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毒害
“这个送给妹妹吧!这是来访的史节进贡来的胭脂。”小溪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礼物交于静嫔。
“这可怎么好啊,妹妹还没孝敬姐姐呢?”静嫔一急,脸都红了。
“既然叫我姐姐了,那就收下吧!你这花棚四季花香的,本妃真是喜欢啊,要不是还有事,真不想走了,没办法,改日我们再聊。”小溪拉着静嫔的手,把东西交于她,就要往外走了。
“谢谢姐姐了,改日妹妹再去给姐姐请安。”静嫔马上行礼恭送。
小溪走后,静嫔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在心里不停地在分析,蓝妃的突然到访,是偶然还是必然。但愿是前者。平时里蓝妃待人宽厚,从不严罚宫人。对于那些呈经对她不好的下人,也没开杀界,这也是一般主子做不到的。希望她今天来真是如她所说。
小溪回到蓝妃宫后,心里很难平静,要怎样来办这件事呢?就算自己说出了这罂粟花的危害,会有人信吗?罂粟花本身并没有毒,是人坏了把它变成了毒。当然也可以把它变成治病救人的药。
这静嫔一定没有把它变成药。小溪的脑子里出现了在现代时那些宣传禁毒的教育片了,心中更是急。
小溪一直在书房里,不许别人打扰,午饭都没吃。最终她想好了,这事还是要淡定,急不得的。自己已经送她个小物件了,做为比自己身份低的宫妃,很快她就应当回赠了。先看看再说。再说那花刚刚开,离结果还有一段时间呢。
小溪回想起小时候姥姥、姥爷在世的时候,就在自家的小院里种过这罂粟花,那时自己小就认为这花长得美又香。姥姥告诉她,那花叫:大烟花。还跟她讲了一些关于大烟害人的故事。
当时自己问姥姥,这花这么美,怎么会害人呢?姥姥告诉她,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就想这花一样,外表很美,可是它却是可以害人的。
那时小溪还小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又问姥姥,它既然害人为什么还要种它呢?姥姥跟她说,花的本身是不会害人的,是因为人想害人,花才会变得可以害人了。姥姥说等小溪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小溪还是很喜欢这花,经常去看它,发现花落十余天之后会结果,姥姥会用刀在果上割一道口,里面就会流出白色的浆。四五个小时后,白浆逐渐发黑变硬,她再用半月形的小镰刀轻轻刮下半凝固状态的烟膏。
那东西姥姥都会把它藏起来,只有一回邻居家一位好爷爷,得了癌症晚期,疼得受不了,后来姥姥给他们一点用来止疼。后来国家禁毒宣传,姥姥家就再也没有种过这花了。
小溪长大后,才知道这花名叫罂粟花。它却实可以止痛,在中医中它是可以入药的,很多西药里也含有它的成份,但是它更可以害人的。罂粟花的解释是这种美的诱惑极其的强大,强大到很多人愿意接受这种毁灭去接受这诱惑,象征着一种自我毁灭性的对美的追求。
小溪想起了一首诗:
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
你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也同样的这样看着你,
我本无毒,你也不坏,
是你把我制成毒,你也就坏了,
英雄花,英雄花,
充满诱惑英雄花、饱含毒汁的英雄花,
多少英雄被你诱惑?多少英雄被你毒害?
多少英雄情愿被你诱惑?多少英雄甘愿被你毒害?
诗中所说的英雄花就是罂粟花。小溪真的希望静嫔只是喜欢这花,没无害人之心。真的希望是“我本无毒,你也不坏”。身在这宫中皇上的宠爱,还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像是这“罂粟花”。有多少人被它诱惑,又有多少人毒害。
今日朝上孙宰相又煽动群臣搞党争,上官一族还未彻底解决,轩辕浩虽然被困守陵,可是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
这个孙老头子只想着自家在朝中的权势,而置全局于不顾。现在还不是处理他的时候。夕阳时分,轩辕杰才得空出来,为了暂时把烦心事搁一搁,想要跟溪儿一起赏花,以往每次只有跟小溪在一起时,才觉得心静。可是蓝妃宫里却不见人。
至从上次过了生日之后,小溪总是有意地躲着轩辕杰,其实溪的心里是很纠结的,她为了这个男人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又怎能对她无情呢。
在心里无数次地跟自己说,他只是自己的朋友,知己跟爱无关,可是做为一个女人,试问又有谁能把爱跟性分开呢?更何况轩辕杰又怎是那一般男子呢?
