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放开我
“你才胡说呢!他的大脑都还没有完全发育成型,他怎么会和你讲话?你才是瞎掰呢!”桃桃无力的白了一眼,贴在她肚皮上不愿意离开的大脑袋。
好一会,东方瑾突然抬起头问:“拿到孩子的第一张照片了吗?”
听他这样一问,桃桃却不禁的一怔,然只是“嗯。”了一声。
接着,她便听到了东方瑾的叹气声,“能和我说说他长的什么样子吗?”只觉得遗憾,他或许再也看不到孩子的样子了,但他不很想知道孩子的情况。
“嗯,他已经基本成型了!已经有小手,小脚,只是并没有比正常的人大了一些……”
桃桃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了,觉也她异样,东方瑾只扬了扬头试探地唤着她:“桃桃……”
“哦,什么!”听到东方瑾唤她的名字,顾桃怡猛然回过神。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了呢?”
“我只是看一些东西看出了神!”桃桃淡淡地说着。
“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是一些花儿!”
“花儿?很漂亮吗?”东方瑾轻轻地握了一下桃桃的手,他的手指有些微凉。
桃桃只觉心头突然一酸,她忘记了他是看不到的,她觉得后悔,后悔自己傻地又无端地惹他难过了。
“瑾,咱们回去吧,雨后天气还有些凉。”
东方瑾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病房里太静了,呆在那里面我会觉得很压抑,那样的寂静让人害怕。呆在这里我可以听到世界的生声,不如你推我去看看你说的花儿吧!”
桃桃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慢慢地推着他朝着那片让令她看入了神的桔梗花坛走去。
东方瑾轻轻地闭看了眼喃喃地说道:“我看到了那花儿,它是定是那种清淡的颜色,不华丽也不娇艳,却是清丽脱俗的对吗?”
桃桃只静静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东方瑾的话才好,处于这样敏感话题的边缘,她只怕自己一个不心说错了话惹他难过。
见桃桃不出声,东方瑾微微地一笑,“看来,是猜错了!”然后他不再说话了,低下了头。桃桃站在他的身旁,他又低着头,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侧脸的线条有些僵硬。
桃桃忍不住开口唤了声,“瑾!”
“嗯?”东方瑾稍稍地抬了一下头,不有朝着她转过脸。以往不是这样的,以往只要桃桃叫他,他就会转过脸也面对她,虽然他看不到她的脸,可是他还是会转过脸来让她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桃桃小心翼翼地问着。
“……”又是许久的缄默。
“瑾,你猜的没错,那花颜色很清丽,它的雪白的花瓣顶端仿佛被蜡染过一样泛着淡淡的紫色!”
“是桔梗花吧!”东方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桃桃只觉得不可思意,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猜出了花的名字呢?却不知道其实他从前是见过这种花的,但他并不是十分喜欢它。
一到那天的夜里,无尽的压抑的黑暗中,他听到她默默流泪的声间,听到她贴在耳边的手机另一端的真情白,梗桔花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他说对她的爱永远真诚不变。恍惚中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花的样子浅浅淡淡的颜色,泛着忧郁的气息。
顾桃怡微笑着在他身旁的长凳上坐下,刻意掩饰好突然烦燥的心绪,努力不去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不去想起那个人的话,装做根本就不难过的样子。
“桔梗花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你喜欢这种花的原因就因为它的花语对吗?”东方瑾故意去戳她的痛处,他不喜欢她总这样小心翼翼的对他,他不要她将所有真实的情绪瘾藏起来,这样令他觉得她离自己好像远来远遥觉,尽管她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却觉得她似处离他很远很远!
“……”桃桃不有出声,保持沉默,东方瑾亦是沉默了许久。
不过,他还是再次开口了,“有些事情,你连别人都骗不了,又何必要骗自己呢?”他轻轻地叹着气。
听他这样说,桃桃的眼里已经染上了层淡淡的薄雾,“瑾……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正在努力的去忘记他!”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着说不出的悲凉。
“桃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而爱情是更是无法忘记的!”东方瑾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他的手指瘦长却很有力量。
桃桃望着东方瑾真诚的神情,毫无焦距的双眼,只觉得心疼,他为什么要这么的善良呢?如果他可以自私一点儿,如果他可以霸道一点儿,如果……
也许,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放不下他,也许她就不会顾及到他,哪怕是死也选择和自己深爱的人死在一起。
可他偏偏要好到让她的一颗心都为他疼了起来,好到舍不得弃他而去。
“瑾,这是我认真思量后的选择,我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哪怕有一天我真的事悔了,哪怕结果证明我是大错特错了,但我一定会按我自己的决定去做!也许你说的对,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但我想没什么情和物可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一天曾经无法割舍的一切都会事过竟迁的!
幽幽地叹着气,东方瑾知道事到如今他再怎么劝她也是徒劳的,他明白桃桃的心事。
“桃桃,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你和孩子的。哪怕是拼尽全力,我也一定会的。”
“瑾!你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了。”桃桃淡然的说着。
可是听到顾桃怡的话,东方瑾只觉全身的神精立时处于过的警,“她找过你了?”
“……”桃桃没回答。
“桃桃,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交换的条件?!”东方瑾的脸色突然骤变,有着说不出的惊恐与不安。
怔愣了许久,桃桃突然笑着道:“瑾!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身上哪有什么可以拿来当交换条件的资本啊!你也不用把她想的那么可怕,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生母,还不至于至我于死的!”
