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污水河的桥头向下望,经过昨夜的暴雨,水位升高了许多,原本黑绿的水面,除了有些泥土的黄,看上去也干静许多,真应该谢谢雨神,能有这样的水质送她一程。
付萍推着轮子继续前行,怀里的孩子本就向右歪的嘴,撇起来更歪了,两脚兴奋地乱蹬,两手不停的抓扯着妈妈的胳膊,头也不时的向后碰妈妈,他的兴奋与面无表情的妈妈形成鲜明的对比。
再往前五十米就到了护栏断开的位置了,突然紧张起来,不是怕死,是怕万一被人发现救起,白折腾一遭,她一边控制轮椅靠左行驶,方便等下从右侧断护栏处掉下污水河,一边向人行道两头张望,确定两端均没有其它的行人,放心了不少,至于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应该没有人会注意人行道上突然少了两个人,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倒是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应该是赶去前面的地铁站的,隔着不停驶过的车辆,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这边,再说她也不会弄出什么动静,可以放心了。
轮椅准确地开到了断护栏处,付萍摸着陪伴她四年的轮椅,想到常乐当初制作它时那专注的神情,无声滴落的汗水,她放弃了推轮椅驶下去的计划,解开安全带,突然得到自由的平健兴奋地乱动,付萍揽位他身孑向前倾去,两人飞一般向下落。
对面正准备橫穿马路的叶凡简直不敢枉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护栏边一个女人身子使劲地向前倾,像在向下望什么,可一下孑那女人就不见影子了,护栏边只有一台轮椅停在那里,她挥着双手以引起司机的注意,不顾安危地朝对面奔去。
前面一个疯女人,伸看手要橫穿马路,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个时段车虽不是很多,但速度都是比较快的,衣着雅致的明媚坐在副架驶座上,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对正猛按嗽叭的司机说:“师傅,就靠边停下吧,我就住这儿附近,谢谢您了,每次都搭您的便车,真有些不好意思,下次跟我家关卿一起到家里坐坐,也尝尝我的手艺。”
“真没少吃你烧的菜,不过都是沾关卿兄弟的光,你每天中午送饭过来,我们都要抢着夹两口一饱口……”司机笑嘻嘻地还没把“福”字说出口,就被明媚打断了:“师傅,那个女人在喊救命,我们下去看下吧!”
明媚刚出车门,就见那个“疯女人”推开轮椅,抓住旁边完好的护栏想顺着微斜坡滑下去,她和司机立即过去,只见一个女人被水流带去,手一直努力向上游伸着,在上游的浅水边坐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
刚滑下去的叶凡,顾不上擦伤的皮肤和摔疼的屁股,去抱她前边的孩子,不想那孩子,非但不让她抱,还死死地抓抠住她的胳膊,她只好强型抱他,刚把他抱起来,那孩子在她肩上狠狠地咬下。
叶凡吃疼地惨叫一声,可那孩子丝豪没有松口的意思,她看急地去拍打他的屁股,不想那孩子咬得更重了。
明媚让司机滑下去去救被冲走的女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突然听到下面孩孑的哭声变成了“呜呜”声,向下看到那孩子很面熟,此刻孩子的表情很反常,两眼发直,浑身发抖,嘴咬着人不松口,怕是孩子有颠嫌病。
“不要刺激孩子,他是发病了,让他咬着,不然他会咬断自己舌头的。”明媚向下喊,同时她也想起这个孩子是和女儿于婷同在市儿童医院做康复的常平健。情况紧急,她放弃报警,高呼救命,边喊边朝下游跑。
司机向前狂奔,这河里平时那么多垃圾,怎么也没堵塞隹呀,眼见那人越冲越远,而他已有些力不从心,司机脚下一骨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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