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8-06
圣女风晴向烈焰骑士艾伦展示了一个少女的迷人微笑后,对逞自望着魔法表演的华特,说:“他穿上金色的骑士装,更加英俊了。”华特当然明白她在夸谁,无所谓地道:“加莱的骑士大概各个如此。”
“是这样的吗?难怪姐姐自进住王宫后一直魂不守舍,嘻嘻……”风晴低声喃喃自语。接着兀自笑个花枝乱颤,惹得周围的年轻法师们心跳侧目。
华特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教训这任性的少女,突然灵觉一动,巫师龙云森寒冰冷的目光箭般地射了过来,在华特身上逡巡一番后,激射向少女风晴。看到风晴的面容后,辟达也不禁一愣神——他妈的,好一个娇嫩可口的美人儿,老子定要设法让她尝尝做女人的滋味!辟达眼中精光暴闪,馋涎欲滴地大咽了一下口水。华特装作没有察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腾空的魔法表演。风晴身乃女巫国圣女,自小修炼智慧典籍——白巫书。虽然正处韶华妙龄,但其巫法只输于姐姐风嫱等有限的几个人。大巫师如此暴露的目光让她也不禁身上一凉,像是坠入冰窟,风晴脸色剧变,笑容僵硬地停顿在俏脸上。
刹那间,一股柔和的阳刚之气沛然盈盈地透体而入,循着气血之脉络流转循环,所到之处,身心感到无比的恬适平和,无枉无争,无欲无求。一瞬间,风晴面色转和,才注意到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华特,这个身份神秘的魔法学徒。
“他的法力觉不会低于你和我。千万不要回头去看,我很想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华特暗中叮嘱怀中的风晴。
闻到陌生男子的气息,感受到从他臂弯里传来的阵阵的力量,素来大胆调皮的风晴羞得面红耳赤,低下黔首。芳心一阵鹿撞,默然地感触着从这轩昂男子身上得来的抚慰。好一会,才低声开口,说:“我可以感觉到你心里在想什么的,那种灵觉奇妙无比。”
“现在,我心中在想何事?”华特突然放开了环着她纤腰的手,坏笑地问。
“哼,那还不简单吗?你……”风晴脸上一红,啐了一口,“你这个大坏蛋,我怎么会知道你想什么恶注意呢?可恶之极!”风晴嗔怒地骂道。想起刚才两人身体紧贴的动人感觉,心中一片迷乱。
“你好象很讨厌艾伦骑士?事实上他的人蛮好的。”风晴陡然间问得华特措手不及。
“不能否认,他看来很不欢迎我这个那德人,毕竟两国的大战一触即发,而作为发难者的那德人,肯定遭别人的唾弃。”华特的回答模棱两可,风晴一时无话可接。
突然人群中欢呼怪叫声惊天泣地,震耳欲聋。风晴和华特两人望向场内,只见一团紫色的烟云腾升而起,散而不乱。烟气的中心处一个紫色的身影若隐若现,等到烟气散尽,烈日盈天之后,那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华特摇摇头,此等的障眼的隐身之术只能对那些没有法力依托的平常人起作用,而对于法力稍高的法师来说,就形同虚设了。果然不久,那年轻的魔法师法力稍竭,身形出现。只见他满天大汗淋漓,手足无措地走下场来。
看台上的骑士们哄然叫好,年轻的法师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整个魔法大会已经将半,国师石语走向王妃,公主等人的看台,低声说了几句话,接着深邃的目光转到场下,向法师道:“魔法大会继续!那位法师还未上场,请准备。”
语音刚落,只见台下的人群中走出一位青年人,此人一身加莱帝国的骑士装,英姿飒爽,凌然神威。虽然没有场外的黄金骑士那么的惹眼,但那龙行虎步的威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相望。此人到底是何人?