“桃桃,你太天真了,我比你了解她……”东方瑾根本不想信桃桃所说话,他与姑母相处了那么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她怎么可能容忍外流着外姓血脉的人进入东方家呢?!而且搞不好还会是未来的东方家继承人?!
桃桃明白东方瑾的担心,但是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怕她不能亲手抚养她,哪怕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但她也不会扼杀这条还没来到世界上的鲜活生命。
“她真的同意你生下孩子了?”东方瑾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着。
“是的,她同意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再说不是还有你在我们身边吗?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们的不是吗?”
桃桃的话令东方瑾沉默了,是啊他是这样说的,可是……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能力总有不能及的地方。
当任昊查到医院地址的时候,他马上便开着他的跑,发了狂似地往医院奔去。当任昊到达东方瑾住的医院时,天已经黑了。他迟疑在医院门口,浓稠的夜色静如止水,清白的月光散得一地,如屑无雪的碎银,恍若天地间一色的清寒。
不知过多久,当顾桃怡娇弱的身影溶入任昊的视线,他有那么一刻的怔愣,竟然急燥不安起来,就像当初他发现自己爱上她时那样的无措,只那样轻轻的一个抬眼,她亦是不知所措怔在那里。
顾桃怡瞬间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看面容憔悴的任昊,心里不由得一颤,她不知道他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如此大的一个陌生城市,寻找一个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的困难,而且关于东方瑾受伤的消息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更别说转院的事了,就连她最信得过的左蜜儿她都没有告诉,就那样悄悄地离开了,默默地离开那个令她留恋城市以及生活在那个城市里的人。
“昊……”她小声地唤了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太清楚,可他却听到了,他不言不言地,只是那样一步一步地朝着她逼近,而她则是本能的后退着。
他猛地一个跨步,一把抓住了她,“跟我离开这儿,跟我回家。”不给顾桃怡反抗的机会,任昊紧紧地牵住她的手,握得死死的,大步朝着往医院外走去,他连看都不看她。
生生的逼回去所有的泪水,忍住心头刀割一般的疼痛,抑制不住爱他的心,桃桃停住脚步大吼着:“任昊,你放开我。”
他突然转过身,一双眼睛布满了血红,火红火红的仿佛就要烧起来了一般,“跟我回家!”他咬牙切齿的,就说那么四个字。
“回家?任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桃桃伸出手,开始一根一根地掰着任昊死抓着自己的手指,无论男人的力量太大,桃桃是练过功夫的人,只要她想掰开他的手,她就一定能掰得开。
她很用力,她知道她一定弄疼了他,可是他却在被完全掰开之后再度死死命的抓了回去。他死死的瞪着她眼里像快要迸出血了一般。
“你要我明白什么,我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想明白。”他不听她说,他只要带她回家,只要她和他一起回家,他什么都不再乎。
“任昊你放开我吧!我以经不爱你了。”桃桃横下心里,将那连她自己都不无法承受的话说出了口,她说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原来竟比想像中的容易了许多。
“你不爱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想信吗?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一周前的那个晚上是谁在我的怀里热情如火?你不爱我?是谁在我身下浑身颤束哭喊着永远不离开我的?嗯?现在你又说你不爱我了?”任昊再也忍不住,朝着顾桃怡嘶吼道。
然而,此时的桃桃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任昊,你这又是何必呢?别在骗你自己了,或许从前我是爱你的,不过再只能说是爱过了,有些东西逝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爱过了?真的只是爱过了你为什么还回来?真的只是爱过了你为什么还和我上床?”任昊完全没法冷静,更不相信她的说法。
“任昊,你也是个浪荡情场的老手,难道这种事情你还用我解释给你听吗?和你上床又怎么样?那充其量只能证明我对你的身体还不算厌倦,性的吸引可以与爱情完全无关的。”
看着顾桃怡清冷无波的双瞳,任昊只觉的浑身一颤,那样波澜不兴平静瞳仁,那样没有表情的娇颜,一时间只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任昊完全无法想信刚刚的话是从顾桃怡的嘴里说出来的,是从他桃桃嘴里说出来的。
“觉得不可思议吗?很难相信我会说这样的话吗?任昊你根从来就不了解我,你说我和你上床就是爱你的,你说我在你的床上很热情就是很爱你?那么我也和东方瑾上过床,我在他的床上有多么的热情,你没看过吗?你不觉得自己的说法太可笑了吗?”
任昊紧紧抓着桃桃的手仍然没有放松,仿佛只要他一松手某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会立刻消失见,仿佛他的心也会碎到灰飞烟灭。
桃桃能感觉到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只那样红着眼眶小声的喃语着,“我不信,我不信!”桃桃生生的拉开他的手,可是,只要要她拉开,他就再度抓回去。
最后,桃桃烦了,她干脆转身不走离不再看他,他却追上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死命地箍住她,“我相信你,我相信我的桃桃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那一切都是假的!那碟片和照片都是假的,是电脑合成的!现在是高科技社什么什么都能造假的!”
