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绞痛
小溪坐在亭子里,有点远,表情他们看得不清楚,但是仪态上就有着挡不住的高贵与自信。
这位和亲公主也是一个皇室中不得宠的,所以才被迫为了政治远嫁异国他乡。但是贵为公主的高贵是不可没有的。
轩辕杰哪里会不明白啊!可是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可以,不可以让赫连溪儿去,一来是不想让她去涉险,再有下一步遇到赫连将军时,要怎样说啊,堂堂的睿王妃怎么做这种冒名顶替之事,更何况是去跟自己的哥哥和亲呢?会叫世人所耻的。
“那位女子想必就是哥哥的正妃,赫连德将军的爱女赫连溪儿了?”冰雪聪明的兰儿一看便知了。
轩辕杰看着兰儿,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心底里升起了一股莫明的怒意。兰儿是轩辕杰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从不跟她生气的。
“哥哥,您看看公主的画像了吗?你找的人选,真不是像,周朝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平时不会见到男人的,而安国的女子是很有地位的,自信感很重要的!要不瑶乐公主就在这儿,您去看看便知。如果这一环节出问题,不是很危险?要有多少人会送命!哥哥,你想过没有?”兰儿把别人都不敢说的实情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兰儿虽然从小长在宫外,可是骨子里的高傲是与生俱来的。语气中的不容质疑跟轩辕杰一点不差。
“她是皇室正妃,怎么可以?”轩辕杰有些怒了,语气也在加重,路到此处,他不是舍不得赫连溪儿涉险,而是怕外一事情到了不好控制的一步,和亲之事成为了实事,会让皇室蒙羞。那样的话赫连溪儿只有死路一条,更主要的是还会累及赫连将军。
“哥哥,你想想我大周的黎民百姓,想想母妃。想想那些死去的将士,舍去区区一个王妃又算得了什么?”兰儿还在哪说着,屋子里静得很。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轩辕杰想把兰儿打发了。
“哥哥,你是在逃避我的话。”兰儿的声音不大,可人却没有走的意思。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轩辕杰。
轩辕杰恨恨地看了一眼兰儿,回头看了看身后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出声的,都是低着头。其实轩辕杰是希望现在能有人说一句,赫连溪儿不合适,但是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个女子真是不如赫连溪儿合适。
“兰儿,快去休息吧。本王还要跟各位大人议事呢!”轩辕杰伸手拍了拍兰了的肩,语气似乎是在求兰儿一般。
“哥哥,听听列位大人是不是跟兰儿的想法一样!”兰儿跟轩辕杰流着相同的血。
“王爷。”这些人双手抱拳,低着头。只喊一声王爷,他们的意思已然表达清楚了。
“你们是在逼本王,是吗?”轩辕杰的声音很低,但是语气却是逼人的。顿时屋子里跪了一地。
“都反了!”轩辕杰有些咬牙切齿,气得紧攥拳头,发出骨节用力过猛的声音。
“王爷息怒!”他们从没见过轩辕杰如此的,平日里他人虽说清冷,但是处事一向是和善,也很注重这些臣子的意见,从不以王爷的身份压人
其实大家也是认为王妃的身份去做这件事不妥,可是现在别无他人,再说区区一女子在江山社稷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天下可做王妃的人何止她赫连溪儿一人。 孰轻孰重不用说,他们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兰儿急急地说:“哥哥,兰儿直言了,你那位王妃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很合适吗?还有,她是赫连德的女儿。我想你带着她来,不是想让赫连将军多多出力吗?如果他的爱女身在局中何愁他不出全力呢?”
“赫连将军镇守我大周朝的半臂江山,岂能因一女所累?凡事要从长记忆。”轩辕杰是个心慎密之人,事情无论成败,各种结果他都要想周全。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此行失败了,受累之人又何止赫连将军一人啊?”兰儿的神色结了霜。
的确,到时难免会血流成河,可为了大周,又别无他法了。轩辕杰不语,其实他也知道小溪是很合适的人选,如果是两个月前他会毫无疑问地那么做了,可是现在他却给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
“哥哥,你难到看着江山社稷被毁,母妃含恨九泉吗?我们死了那么多的兄弟,你怎能因这点男女私情毁了一切?”兰儿名显很激动。
“别说了,此事莫要再提!我意已决,一切按原计划。你们都出去吧!”轩辕杰真的是怒了。
“让我去。”一个娇柔的声音随着门声传了进来,把大家的目光吸了过去,语气和眼神中带着坚决。
“见过王妃娘娘。”这些人全部行大礼。
“快快请起。”小溪语气让这些人从刚才紧张的心情中走了出来。
小溪坐在亭子里本想轻松地看看夕阳景的,太阳红得像火一样,灼烧着天边的云朵。自己的心似乎也被烫到了,怎么也静不下来,感觉到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所以就想来找轩辕杰,门口的侍卫一直认为此人是王爷的心爱之人哪里敢硬拦啊!
