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为什么还不结婚
“那么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东方小姐一同用餐呢?”任昊边说边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拿了外套。
东方飒就那样看着任昊将西装外套穿在身上,衣线笔挺甚是酷帅令人心动。
任昊系好衣扣抬头刚好对上东方飒关注的目光,“东方小姐觉得我的衣着不够得体?”
“不,洽洽相反,任总的着装十分得体,衬得你的人更为的英俊洒脱了!”
“既然这样,东方小姐可能尝在下个面子呢?”任昊难得的微笑,浅浅淡淡很好看。
“那要看任总请我吃什么了。”她也笑了,那样烂灿的笑容令任昊一时间恍然失了神,太像了,她怎么可以那样像自己的桃桃,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呢?!
“任总……”看到任昊出神,东方飒知道他想起了谁,她有些不悦地开口唤他,“任总很诚意,不如我请您吧!”
“那怎么行!客人登门做主人的怎么也该好好款待的不是吗?更何况是像东方总这样的重要人物呢?!”
任昊回过神来,他已经再次牵起了东方飒的手,两个人又一同进了电梯。
任昊请东方飒去了那像他经常去的日式料理店……
一进门,东方飒感觉自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一般,可是她仔细地在脑中搜寻关于这家店的记忆却怎么也找不到,任昊带着东方飒进入了他的专属包房。
“东方小姐喜欢日式料理吗?”任昊感觉到东方飒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门道。
“嗯?啊……还可以,不过很少吃!”东方飒回过神回答任昊的问题,同时伸手到自己的手提袋里找她的药,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又开始微微痛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侍者走了过来,将菜单递到任昊和东方飒手中,东方飒抬起头看了任昊一眼,“随便点一些特色菜就可以了,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然后她又看向侍者,“给我来杯纯净水!”
说话间,她已经将几粒白色的药粒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根本不等不及侍者把水递给她。
看着东方飒额头上不断地渗出冷汗来,任昊心头没由来的一紧,“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不然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他关切的问着!
“没事的,老毛病吃了药一会就会好的!”东方飒朝着任昊微微一笑。
任昊则只是怔了一下,“真的没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现在吃了药好多了。”东方飒拿出纸巾,轻轻地拭着额头的冷汗。
“听说你头疼的毛病是交通事故……”
“看来你已经把我调查得很仔细了!”东方飒身体僵了一下,旋即便笑了,“想必任总也该知道我此次回国的目地了吧?”东方飒不信他不知道。
任昊也是微笑着道:“公事留到办公的时间去探讨吧!我一向公私分明。”
“这样啊!那很好,我也喜欢公私分明的人。”东方飒见任昊不想谈公事,她倒也不忙。
“东方小姐与未婚夫订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你的女儿很可爱长的也很像你!”
东方飒没想到,任昊会忽然转移话题。“任总似乎对我的个人问很感兴趣?”
“只是好奇,既然有了孩子也订了婚多年为什么不干脆结婚呢!事实上,在下拙见东方小姐的未婚夫一表人材难得的青年才俊,你一定很爱他吧?!”说话时,他深深凝望她的表情。
“没错,我很爱他。”东方飒回答得很坦率,直视他探索的眼睛。
任昊的眸光转为深邃。“这么说我还是很有眼力的了,那么东方小姐昨天的行为就怕他知道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冷,仍然直视她。
东方飒收敛起笑颜,微眯着眼说道:“我向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算再爱,也不可能放弃自由,享受生活并不只是男人们的生活方式,女人也一样可以,任总不会是歧视女性吧!”
几是这样简短的几句话,立即令任昊的脸色黯了下去,他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东方小姐了!”他撂下话,然后转身就走。
这时正好上菜的侍者一脸惊慌,以为自己的服务不到位得罪了贵客,吓得白了一张脸。而东方飒却没有随任昊一起离开,反之竟有滋有味地自己吃了起。
她瞪着任昊走的背影,明亮的瞳仁子闪烁着愉悦的流光。
任昊的失态并不出乎意料,这点东方飒不只一次地领教过了。
原本只是听说任昊很爱他死去的妻子,却不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会为一张与妻子酷似的脸失态,这一点东方飒还是很欣赏的,但是被人时常想像成另外别的什么人倒还是挺别扭的。
周末的午夜,东方飒一袭黑色低胸露背小晚装,由一名风度翩翩的男伴陪着走近,国际大都市最高著名的夜生活俱乐部。
喧闹的舞曲、炫人眼球!