小溪真的怕,怕这个情字,会像罂粟花一样让自己有一天会为之沉沦。小溪在心中无数次地提醒自己,这后宫只是自己的事业。
小溪的这种变化轩辕杰无不知道的,可是轩辕杰却无法理解。小溪现在全然是个后宫的女人了,可是对他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近来宫里虽无什么大事,但是小事没有一天不发生的。可是小溪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每每想到小溪看自己的眼神,轩辕杰就很气,气得真想把她的心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是什么。要跟自己生死不渝的赫连溪儿去哪里了?
轩辕杰一路压着心里的气,来到了御花园巧遇正在花园里赏花的和怡,和怡是此次新选的秀女,刚刚被封为和贵人,父亲是刚被从江南调到朝中的五品大员。
和怡有着小溪的神态,这就是当初轩辕杰留下她的原因。看到皇上来了,和怡马上跪在地上,“臣妾,和怡实在不知皇上到来,请恕臣妾惊驾之罪。”激动和害怕让眼前这个小女子有些发抖。
轩辕杰心里想得全是小溪,看到和怡贵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就想起了当初的小溪。不自主地上前扶她起来。
和怡一见皇上专注地看着自己,心里一喜,露出甜美的笑容,让轩辕杰一时有些迷惑。定了定神才说到:“朕的和贵人今日好兴致啊!不如跟朕一起走走?”
“是,皇上!”多好的美事啊!多少人求之不来的呢,和怡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轩辕杰还跟着和贵人去了她的内室,想来也是少不了和欢。
小溪每日想都想着要怎样管理这些女人们,要怎样平衡各方势力。起初每日里,得到皇上又有新宠了哪个女人,小溪的心里还很难过,不过现在好像适应多了,就好像在听着工作报告一般,有时小溪也想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也是夫妻,这种状态也不对,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一直在努力的吗?
至从发现那罂粟花,小溪就不呈安心过一日,每天都会想很多的事。所以总是感觉特别累。就早些躺贵妃椅上,昏昏欲睡,只觉得身上有负重,醒来一看是轩辕杰。
尽管屋内只有朦胧的夜明珠之光,小溪也能看得到轩辕杰那双锐利的明眸。初春的晚上还是寒气很重。轩辕杰冰凉手让小溪打了寒颤。
今日是十六,每月的这一天不管有什么事,忙到多晚,轩辕杰都会来到蓝妃宫,有时小溪睡了,他也要看上几眼。因为他与小溪大婚之日正值十六。只是小溪都不记得这一天的意义了。
这一天对于小溪而言也许是个灾难日。因为这种轮回,让她觉得自己跟轩辕杰之间那点仅有情感也被腐蚀了。
小溪很本能地承受着轩辕杰的恩宠,在她看来,这一切与爱无关,有时她觉得厌恶自己,现在的状态,要是用现代人的思维是解释不通的。这样的心理让小溪很纠结的。
轩辕杰看起来是睡了,看着他的脸上还有倦意,自己还是有些心疼的。小溪起身到窗前想看看月光。小希特别喜欢这平静的夜色。撩开窗帘外面却漆黑一片。今日阴云太多了。
虽是漆黑一片,到是让小溪的心静了些,不由得地又想起了,静嫔的事,其实她心里是很急的,可是小溪更明白,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如没有万全之策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小溪正想得用神呢,只觉得自己轻轻地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轩辕杰并没有睡着,只是小溪的变化让他觉得心里不好受。看到她一个人在窗前那瘦小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莫明的痛。就想拥她入怀。
小溪回头对轩辕杰甜甜的一笑,“杰,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事,我本就没睡。小溪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朕说。”轩辕杰也想尽可能地让小溪开心些。
“没事的,我只是还不能适应这宫中的生活。虽看了很多的书,但那都是些书本上的,真正的来到了眼前,还是会困惑的。过一段时间会好的。别为我担心了。”小溪低着头说。这到是真实的话。
“小溪。”轩辕杰虽然一直也无法理解小溪口中的现代,但是小溪语气中的无耐还是听得出来的,所以就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以示安慰。
“杰,我没事,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你还要起早呢。”小溪知道轩辕杰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无论自己把他看成是怎样的身份,都希望他能过得好。自己暗地里是真的很佩服他,一时的勤勉都好做,可是多少年如一日的,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