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这一刻的夜却连星星都看不见,我就躲在这片幽深的黑暗里,等待着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犯罪。没错,就是犯罪。
虽然我不想抱怨命运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但是,我却一直被这种恶心扒拉的东西粘着。昨天我才发现,我一直象一只提线木偶被称为“厄运”的东西操纵。这种东西就tmd象恶心的被人咀嚼过口香糖一样死紧死紧的贴着我的鞋子,蹭都蹭不掉。我只能无奈的一声叹:“tmd真衰。”
我在孤儿院长大,我没抱怨,尽管那的院长克扣慈善机构的钱中饱私囊,让我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饿着,在我们几个稍微有点知识的小子眼中,他就是黄世仁,他就是周扒皮,他就是胡汉三,他就是东条英机……。在伟大的**的引导下,我们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我们那无耻下流龌龊猥琐变态的院长身边经常就会出现一些“四害”的死物,然后我们就等着听到院长那高八度拔尖的高音,把我们的窗户震的一抖一抖的。一直到16岁,我被院长一脚踢出孤儿院的大门,他恶狠狠的告诉我:“小子,你已经成年了,这里养不下你这个饭桶。”我当时很想反驳,用我平均一天才2个馒头的饭量。
我成了街头最常见的流浪汉一族,16岁才开始发育的自己(好象有点晚,-_-!),不得不为一点点看上去味道发酸,吃进去滋味还不错的残羹剩饭而努力奋斗,(啥?奋斗什么?这都不知道,就是和那些看起来比我壮,力气比我大,个头比我高的同类抢食!)尽管我还是经常吃不饱,而且常常鼻青脸肿的被打个半死,我的个头却很快的在同类中变的出类拔萃。据同族的一个花猫脸的小女孩说,我估计有180的个头吧,这是她仰头努力看我头顶目测后得到的结果。从那以后,我带着一个花猫脸的女孩到处流浪,并且为了不让她也变的象我一样竹竿,我必须每次都努力的抢双人份的食物。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满足的笑,我有了莫名的感动。那也是种责任,我心甘情愿的责任。
19岁成了我最不平凡的一年,我被一家好心的饭店老板给留住了,替他们洗洗碗,打打杂,看看店之类,尽管没有工资,我还是很愉快,更何况我能随便的处理饭店里客人们剩下的饭菜,我带着现在已经是妹妹的小猫终于有了自己的窝。我也在饭店里和老板的儿子学会了一样东西——电脑,那个热心的大哥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而我,则常常听到这个大哥唱,我没那种命,轮也不会轮到我。甚至有时候半夜我会听到大哥粗重的喘气声,他告诉我,这是他在练习一种传说中的——左手神功。
而厄运没有结束,在我工作了第279天的时候,我被当成了偷钱柜的嫌疑犯,尽管我看到钱是老板的儿子自己拿的,我没有说,被狠狠甩了几个耳光,又被骂成白眼狼之后,我再一次开始流浪。
没有户口,没有身分证,没有文化,我这种三无“产品”只能带着小花猫继续流浪,而不幸继续追随着我,小花猫病了,高烧不退,乱说胡话。我没钱,头一次我恨这个字眼,只能带上从饭店里那个大哥送我的一把匕首,我决定学电视里的那些獐头鼠目的坏蛋去打劫。想我一米八的个头,打劫个妇孺之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头一次我有点犹豫了。
而我现在正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中,我静静的等待猎物的来临,我现在需要钱,那东西能救小花猫的命。
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架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小妞,把钱掏出来,否则别怪我的刀子不认人。”天啊!我真tmd鄙视我自己,学电视里的坏人咋这么象呢?
但是今天的厄运没有到头,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躺到了地上,匕首也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而我还没反映过来,一阵接一阵的暴打差点没把我打的连肺都呕出来。在我连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臭小子,敢打劫我,今天没把你废了算你运气!”哇咧!看来今天运气还不算坏到头。昏沉沉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一幕幕上演的记忆是小花猫可爱的笑容,把脸洗干净后的她纯洁的象天使。我不能让我的小天使这么快去见证主的慈悲。
我颤抖着爬起来,一股莫名的勇气使我忘记了疼痛,撞向正转身走了十多米的女人,但是光靠勇气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再一次体验了空中飞人的感觉,又一阵暴打,女人继续轻松的说:“你小子还挺顽强!”
她没走几米远,我再次爬起来,再冲再撞,再摔倒……(持续二个小时后)
女人明显已经开始体力不支,说话也断断续续:“你……你小子……还真……真能挺,我……我服了。”
我精神一振,眼睛马上冒出$符号的金光:“把钱留下一切好说!”
女人麻利的掏出钱包,丢出两张100rmb:“拿去买跌打酒吧!算我今天倒霉。”
我满意的拿起那两张大团结,蹒跚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现在我就觉得全身骨头都在抗议大脑的支配,但是我不能倒下,我必须带小花猫去诊所。
我已经忘记了怎么走回去,我只记得我每走一步路,疼痛就深入骨髓。我搀扶着已经烧的发糊的小花猫,慢腾腾的来到一家老军医开的诊所。我记得当我把钱和人都交给医生的时候,我扑通的跪下了:“我求您了,医生,我这辈子没跪过人,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没跪过父母,我只希望你能把我妹子给医好,我给你磕头。”我第一个头还没磕下去,人已经被扶起来,我看着医生慈爱的笑容,感觉我终于轻松了,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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