东方飒坐在卡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男伴聊着天、喝着酒,他们时而亲密的耳语,时而嘻笑调。
可东方飒不知道她的每个一举一动都被一双幽深阴鸷的瞳仁全数捕捉,任昊坐在包房的角落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东方飒的身上。
闹人的hi曲结束了,整个pub一片漆黑,东方飒的男伴伸手去邀请她享受甜蜜时光,却不料才刚开了口就被另一个极为磁性好听的男声拦住了。
“东方小姐,在下可否有幸请小姐跳一支舞呢?!”任昊终究还是没忍住走到了东方飒的身边。
东方飒有些吃惊的抬头迎上任昊的双眼,“嗨!你也来玩啊!”看着任昊彬彬有礼地伸手相邀,东方飒没有拒绝,反正也是出来玩的,没理由拒绝眼这样极品的男人,“能和任总这样的帅哥共一曲是我的荣幸。”
东方飒有丝毫作做,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任昊的大掌之中。
任由他牵着来到舞池,缓慢的旋律、柔的舞步、舞池里很挤,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东方飒馨软的身体完全贴在了任昊男性健美的躯体之上。
那样的柔软、那样甜美的气息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记忆还是那样的清晰,依然那样的诱惑,任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发的紧窒起来,而东方飒却仰起脸微笑着凝视着他,“任总,有没有对你说过,你真是个迷人又性感的男人。”东方飒大话大胆又坦率,这是就是她的性格,向来不对自己感觉遮遮掩掩。
东方飒微带酒气的丝甜气息温热地落在任昊的颈窝,一阵颤束泛起,低头对上她如春风媚人的双瞳,一股燥热由血管里窜动。
他轻唤了她一声:“飒……”只觉他的声音那样的魅惑人心,就像是梦里的一般。
东方飒双臂一勾已经揽住了任昊的脖颈,“我想吻你,唔……”
就在激情迷离之际,任昊猛然推开东方飒,只那样怔愣着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避之不急的瘟疫。
东方飒面色微红,呼吸极为紊乱!她也静静地看着他,那样对视着,只那样看了数秒钟,她便转身打算离开,任昊本能的伸手去拉她。
东方飒挣扎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跳了起来。
“我接一个电话。”她淡淡地对任昊说道。
任昊也不再拉她,只是看着她走出去接听电话,而他则一直盯着门口,仿佛过了很久她终于回来了。
东方飒神色慌张地跑着回到卡座处拿起她的包,又同陪她一起来的的男伴儿说了几句什么便独自己起身要离开。
任昊没有去追她只是从另一个出口先东方飒一步去了停车场……
果真在任昊到了没多久的时间里,东方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停车位对面的那个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盯着一个试图逃走的猎物。
“干嘛这样急着走呢?”
任昊突然出声,吓了东方飒一跳!
当东方飒回过头,任昊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没有丝毫的血色,他不清楚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不过光看她的神情他也能断定,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我很急,要赶着回美国,以后有时间再聊吧!”东方飒说完这翻话便急着开车锁,上了车她手忙脚乱地边油门都找不到了。
就在她即将起动引擎的时候,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了,“你疯了吗?情绪如此不稳定怎么能开车?”任昊有脸色阴沉得吓人,“坐过去!”他命令着将眼神瞟像副驾驶的坐位。
东方飒先是一怔,却没有反驳他,竟然乖乖地让出了驾驶座。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多考虑,只想尽快赶回美国去。
但礼貌她还是不会忘的,“谢谢你!”东方飒喃喃地说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电话不知道拨给谁,“您好,我是东方飒,请问最近一班飞往美国洛杉矶是什么时候的?”
任昊没听到电话那端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见东方飒用力地合上手机然后猛地砸向了车的风挡玻璃上。
他看到她的手都在抖,“你急着回美国?”任昊淡淡地开口,“那也不必一定要坐航空公司的飞机。”
东方飒当然明白任昊的意思,若是在平是,以她的能力调几架飞机来接她都是没有问题的,可当下时局不同了!
竟然敢在她不在的时候动她的女儿和未婚夫,这分明是要逼她,试图夺权嘛,而且就算是她现在放弃一切金钱地位,也不一定能换得回来他们的命。
任昊专心地开着车,偶尔地从后车镜中看到东方飒的面容渐渐冷了下去,从她的眼中发现了不该出现在女人眼中的狰狞与血腥。
他不由得在心里好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然而,想要帮助她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
“你想说什么?”还不等任昊的话说完,只见东方飒微眯着眼十分警惕地看着任昊。
任昊只觉心头猛地一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一刻的她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对人如此的防备?!
他叹了口气,“我没有恶意,诚心的想帮助你!”
东方飒见任昊话说的十分的诚肯,她也缓了口气,“你先什么都不要问送我回家,你知道我家的对吧!”
“知道……”任昊应着东方飒的话说道,然后便开着车直奔着东方飒的住处而去了。
当他们的车开到了东方飒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别墅的院子里停满了黑色的车子,并且站成排地站着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不用多想任昊也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有此亳异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神情无比淡然,眼波也不再像方才那样的慌乱。
她到底是谁?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任昊有些迟疑的问道:“我们真的要把车开上去吗?”
听到任昊问,东方飒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不用紧张那些人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仇人。”说完这话东方飒竟不觉得笑了一下,然后自我嘲讽地喃语道:“不过,也说不定那其中一直隐藏着我的敌人。”
任昊也觉得她的话十分有道理,“往往最信任的人就有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
当任昊把车开上去的时候,还没等车停稳就见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朝着他们的车跑了过来,来迎接他们的主人。
只是,东方飒却没有让任昊打开车门,她只轻轻地说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就见东方飒将手伸向了她车内的储物箱。
只那样一摸,任昊看到东方飒从那里面拿出了两个口袋,看着她不迟不徐地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当任昊看到她手上的东西时,一成不变了脸色终于有了异色。
看到了什么?