年轻骑士走入场内,抬头看了一眼看台上尊贵的加莱帝国美绝天人的公主云靥,摔手脱下了骑士外袍,露出那身充满了花城美少女绵绵情意的魔法袍服。至此安静的人群中才响起了一片低语窃谈。
看台上的骑士都疑惑地望着场上的年轻人,有的暗中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有的则露出狐疑的神色,对他的加入都不看好。身份黄金骑士首领的艾伦也收起了轻敌之心,好整以暇地观望着。海龙和比德等人也都热切地期盼着华特技压群雄,夺得星月大陆上法师的最高荣耀。自从旅程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让别人失望过。看台上的两只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华特。一个来自加莱美丽的公主云靥,一个是女巫国的圣女风嫱。公主云靥的眼里,多了一份迷蒙凄然,而风嫱的目光中流露的却是永久的坚持。王妃卓雅看着女儿失神的样子,顿时感到心中一阵噬心的痛苦。
国师石语示意华特可以开始了。古道法师见到华特如同看到大魔法师卡尔,心中怒火中烧,但大庭广众下不宜给后辈难堪,故只能把怒气压下。当看到秋月法师专注的目光,不禁火气又增,闷声怒哼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华特心中却自然恬静。灵觉如梭如网地在他的身边曼延开去,很快地感触到巫师龙云的位置。另一边是心中忐忑不安的少女风晴。华特不敢打扰她,绕了过去,灵觉罗网般地罩定了几位被巫师龙云勾魂摄魄的加莱骑士身上。表面上华特在场上做足了功夫。果然辟达精神警惕松懈了几分,注意力转移到了看台上公主云靥的身上,那一直是他想得到的女人。
华特的灵能一直暗伏在一侧,那份沉重的压力突减,华特暗叫好险,灵能趁机钻入几名骑士的灵台大穴,刚进入体内,一股莫明的邪力突生阻饶,但碰到华特汹涌的灵能后,片刻便被禁制。表面上他们似乎仍受邪力的禁制,形同走肉。即使巫师‘龙云’有所发现,也想不到华特早利用了自身的力量将他们的神经彻底地改变了。现在他们只终于他华特一人。
灵能退回体内。华特松了一口气,所有的好戏还未粉墨上演。因为谁都没有看到真正的主角。魔法大会上规定,参加竞技的法师必须表演压箱底的绝技,再由帝国中最有资格的法师来评定拙劣,虽然公共的裁决最有说服力,但现时现刻,并不适合。而受邀而来的就包括了加莱帝国的古道和秋月两位*师。再加上国师石语,大祭司海维奇,水月祭司等六人。共八人组成了魔法大会的评判团体。
华特师从那德王国大魔法师卡尔,凭借着天资聪颖,灵觉敏锐,普通的魔法往往一通就会,极其高深的也不在话下。在魔法师这一古老而神秘的职业里,年轻代表着稚嫩……
华特抽出佩剑,那是一柄在加莱极为普通平常的剑。只要是加莱帝国的骑士,大概每人都会有那么一柄。至少现在看在眼里,它那暗淡的剑刃还是那般的死灰。
星月大陆的战争终将无法避免,人类将如何面对?