只觉眼睛里酸疼酸疼的,胸腔里像有把刀一样搅着,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疼得人恨不能撕开胸膛,伸手进去把时面生生掏空。
桃桃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没有回过身,她不能看他,只那样一字一句地说着、说着、说着……
她麻木地说着,说着那此足可以摧毁世个最坚固情感的绝情话。
自己的声音,在桃桃的耳畔嗡嗡地响着。
她说:“现在这世什么都可以造假,所以爱情亦不一定全是真实的,就像你和我,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咱们是怎么开始的了吗?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你情我愿,是你强迫我的,你难道不记得当时我对你说的话了吗?我说过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知道所以会这样与若近若离的保持着这种暧昧就是等着今天,人总是觉得不到的东西是好的,所以我就和你保持这种时远时近的距离,为了让你动情不甚至故意怀了孩子,我知道没有人会对自己的骨血无动于终,可是你不真是可笑,竟真的相信这孩子是你的。任昊,这就是报应,你的报应!”
桃桃能感觉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越来越僵硬,她所性把狠料下到底,“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痴情!你还算是个男吗?”她伸出手一双白净的双手,十根匀称纤细的指就在他的眼前摆着,“看到了吗?这上面什么都没有。与你在圣坛前的承诺你会信以为真吧?”说着她又由颈间拿出了东方瑾曾经给她戴上的颈链,“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承诺,我想你应该东方瑾的手上看到过这个东西吧?我最后说一次,你放开我,我爱的人始终是瑾,而且我对他的身体比对你的身体更感性趣!就是昨天,不,应该是今天早上,我们还狠狠地欢爱着,我突发现我更喜欢与他欢爱的感觉……”
任昊再也忍不住猛地板回顾桃怡的身体,他唇都在抖着,桃桃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成功地激怒了他,他爆怒地吼叫着:“把你刚刚说的话给我收回去,收回去!”
“怎么收?我说的都是真的!”顾桃怡心脏像是被人生生的攥住一般,越是疼她越是冷静:“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更喜欢和我未婚夫欢爱的感……”
这次任昊真的忍无可忍了,他高高地举起了大掌,猛地朝着顾桃怡的脸上劈来,然而就在他的手掌离桃桃的脸颊只差一寸远的时候,那宽大的手掌就那样生生地停住了。
直到最后大家都累了,他终于还是放弃了,也许他知道顾桃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决收绝裂到底。怎么也回不了头的。渐渐的,任昊主动地放开了手,极慢的动作,在指尖放开的那一刹,他听到自己心碎了咔咔碎裂的声音,只觉整个胸腔都烧了起来,仿佛一瞬间他的心就烧成了灰烬。
已经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终于转过身,不再看她,不再迟疑,听着他的步脚就越走越远,只到再也听不到。
桃桃再也支持不住,她的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没有力气,她只蹲下身,夜静得下人,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蹲在那里,不发出一点声音,就那样静静地、悄悄地、偷偷的流着泪,她紧紧的咬着粉唇,紧紧地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怕别人听到她在哭,更怕自己听到自己的哭声,怕自己忍不住大声喊他回来。
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告诉他,她爱他,可是她不能那样做,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吧!注定了这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就你那美丽的桔梗花,他说他喜欢桔梗花,因为它像征他们之间的爱情……
他说桔梗的花语是真诚不爱!
可是他错了,他并没有完全了解它,他只也解了半。
桔梗花语:真诚不变的爱,永恒无望的爱。
然而,它的花语却真的是对他们之间这份情感的最恰当诠释,没错他们之间的爱就是那样的无望,如同桔梗花的传说,他们就如对那对被迫分离的情人,只能遥遥相望,只能默默思念,最后被时间封化。
我想忘了他,但忘不了。
不管怎样,我的心不变啊。
我忍不住一直孤独。
永远只能在心里纠缠的姻缘。
一切平静之后,天际有些些朦朦的发了白,桃桃只觉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东方瑾的病房的。
仿佛有光透光窗纱折进了病房,东方瑾安静的睡在病床上,那样子看上去似乎是睡的很沉。
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只觉得累,只是想睡,就那样慢慢地闭了眼……
当桃桃再次醒来的时间,东方瑾就坐在她的身边,他的手轻轻地握着她的,他指尖温热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颊。
“桃桃你做恶梦了!”顾桃怡听到他的声音很淡然、也很温柔。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记得梦里梦到了什么!”桃桃的嗓音有些木然,她只觉喉咙冒了火一样干的难受。
“张姐,给小姐家杯水来。”东方瑾总是这样的体贴。“梦就是这样的,在没有醒来的时候总是真真切切,可是但醒来就会被忘得干干净,不过有些梦即使是醒着的,仍是那样的真切……”
桃桃没有让东方瑾继续说下去,“几点了,是不是该到复健的时候了,你等我一下我洗个脸就陪你去。”
说着,桃桃便从沙发上起了身,朝着浴室奔去,只是她手刚握住浴室门的把手,就听到东方瑾在身后轻声地道:“今天的复健时间已经过了,是张姐陪我去了,早上看你睡的正好就没忍心扰了你,这些日了我也把你拖累的不像样子了,你肚子里不怀着孩子,以后不要太累,复健张姐陪我去就行了。”
东方瑾只那样平静地说着,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波动,桃桃怔愣的站着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旋即回过身,她已然面色还着笑来以了东方瑾的身前,她蹲下身只那样靠进她,将头倚进了他的怀里,“你生气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就是这样的声间,这样的语气才让他总是忍不下心来割舍,就这样的声音,让他像是上了瘾一般想戒也戒不掉。
他该拿她怎么办,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这样子陪着我,我高兴得整日兴奋的不得!”他微微地牵动着嘴角。
“我不信,你说谎了!”桃桃的声音有些闷闷地,仿佛是在撒着娇,又仿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情绪。
东方瑾伸手揉弄着她一头细软零碎的短发,她的发丝很细贴在他的掌心上软软绵绵的,让人打心里爱不释手,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他说:“我有两个消息想要告诉你,一个好的和一个坏的,你是先听好的呢?过上先听坏的?”