枪!
那是两部被拆分开来的手枪,而且还是时下最昂贵最精悍的那种手枪……
看着东方飒快速地将两支手枪组装完毕,整个过程几乎不超过五分钟,任昊脸上诧异的神情事明显了,他现在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怎么跟电影情节一样,难道她是个杀手?!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的荒谬,但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因为东方飒太令他感到吃惊了。
而且,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东方飒将手枪组装又将子弹上了堂的下一秒,她左手里的那支枪已经抵在了任昊的脑袋上,“任先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把你打死?”东方飒的口气十分的清冷且认真严肃。
“……”而任昊却没有做声,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许久……
东方飒缓缓地将枪从任昊的头上移开,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然后把那支枪递到了任昊手上,“如果你是我的敌人,那么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让我当场毙命。如果你是真的想帮我,那我必须告诉你,你会很危险,现在你还可以选择帮我或者是离开。你选择离开,那么这支枪给你防身,你选择留下帮我,那么这支枪就是你唯一可用的武器。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考虑,我现在就下车,你先择离开的话就在我下车推上车门的时候立即锁上,就算有人开枪你也不会受伤,这车的玻璃全是防弹的,你的车技我见识过……”
看着东方飒认真的样子,任昊突然查觉到了事情好像真的很严肃,并不是开玩笑。
任昊紧紧地握住东方飒放在他手中的枪,在东方飒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也打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车门一起下了车,他看了一眼东方飒,刚巧东方飒也在看他,他知道她选择相信他已拿自己的生命做了赌注,而他又怎么能选择离开她呢!
他当然做不到,哪怕是只看着那张与桃桃一模一样的容颜,他也做不到。
下了车,几个大汉几乎是同时来到任昊的身旁,瞬时擒住了他的双臂,任昊没有反抗。
这时,只听东方飒一声令下,“放开他,他是我的人。”她的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但在任昊听来却是十分的别扭。
他是我的人?
什么叫做他是她的人,听上去好像自己是个吃软饭的。
几个大汉立时就放开了任昊,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退到了边上去,东方飒则走到任昊的身边伸出柔软的手牵住了任昊的手掌,“不管为了什么,你能选择帮我,我真的十分感激。”
说话间,他们已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东方飒的家中,东方飒一直牵着任昊,把他牵到了她的卧室,而外其他的人则只能守在门外。
东方飒将卧室的门紧紧地反锁上,然后又走到窗边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了起来,就在窗帘被拉上的那一刹那室内一片漆黑,“是密封窗帘,这样任何武器也无法找到他们要狙击的目标。”
“你每天都这样生活的?”任昊微蹙着眉,他很不喜欢她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危险当中。
“是每时每刻。”东方飒回答的风轻云淡。
“我有必要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任昊继续问着。
“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但是我相信你所以选择告诉你,但现在没时间细讲,我只讲重点。”
“那你说吧!”任昊听到她说信任自己,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东方家族你听说过没有?”东方飒不相信他会这样的孤落寡闻。
“你是指……”任昊有些异讶地看着表情平淡的东方飒。
“没错,你猜的一点儿也没错!”任昊不敢相信,她竟然是那个家族的人,他对那个家族早有耳闻,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与自己公司有多年往来的东方集团竟是那个家族的产业?!
“东方家族不是……”不等任昊的话问完东方飒已经接了过去。
“就算是强大的黑暗地国,如果只呆在黑夜里早晚也会灭亡的,所以我们也做正当的生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东方家族的人不是从不露面的吗?”像任昊这样的人多少也知道一些关于别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中的事情。
“那是从前的规距了,订规距的人早就死了,活着的人没有必要一定按着别人意愿去做。所以我把规距给改了。”东方飒说话的语气仍然平淡。
“你把规距给改了?”任昊却被她的话惊得一愣。
她到底是谁?
她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把东方家族几百年未变过的规距给改了?!
看出任昊的惊讶,东方飒也不想在他的面前隐藏自己身份,既然选择相信他了,就彻底的相信。
“我就是东方家族现在的族长,就是现在可以立规距的人,同时我也破了东方家的很多规距,比如婚配不择外姓……多的没有时间再说了,现在我的女儿和未婚夫有危险我必须回美国,你既然选择帮我现在只能和我一起去,不然你留在这里会有危险的。”
“你认为我是那种怕死的人吗?”任昊有些不悦。
“当然不,你若是那种人就不会同我下车了!”东方飒说话间突然握住任昊的手坐在他的身旁,“我现在真很需要你的帮助,在这里你完全有能力帮我回到美国去。”东方飒说的很诚肯。
“好,我帮你,陪你一起回去!”
