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但沉云阴天。
南圣群山中一个白衣少年向群山深处中不断的腾跃,他手中拿着一把有些卷刃的精钢剑,身上的白衣点点红迹,头发也有些凌乱,俊秀的脸上写满悲意,双目中更有悲愤和杀机。
在白衣少年身后千米外,还有一名从看上去极为年轻的黑衣人向同样的方向腾跃着,他的速度却比前面的少年要快的多,若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和前面的少年相遇,而他的目标也正是前面的白衣少年。
马翔不断的改变路线,想要甩掉身后的黑衣人,但夜里还好,白天他无论怎么努力,后面的黑衣人始终坠在身后,而且还以比自己更快的速度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由于太远看不清黑衣人面目,给人的感觉只有二十多岁样子,全身黑衣,不明身份。但是他的眼神好像始终盯着前方的马翔,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在南圣群山深处,其中一座山脉的内部,有一座黑色的地下宫殿,里面充满着黑暗阴冷的气息。
宫殿黑色石壁上,一排排绿色火焰在妖异的跳动,给宫殿带来一片片微弱的光茫,两排两人合抱粗的黑色柱子,一直延伸到宫殿深处,在宫殿最里面中间的高台上有一张黑色的浮雕巨椅,由于昏暗无法看清是何种浮雕,黑色巨椅上方刻着三个已经模糊看不清的大字,残留的字迹透露着沧桑,这里的一切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突然不知何时黑色巨大椅子上,竟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名躺卧着的黑袍人,好像他从一开始就躺在椅子上一般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黑气遮盖,无法看清真实面貌只能看到模糊的脸庞,看样子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一天,在这阴暗的宫殿中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失,至始至终卧在巨椅上的这个黑袍人,连手指都没有动过一下。
“咚,咚,咚,咚!”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传入宫殿内,慢慢的走进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白发白须老者,他在靠近高台前站定,双手抱前态度极为恭敬。
“启禀殿主,还差一名阳极男童就可以再此开启祭奠!”黑袍老者郑重地说道。
黑色巨椅上的黑袍人微微地抬起头,看了白发老者一眼,又躺了下去,好像抬起头很费力似的。
白发老者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等待着黑衣人的话语。
过了许久,黑袍人才传出了虚弱至极的声音,“那就麻烦邱护法再去寻一个。”
“是!”白发老者恭敬的回答,然后转身离开宫殿。
等老者走后,巨椅上的黑袍人才幽幽的说道:“希望你不要再耍小聪明!”
宫殿再次进入了安静,只剩下那黑袍人缓慢虚弱的呼吸声,好像在告诉听到的人他身受重伤一样。
群山中腾起的马翔看着身后不足二百米的黑衣人,眼中寒光内敛,脸上布满了汗珠,他快速抹去额前快要滴下的汗水,跃下前面的一处山谷,山谷里是一片古桑林,高木林立,此时他已进入了南圣群山的极深之处。
黑衣人极为郁闷,前面的那个小子,像泥鳅一样带着他一会拐进野兽群居的山谷,然后消失,再一会就跑到树林玩失踪,他越追越有气,如果追上少年,他有一百种让这个少年生不如死的折磨方法。黑衣人再次郁闷的跟着跃进山谷。
两人就这样再次在树林里玩起了捉迷藏。
在距离马翔他们不足两千米的地方,一面有百丈高的山壁,在群山中看去极为普通,青灰色凸凹不平的山石壁,不时地还有碎石落下,一切都极为普通,普通的山石普通的山壁。
忽然又有几块碎石落下,砸在山壁下的一块青石上,碎成一片细小的石子,片刻后这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诡异的一幕出现,只见这普普通通的山壁上荡起层层涟漪,犹如水面的波纹一般,接着从波纹里迈步走出一名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出现后,仰头望了眼天空,然后低头沉吟片刻,脸上尽是阴冷。
“让老夫去掳一名男童,说的轻巧。那南圣城附近那里还有男童!”白发老者幽怨的道,“上次老夫在蓝城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又让老夫去那里寻阳极男童,更别说十二岁以下的了。”
白发老者恶狠狠的跺了下脚,踢开身旁的一块小石头,向前方小山包上跃去,他的一个起落就飘到了远处的山顶,没错就是飘,像柳絮一样飘到了山顶,那可是有近三四百米的距离啊!可见此人一般?白发老者有些迷茫的站在山顶向四面看了一圈,好像不知要去哪个方向才好。
忽然在群山之间一个白点升起一晃又落下,白发老者敏锐的眼神一下锁定了方向,又一个黑点一晃间落下,白发老者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只见身形神奇般地慢慢淡化然后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此处颇为平坦的山巅。