听到东方瑾的话,桃桃微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他看到瑾的脸上有挂着笑意,于是也笑着说道:“当然是先听好的了!瑾,到底有什么好消息你快说来听听?快啊!”桃桃急切的问着。
“嗯?不如你先猜一下?”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要这样嘛!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向来是最笨的。”桃桃故意叹了口气,装出很失望的样子。
这时,在一旁收拾东西的看护张姐忍不住插言道:“先生你就要再让小姐着急了!”
然后,朝着顾桃怡比划着手势,可是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真的是很笨,张姐那样子比划着给了她那么的提示她都还没一点谱都抓不着。最后搞了张姐都无力地垮了肩。
只觉半晌没人说话,东方瑾轻哼了一声,“张姐,你不许告诉她!”他严肃的警告。
“不会的先生,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您亲口告诉小姐才更好啊,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呢!”
说着,张姐已经走出了病房的门,“我去打水去,你们慢慢聊吧!”
“瑾!”桃桃摇着他的手臂撒着娇耍赖,那样是是十足的孩子气。
“你呀!只要是遇上了你是我半分办法都没有的。”东方瑾宠溺地捏了捏桃桃日渐消瘦的颊,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却只是失明了并不是什么也感受不到,她瘦成这个样子只叫他心里疼的紧。
他不再劝她了,因为他知道她做的决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他只恨自己竟是这样无能的,没法子守护住她的幸福,不过他在心里暗暗地发着誓,迟早有一天,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会让她从新获得幸福的。
她还是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摇着,“瑾……瑾?你想什么这样的出神啊?快说你的好消息啊?”
被她这样一叫,东方瑾终于回过神来,他“哦。”了一声,“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在你正睡着的时候,专家为了做了个会诊,他们说我脑低里的淤血正在一点点的变小,而且,现在就可以手术了……”
“真的吗?”还不等东方瑾的话说完,桃桃已经高不兴得快叫跳起来了。“这样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你就又可以看到东西了?是这个意思吗?”
只觉得顾桃怡抓着东方瑾的手臂越发的紧了,东方瑾几乎可以想像到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可以想像到她那如秋水的眼波会是怎么样的亮光闪闪。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的黯然,尽管她不说,他也知道自己是她的负担,而且是那样的沉重。
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他只是轻轻地点着头,他并没有说这个手术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能成功,只是喜忧掺半。
当然,再听完好消息之后,坏消息自然是也是躲不过的。
“桃桃,专家说这个手术完最好不是去国外一些专业的医院做好一些,而且……而且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姑妈的电话……”东方瑾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瑾的话就那样在桃桃耳边绕啊绕的,好半晌桃桃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么我们就出国去,去最权威的医院做手术好了!”
桃桃笑着,是的她在笑,她努力地让自己笑,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坦然面对,早一天亦或是迟一天根本没有区别。
“桃桃……”东方瑾只觉得无力,他唤着她的名字。
“瑾,那么我什么时候离开?”顾桃怡问的极为平静,仿佛真的只是为了瑾的病出国儿而。
“越快越好?姑妈已经安排好了医院。”东方瑾只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桃桃的明亮的双瞳,他看到那秋水一样的瞳仁似乎渐渐地暗了下来,只觉得心头麻麻地木木的,说不上那是个什么滋味。“桃桃,这次我们离开可能以后……嗯,不如你趁这几天和同们好好的聚聚吧!我受伤这一段时间,你整日都陪在医院里照顾我,连朋友都顾不上见,你和蜜儿她们一起这么多年,不管怎么说也该好好聚在起告个别什么的,尤其是凉子,由于慕容泽与任昊的关系,你最近一直都没怎么和她联络,如果再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桃桃只默不做声地听着,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而东方瑾却接着说道:“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往反的机票,你回去一趟吧!连回家看看,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走收拾一下直带回来,我就不回去了!到时咱们直接从这里出发就好!”
