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有时候也劝赵建国:“建国,你好好学习吧!”
“不学!”
“就当为了我!”
“不学!”
“要是你不学,你就娶不到媳妇,娶了媳妇也会被那些富家公子骗走!”
赵建国盯着夏青,良久说道:“你不会的!”
夏青:“……”
浑浑噩噩又是三年,世界大战都打完了,赵建国还是一堆烂泥没扶上墙,夏青似乎有些焦虑,跟在赵建国身后魂不守舍!
赵建国停下脚步:“青青,你怎么了?”
夏青愁眉紧锁,:“建国,我有些担心,我想去考京师学堂!”
赵建国一听,笑着道:“不用担心,你学习那么好,一定能考上的!”
“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夏青有些幽怨地道:“如果我去了京师学堂而你没去,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赵建国沉默了,想象没有夏青的日子,很可怕!
夏青虽然话不多,但却仿佛早已融入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冬日寒窗外结了冰晶的雪梅,你没看她,但她一直在那里!
赵建国想说些什么,一辆黄包车停在路边,如很多年前一样,一个头发锃亮的小青年走了下来,他浑身穿着都散发出两个字:贵气。但透露出的气质却是:欠打!
“夏青,还记得我吗?王帅,我在校册上看见了你的名字,怎么你还跟这穷小子在一起呢?”
十几年的重逢,王帅从胖子奇迹般地变成了小白脸,但说话的语气一点没变,赵建国也是从这一点才将他和当年那个胖子联系了起来!
王帅没理赵建国,见夏青不说话,又道:“我爸现在就是这个县城的县长,有他一句话,不用考核,立刻可以保送你去京师学堂!”王帅说到他爸,跟当年说他家游泳池神色一样。
夏青还是没说话,但脸上明显流出不耐烦的神色。赵建国看着这个在连续剧里只能活两集的人物,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滚!”
以赵建国的武功,就算王帅叫来十个八个打手,也无济于事!
但王帅没那么做,他转身离开,临走还对赵建国和夏青阴阴一笑:“祝你们好运!”
王帅坐上黄包车走远,赵建国有望向夏青:“青青,如果你去京师学堂了,我就在你上大学的旁边做工,这样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可那样你就会永远做工,一辈子没钱没权!”
“钱和权不是万能的!”
“可还有什么比钱和权更接近万能?”
赵建国又沉默了,夏青心中的渴望他清楚,但他从小学坏的习惯,已经很难改了!
“如果你要去追求你的生活,我可以离开!”赵建国有些落寞!
夏青望着赵建国,慢慢恢复平日的神色,轻轻趴在赵建国的肩头:“建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无论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不知道是国家不幸,还是赵建国可悲的幸运,甲午中日战争在世界大战尾声爆发,日本以接收德国亚洲殖民地为借口,踏过胶东半岛,武力夺取了中国宝岛台湾!
满清蒙上不可洗刷的国耻,包括赵建国,全国学生走上街头抗议,朝中进步大臣纷纷劝谏出兵收复,慈禧太后因筹备自己六十大寿,主张议和,架不住国人压力,对日本提出抗议,不敢承认台湾是日本国土,只是鼓励国人强身健体,应付国难!
这件事对赵建国的影响是,京师学堂开始招收特长学生,而赵建国的武功是在全县首屈一指的!
京师大学堂的名额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赵建国必须去北京市里参加武术比赛,拿到前三名才能进京师学堂!
所以赵建国还是陪着夏青去参加了文科考试,京师学堂的考试不像过去只写一篇文章,而是有一些常识题,分为几堂考试,可赵建国第一堂考试看见那些题目他又懵了。
赵建国不断鼓励着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只要灵机一动,头上一定会出现一盏灯泡的!
但他的灵机最终没动,在洁白的试卷上画了一只猪就交卷了!有后来的几堂考试,赵建国分别画了一只熊猫一个裸女和一口井,井里画着一条狗,旁边三个大字:老夫子!
四堂考试结束。
“考的怎么样?”赵建国问夏青。
夏青说:“挺好的,你呢!”
“我也很好!”
“才怪!”夏青信他才怪!
“最后一堂了,加油!”
“嗯!”夏青因为知道赵建国可以经过特招进入京师学堂,心情好了许多!
夏青的考室比较远,所以先走了,赵建国便一个人坐在花台上,一个四十左右的大妈紧挨着坐在他旁边。
一个大伯路过:“哟,陈婶,走,去打麻将!”
“不了!”大婶朗声道:“我今天没空,我儿子大牛强奸了一个八岁女孩,我要带他去自首!”
“唰!”花台外所有行人的目光积聚在赵建国身上,赵建国左看右看,心中苦道:“我真不是那个大牛啊!”
可气的是赵建国踏进考室,那看门老头死活不让赵建国进,还说:“你个丧尽天良的,还不快跟你娘去自首!”
赵建国好说歹说没用,索性就真不考了,反正考也白考,大踏步向校门走去,路上碰到大石,臭味相投,一起去逛窑子了。
赵建国身后,一抬华丽小轿,王帅掀起布帘,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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