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8-06
暗褐色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浮云,星移月转,珠光粲然。夜晚的桑楠城静静地伫立在梦女河畔,滔滔的河水在它的身边向着夜空下穷极遥远,广袤无垠的加莱帝国圣原流去。巍峨耸立的山势如同巨人的手掌,将这个月色下小城轻轻地包围着。城门外驻满了一身黑甲的那德骑士,他们如同暗夜的妖魅,在城外恣意地舞蹈。
他们手里提着酒壶,嘴里还在大嚼着女人身上迷人的味道。华特闪身躲过了一对那德黑甲骑兵后,快速地向背河一面的城墙移动而去。由于城外停泊着数只战船,兼且灯火通明,若在一般的情况之下,他一身的加莱骑士装,根本就没法通过,而且城门处的守卫森严,进出都要受到极其严密的盘查,他叹了口气,一路向城墙处窜来。
好一会儿,华特才潜到一处城墙处,他躲在了一堆军用的杂物里。然后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从身边而过,片刻,有人在喊:“刚才是谁擅离职守?”一个军官口味的人开始了呵斥,十几名那德骑士都不敢支声。
又一个脚步,来人恭敬地道:“报告将军,没发现可疑的人。”一阵沉默,那军官才冷哼一声,向骑士们劈头盖脸地大骂了几句粗话,然后向灯火可及处走去。
华特暗呼厉害,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怎么会被发现的,而且刚才他抬头望了望城防上的守卫,那些家伙不知在低声咕哝着什么,有的甚至还睁着眼睛酣睡,就是他大摇大摆地从城墙上翻上去,也该肯定没有人能发现他。因为没有人肉眼可以看到一个如此狡猾的魔法师,更何况他使用了隐身魔法。他心中一动,才暗自好笑,一个魔法师还用得着藏头露尾吗?他偷笑一声,才那堆杂物中走了出来。
他望了望不远处走过的数十名黑甲骑士,他们手中的长矛闪着淡淡的寒光,四处搜索着任何可疑的人。他看到他们朝这边望了望,嘟囔了几句,才向另一边的城墙处走去。华特向他们做了个鬼脸,才从怀中掏出天翔随身必备的*越屋的勾当,他试着将两个勾索敲了敲,果然城墙上的守卫立刻警觉起来,他们睁着惺忪的睡眼,向下面大喝:“该死,是谁在那里敲东西。”
几名黑甲骑士也跑了过来,看着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向那边大骂道:“有没有搞错,不要大呼小叫。不知道法师到了城内?”城墙上的士兵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嘴里还乱嚼着舌根,又望了几名骑士,才安静了下来。
华特诡异地向大骂着离开的骑士背影笑了笑,闪身来到一处守卫薄弱处,将勾索认真地系在腰间,集中精神念动着魔法咒语,然后朝那堵墙壁走去,然后从另一边钻了出来。这里简单的一件事情,怎么能难倒一个法师?!