在任昊的帮助下,东方飒和任昊两个人当天就回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就回到了美国。
但他们没回东方家,而是去了一处除东方飒自己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地住处。
东方飒回到美国后也没来的及时间休息,她逐一联系了她的心腹大将,然后通过精密的部属后,只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先行动。
她整天坐在书房里一动不动守着电话,虽然从她的外表看上去很冷静沉着,但任昊却能看得出来她她的焦急,她总是紧握着手掌,整天整夜不吃不睡,而且她头疼的毛病犯得越来越凶,几乎几个小时她就要吃一次镇定剂。
看着这样的东方飒,任昊只觉得无能力,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到她,而且他十分的担心她,不喜欢她的解决方式,“飒!报警吧!”他建意着。
“报警?”东方飒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任昊。“你认为警察真能管得了这样的事吗?”
“我不希望你用这种不正当的方式来解决事情!”任昊试图劝她。
“如果报警,他们就会彻底没命的。”东方飒淡然的说着,她不怪任昊,因为他不属于她的世界,所以他自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我不知道能帮你做点什么?!”任昊有些无奈地看着东方飒,“你做了面你多少吃点儿吧!”
“我没心情,现在我的女儿和未婚夫还在危险之中,我没有那吃东西的心情。”
任昊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他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突然,桌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东方飒并没有急着去接听,只是等那电话响了四声之后,她才缓缓地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东方飒。”她的声音异常的凝冷。
电话的彼端静得有些诡异,就那样静了很久,终天传来了一个沙哑的男性声音,“我要的东西你准好吗?!”
东方飒用力地抓着电话的手指节节泛着白,“我得先确保他们是平安的。”她平静地提出要求。
“放心,他们都活着。”对方答道。
“只是活着那样可不行!我要他们毫发无损。”东方飒语气未变,仿佛在买东西一样讨价还价,完全不像是在谈论两条她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命运。
“这场游戏不是你说了算东方大小姐!”对方突然笑了起来,显然那样的笑声令东方飒十分的厌恶。
“是吗?那么我完全可以退出这场游戏!”东方飒也冷冷地笑出声来,“你可以立刻杀了他们,那么这场游戏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东方飒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端响起了小女孩的哭叫声,“妈咪……妈咪!丫丫好怕,妈妈快点来救救丫丫……”当那脆声声地哭喊传到东方飒的耳中。
任昊看到东方飒的眼眶立时就红了,可是她仍就保持着平静的语调说到:“丫丫,你不要哭,也不要怕,有妈妈在没人动得了你,他们不敢!”
东方飒平板地对电话里的孩子说着,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清冷,那样的语调一般的小孩子听了绝对会更害怕,可奇怪的是,电话里的孩子却不然。
就在东方飒话音透过话筒传过去之后,那女孩儿突然不哭了不娇滴滴地对东方飒说道:“妈咪,丫丫是勇敢的孩子,所以不怕,妈咪不要太担心爹地也很好,他们没打我们哦,丫丫只是很想妈咪!你快快让人来接我们回去,丫丫等妈咪……”还不等小东西罗嗦完话筒已经被绑匪夺了过去。
“你也听到了,你的孩子没有任何的问题,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们立刻放人。”
“你的条件太苛刻了,我没法答应你。”东方飒十分的冷静地说着。“或许我们可以再谈谈其他的条件。”东方飒提出新的建意。
“你真的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他们?”对方威胁着。
“你认为我怕吗?”东方飒反问着,“你的头脑在想些什么?要是你你以会再意他们还是再意我手中的东西?”
任昊看着东方飒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而她却一直强撑着让自己尽量显得十分平静。
她竟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一个女人竟然可以有这样的智慧与周旋,这让任昊感到十分了佩服。
东方飒尽量地拖延着时间,以利于卫星定位仪器可以准确捕捉到对方的准确位置。
“你就说,能给我们什么样的条件。”对方有些不需烦了。
“我只能给你们钱!你开个数吧!”东方飒回答道。
“那我要你的全部资产!”对方狂笑着,“东方飒,我不信你不再乎他们。”
“是吗?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在乎他们?”东方飒继续冷笑,“那不过是个女孩儿!一个血统不纯的女孩儿,而那个男人已经是我厌倦了的男人,你认为我有必要用我东方家族的所有权力与财理去换两个并不算重要的东西吗?现在能和你谈完全是出于我东方飒作为领导者面子……”
就在东方飒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见她开着的计算机里已体现了对方的准确的位置,她没有必要再拖拉下去,于是很快地结束了谈话,“我很忙,没是间和你们再蘑菇下去,不如你想好了条件再来找吧!”说着,东方飒帅先挂了电话。
挂上了电话在之后,东方飒便系络了下手的心腹,剩下的就只能等了,她向来是个极为冷静的人,她知道就算自己亲自去救他们反而会更麻烦,便是无论她再怎么冷静,她仍是个女人,一个女人面对处于危险中自己的孩子又有几个能冷静得起来呢。
东方飒不停地在书房里踱着步,任昊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只能安慰她,“你坐一下等吧!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没事的,一定……”东方飒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回答任昊的话,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任昊看着东方飒,他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全完看不出一点顾桃怡的影子,她们除了相貌一样之外,灵魂上仿佛根本没一丝的瓜葛。
任昊甚至感到好笑,自己竟做了什么样的荒唐事?
