳因为地处南方,所以也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早春的桃花含苞待放,但是香气依然弥漫,没有过多公事的苏碍,倒是也有那种闲情逸致,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赏着桃花,说不出的惬意。
“山西路过来的那些人现在有什么异动没有?”苏碍看着身边的小舞,轻声问道。
小舞一愣,随即看了看苏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应该明白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如今倒是老老实实的,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毕竟那是一群豺狼虎豹啊。”
苏碍闻言一笑,看了看小舞,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忧国忧民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啊。”
小舞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看着苏碍,轻声问道:“之前我是什么性子?我这也称不上是忧国忧民,只是师傅吩咐过我,让我保护你周全,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苏碍闻言,轻声一笑,也不再说话,这种事情,多说无益,况且苏碍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询问小舞的意思也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一阵的沉默,半晌,苏碍终于还是轻声一叹,随即开口道:“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以桃花一处开。”
小舞闻言,皱了皱眉头,看着苏碍,轻声道:“你虽然明面上慈眉善目,可是我也自负认识了你八分,你骨子里可不是这等伤情的人物啊。”
苏碍闻言一笑,也不点破。此时的苏碍当然不会说这首诗不是自己所作。自己拆自己的台,苏碍的脑子还没有发热到这种程度。
见苏碍不说话,小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京都那边你准备怎么办?两边都不是善茬儿,也都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不会就一直这样坐山观虎斗吧?”
苏碍一笑,随即看了看小舞,轻声问道:“是你自己想问,还是苏玖官让你来问的?”
小舞闻言一笑,随即指了指自己,轻声道:‘是我自己好奇罢了,我就是想看看,丞相府的大少爷,勋皇陛下的驸马爷,在这种事情上到底会如何抉择。’
苏碍闻言一笑,看了看小舞,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抉择的,你如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谁都知道。与其这样让我放下戒心,你倒不如办一些真正让我能看上眼的事儿。”
小舞闻言,轻声一笑,随即看着苏碍,轻声道:‘师父当时便说你贪心不足,你还真是。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你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还想怎样?“
苏碍闻言眉头一挑,随即轻声一笑,道:“你是在为我做事吗?怕是你现在还是在为苏玖官做事吧?若是那些事情没有苏玖官点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这个我清楚,你也清楚。”
既然苏碍这么想,小舞也定然不会狡辩什么,性子使然,虽然自己有些小聪明,也继承了一些苏玖官的衣钵,但是小舞还没有自负到能够跟连苏玖官都看不透的年轻人比试心计。
苏碍算是把话点透了,所以二人即便在说下去也索然无味,小舞见状十分识趣的离开,倒是有那么一股子飘逸的意思。
察觉到小舞离开,苏碍这才唤过身边的一个小厮,对着他耳语几句,那小厮闻言,赶忙应声称是,随即便离开了苏碍的宅子。
丞相府的后花园,柳絮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坐在圆凳之上,怀中抱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脸上的慈祥挥之不去。
半晌,见丞相府一片寂静,柳絮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一叹,看着南方,呢喃道:“我可是把两条人命都交与你手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往日的恩怨,助我一次了。”
燕白山,苏玖官一身白衣头戴斗笠,没有身披蓑衣,手中握着一根简陋的鱼竿,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池塘,面色异常严肃。
身边的童子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对着苏玖官轻声问道:“大人,您已经在这里钓了三天的鱼了,怎么没有见一条鱼咬钩呢?”
苏玖官闻言一笑,随即将鱼竿一提,之间细长的鱼线另外一头,竟然空无一物。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钓鱼,为什么要钓上来鱼呢?”苏玖官看着面前的童子,轻声一笑,随即问道。
那童子一愣,随即看着苏玖官不解的问道:“既然您没有心思钓鱼,那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坐三天呢?”
