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问题
“娘娘,小顺子求见。”青梅进了书房。
“让他进来吧!你出去守着,不得任何人进来,哦,对了,本宫想听琴了,让青雨在外厅给本妃谈上一曲吧。”小溪身边最放心的人就是这三个人了,虽然青梅和小顺子是皇上选的人,但是他们两个更是知道,赫连溪儿才是他们的靠山。
小顺子时来后,小溪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闲聊了几句,直到外面的音乐响起,她才开始说话直奔主题。
“禀娘娘,奴才查到,负责文贵人煎药的宫女叫小红,现在已经被刘总管安排到了良妃的宫里当差了。奴才已经安排人保护她了。”小顺子办事是很让小溪放心的。
“好,她在那干什么?”小溪想知道这是太后的意思。所以更要小心了。
“回娘娘,她是个下等的宫人,也是干些粗活。”
“查清楚她的家势了吗?”
“说来她也是个大户家的小姐,她父原是个七品官,后来因受牵连下了狱,不久后死在了狱中,她家的男丁全都冲了军,她进了宫当下等宫婢,她还有个妹妹进了官窑,现在是年龄还小卖艺不卖身。她很在意这个妹妹的。”小顺子把小溪想要知道的都调查清楚了。
“下等宫婢的月奉是多少?”
“回娘娘,每月一两银子。”
“找个人把她的妹妹赎回去做妾。”小溪本想是赎回来就成,可是又怕让人起了疑心。
“是娘娘。”
“要快。”小溪也感到了这里不比以前的工作,这里稍有一点疏忽,就会有人没命的。
小溪觉得是时候给这个事做个了结了。人已然没了,责任谁来担就无所谓了。但是自己必须了解。只有做到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才能让后宫这些对人有所顾忌。
晚上正好赶上小红当值,抱着一大堆的衣服送去浣衣局,刚出来沿着湖边往回走呢,突然被人推到了水里,两个黑影很快不见了。
小红以为自己真的命不久已,就在自己极力求生的时候,抓到了一个绳子上了岸。自己怎么回到住处的都不知道。她心里真是怕,真是有人要灭口了。
天亮后她就听说了自己的妹妹被京城沈家赎了身,沈家是一富商,嫁到那去做个妾也是妹妹最好的归宿了,只是这天大的好事怎么会就这么来了呢?一定有问题。只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每天想事太多了,不由得精神疲惫。
三天后的一天,外面下着一层轻雪,小溪让小顺子稍稍地把人带到了凤宫的侧厅。青雨还是在外厅里谈琴。琴声虽不大,但是足以盖过他们说话时的声音。
“奴婢扣见皇后娘娘。” 声音都有些打颤。
只见那女子一脸的惊慌跪在了地上。
小红觉得要是灭口也不应是皇后啊,就算是皇后想要自己的命也不必这样啊。不管怎样自己也是逃不过去的。
小溪缓缓地坐下后饮起了茶,此时的无声更让小红心里发慌。可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皇后怎么会找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妹妹的事跟皇后联系到一起去。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子在哪里当差?””小溪的语气很轻。
“是。奴婢叫小红,现在是良妃宫里当差。”果然长得清秀。小溪在此时感叹,宫里就连一个侍女都长得如此俊俏。更何况是秀女啊。要想在这里生存,美貌是没有用的。
“起来说话,看看这个小红姑娘是否认识啊。”小溪一边喝茶一边说,语气中让人听不出有喜是怒。
小顺子交给小红一个玉鼠,小红一看脸色就明显是惊慌。
“娘娘,您饶了家妹吧,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小红已是满脸的泪水了。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己当初要是一死了之不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就妹妹出不了那儿,也不会身处险境啊!