她分明就不是她,她分明不是他的桃桃,如此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竟然能连系到一起,任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是啊!他一定是疯了,不过还好他及时的清醒了过来!
任昊在心里暗暗地决定,等她身边的危险一过去,他就离开,以后现不会这样纠缠了,再不能这样纠缠了!
隐隐似乎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东方飒猛地朝着门口奔去,用力拉开门冲出了书房,好多人的簇拥下一个英俊的男子怀里抱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儿。英俊的男子面带倦容,怀里抱着的孩子一看到东方飒立时就哭出了声,“哇……妈咪,丫丫好想你啊!”
“丫丫!”东方飒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孩子,也扑到了那男子的怀里,终于忍不住也哭了起来,她哄着女儿,“丫丫不哭,乖乖!不要哭,都是妈咪不好!以后妈咪再也不离开你了!”东方飒亲着丫丫湿湿的小脸,才几天没见就差一点没出大事,差一点没见不到,她的眼泪也掉下来,丫丫使劲的往她怀里钻,折腾了几天几夜孩子脏兮兮的小脸上皱皱着,已经累得迷迷糊糊了,突然大哭了起来,“妈咪!丫丫好痛……”
还不等东方飒问清楚情况,就见有鲜血大口大口地从丫丫地口中涌了出来。
一片混乱里,丫丫被送到了医院急诊,东方飒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被欧阳寒阳搂着,而任昊则是一只静默地陪在一边,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那样放肆无所顾及地哭着,是到他该离开的时候了,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她是东方飒不是他的桃桃。
就在任昊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为知道为什么从他第一眼看到东方飒的孩子时,那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能牵动他的心一般,由其是当他看到小丫丫不停地呕着血时,他的心脏莫明的一阵绞痛,任昊只当是因为那个孩子长的太像她的母亲,也太像桃桃,所以令他连想到了桃桃肚子里那个未出世就……或许是这样他才会感到心痛的吧!
或许是这样吧!
结果出来了,多处内脏破裂,必须马上要动手术。由于孩子现在失血过多,而且这孩子的血型十分的罕见,我们医院的血库里根本没有这种血浆。”
东方飒几乎站不住了,天啊!怎么会这东方飒几乎站不住了,天啊!怎么会这样,“医生抽我的血吧!我是孩子的母亲!”
“东方小姐,请问您是rh-0阴型血吗?”医生问道,因现在时间过于紧急,最后是问一下节省时间。
“rh-0阴型血?”东方飒没听明白,她是0型血是没错的,“我是o型血没错的,o型血不是可能给不同血型的人输血吗?”
“是的!但您没法给您的女儿输,是她的血型太特殊了!”医生明确地告诉东方飒。
东方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欧阳寒阳,“寒阳,抽你的血,既然丫丫的血型和我不合,那一定和你一样,你是她的父亲!”
只见欧阳寒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我……我的血型和丫丫不吻合,我是……是ab型血!”欧阳寒阳坚难的一字一句地说着,冷汗已经渗出了额角。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东方飒没有时间去想太多,“怎么办?那丫丫可怎么办啊?”
一方面东方飒感到无力,一方面医生还在催促,就算现在去其它医院调用血浆也来不及,更何况这种血型全世界也没有多少人能吻合得上。
东方飒急的没了主意,她蹲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哭得就像是个孩子,由于哭的时间太长情绪过于激动,她的头裂开来一般地疼着,她紧紧地抱住又膝!
突然,一个几乎被她遗忘的声音骤然响起。
“抽我的血吧,我是rh-0阴型血!”
东方飒惊愕地回过头,她看到任昊白色阴沉如临暴雨,只是好样死死地盯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而站在一旁的欧阳寒阳的脸色更为难看。
他们这是怎么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丫丫有救了!
东方飒也回望着任昊,眼中尽是感激,她想起身朝他过去道谢,无奈她的头痛得厉害,根本动不了。
最后,东方飒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便失去了知觉……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医生说情况还算顺利,好在送来的早。丫丫被送入加护病房,累了一夜的东方飒让欧阳寒阳连劝带哄留在观察病房里小睡一会儿。
任昊则一直守在手术外,看着丫丫被推进icu他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透明的大玻璃窗外,看着丫丫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更为的惨白。
就那样站了许久,他终于心回了视线,急步地朝着东方飒的病房走去。
几近粗鲁地推开门,看到已经醒来的东方飒,一股火忽地冲上了任昊的脑门儿。他冲到了床边拽开坐在东方飒身旁的欧阳寒阳,一把揪住东方飒的领口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低吼着,“我认为你该给我一个好一点的解释,说!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飒被任昊激动的表情吓得一怔,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见到他的双眼红的仿佛喷了火,脸色白得没人血色,额角青筋爆跳,“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方飒被任昊勒得连喘气真十分的困难了,更何况说话,看到任昊对东方飒动粗,欧阳寒阳扑向任昊挥拳头也要动粗,可还不等他的拳头落下,就听到东方飒叫了一声:“你别打他!”
任昊根本没有理欧阳寒阳的激动,他的声音就冷冷的再一次重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飒吃力的问:“什么怎么回事?”