小溪轻轻走到门口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对,想到周朝的女子不可以参政,就要想转身离去,可却听到了一女子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正巧让她听到了这一些对话,一瞬间明白了,他们在这里等得是什么了。小溪并没有因知道真相而生气,却觉得自己终于有可用之处而有些兴奋。
轩辕杰的眼睛中怒气冲天,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本王正在议事,王妃不得无礼早些回去休息。”他想命令赫连溪儿离开。
“王爷,听我说完,就回去。我知道,在现代这工作叫握底,兰儿妹妹说得对,在大周朝的子民面前,这是我赫连溪儿,睿王妃当做的。”小溪走到了轩辕杰的面前,双手拉起他的手,面带微笑轻轻地说。
“溪儿!”轩辕杰轻声地叫了她,剑眉紧锁,原本以为赫连溪儿听到了兰儿的那些话,得知自己带她出来,是有目的了,是想利用她来博取赫连将军的相助。就一定会很生气伤心,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却愿意以身范险。这个女子的心是怎样的真是越发地让自己不懂了。但是现在感动还是笼罩着轩辕杰的心田。
“放心吧,王爷,我是赫连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子!”小溪用安慰的目光看着轩辕杰,因为就在这一刻,终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爱怜与歉意。
轩辕杰再一次地看向了兰儿和其他人,真的希望大家有点反对的意见,可是这些人还是低头不语。
“康公公,你可有勇气随本妃同去?”小溪缓缓地问到,语气中却有着不容回绝的势气。
“康乐视死追随王爷、王妃,愿听从调遣。”康公公说话永远是站在轩辕杰的一边,永远的滴水不露。
“溪儿!”轩辕杰把她拥在了怀里。心里很是感动,为之前对她的怀疑感到了愧疚。
“时间不早了,快点准备吧!”小溪轻轻地推了推轩辕杰小声地说。
“好吧!小溪先回去准备准备,两个时辰后出发。”轩辕杰拍了拍小溪的肩头。小溪对大家笑笑就出去了。
之前心里总像似是有事,现在反到平静了,小溪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挨累的命啊!好好一个王妃要去做握底,真是放着轻松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涉险。不过在心底她却笑了,因为就在刚才自己终于看到了轩辕杰心底的感动。在这个男权社会里,这种情感是很难得的。自己回不了地球,就只能努力活得好些了,想想自己也许天生就是个战者,无论在哪,都不停地为人生而战。
“事已至此,只能继续了。兰儿和康乐留下,英来、子青注意清理好现场。一切按计划做,大家休息一个晚上,明日起程!”轩辕杰闭了闭眼睛,平静地说。
“是,王爷!”这些人都退了出去。
“哥哥,兰儿视死保护好王妃。”兰儿跪在地上,她看出了这个女子对于哥哥来说真的重要了,心里一时间也有歉意。
“兰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是哥哥不好,到现在也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此行怕又是凶多吉少!”轩辕杰不会怪兰儿的,这个世上要说有他在意人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了。
“哥哥,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为了大周朝,为了母妃,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只是今日一别,我不知还能否有相见之日了,我知道赫连溪儿是哥的正妃,也是将来的凤身,有兰儿在就一定换得她的平安。哥哥你要多保重。”其实兰儿也觉得让王妃去涉险有些不妥的,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王爷、公主,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还是早些安排出发吧!”康乐一见这兄妹二人这会儿为了已经定下来事在那儿耽搁时间,就着急了。
“康乐,你跟他们去,有你在本王还会放心些,切记赫连溪儿是皇室正妃,危急时刻,宁可玉碎不能瓦全。”轩辕杰没想到小溪竟然会想到他所想的,会要求康乐去而不是小福子,只是此话一说出,手就不由得地用力,指节都有些范白了。心像被人攥了一把似的,绞痛得无力。
“是王爷,康乐明白!”康乐当然明白,王妃让自己去只是为了让王爷放心,王爷让自己去最主要的还是想让王妃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