他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这里像是个库房类的东东。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很快,在他的灵觉搜索下发现里面放置的东西都是死物,那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找到出口,他不废吹灰之力,悄无声息地从里面打开了他,然后又将巨锁还原成原来的模样。
走上大街,他才透气般地猛吸了几口。此时通往城外的大街上灯火通明,许多的骑士正盘查着几个路人,然后便是他们铁靴从街道地板上走过的噌噌声。街道上虽然火光明亮,但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了。
“这个战争的年代!”华特暗恨地想着。从几十名那德骑士的眼皮下走过,他迅速地来到一处路口,正要考虑怎么才能找到灵毒栖身的地方,或许在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突然,长街上突然鸣镝大做,华特躲在一处光线不及的黑暗角落里,探头向外面的大街看去,只见几名骑士手捂着鲜血狂涌的喉咙,死鱼般的眼珠向外一突,倒地不起。一对数十人的黑甲骑士正向另一条大街追去,口中暴喝着:“有刺客,抓住她……”
“他妈的,放下兵刃!”有人在大骂道。一阵兵器的剧烈交击声,几声惨叫自那些傲慢的骑士嘴里发出,然后被一阵铁蹄撕裂成无数的碎片,在夜空中消散。一个将官模样的小头目,骑在马上,朝打斗处奔去。华特飞快地凭借勾索跃上一旁的房屋顶,向声音传来的大街上掠去。他蹲在一处草寮,向下面的被黑甲兵围住的街道上看去。
只见一众士兵将一名黑衣人围在中央,那黑衣人身手极是了得,如此的深陷重围,仍然不慌不乱地连连出剑,数个回合后,又是几名骑士在惨呼着从人群中滚了出来,然后抱着大腿在大骂。华特居高临下正好看个清楚。那黑衣人显然是个女子,华特本就是剑士,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男人从来不那么用剑。
因为此时被敌人团团围住,若是男子,每一出剑必定全力以赴将对照的敌人杀死,而不像女人那般,剑在她们的手里成为了一种艺术,华特喜欢艺术,却从不在残酷的现实中搀杂艺术,因为那是性命攸关。那女子身材极是曼妙,即使被如狼似虎地一众大男人围住,出剑摆腿,仍然惹人遐思。已经有人在大骂:“她妈的一个小泵娘,弟兄们别放走她。”那女子娇叱一声,剑在空中翻腾跳跃,闪电般地刺穿了刚才那人的胸膛,华特暗叫痛快,这才叫真正的搏杀!
几名骑士见队友被杀,长矛齐向那黑衣女子刺去,带着几声咝咝的寒意。那女子被对方缠斗已久,显然不支,踉跄地向后退去两步。刚要横削几柄长矛,却听得背后风声大起,忙向一旁的黑暗处滚去。身后偷袭他的那人正是刚才骑在马上的一个军官。
女子从地上纤腰一弹,随即跃起。甩头一看,见到那将官模样的年轻人,喝道:“萨卫,是你。”
马上那年轻人听到她的声音,声色不动地大喝道:“不管是谁?给我擒下。”数十名黑甲骑士怪叫着,朝那女子扑去。那女子正想从黑暗的小巷里脱身,怎奈马上的那人飞身拦在她的身前。她似乎极为忌惮那人,见退路被阻,转身向涌上来的兵士杀去。一时间,街道上人马翻仰,杀声不断。
黑衣女子左挡右闪间,又是连伤数名那德骑士。华特在屋顶上看得头大了一截,此女虽然剑法精妙,但无奈愤战已久,恐怕今晚真得是羊入虎口,无从脱身了。那女子长剑一引,弹腿将两名黑甲骑士踢得有如水桶般直滚出好远。她一声脚叱,长剑锋芒毕现,登时将几名骑士的长矛削成半截。一旁的年轻将官看的大皱眉头。华特暗叫不妙。
那女子虽然是挡者披靡,无人敢独擅其撄。但被对方以多凌寡,渐渐地又处在了下风里。突然那女子闷哼一声向后退去。看她的样子被别人乘机伤了一矛。女子奋力地挡了对方扫来的一矛后,又向另一边人少处跃去。黑甲骑士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前,又是几矛。虽然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但见那黑衣女子临危不乱,躲闪应对间身法优美动人,华特也不禁暗中叫好。
女子娇叱一声,再伤两人,才发觉身后一柄长矛无声无息间点向她的后背,登时吓了一跳,就要转身应敌,那料腿上带伤,一个踉跄间跌倒在地。长矛森寒的杀气将她的面纱风般的揭起,然后被十几双脚无情地踩在脚下。那女子一惊,等到再要爬起来时,才发觉一柄长矛放在她的喉咙间。
华特朝那持矛的男子看去,正是刚才的叫萨卫的年轻将官。等到看到那女子的模样时,登时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如被一柄铁锤猛捶一记似的难过,心中大叫——怎么会是她?!
