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6-25
转眼,便是年底,再过几天便要过年了。苏子常一个人待在书房,看着岳阳方面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儿子今年怕是回不来了。
“老……老爷……”一个小厮冲进了苏子常的书房,看着苏子常结结巴巴道。
苏子常也没动怒,只是默默的看着那小厮,等待着这小厮的下文。
喘了半晌,连带着咳了两声,那小厮这才结结巴巴道:“老爷,后院,二……二夫人要生了。”
苏子常愣了愣,随即平淡到:“不是说要到年后才能生的吗?怎么日子提前了?”
那小厮也知道自家老爷与夫人关系不好,没有丝毫的意外,小厮轻声道:“方才二夫人说自己肚子疼,小的们不敢怠慢,便请了府上的郎中给夫人看了看,郎中一看,便说夫人是要生了。”
苏子常闻言,哦了一声,随即对着小厮轻声道:“去找接生婆去吧。”小厮领了命,随即便走出了书房。
苏子常一个人坐在书房,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相公,咱们今年难道就真的不回去了吗?”初静公主站在苏碍的身边,轻声问道。
苏碍笑了笑,道:“不回去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免不了有人要冷嘲热讽,我不干这种赔本买卖。”
初静公主闻言一愣,随即看着苏碍,语重心长道:“相公,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是这怨气不是这么发泄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回去,狠狠的扇他们一巴掌。要不然,你这躲着他们,他们肯定会说三道四的。”
苏碍摇了摇头,看着初静公主,轻声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现在京都的形势不明朗。要不然这岳阳提督的职位不可能空这么久,说不定我一回去,就会出什么乱子呢。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岳阳保平安吧。”
初静公主看着苏碍,轻声问道:“你说,这朝廷没有任命岳阳提督,是不是想让你兼任了?要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连个风声都传不过来啊。”
苏碍闻言,看了初静公主一眼,随即轻声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其实这朝廷的事儿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做这种无聊的小动作很没有意思。”
初静公主听闻苏碍说自己做小动作,当然不依了。看着苏碍,初静公主怒声道:“你怎么说也是我相公,我怎么可能胳膊肘向外拐去帮外人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苏碍闻言一笑,看着初静公主,淡然道:“你做的什么事儿,见的什么人,咱们这儿门清儿。你也用不着跟我装疯卖傻,你前两个月见的那两位御史大人,怕是已经回不去了。再说了,你现在怎么能算是胳膊肘向外拐呢?你是在帮你娘家的老爹啊。”
说罢,苏碍转身离开,只留初静公主一个人站在原地惊诧。
“你方才的话说的有些太重了,就算她是在帮娘家人做事,你也不用如此说话吧?”卢珊看着苏碍,轻声道。
苏碍笑了笑,也不在意,看着卢珊,轻声道:“其实吧,我就是觉得,她最近有些太过无法无天了。我只是想敲打敲打她,旁的意思倒是没有。”
卢珊闻言,面色顿时有些怪异,看着苏碍,卢珊轻声道:“你现在告诉我,是在敲打我吗?”
苏碍摇了摇头,看着卢珊,轻声道:“没这个必要,你是苏玖官那边的人,我与苏玖官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或者说,我还没有资格与他起冲突。另外,我看的出来,苏玖官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既然把小舞放在我的身边,不失是对我的一种警示。这些,我都明白。”
卢珊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苏碍,轻声问道:“我怎么发现,自从来了岳阳,你就急忙把自己从所有的局里面择出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苏碍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卢珊,轻声道:“没有看出来什么,只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朝廷的反应不正常,我怕有变。”
言罢,苏碍对着卢珊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听说老七那边传来消息了,你不想与我说说?”
卢珊闻言,轻声一笑,看着苏碍,轻声道:“我便知道你想要问这个,老七的确传来消息了。他们已经到了沙石国,用你给的那些黄金做了些小生意,日子还算过的不错。”
苏碍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已经安顿下来了,就让他开始着手邮路吧。大齐的爪子递不到那边,而且勋皇近些年一直在休养生息,他不会因为一个七皇子便大动肝火的。”
卢珊有些怪异的看了苏碍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就这么有把握?如果勋皇真的下定决心要七皇子死呢?”