他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顾桃怡!你是不是要我去验dna?”
顾桃怡?
东方飒迷惑地看着任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她知道顾桃怡,那个与她长着相同容貌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冲着自己叫那个人的名字,他分明知道她不是她的啊!他从前也没这样叫过她,他这是怎么了?
她吃力的说:“我……我……我不是顾……”
“你不是?到现在你还跟我装是吧!”他气糊涂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为了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我是东方飒,你一直知道的……”
这话又把他惹怒了,任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来:“我一直知道?!我是一直在被你骗了!”
“我……”
任昊发怒的样子太可怕了,“你什么,你要我去做dna比对吗?”东方飒被任昊的话搞得越来越糊涂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的回答他奇怪的问题。他问:“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东方飒只能呆愣愣地看向站在一旁不也是不知所措的欧阳寒阳……
“你说话呀!”他吼起来,像只发了狂的野兽,朝着她愤怒咆哮,那样地用力揪着她,她看到他的指节都有些泛了青白,仿佛恨不能立刻就将她撕成碎片。
东方飒完全懵了:“任先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
他咆哮:“都到现在这样的时候了,你还想骗我?”
东方飒被他吓了一跳,而他却仍就抓住她不放:“如果不是今天孩子出了这样大的问题,你是不是一辈子也不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像,你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一叫就是六年。连孩子被绑架了你都没打算告诉我真相,要不是今天她急需输血,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东方飒只觉着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疯了,他的孩子?!
哪个是他的孩子?!
他吼继续吼:“为什么不说话?!”
看着任昊爆跳如雷的样子,一旁的欧阳寒阳终于忍不住也吼了起来,“你放开她,这件事与她没关系,她什么也不知道!”怒吼着上前和任昊撕扯。
听到欧阳寒阳的话,任昊先是一怔,最后终于放开了东方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欧阳寒阳气得微喘,只是还不待他反正过来,任昊已经一拳朝他挥了过去。
眼看着,欧阳寒阳的左眼立时就乌青一片。
“你们做什么?”病床上的东方飒已经被眼前这两个发了疯的男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被东方飒这样一吼,两个人停下了扭打一同看向她。
只见东方飒正扶着额头,冷汗刷刷地由额前流了下来,见她这样,欧阳寒阳直奔到她跟前,“飒!你没事吧!”
“寒阳!我的药呢?把我的药给我……”东方飒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头又疼得受不了。
“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去!”欧阳寒阳慌乱地打开床头的抽屉翻找里面的药。
而此时任昊也已经来到东方飒的床前,看着东方飒蜷缩意识也有些不清晰,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是在念着谁的名字,“你……你到底这是怎么了?”任昊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是该叫她桃桃、还是该叫她东方飒……
只那样看着她,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双臂抱着膝喃喃自语,最后任昊终于听明白了她在说些什么。
她在叫一个人的名字,而个名叫做东方瑾!
东方瑾?!
虽然,任昊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可是当他听到那个名字,当他可以真真切切地确认,她真的就是她,是他的桃桃,他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她真的是吗?
可是,他的桃桃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任昊终于相信了东方飒可能真的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
不!应该说是忘记了那些事情!
看着她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他的心疼得要命,那样的疼……
东方飒吃了药情绪还是很混乱,欧阳寒阳则坐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和她讲话,不停的讲着些听上去很平常的话,像是在讲故事,他的语调很温柔,渐渐地东方飒平静了下来。
看着东方飒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缓缓地平抚、闭上了眼睛,冷汗依就一不段地外渗着。
她的呼吸不再急促,浅浅地很均匀……
当东方飒完全睡去之后,欧阳寒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回头望了一眼任昊,“我们出去谈吧!”
任昊恍然回神,然后轻轻地点了下头。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东方飒的病房,夜晚的风夹带着淡淡湿露,两个男人肩并着肩站在树阴下。由于光线很暗,任昊看不清欧阳寒阳的的表情,就那样站着。
许久……
“她什么也不知道,是我替她决定了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对的还是错的……”
“你凭什么?”任昊声音低冷。
“凭我爱她,也许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没办法,我不能看着她痛苦……”欧阳寒阳的声音有些忧郁。
“就算痛苦,那也是她的人生,你没有权力替她决定!你就不怕有一天她想起来会恨你吗?!”任昊不知道桃桃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那样的痛苦,可这一刻他却能理解欧阳寒阳的初衷。
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是爱她的,那样的情感绝不比他逊色。
也许他看上去并不像他那样的狂热,但他的内心也许比他还要强烈。
“怕!我最怕她会恨我……可我没办法,只要能留住她,多挽留她一天,让她好好地多活一天,哪怕有一天她恨我,甚至杀了我,我也无所谓。”
只听到欧阳寒的话,任昊就有一种极不了祥的预感。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能多留她一天?
什么叫做能让她好好地多活一天?!