所有的黑甲骑士都停住了他们手里的长矛剑弩,呆望着躺在地上的那名黑衣女子,大吞口水。只见那女子嘴角上微带一丝鲜血,仅仅那一丝衬得她的脸如同白皙如玉。一双翦水美瞳冷冷地望着萨卫,带着无限的恨意和决绝。容貌娇媚,艳色绝伦,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抑制的诱惑野性。
那女子突然唾出一口血水,向名叫萨卫的将官喝道:“你们这群无耻的骗子。我父亲呢?我要见我父亲。”华特听得一愣,原来如此。
萨卫望着她横躺在地上线条曼妙无比的*,笑道:“小姐的火气很大哟!看来是该让人给降降火了。”说罢,和一众黑甲骑士淫笑不已。女子怒骂道:“无耻!”又嘶声道:“我要见灵毒,他把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几名骑士在萨卫的示意下,将那女子提了起来。一名骑士将女子的剑交给了萨卫,然后恭候退到一旁。萨卫看着女子的怒目,残酷地冷笑一声,向几名骑士道:“将她带到我府上。”说着神秘一笑。突然铁蹄声起,从马上翻下来一名士兵。只见他走上前来在萨卫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萨卫笑着点点头,扬手道:“带她走!”哈哈一笑,翻上战马。
那女子挣扎着,叫道:“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想带我去那里?”萨卫坐在马上,忽然一笑道:“你不是很想见法师吗?不,还有你的父亲,噢,或许他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呵呵……”女子面色立刻骤变,片刻,被众人押往长街……
华特见那女子被那德士兵带走,一时间心烦意乱,突然瞥见一名黑甲骑士钻进身边的小巷里,然后听到水声响起,华特灵光一闪,暗叫如此甚好。然后跳下房屋,将那名骑士击了个四角朝天。一会儿,假扮那德骑士的华特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大摇大摆地提着裤子从小巷里走了出来。将剑插在腰间向走过的十几个‘自己人’打了个招呼,朝那女子消失的长街处追去……
那个只能自认倒霉透顶的黑甲骑士被他使用魔法送到了三十里外的山林中,就算他及时醒来,恐怕也分辨不出桑楠的方向。哈,他此时的身份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黑甲骑士而已,他脑海计谋飞转,仍然找不到一个有效的方法救出人来,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太难了。很快他放弃的幼稚的做法,想到或许可以跟着他们去见灵毒。
他冷静地想着,不一会儿,便跟着数十名骑士到了一个华丽的府邸前。门前守卫森严,但看来萨卫身份极高,看也看守卫,领着押解那黑衣女子的骑士朝府内走去,华特忙趋步跟着上前,却被守卫拦下,“你不能进入!”守卫粗声粗气,极不客气地大声道。
华特微笑地走到一名骑士身前,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萨卫将军的贴身侍卫吗?不信你看看我。”那骑士一愣向他面上看来,华特眼睛中异芒一闪即逝,那骑士立刻恭敬地道:“原来是剑士阁下,您看,我的记性。哦,您请。”华特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追了上去。另几名守卫瞧得信以为真,也没敢再加阻拦。
原来刚才一刹那,摄魂术竟然派上了大用场,华特心中暗中松了一口气,当他来到一个庭院前时,他看到了许多条走廊穿过庭院,向四方伸去。周围有骑士把守,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异能在前方不远处感应到了萨卫几个人。他转过一座巨大的假山,走上了长廊。长廊尽头,有几名那德骑士守卫着,他叹了口气,感觉到萨卫几人走进了前方一个大堂里面,然后又往里转。以他冒牌的身份很容易被人揭穿,他心中犹豫了一会,闪身避开了几名骑士的感觉范围,他现在藏在一个建筑角边,探眼望去,前方的庭院灯火明亮,以灵毒的身份而言,身边没有几个厉害角色华特死都不信。