华特冷然地望这看台上无数双目光,孤傲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颤抖之色。他缓缓地将骑士之剑倒转过来,轻轻地将它插在身前的坚硬光滑的坚石上。这骑射场上铺垫的石块,来自于穿云山脉中的黎山之上。加莱帝国的民谣中就有关于此山的赞誉:
黎山石,坚如铁;黎皇之泪,千年方结。
十年采撷,十年琢磨,化为美玉。
天地动,浩瀚劫;骑士之剑,光耀大地
看这坚硬如铁的黎山之石,被华特漫不经心地一剑穿透,都骇然地怔住了。一时间,偌大的骑射场上阒无人声,只有那亘古的加莱之风轻轻吹过。辟达雄躯一震,终于认出了当日夜晚重创自己的,正是此人。由于当晚华特狼狈地逃离王宫,在逃跑过程中早就用千变魔法易容过多次。直到在正义着塔下,决斗辟达时,他的容貌仍只是魔法的幻象而已。而辟达受伤之际,魔力尚未复原,自然看不破华特的真正面目。等到被华特一击击溃而元气大创时,才后悔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刚才在华特的虎视之下,辟达装扮的巫师龙云早就留心这个法力强劲的骑士,但也只是奇怪,却不曾想到他竟是那个意志坚韧的可怕对手。
辟达有心一探究竟,但仍不敢过分地暴露身份,只发出一小股的魔力。因为场上的法师中不乏有能感受到他魔力的人,况且看台之上,还有让他甚是顾忌的几位老匹夫——国师,古道和秋月法师,以及大祭司几人。
小股的魔力绕过众人,游弋向插在黎石上的骑士之剑,刚要接近时,突然被华特设下的禁制所挡,辟达恼怒之下,也只能收敛。看着这年轻的对手呼风唤雨。
圣女风晴一颗心都紧张的快要崩溃,华特干什么呢?咦,他拔剑做什么。这家伙就知道装神弄鬼,明知道危险近在咫尺,依然不疾不徐。当华特偷偷告诫风晴,巫师龙云可能时个假货时,她有趣地娇笑起来,但想起那森寒的眼芒,她的心就一阵痉挛,那情景非是设身处境而不能描述的……
她很想尽快地离开这里,但想起华特,心就一阵甜蜜。看着华特挺拔的背影在午后的煦芒下是那么遥远而陌生,她的心里迷惘一片。
看台之上,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云靥,也对华特的古怪的行为生出疑虑。她那白玉无暇的俏脸上迷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深深地盯了华特一眼,轻轻地喟叹一声,对身边的母亲,低声道:“女儿不知道是希望他赢得胜利;还是败退下阵。那么多优秀的法师,他可能不会如愿以尝的拿到魔法师的最高荣誉了。”说罢!自己都骇得了一跳,身为加莱人,怎么会平白地希望一个它国德法师莱夺取星月大陆上法师的最高荣誉呢?王妃卓雅怎会看不透从小抚养长大的女儿的心思,柔声道:“那只是你认为华特他有能力来夺得胜利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至少我们不应该把他作为我们的敌国之人,进而偏袒帝国得法师罢!人总是想按照自己设定的一切都行事,但结果总是失之毫厘,缪以千里。靥儿你是太担心,所有的荣誉只能靠华特自己来争取。”
国师,大祭司等人虽然见多识广,一时也弄不清华特的目的何在!
古道冷笑地低声对秋月法师道:“大魔法师的弟子就知道穷摆架子,嘿,这小子该不会时黔驴技穷了吧?”
秋月法师高深莫测地妩媚一笑,道:“你这人总是嫉恨那些尘烟旧事,人家都十几年没见过卡尔了,你还怕我被他勾了魂魄不成。现在好不容易逮了个往昔朋友的学生,就揶揄嘲讽,不加辞色。你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吗?若是再改不了你的脾性,我就干脆爬山涉水去那德找卡尔是了。”
秋月法师说完,冷冷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古道法师和她相处近三十年,对这师妹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除了当年大魔法师卡尔拒婚后,一气尔走。就再也没有如此生气过,想起昔日自己所发得誓言,登时软了半截,陪笑,道:“好,好。是我错了。快别生气了,看,眼得红了。”
骑士们见古道法师低声下气地向秋月法师道歉,心中不禁好笑。这顽固正直的法师也有其温柔的一面。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全场响起哗然之声。只见插入黎石的长剑原本灰暗无光的剑身,在华特法力的催动下逐渐泛起了妖艳而悦目的剑芒。那笔直挺立的骑士之剑也在咒语声中轻轻地颤抖起来,声音轻微如蝶翅轻颤,在杂乱吵嚷得广场上竟然能清晰入声,犹在近前。这份法力,却是惊人之至!