“……”桃桃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地坐着。
最后,直到东西瑾的司机赵叔提着东方瑾事先命人帮她收拾好的行李袋站在门口等着她好半天……
“桃桃,听我的话回去一趟吧!”东方瑾柔声的劝着。
“瑾……”此时桃桃终于抬起了头,其实她真的不想哭,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忍不住泪水,只觉着眼前糊糊模模的,根本看不清东方瑾的脸,“你……你会等我回来的是吗?你保证不会消失不见的是吗?瑾你会陪我回东方家的、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东方瑾明白桃桃的不安,更清楚她的恐惧,他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揽入怀,只那样柔柔地抚着她的背,渐渐的她不安的情绪平抚了下来。而他的喃喃地保证和他温热的乎吸也那样扑在她的颈窝上。
其实,就在此时此刻东方瑾心里有着种满足的甜蜜,尽管他清楚她这一辈也许都不可能爱上他,但至少她是需要她的,至少自己对于她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还是重要的,只要这样,他不已经很满足了。
拍了拍的背,东方瑾温柔地叮嘱着,“回去别自己一个人住,让蜜儿和凉子陪着你,你现在身子越来越沉了,一个人很危险。好了飞机的时间也快到了,再不出发就迟了。”说着他抬起了她的头,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桃桃回去之后,东方瑾久久地坐在窗边,已经是夏末了秋初了,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夹带着微微的凉意,吹的人脸有些发麻。
他的心情极为烦乱,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他还是想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即希望桃桃再也不要回来,同是又害怕她真的不再回来,这样矛盾的心情就像是眼前那漫漫无边的黑暗,让人的心慌慌地不知所措,胸腔里传来一阵阵的憋闷,就如同溺水的人,越挣扎越感觉到无力越感觉氧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空中途图,桃桃便回到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热闹的街景,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切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她的家除了多了一些浮尘之外几乎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仿佛瑾并没有出那场可怕的车祸、仿佛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一场恶梦。
桃桃感到有些疲惫,她虚弱地直接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只那样一倾身便栽到了床上,微微地闭了眼,立时一股令她难以抗拒的悸动在她的心中一点点的扩散着,就像那熟悉的味道。
迟迟地抓着被角,桃桃就是那样贪婪嗅着,嗅着那上面他们来不及撤去的熟悉气息,那个面有她的亦有他的,幸好那夜的激情过后她没有时间整理,幸好……
桃桃像是个瘾君子一样,饥渴地嗅着那个面他残下来的气息,仿佛像个难民一样。昏昏沉沉地桃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容,然后给蜜儿和凉子打了电话,三人约了那家经常聚在一起胡闹的馆子,那是一家韩式风格的烤肉店,因为都非常喜难吃烤肉,所以桃桃选择了这里。
而且,在这里有她们一起共渡美好时光的影子。
桃桃猜的没有错,慕容凉一见桃桃就大有兴师问罪之势,“呀!我说顾桃怡,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姐妹?你竟然瞒了我多少的事啊?若不是我哥回家和我说你怀了孩子,怕是到时孩子都会跑了,我还傻兮兮的根本都不知道!”
桃桃也觉着自己对凉子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只笑着陪不是:“我都我的不是还不成吗?关健是你哥和大叔的关系太好了,我和他又……所以没告诉你,总之都是我不好,你说吧!想怎么罚我都成。”
凉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这你得容我想想,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敲你一回,我得来个狠点儿的!”说完她便崩不住呵呵地笑了。
见她笑那坏兮兮的样子,蜜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都说你哥天天出去把妹,就你这副没发育成人的样子,怎么让人拿你当女人看?完全就是个孩子!”
蜜儿的话音刚落,就听桃桃拿着手里的筷子敲得酒杯咚地一声,“蜜儿的说法我很赞成,小孩子的身体是很难让人产生**的!除非你老哥有恋童癖,不然……”桃桃故意装着一副很忧心的样子。
“不过,我看慕容泽好像挺正常的一个男人,没像有那种倾向的。”蜜儿附和着一本正经道。
桃桃和蜜儿就那么一唱一喝地说着,只见凉子脸色立时就变了,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啊?那我岂不要眼睁睁的看着老哥被狐狸精勾去了?”
“嗯,这不真是个伤脑筋问题!”蜜儿接着凉子下猛料,桃桃只在一旁掩着嘴想笑,却又不敢太放开来。心里暗里骂蜜儿这坏东西越发的学坏了。
原来她们三人之中顶属顾桃怡最坏、最是个祸头子,而蜜儿也只能称得上滑头罢了,如今看现在这趋势这左蜜儿还真是后起之秀,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呢!
可怜了打小就善良实心眼的傻子凉子了,她们三人从小玩儿到大,从来就是桃桃和蜜儿合着伙儿地骗凉子玩儿。不过,说骗有点严重了,其实只是她们两比较护着她,什么不好的事情都瞒着她不让她跟着担心,凉子的个性本来就是心思重,胆子又小,所以桃桃和蜜儿总拿她当妹妹呵护着。
就连桃桃当初和任昊闹的最僵的时候,她都没对她说只怕她跟着着急,她打小身子又弱一着急就爱生病。
自从大学毕了业,三个人这样聚在一起的日子基本很少,老地方、老朋友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儿,感觉说不出的亲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快乐无忧的日子。
就这样,三个人越发的来兴致,从一开始只喝饮料到少许的喝些啤酒,最后竟喝起了高丽烧酒,而且还越喝越来劲,桃桃也豁出去了,醉死也就只醉这么一回了,尽管蜜儿总是提醒她怀了小孩子还是少喝为妙,可是姐儿几个这几杯下了肚,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三个美女最后一共喝了六瓶高丽烧,合着一人两瓶儿。自然是都高了,尤其属蜜儿醉得最厉害,本来她就是三个人里酒量最差的。
这酒一喝高了,话就也多了起来,更想起了从前的好些个事情,最后她们谈到了最刺激那回。
也就是蜜儿偷了她老爸帝豪夜总会票那次,也是三个,也是喝的醉熏熏的。
蜜儿不禁地感慨地说道:“桃桃啊,你一定要幸福哦!有些人和事还是忘记了好,如果真的不能忘,就别为难自己,你看你转来转去最终还有选择的余地,其实挺幸福的。东方瑾真的挺好的。”
蜜儿说完这话,便只是傻兮兮地笑着,桃桃知道蜜儿是为了自己好才说这翻话的,可她那样的笑容里亦是藏着许多的无奈。
桃桃见她这样越发的难过,“蜜儿,有时人不能太聪明,不然反倒是庸自扰了。”
“聪明还不好?像我这样呆呆笨笨的才吃亏呢!”凉子也口齿不清的插上一嘴。
“这你就不懂了,傻人有傻福的!”蜜儿还是咯咯地笑。
凉子却皱着小脸,“你看我哪里有福了,还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凉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根本就知道拒绝这一词,你总是这样是行的,这样很辛苦的。你要学会拒绝,不管是对你老哥还是别的什么人。别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学会说不。”
桃桃担心地看着凉子心事重重的小脸,她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只要别人提出要求,就都只会答好。从来不懂得拒绝。
“桃桃你也别总是装烂好人才是真的!”蜜儿和凉子两人一口同声,说完三人不由得相视眼哈哈地笑起来,“咱们多有默契!”