欧阳寒阳没有再说话,又这过了好久,他淡淡地开口,你有烟吗?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任昊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递给了欧阳寒阳一支,然后替他点燃,两个人的互动看上去十分的平和,一种极为诡异的平和。
一天情敌竟然这样没有吵闹,这样平静地交谈。
欧阳寒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却被那辛辣的味道呛到咳得眼泪起出来了。
又过了好久,任昊几乎有点忍受不了他的沉默。这时欧阳寒阳再次开了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任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目光寒得让人由心里冷起来。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六年了,他不在她的身边,而这六年恰恰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陪着她,他想了解这六年里她的生活,所以他只能从眼前这个男个身上得到,探知他想知道的一切。
任昊在心里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有需性,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从这个男人的口里得到更多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不为什么,他竟然觉得他会告诉自己想知道的。
“你去吧!但不要让我等太久……”任昊的口气仍然平淡冷清。
欧阳寒阳没有离开太久,便再次回到了任昊的面前。
他伸手递给了任昊一张ct片子,任昊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脑ct,桃桃的。”欧阳寒阳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再次接过那张片子,将那张片子对着光线,指着上面一团不小的阴影喃喃对任昊说着:“是肿瘤……恶性的!”
欧阳寒阳的话音刚落,任昊脑袋嗡一声……
“这就是她不记得你的原因,她一度也很痛苦,因为自己不知道到底忘记了什么,所以我自做主张为她创造了一个不新的记忆,我曾经把她送到你身边,可你没有珍惜她,最终还让她伤了心……”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就是桃桃!”任昊痛恨自己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她现在状况越来越糟了,有时我真很害怕……”欧阳寒阳不由得叹息。“她头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她自己知道吗?”任昊一阵阵地抽痛着。
“从前知道……后来、后来忘记了!”欧阳寒阳声音有些哽咽。
“从前?!”任昊无法想像,当时她是怎么样去承受的。
“那是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
“没错,就是她离开你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欧阳寒阳回头凝视着任昊惊诧的神情。
任昊紧紧地攥着拳头,六年前,她离开他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才离开他的?!
“有很多事情她都没有让你知道,只是自己默默地承受着……”
“很多事情?!”任昊微眯着眼只觉自己的无能,他竟然对她如此的不了解,从前的他,那样子爱着她的他,原来竟是那样的无能,竟是那样的自私,他的爱是那样的自私……只顾及自己爱她的那份感觉,却没有真正地去了解她。
对!很多事包括她的身事,包括你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任昊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多少事情还不知道的?!
任昊瞪着大大的眼睛,“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她发现怀了你的孩子那个时候。”欧阳寒淡淡地说着,“而我从那个时候起就是她的主治医生。”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任昊懊悔地伸手揪着自己的短发。
“她不止没有告诉你,她也没有告诉东方瑾。”
“那时我以为她真的是爱上了东方瑾!”任昊陷入过去的回忆之中。
“她怎么可能爱上他,瑾是她的哥哥……”这回换欧阳寒阳吃惊,“东方瑾是桃桃的堂哥!虽然东方家族有血亲结姻的规距,可桃桃必竟不是从小在东方家长大的孩子,当她知道瑾是她的堂哥后,你让她怎么可能爱上瑾?!要是你,你可能会爱上自己的血亲?”
“我……我当然不会!”任昊惭愧地回答道。
“这不就得了,所以桃桃从来都没爱过别人,只爱你……哪怕后来有了我,她也从来没有接受过我,我们可以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尽管她已经不记得你是谁,可她却从灵魂的深处不能接受,她连一个吻都吝啬于给我。”
说到吻,任昊猛然想起了再陪东方飒回美国之前的那个晚上,那天她主动吻了他,那样动情地吻了他!
这样说,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在灵魂的最深处还是爱着他的,还是接受他的。
想到这里,任昊不由得在心里暗的有些高兴,可是桃桃的病情却让他的心吊着,没法放下来。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她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任昊十分诚肯地问着。
“只能维持,尽量不要让她受到刺激,只到她的情绪稳定,就会控制住病情。”欧阳寒阳的口气也是十分的无奈。“但是想互根治怕是没办法的,那个肿瘤长地位置不好,没法子做手术,离脑动脉太近了。而且,是恶性的,还是保守治疗为好!”
“没有什么特效的新药?!”任昊不相信,怎么可以没有办法呢?
“没有……目前还没有!”欧阳寒阳是医生,他只会很理智地看待问题,从不想信奇迹。“而且,她现在有的止痛药和镇定剂已经过量了,而且也太管用了……现在我真的很害怕会再恶化下去,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有这样坐以待毙的份儿了?”任昊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六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她,可她却忘记了自己,连让他帮她想起自己的时间都不给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不甘心啊!
这叫他如何能甘心呢?!
看出任昊的不甘,欧阳寒阳只是叹着气对他说道:“人不可以太贪心的,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来就是爱她的人最大的幸福了,至于别的你最好是别有太大的期望。而且我也并不主张让她想起从前的事,那对她无疑是一种伤害,那段痛苦的经历还是忘记的好一些。”
“痛苦的记忆?!”任昊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对于顾桃怡的事情,对于自己最爱的女人的事情,他竟然是这样的一无所知。
“对,痛苦的记忆!东方瑾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欧阳寒阳平静地看着任昊。
这一刻,他甚至十分的嫉妒他,他与顾桃怡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他竟然能让一个女人为了爱他,独自己去承受那么多?!
