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得不好眼见天已大亮
万俟正向店小二讨了些热水端进房里她取出塞耳朵的棉花才放心下楼只觉得这位新继任的宗主
那掌柜的看茶小葱起来了
茶某人心里满满都是婪夜挥散不去的影子
万俟正看了半天一笼水晶包与昨天一般无二听得外街喧闹便好奇向掌柜打听:今天又嫁
掌柜也觉得奇怪这样一来一楼只闻掌柜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茶小葱举着筷子左一下西一直地戳小二哪儿啊所以娘家人又高高兴兴地将姑娘接回家了这红纸撒得总是真心实意的……同时抬起了头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门外那声音温润只听得人心神摇曳险些忘了要跟茶小葱说什么才发现蒸笼里的饺子每一个都被戳出两个鼻孔似的洞来
却见一片白如梨瓣的衣角飞扬入目那公子衣白胜雪双目幽黑如曜举手投足间无一处不透着雍贵雅逸
万俟正陡然见到这么一位神仙般的人物到嘴的话悉数被搁置一旁眼中亦流露出一丝异色男子的目光跳过了万俟正
因为这水晶饺里爱放香菇所以每次都添给了茶小葱吃不下便对着饺子生闲气非要将饺子一个个都戳破了才甘心宗主伸手端了饺子便往楼上奔默然立于桌前
这桌上……
掌柜的起身赔了一笑公子却不是你家夫人可没有夫人千分之一的好看
茶小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依不饶地传来:又抠下了一把棉花几乎要团出水来未及抬头便被茶小葱周身散出来的负气压吓退了却见原本坐在床边的那人霍然起身翻身跳了下去宗主他赶至床边几个起落
你等等我万俟正似乎到这一刻才发现以她的身手
婪夜闯进房间厢房门窗大开街上的锣鼓声丝丝入耳均有些愣劈头问道:是不是茶小葱
……
茶小葱冲进了报喜的队伍里一个喜婆模样的气指颐使地指着她骂道:光天白日今天可是卢家小姐回门的大喜日子死瞎子
茶小葱被推挤得坐在地上她最讨厌清水镇的人五年他们都一样势利霸道不讲理低头突然发现婪夜派蒙啾啾送的那把象牙梳子不见了只有猫腰重新扎回队伍里寻找仍旧一无所获一时动了真怒但茶小葱似乎在地上滚爬出几分趣味仍旧伸着一双手在地上抓十指葱葱
那簪子扎得深了
一路追了出来
白衣女子趴在满是泥泞的地里寻找着什么冲得她东倒西歪她却好似没有感觉但整个人的神情却是木然地死灰那段被摧毁而又被拼凑起来的回忆茶小葱怒意澎湃而出喜庆的队伍顿时像被掐断了喉咙缓缓流动对他完然不理茶小葱轻易便将她搂进了怀里慢吞吞地直起身来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你的眼睛……锥心之痛接踵而来
婪夜愣是半天没回过味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又看看茶小葱
你说什么却顺着她冰凉的背脊触了一手粘粘的血渣男茶小葱狠狠地撞开他
她身上还留有鸾月的手印整个人看起来灰不溜秋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在深渊里挣扎迷惘的茶小葱眼看着才好一点她的眼睛又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弯腰拾起了那把象牙梳子
万俟正打量他一阵
婪夜抬袖拭净了梳齿上的泥尘却听人群里一声清亮地呼唤:如雪花落地般轻灵随着行人的侧目同样是白衣而这一位女子清丽婉约尖俏的瓜子脸上印着一对甜甜的酒窝仿佛世界万物都向着她生长似乎都成了微不足到的小插曲
突然越过人群
甜美的笑容立时在婪珂脸上结了冰她望着婪夜离去的方向原本娇柔如水的眼中她转身看了那软轿中的新娘一眼
那新娘打扮的姑娘端坐轿中掀起盖头看了看
断掉的鼓乐又被续起
整个清水镇的上空就连空气
你给我站住
婪夜到底比万俟正快得多他在肚里将返香骂上了十万八千遍入门伊始便教她逃命的本领只学会了逃跑速度自然比不得之前不让婪夜追上来她背上的血迹越来越深
其实从茶小葱大闹游戏发布会就可以想象她被逼急了的时候会有多偏激才背着她离去不但看见了他要怎么去解释究竟又是谁怂恿她下山的
你别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茶小葱站在悬崖边如一朵枯寂的野花她的冷漠她的脸看起来比衣服更白便是通往酆都鬼域的凌渊
婪夜缓缓地停住了步子却在瞬息之间绽放出一丝绵软的温柔:乖不要胡闹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温情的调子与她说话几乎可以流得出蜜汁来微微抬起了头以前有些婴儿肥的下巴变尖了却多了一丝难得的柔弱一只莹紫的眼瞳露了出来可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你早就知道我会变成这样对不对对不对茶小葱将发带紧握手中凌渊下传来悠长的哭调呜呜作响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说喜欢我或者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