“是啊!”凉从来就是很狗腿。
三个美笑做一团,只觉着还是姐妹三人最知心了。
那天吃完饭之后三个又去了ktv狂嚎了到半夜,最后三个人一同回了桃桃的同寓,共享一张床,就是相交这些年无数次挤在一起一样,搂在一起仿佛睡的格外香甜。
好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眼看着明天就到了该回去的日了,顾桃怡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着,漫无目地。
可是她的脚就像自己有思想一样,就那到一直走、一直走着,昏黄的路灯、茫然无尽手的路,究终还是拗不过想他的心,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这里。
欧式的铁门没有锁,白色的城堡黑漆漆一片,站在梅树的阴影里望像熟悉的窗口,她不贪图更多,哪怕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也行,只要能看看她想念的身影……
不声不响地躲在树阴里,她不会让他看到自己,只想看看他。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到,那紧关着的窗内同样一片漆黑,没有光,哪来的影?!
他不在家吗?还是他厌恶一切与有关,可以系想到她的事物,所以远离所有曾经有她的印迹的地方?哪怕是他的家……
莫虚有的猜测令顾桃怡的心脏一阵阵地缩紧,她心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因此而越来越紧窒,理智告诉她应该转身离开,可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桃桃蜷缩着紧紧抱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体,这样的夏夜意然让她觉得很冷,她好冷啊、好冷,寒意不由自主地泛遍她全身,渗透四肢百骸,而她却再也不能投入他温暖的怀中,甚至连想像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她多么希望自己什么也不想,多希望可以忘记,她真的承受不了这种残酷的折磨,她觉得自己正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崩溃呢?
是她离开他的,是她说尽了狠话!
她那样子故意伤他的心,他却仍然不放手,哪怕亲口听她说出那么多绝情的话,可他还是口口声声说相信她。
面对如此冷酷无情的自己,他高高的举起了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只是转身离开。她终于清楚了、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在他的心里是多么重要的,他为了爱她连男人的自尊都不顾地求她别离开。
可是她呢?
她又为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除了让他伤心,就是给他带来伤害。
她什么也做不了。
黯然地转身,自言自语,忍不住压在心底,压得一颗心疼得死去活来却不敢再对他说的话:“老公,我好想你啊!怎么办?真的好想你……”
只那样依在窗边,不知道自己是醉着的还是醒着的,窗外那氤氲如雾的夜慕中,那抹想得令人发狂的身影真的再次出现了,任昊想自己应该是醉着的,应该是睡着的才对,因为他又梦到了她。
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那样的身影!
唇畔那苦涩的滋味或许是酒,又或许是……
只觉那身影仿佛在黑夜中渐渐隐去,狠狠地咬着唇血的咸腥气息冲进口鼻,原来是醒着的,原来不是梦……
原来不是梦?!
原来真的不是梦!
如同提壶灌顶,任昊猛然起身……
“桃桃,你出来!”任昊站在梅林前,他知道她一定躲在里面,尽管他没看到她,他也知道。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你……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她狼狈地更加用力抱紧自己,娇弱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瞧见。
她没有勇气见他!