“姑娘,不必惊慌,本宫把你的家妹赐给了沈家,给沈公子做妾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平时皇后仁慈,是众人周知的事,小溪对下人说话从没有恶恨恨的时候。
小红此时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不快谢谢皇后?”小顺子在旁边提醒着。
“谢谢,皇后娘娘!奴婢万死不辞。”小红跪在地上连连地磕头,现在到是真的慌了。
“要是想你死还用得着现在吗?如果没有皇后暗中保护你,有人让你落了水,你还能上得来吗?”小顺子在一旁训斥着。
“谢娘娘!”现在小红除了这三个字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了。
“姑娘起来说吧!”小溪的态度一下子让小红觉得很亲切起来了。
“谢谢皇后娘娘。”小红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娘娘奴婢该死,他们以妹妹性命相要挟,奴婢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只要妹妹能过得好,奴婢做什么都成。”
“你的妹妹,早已安顿好了,本宫什么也不需要你来做,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本宫必会保你平安无事。”小溪并没有害人争宠之心,她所做的也只是为了大周,或者说是为了轩辕杰。
“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小红心里意外得很,她本以为皇后又要自己做什么,不想她只是想自己说出事识的真相。皇后都知道是自己做的了,还要让自己说,莫非她想要的人不是自己。想到这小红就来了勇气。
“在初三那天晚上是琳贵人宫的主事,把奴婢绑了去。以家妹相要,让奴婢用藏红花煮过的药壶再去给文贵人煎药。”小红一边哭一边说,“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这样做,奴婢该死。”
“你记好了是初三那天?”小溪轻声地问到。
“奴婢一定不会记错的,就是那天,他们说文贵人已然见了红,再说皇上还常来文贵人那儿。不会有人怀疑的。”小红看着小溪说的。
“好。小顺子送她回去吧!”“小红回去后小心当差。本宫会保你平安的。”小溪觉得这个宫女没有必要说慌了。
“谢娘娘大恩大德!”小红在地上磕着响头。被小顺子拉走了。
小溪本以为找到了事情的源头,现在看如果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琳儿就只是做了填柴加火的作用了。另一人会是谁呢,也可能还是琳儿身后的太后,也可能是另有其人,看来还要从除夕夜开始查起,一定有问题的。
“青梅,去把除夕那天的前有关记录全部拿来。本宫要细看看。主要是入口的东西。”小溪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是,娘娘。”青梅转身出去了。
小溪回到了书房又开始从头到尾地分析了一遍。文贵人没有受到外力,之前也没有任何的不适,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口入的,才会害得一个成形的胎儿,虽然当时无事了,可是已经无用了,就算是小红下得那一点的毒只能是加快了速度,又或者说是那人就想要连累上琳贵人。
青雨进来给小溪上了杯茶。
“青雨,赫连溪儿的琴是不是很好?她最喜欢的是什么曲子?”小溪看到青雨后突然间的想法。
“回娘娘,小姐在家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姐最喜欢的曲子就是《平沙落雁》。”青雨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小姐是失忆了。她也感觉得到,皇上是宠爱小姐的,小姐也是真爱皇上的,所以现在凡是小姐问的,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就一定如实回答。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要教教本宫,还要经常地在凤宫里谈这曲子。”小溪的口气坚决。
“我?”青雨虽然平时跟小姐学过琴,自己弹得也不错,可是跟小姐比那是差远了的。
“没错,不能让外人知道本宫失忆了。”小溪看着窗外,目光放得很远。
“是,娘娘!”青雨再没有发问,只是听主子的了。
“娘娘。”青梅回来了。
“青雨到外面去弹上这曲《平沙落雁》。”小溪还是觉得安全起见,这个时候要加万分小心才是。
“是!”青雨转身出去了,她的琴艺虽然与当年的赫连溪儿比是差了些,在宫中这人才辈出的地方也算得上是技术精湛的了。
“娘娘,这就是除夕当晚的食普。”青梅办事果然历害,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东西拿来了。
“娘娘,那个小红怎么办?”青梅有些不解主子了。
“安排好她的妹妹,她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是害死文贵人的直接杀手,自己不想要她的命,已经是对她的宽恕了,接下来还要看事态的发展了。
“是。”青梅很安静地站在了一旁,她是小溪最贴身的侍女了,也是这里的撑宫。她也经常地对自己说,自己真的是命好,能得这么好的主子。在宫中多年,很多事,她看得很清,小红这样的,娘娘没有要她的命,不是她命好,实在是娘娘宽厚仁慈。
小溪翻阅着当日的食普,怎么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初自己已然加了万分小心的,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当日文贵人又没吃过什么别的东西。问题一定就在这其中,自己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这几天正好赶上小溪的信期,近来信期是越来越不准了,这会儿又提前了,本就小腹一阵阵地疼,今儿又想了一天的事,没有闲着的时候。这会儿更是浑身无力。有时真想自己上辈子欠了轩辕杰什么了,非要这般偿还。
“娘娘,要不请子青大人给你瞧瞧,可好?”青梅是真的心疼主子。
青梅这句话到是提醒自己了,怎么不让子青帮着看看呢?“好,等一会儿,你安排人去请子青大人吧。就说本宫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