苏碍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卢珊,轻声道:“早就说过,政治这种东西是男人玩的玩具。你想啊,若是勋皇非要致七皇子于死地的话。不说我,但是齐肩王和苏子常都不会愿意。虽然对他们没有好处,但是他们肯定会乐意看到勋皇吃瘪的。”
卢珊闻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苏碍,轻声问道:“既然没有好处,那他们便未必会插手。毕竟这是吃不到鱼还得惹一身骚的买卖。”
苏碍笑了笑,看着卢珊,轻声道:“这种事情,就像是赌场上的牌局。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儿,所以都只能耗着。只要一有机会,那他们定然会开始互相试探。而七皇子,只是这试探而已。”
卢珊看了看苏碍,轻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本来就很怪异。两个一个位极人臣的人物,居然会与这大齐国的君主博弈,而且还能不落败。若我是勋皇,怕是此时已经对他们起杀心了。可是勋皇直到如今还能忍住,这叫人有些看不透啊。”
苏碍闻言轻声一笑,看着卢珊,轻声道:“那是你多虑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谁没有一两样保命的法宝?勋皇不杀他们,是还没有摸清他们的脾气。这就是一场心理战,谁先露怯,那谁就必死无疑。”
笑了笑,苏碍终于还是看着卢珊,轻声道:“我发现我和苏子常的经历太过相似了一些,你发觉了没有?”
卢珊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苏碍,轻声道:“我怎么没有发觉你与你的父亲有多么惊人的相似呢?”
苏碍笑了笑,道:“苏子常这一辈子就纳了两房,我估计不会有第三房了。毕竟上了年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过呢,这不是我俩相似的地方,真正相似的是,我们的二房都是聪明人物。虽然我那姨娘的聪明光明正大,初静的聪明有些阴暗下作。但是我总感觉,她们是一类人。”
卢珊闻言,轻轻的一点头,看着苏碍,轻声道:“你的感觉不错。她们都是苦命的女人。没有女人不想找一个好男人,然后就在家相夫教子。没人愿意在你们这些男人面前勾心斗角。太累了。”
苏碍闻言,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卢珊,轻声道:“或许你说的对吧,不过我觉得,她们还是有的选择的。”
卢珊闻言一笑,看着苏碍,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大慈大悲的人物,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得跟你说正事。”
苏碍眉头一挑,看着卢珊,轻声问道:“什么正事?你有了?”
这句话一出口先不说卢珊的反应如何,倒是把苏碍自己吓得够呛。十五岁不到就要当爹?苏碍打心眼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卢珊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嗔怪道:“你在想什么呢?我要与你说正事,谁说我有了。是吴知言的事儿。”
苏碍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满不在乎道:“吴知言?吴知言怎么了?”
卢珊看着苏碍,半晌,终于还是沉声道:“吴知言死了。死在丞相府门口。”
苏碍哦了一声,看着眉头紧皱的卢珊,轻声道:“不用那么在意,苏子常自己可以处理好的。咱们不用多事儿,要不然还可能扯苏子常的后腿。”
卢珊看了看苏碍,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离开京都之后,你便已经开始变了。”
苏碍笑了笑,看着卢珊,轻声道:“这些你不用在意,你现在该在意的是,怎么还能给我生个儿子。在岳阳实在是太无聊了,连桂花糕都没得吃。怀念京都呐……”
卢珊看着苏碍,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既然你已经说岳阳无聊了,那为什么不回京都呢?我可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说个理由给我听听吧。”卢珊看着苏碍,轻声道。
苏碍笑了笑,终于还是趴在卢珊的耳边,轻声回答道:“因为……京都会死人的……”
这话说的藏头藏尾。言罢也不管卢珊是否明白,苏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