“出来吧!桃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的,我只想见见你。”
“我不要,你走开!”她不能再给他希望,她们注定了只能是两条平行线,不可以再有交集。而她更不敢让自己看到他的面容,偎进他的怀抱,她怕自己会支持不住,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再也不想离开。
她执意的爱,只能给他带来伤害,如今已经决定了离开,就不能再给彼此希望。
现在才知道,她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了……
如果她没有爱上他,如果她没有让他上爱上自己,他就不会如此的痛苦,这一切的错都是缘如她,他曾经是多么洒脱的一个人,从来没被任何人与事所羁绊,可偏偏是自己执意的爱让他如此的痛苦。
“好,你不出来是不是?我进去!”任昊言出必行,抬腿便朝桃梅林深处奔去。
“不要!”她惊喊,阻止不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她没勇气面对他,心慌意乱地往后缩,一不留神,绊在了地上石块上,哭得虚弱无力的身体就那样栽了下去,任昊连考虑都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拉她,一个没站稳两人一同跌了下去。
下意识里,他紧抱住她,用身体保护她,怕她磕到碰到。
“桃桃,你没事吧?”他咬牙问道,只觉得那只手臂被尖厉的石块刮得生疼生疼的。
她呆愣地看着他手臂上大片擦伤、有一道伤口还流着血……
眼泪再也止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没事你干嘛跑来打扰我?干嘛抱我?干嘛弄伤你自己……”桃桃大声的吼叫着。
她咬着唇,泣不成声。
任昊无言地将她收拢入怀,他静静拥抱着她,而她静静流泪,谁都没起身,月色残光照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流泄淡淡酸楚的温存。
“我让你难过了是吗?”不论是她隐瞒真相的离开,还是她的绝情话……
她埋在他胸前,只是专注流泪。他只紧紧地搂着她,那样的用力,他不须回答,因为答案谁都清楚。
“我希望你能明白……”他的语气低沉忧郁。
她点头,再点头,发不出声音。
“不论你是不爱我也好,亦或是更爱他也好,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也会永远的守在原地等你……”他温柔抚着她零碎的发,他的声音很很轻轻,他终于爱并不一定要得到,爱也可以是成全。
她泪眼朦胧地仰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是,请原谅她的自私的隐瞒吧!
“如果我的等待会令你不安,那么我就偷偷地等不让你知道。”只要她不受伤害。
“不,你不要这样!我希望你能忘记我。”对于她来说他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大叔,找一个爱你的人吧!不要等,以后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值得爱的好女孩儿的,别等,我求你……”她不希望他生活在无望的等待之中,她们的爱注意是永恒无望的爱情。
“如果你愿意……”
“大叔你不许骗我……不许等!”
“桃桃……”看着她强忍眼眶的泪,别开脸,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老公我爱你!老公真的我真的好爱你,她放任自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她对他的爱,让那缠绵的往事绕裹着她的心,她不能让那样的话溢出口流转于唇舌之间,只能偷偷地重温爱他的心酸与甜蜜,她的心好疼好疼的。
他紧紧地抱着她浅叹,柔抚着她细碎的发是那样的爱不释手。“桃桃……”他唤着只有他才能叫的昵称,低沉暗哑的嗓音中似乎隐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哽咽,“小桃桃太淘气了,以后没大叔你该怎么办??”
是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她总是不断地惹出各种各样、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乱子,因为她是出了名的祸头子,自己从他与她生活在一块儿的那天起,看着他为她惹的乱子善后,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她更是乐此不疲。
而且,每次使完坏后,他都会这样抱着她说着同样的话。
一投他的怀抱,就再也离不开,埋在他胸口,鼻头酸酸的,双手恋恋不舍,放不开。
他闷声道:“你明知道这柔温是对我最大的残忍,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办法,我想你。”一整晚,他什么事也做不好,满脑都是她的身影,满脑子都是她温柔地依在东方瑾怀里的样子,他的一颗心撕裂的疼痛,他嫉妒得发了狂,他也知道不该,哪怕他知道她再留恋,那也不是爱!但是他压抑不住奔向她的冲动。
她吸吸鼻子,忍住心酸。“我们不该……”
“我知道!只有今晚了,求你,最后一次,过了今晚……不,现在我不想去想别的。我如此求你,你还忍心在这个时候赶我走吗??
“不!”她闷闷地说出话,“大叔不要走,桃桃不让你走。”小脸依恋地厮磨着他的胸膛。
夜风吹过。
“冷吗?”
她摇头。“不冷。”他的怀抱就是她的天堂。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她着凉,她的双手圈在他腰际,倾听着他的心跳,贴靠着、倚偎着,哪怕就这样缠绵生生世世轮轮回回,她怎么舍不得赶他走,她真的舍不得。
抱着她,他觉得自己的心开始贪婪了起来。
“你会忘掉的,对吧?忘记我吧……忘记桃桃……忘记过去那一段,错误、错误的情感,我们都把它忘掉,各自重新开始……”
“……你忘得掉吗?”
“嗯!我不用忘记,因为它对了并不是那以刻骨铭心,我对你只是习惯,不是爱情!”深怕会放不下她,她说着违心的话。
“够了!”他捧住她的脸,对上她泪光闪动的黑瞳。
“答应我……”
“……”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大叔……”
哪怕她不爱他,不管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他无法告诉她的是,不管这一生他会有多少女人,心中最深的挚爱是她,同时却也是他这辈子永远不能拥有的人。
他不想为难她,他知道选择很难。
他放手,不是因为不爱,他放手是因为太爱,爱到不想看到她挣扎在两份难以选择的爱里。他会永远将她放在心中,永不忘怀这一生,他曾如此深爱过的她,他的桃桃!
这样就够了,他并不遗憾,至少这一刻她对他同样难以割舍。
桃桃默默起身,朝着大门走去,想趁他醒来之前赶快离去。她的手握上冰冷的门把手上,不由自由停住了脚步。
原本强决绝民坚强瞬间塌了方。再看一眼吧!她蛊惑自己。她不贪心只要再看一眼就好,再看一眼他就会满足地离去。克制不住强烈的渴望,她缓缓转过头视线贪婪他安稳的睡颜。
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清楚的感觉到原来真的很难,真的那样难以割舍,原来真的很痛,痛到不能自己。原来很怕,真怕以后没有对方的日子。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躺在的任昊立刻睁开眼刀割一般地疼着。
她走了!真的走了!