华特揣度了一下四周的建筑布局,想到可以翻过前面的一堵高墙,再用勾索应该可以轻松地进入刚才的院落里,至于以后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就在这时,另一边脚步声响起,华特侧身躲进了身旁的一间暗室里,轻轻扣上了门。然后透过窗棂望去,只见几名黑甲骑士分散在院落里,其余的人都守在外面。然后是两个年轻女子手提着朱雀铜灯盈盈朝此间走来,华特立时头大如斗。
他迅速地勘察了室内的情况,发觉自己所容身的房内挺大,足有普通的两倍多。有前后三进,最里面帐幔低垂,听着两个女子愈来愈进的脚步,就像是听到他现在的心跳。华特掠到房内,在听到推门声的同时,他闪到了低垂的帐幔后,追入了床底。
然后侧耳细听,是女子们点灯的声音,一会儿整个房间内充满了朱雀铜灯强烈的光芒,然后是两个女子说话声。“快点吧,我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子央求道。
另一个女子低声道:“我们天生的命苦,那有什么办法。忍一时之辱,或许我们姐妹可以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到仙境城去。那里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华特这才知道两个女子都是加莱人,大概被那德骑士强占了来充当侍女的……华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等待着将来的复仇。
先前的女子低声道:“见到那个面色阴沉的法师,我好害怕。他的眼睛差点把我整个吞下去。”说着,她走到塌前,收拾着床被。又伸手掸了掸,躲在床下的华特只觉得尘土扑面而来,差点儿一个喷嚏就惊动屋内的人。
另一个女子又神秘道:“听几个那德骑士说,大帝华特率兵驻扎在仙境,正调兵谴将不日就要攻下威城和桑楠,那时我们就能够不受人凌辱了,哎,只可惜了其他姐妹还不知道要怎么忍受那么禽兽的蹂躏。”两人说着提起朱雀铜灯,四周打量一翻,一个女子轻声道:“可以了,我们走罢。”说着,走出门去。
华特暗中松了一口气,正要从床底下爬出来。却听得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女子跌倒在了屋内的地面上,华特向那女子望去,正是被擒的黑衣女子,只见她双手被反绑着,一头长发披散在地面之上,她的眼睛显然充满了一层淡淡的绝望忧伤。华特看得出来。忽然灵觉一动,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转身关上门。
女子颇敢愕然地朝那男子看去,然后厉声道:“萨卫,你想干什么?”华特躲在床底看不到萨卫的手,只能看到他的下半身。他稍稍探出身子,然后就看到刀光划向了女子的后背。黑衣女子闭上了眼睛,从她的眼中流下了一丝泪花。萨卫将匕首停在了她粉嫩的脖颈上,在她粉致如玉的肌肤上大嗅了一口,轻笑道:“岚小姐,你不是很骄傲吗?”那黑衣女子挪开了身子,默然不语。
萨卫用匕首在她的脖颈上游走,然后慢慢地向下逡巡而去,停在了她高耸浮突的**间,淫笑道:“怎么了,哑巴吗?呵……我当然明白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男人被杀的那种痛苦和寂寞,那是需要被一个男人干的寂寞是吗?”黑衣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头顶在萨卫的脸上。萨卫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女子望着他愤怒的表情,蔑然一笑,“你果然是个禽兽。枉天惊还当你是朋友,你竟然如此待我。”萨卫站直身子,不屑地笑道:“楚天惊算什么?呵呵……你以为他很了不起吗?就因为你爱上了他,所以他就得死。况且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不过是个寡妇而已。”说着,他嘿嘿冷笑,朝躺在地上,下摆敞开的黑衣女子逼去。
女子望着他扭曲狰狞的面容,一边挪动着娇躯向后退却,一边冷冷地道:“原来我们的行动是你们泄露给了加莱帝国……难怪我们会遭伏击,天惊会死,原来一切只是灵毒的一个局而已……”说到最后,她的美目中溢出了泪珠,不断地喃喃自语。
华特望着室内的情景,不禁心中有愧。见到萨卫猥亵的目光和贪婪的表情,他的手中冷冷地攥紧了一枚勾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