苏玖官闻言一笑,看了看那童子,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是在等一个人。”
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白须冉冉的老者。苏玖官见了那人,轻声一笑,随即轻声道:“你这个老不死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居然要人在这池子旁边等上三天。”
老者的面色有些僵硬,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只是一抹古怪的阴森恐怖。看了看苏玖官,老者这才轻声道:“我就知道你回来,但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再来。”
苏玖官闻言一笑,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老者,轻声道:‘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的就会再来一次,但是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进去。“
老者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苏玖官轻声道:“你知道的,这样不符合规矩。”
苏玖官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着老者,笑着问道:“规矩?你们搅得天下大乱就是规矩?你们要和平要统一,就是规矩?我现在只不过是要带一个人过来,你居然跟我讲规矩?”
老者似乎不为所动,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苏玖官轻声道:“你知道的,凡事都要讲规矩的。既然不符合规矩,那我们便有资格抹杀。”
苏玖官闻言,张狂大笑,随即摇了摇头,看着那老者,沉声道:“抹杀?你们有什么资格抹杀?是谁给你们的权利能够抹杀?你们是人,终究不是神。”
老者依旧面无表情,对着苏玖官道:“在一个没有神的世界里,我们就是神。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既然你想要反抗,就拿出你反抗的实力。”
苏玖官闻言大笑,随即扔下手中的鱼竿,看着那老者,沉声道:“早有此意!”
此时身在岳阳的苏碍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或许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苏碍当然不会傻到掺和进去。
岳阳已经入夜,苏碍坐在卢珊的房间,看着卢珊,轻声道:“早就让你早些歇息,可是你偏不听。非要让我坐在这里陪你。你知道,我也是要睡觉的。”
卢珊闻言一笑,也不在意苏碍口中的牢骚,只是看着苏碍,轻声道:“我知道你也要睡觉,但是今日只是想让你写一首诗罢了。听下人说,你今日在园子里吟了一句诗,能不能讲来听听?”
苏碍闻言一愣,随即看了看卢珊,终于还是忍不住摇头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诗到是吟了一句,你想听?”
卢珊闻言,轻轻的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看着苏碍,轻声道:“你还是再作一首吧,这种东西,听一遍便已经腻味了。”
苏碍闻言一笑,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好吧,也就是你能给我使这个性子,若是放了旁人,我定然不会理会。”
啄了几口酒,苏碍面色微红,看着卢珊,张狂道:“老去凭谁说,看几番!”
燕白山上,苏玖官单手握拳,对着那老者的面门打去,老者向后一撤步,看看闪过。苏玖官也不气馁,径直向前走了一步,直击老者右臂。
岳阳,苏碍想了想,这才接起了下句:“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
老者见苏玖官一拳向着自己右臂打来,右手一甩,轻轻一拨,苏玖官的拳头竟然被老者轻易的拨开。当真是四两拨千斤。
“犹未燥、当时生发!二十五弦多少恨,算世间、那有平分月!胡妇弄,汉宫瑟。”苏碍有些激动,握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苏玖官见状后撤一步,算是卸力,站稳身形,终于还是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件,看着那老者,轻笑道:‘我本以为,这二十年已经没有人可让我拔剑了。来,拿出你的实力,与我一战。’
老者闻言眉头一挑,看着苏玖官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站定了马步,面色坚毅。
“树犹如此堪重别!只使君、从来与我,话头多合。”苏碍再次灌了一杯酒,此时的面色已经红润无比。
苏玖官的剑如同一抹残月,闪着寒光直逼老者死穴。
老者单手一拨,本以为可以将剑挡下,却见苏玖官的手如同鬼魅般的一转,径直刺向了老者的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行矣置之无足问,谁换妍皮痴骨?但莫使伯牙弦绝!九转丹砂牢拾取,管精金只是寻常铁。”苏碍看了看卢珊,终于还是轻笑一笑,随即大声道。
此时苏玖官的剑已经插入了老者的咽喉,老者没有感伤没有悲怆,只是嘴角上的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让人心生感伤。
“龙共虎,应声裂。”最后六个字说出口,苏碍放下酒杯,大声吼了出来,似乎是在发泄这些年所有的怨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