今天以后她便不再是他的,即将变成别人的女人了。他们之间真的真的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没办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不只是痛,还有一种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感觉。
从来他真的不知道,他对她会那样的深,经历过一次与心爱的人死别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可以爱,还能爱得那样深,这不禁让任昊想起了她,占据了他青春年少时的美好爱恋,想起了林圆圆,想起了他们那段可以称得上轰轰烈烈的情感,他与她几乎是在看到彼此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对方就是自想要的人,那所谓的一见钟情让他们很快地陷入了热恋之中。
那样强烈的情感,那样的不顾一切!哪怕受天重重的阻挠,哪怕为了对方去死也一定要在一起。
可是最终,他们都为了那段不顾一切的情感失去了太多,她为他失去了生命,而他却失去了。
就在她离开的那个晚上,他以为他的心已经随她而去了,他以为他已没有了心。
然而,他不想到,就在七看后同一天的晚上,在那狂风暴虐的晚上,一个惊恐颤抖的身影,一声声无助的哭喊,终于唤醒了他,将他从失去的恐惧与痛苦中唤了回来。
那是桃桃的声音,那样的声嘶力竭。
温润的唇轻轻地抚慰着他冰冷的唇,抚过他被寒冰包裹的心,那时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变了,自己的人生中又多了一份牵挂,那就是桃桃。
可是他却始终不敢去承认那份情感,不敢承认那是爱,不敢承认他爱上了她。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背叛了与林圆的情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爱上了别人。
他吝于给她承诺,因为他的承诺已经给了别人,而且,他一度认为自己可以压抑住那份不该发生的爱情,他甚至自欺其人的骗自己,强迫自己蒙蔽所有感观,以长辈的身份与她朝夕相处。
这样,他就可以自私的以为他可以坦然地面对曾经与林圆的那份情感,骗自己说他爱的始终是她,而桃桃却从来不逼他承诺,只是那样静静地呆在他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他为了替林园报仇不惜与别人订了婚,却刻意不去顾忌她的感觉,因为他没有给她承诺,所以他也不必给她交待,而桃桃也不去说破,只是自己隐藏好伤心。
他却不知道自己竟错的那样的离谱,爱了就是爱了,无论你怎么逃,最终还是回到原地。
东方瑾的出现,无疑就是在隐静的海面上掀起了海啸,当他知道了他的存在,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觉到了也许她仿佛正在一点点的离开他,疯狂地嫉妒令他失去了理智,彻底改变了他与她的关系。再也无法自欺其人,地装做不在乎。
可是,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其实将她推向东方瑾的人就是他自己,或许从前桃桃是爱他的,然而再深刻的爱情也抵挡不住一次次的伤害,在她一次次地爱伤之后面对东方瑾一次又一次的抚慰与安静的陪伴她怎么可能不动心,东方瑾也许就像从前的她自己,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不要任何承诺、不计较得失,只是静静温暖她已经被自己伤透的心。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东方瑾便开始一点一滴地走进了桃桃的心中,就像当初桃桃那样一点一滴地走进了自己的心中,而自己却自私地绑着她不让她离开,看着她痛苦。比起自己这样自私独占的爱,东方瑾的爱要伟大很多,他从不逼她选择,从来都给她选择的余地,就边他霸道的将她从他身边劫走,他也没强迫桃桃。
只到如今东方瑾仍然在给桃桃机会,能让她回来这里,就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让她按着自己的心去决择。东方瑾这样的爱着桃。
他又有什么理由再拿着爱的理由来绑住她呢?他不能那样做,所以他选择了放手,放她去幸福。
为了她,他愿意做一切事情,为了她,他愿意……
也许他永远也不知,她亦是如此的!
昏昏噩噩,也不这样在房间里呆了几天,窗帘闭合,卧室里漆黑一片,不知道是醉着的还是醒着的。
可他仍然知道,今天就是她出国的日子。
只那样呆呆地坐着,地上散乱着各种各样的酒瓶,他想把自己喝醉,可不知道为何意识还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得可怕,她离开的背影就那样在他的眼前晃动,残忍的晃来晃去。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充耳不闻。
他不想理会任何人任何事,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听到有脚步声,顺着楼梯传来,那脚步的声音十分的急,直到停在他的房门口,昏黄的光线从门缝滑了进来,只那样轻轻的偎缩了一下身子,将她的照片藏在怀中,他说过要偷偷的等她,说过要不让她知道,所以他要偷偷地等,不让任何人知道。
看到任昊偎缩在角落里买醉的样子,慕容泽既气愤又心疼,他快步冲向任昊猛地拎着他的领手,抬掌就是一拳。他要把他打醒,在这样的危机时刻,他竟然还有心闲心独自在家里买醉。
“你给我醒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窝在家里买醉?!”
瞬间,整上房间大亮,明亮光从屋顶的水晶灯里射了出来,强光刺得任昊微眯着眼,一时缓不过神来,嘴然已经被慕容泽的拳头打处微微的渗出了血红,可见慕容泽对他没丝毫手弱。
而他只是愣愣地望着慕容泽,这样的任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一刻,慕容泽突然迟疑了,他不知道是不让应该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不过转念一样这事岂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啊?!
缓缓地松开了抓着任昊衣领的手,慕容泽叹了口气,拾起了沙发上的摇控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