“东方瑾死了?”任昊反问着,“空难?!”
“不是,他们根本没搭那班飞机……”欧阳寒阳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从前是怎么爱桃桃的,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东方瑾是被杀手暗杀的,为了救桃桃肚子里的孩子,东方家族所不能容忍的血脉不纯正的孩子丫丫,不正确的说,是他自杀的。为也桃桃不会受人胁迫,他选择了了断自己的生命,为了保住桃桃的孩子,因为桃桃不能没有那个也子。”
任昊听着欧阳寒阳的描述,只觉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东方家族,他是有所耳闻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桃桃会和那样显赫的家族扯上关系。
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竟然一度处于那样的危险中,他却一点也没有发觉,不知道是桃桃隐藏的太好,还是他真的爱她爱的不够,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他竟然没有一个外人知道的事情多?!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他又给了她什么呢?他除了给了她伤害,他什么也没给过她,而她为了爱自己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一提起东方瑾死的那一幕,欧阳寒阳至今都觉得毛骨悚然,整个房间里到外都是血,墙上、地上、到是都是殷红的鲜血,当时他与顾桃怡赶到的时候东方瑾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像了。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室内乱七八糟的,很显然是有人先他们一步找到了他,可是他们不用动手,他已经自行的了断了!
当时,欧阳寒阳看到顾桃怡仿佛一下子就呆掉了,她没有哭没有喊,只是一遍一遍地念东方瑾的名字,那时的他心里十分的内疚,他怎么就没察觉出来他的异样呢!
都怪那时自己的大意,他明明找到他,拜托他好好的照顾桃桃,还让他承诺一定会把桃桃送回她爱的那个人身旁,也就是任昊的身旁。
可是,那时的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傻,傻到没有发觉他对他的托付竟然是临终的遗言。
如果当时他想到了,他一定会阻止他的,就算阻止不了,他也不会让桃桃看到那样残忍的一幕的。如果没有看到那一幕桃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不会这样的痛苦……
别说是她了,就是他这样一个大男人都经常会因为那一幕从睡梦中惊醒,更何况桃桃,对于桃桃来说东方瑾就如同任昊一样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部份,任昊占的那部份是爱情,而东方瑾占的那部份则是亲情。
看到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死去了,竟然是那样悲惨,你叫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样去接受,而且那个要了他命的人还是自己以后将要天天面对的血亲,她的亲生母亲,杀死了瑾还试图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
于是,她只能选择逃避……
当时,她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慢慢地蹲下身伸手抱住了肢体已经冰冷的东方瑾,只是那样抱着他,不顾那未干的血渍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裙,就那样抱着他,念着他的名子,从白天抱到夜晚,从夜晚抱到白天,就是不放手。
直到她实在是累极了,困急了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东方瑾,也不记得从前的所有事,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肚子还怀着孩子。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头痛,一开始很轻,后来一次比一次厉害,而且每一次头痛的时候,她就仿佛是又记起了什么,她的情绪都会十分的激动,也十分的混乱,她会清晰的念出东方瑾的名字,一直念一直念,就像当时抱着他那样,一直念他的名字……
每当这个时候,欧阳寒阳都在煎熬,如果她惹是不给她吃药她可能会想起什么,可是她也同时会因为过于激动而导致病情的恶化。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给她吃了药,然后看着她渐渐地睡去,如果她不睡,他就会对她使用摧眠术迫使她睡去,沉沉地睡去。
而他自己也因为她,整日的心神不宁,甚至一度无法正常的生活与工作,甚至去找心理医生的同事帮助。
可是,既便是这样,他仍无法看着她痛苦。
欧阳寒阳以极为缓慢的语述讲着那些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虽然说不上绘生绘色,却足以令任昊体会到这六年中顾桃怡所遭受的异与常人的磨难。
任昊听完欧阳寒阳的讲述整个人都傻了,原来如此,原来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的伪像,从前他以为桃桃离开他是因为爱上了东方瑾,他以为她爱他比爱自己多一些所以离开了她,那是他自己以为自己很伟大,伟大到放手去成全他们。
可是,原来真像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原来他真的不够爱她,真的不了解她,连她的心他都不够了解,他这算什么呢!
他甚至没有眼前这个男人了解他的桃桃,至少在她最坚难的时候,他一直在她的身旁帮助她。
深深地吸了口气欧阳寒阳对任昊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咱们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她醒了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好!”任昊愁容满面地点着头。
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东方飒还躺在床上不在睡着,任昊一直守在她的床前,那样爱怜的目光。
她是他的桃桃。
以后他再也不想离开她了,欧阳寒阳看着任昊那样的神情于是自动地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任昊和睡着的东方飒,任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睡颜,睡梦中的东方飒时而轻蹙着眉头,时而又呢喃着,他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他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痛楚,只觉得心疼的厉害,他该怎么办?!
他该如何做才能让她过的幸福呢?!
以后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她身边呢!他根本已经不记得他了,她有了未婚夫,她以为自己爱的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是那样的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