只见华特袍服无风而动,十指相扣成古怪无比的形状,在那十指中心处,随着一众星月大陆的古老的魔法咒语,升起了一点蓝色的光点,似有实质,又似虚幻丛生。那点蓝色的光点就那样地飘浮在华特双手互拢的手心之间,光芒渐渐加强,由先前的一点滴的,变成一笑团蓝色的晶芒,像极了珍贵的翡翠玛瑙。华特的脸容此刻如石雕一般,庄严而肃穆,与之以前更加能令人生出惟命是从的威慑感。看台上的骑士们也都被这古怪的想法所惊,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意。
公主云靥等人也都感到那奇妙的感触。国师法力最为高,先清醒过来,沉声,道:“万法自然。”大祭司脸上闪过不宜察觉的笑容,点头道:“不想,魔法师卡尔连他最得意的魔法也都传授给了华特。更令人吃惊的是,万法自然的境界恐都可与卡尔当年最鼎盛时的法力相媲美了。好小子……”说着,大祭司海维奇的神思飘摇到二十年前的那场魔法大会上了。
秋月法师见到此情景,不禁想起了二十年,来自那德王国德年轻英俊的魔法师卡尔,哪个令她一见倾心的男子,就凭借着万法自然而一举夺魁,成为了第一个被尊为国师的非加莱人。而他却在她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表达爱意的少女羞涩情怀中,无情地拒绝并伤害了她。那时,她差点儿想起自杀结束生命,但残留的一点点期盼,还是让她坚持等了一个男人回心转意二十年。可二十年来,她等到了吗?想到那魂梦中牵念的漂泊者,她的心就阵阵的刺痛。
那颤动的骑士之剑此时色彩更时瑰丽眩目,乳白色的光芒中像要逸出剑身,在剑身周围形成了一圈的明亮的光环。那闪耀的光环惹动了所有人的注目,连本来对华特这年轻法师并不在意的法师们也都挤进人群,争相观看。
华特依然面无傲色,默默地念这古老的咒语,身体游走之际,那耀眼的剑身上色彩也为之改变。乳白色中折射出靛紫色的奇景。倏忽间,狂风大作,晴朗无云的苍穹忽然风起云涌,黯然变色。华特曾记得恩师卡尔曾告诫自己,万法自然是上古中圣人依天变自然尔创。其中不乏存有损天道之法。所以,在施展此高深魔法的同时,不得有怒有怨,有私有欲,一切合乎自然之理才能得其*,而不会忤逆自然,招致天人横祸。想到恩师得博大胸襟,华特就热血沸腾,来吧!烈火……
华特身形越走越急,手指放在眉心,狂风暂停。人群中躁动声渐渐平息,看台上的许多骑士被狂风吹得晕头转向,不辩东西之际,狂风突停,都身不由己地旋坐在地上。保护王妃,公主云靥得黄金骑士则由于身着沉沉的金甲,而不至于被吹歪。烈焰骑士艾伦面如土色,骇然地看着华特。
云开雾散,阳光铺散大地。众人终于魂魄归位,忙重新估量这年轻法师的法力。圣女风嫱忧郁的美眸舒展开了,用纤长柔嫩的手指拢了拢如瀑布般的乌发,温柔的目光中,射出缠绵不尽的情意。
接着热焰熊熊,势不可挡,整个剑身炙热无比,红色的光芒逼的围观的人们纷纷后退,以避其烈。古道法师曾和大魔法师卡尔为了师妹秋月拒婚之恨尔交手,终败于此法下,足见此法之狂猛绝伦之势。
“狂风,骤雨,烈焰,惊雷自然四法齐聚加莱,帝国有望了。”大祭司喜动颜色,道。
“整个大陆的命运全都系华特的身上了。他是天生的领袖,惟一可虑的仍是他的身份,帝国恐难接受那德人的领导。”国师石语为之忧虑,沉声道。
“这不足为虑。华特曾击败妖魔辟达,只要此事传出,定令帝国人心振奋,同时也代表着华特有能力领导帝国,结果长久以来的民族分歧。战争不分种族,和平也不分种族。”
“恩,我真的老了吗?”国师石语笑语道。
“你只比我长了几岁而已。怎能服老。”水月祭司截断道。三人对望,均看出了彼此眼中落寞的神色,和岁月如刀的斑斑记忆。
骤雨,惊雷接踵而至,风云变色,阴霾郁结,天空低垂,宛如垂暮的老人。华特由于经验尚浅,首次施展万法自然,只能形同而不能神似,勉力地幻出最后的一丝法力,早就身心疲惫不堪,脚步虚浮,踉跄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