马翔心中不停的大骂后面的黑衣人,他几乎用尽了办法,但始终无法甩掉后面的黑衣人,再次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他的心中不免多了一丝决绝。
他脚下的鞋子已经磨破,感觉有两个脚趾露了出来,身体更是疲惫不堪,一天一夜到现在又已近天黑,体内的真气早已消耗殆尽,只能靠在身体轻功向南圣群山深处逃奔。几个起跃间便是百米,现在的速度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身后的黑衣人以丝毫不慢的速度紧紧跟着。
半刻后前方出现一块平坦的山坡,马翔心中一喜,再次拼出几分力气向前跳去,那里可能又是一个山谷,不管是野兽聚集地还是古树林立,只要下去就可以再次甩开后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也发现了马翔的意图,同样的憋足力气势必要在马翔跃下山谷前追上。只要追上他,得到那件东西,然后再慢慢的折磨死他,嗜血的笑意在黑衣人脸色闪烁。
黑衣人和马翔要去的地方,正是刚刚白发老者消失的那个山巅,从马翔的方向看去像是一个很大的山坡。
半刻不到马翔就奔到了那处平坦的山坡上,然而就欲再次腾起的他愣在那里了,这那里是山坡,明明是悬崖峭壁,悔恨的甩了甩拳头,握着精钢剑的手握的更紧了几分,脸色一冷慢慢地转过身。
身后已经站定的黑衣人好笑的看着他,并无上前开战的意思。
黑衣人心道:“慢慢的让你心里恐惧,只有逼到绝境,你才会乖乖的交出那件东西。”
马翔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但谁死还不一定,因为自己还要一张底牌,九影剑。以出奇不意的突然出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两人站在平坦的山崖前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出手,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黑衣人等的是自己的真气回复一分,而马翔等的是黑衣人攻过来后出其不意的出剑。
天色暗了几分,整个群山中只有山顶还较为明亮点,谷底深处已经有夏虫开始了低鸣。
此时黑袍人动了,他抬起手中的剑指着马翔,“只要你交出那件东西,我不杀你!想想你才十一岁不到,就已经是先天高手了,如果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超越所有人,报仇不是也很容易!”
“别废话,想要自己来拿。”马翔喝道,现在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拼一拼还有活的可能,如果屈服那只会被冷酷地抹杀。。
黑衣人不等马翔再说下去,一个箭步冲去,挥剑刺来。此时的马翔对他来说无半点威胁,如同手到擒来。
马翔脚踩游龙步,刚回复不多的真气再次全负荷的运转起来。他身形一侧避开黑衣人的直刺,就欲还击,黑衣人的长剑已经从他的肩上扫过。
一股剧痛从肩膀上传来,马翔忍着痛闪身退开,那黑衣人出剑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刚才他右手的剑却诡异地出现在左手上,并出其不意地扫中他的右肩。忍痛捂着肩膀弯着腰身,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当肩膀上的伤口用真气止住血后,他再次站直身形,一股不屈之意出现在脸上,精钢剑舞出一个剑花,脚步一踏游龙步划出一个奇异的弧度向黑衣人杀去,在距离黑衣人不足三米时,他的身形一晃三个模糊的身影带着三道剑光杀向黑衣人。
“又是这招!”黑衣人不屑的挥剑连闪,再挥出一个横扫,击退了马翔的又一个直刺追击,他欺身上前长剑直入。
看着快要临身的长剑,马翔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腰身一扭避开要害,用身体迎上黑衣人的长剑。
此时黑衣人发现马翔脸上的表情异样,就欲抽剑回身,可是马翔自己迎上来的速度不免又快了几分,此时抽剑已晚。
就在两人一个等待长剑临身后用九影剑结束对方性命,一个是来不及抽剑闪身将要碰触到一起时。
“咦!”一声轻咦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黑衣人发现自己的长剑没有刺到马翔的身体,而马翔也同样没有等到长剑临身的痛楚,两人的身体同时凝固在空中。
马翔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到,黑衣人的长剑离自己的胸口不足一寸,他心中大汗自己明明避开了要害呀!
黑衣人骇然不已,自己的剑被眼前突然诡异出现的一个黑袍白发老人,用两指轻飘飘地捏住,无法动弹,而白发老人的另一只手却同样轻飘飘地抓着白衣少年的后领,他们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眼前白发老人给他的感觉比自己师门里的那些正式弟子散发出的气息强大的多。
老人白发白须黑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黑衣人,忽然白发老人捏着长剑的手指不由正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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