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结实健硕的胸膛
然而,老天要带走她谁又能留得住呢?
即使这样,他们依然做着最后的挽留,能多留她片刻就多留她片刻。
让她在人生中最后地仪式里,再见一见她生命中最爱的人,不让她在这最后时刻留下遗憾。
也不让他在自己的人生命里留下同样的遗憾。
然而,谁又能想到,他是不会来的,不会!
只为了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只是不想让她带着太多的留恋,太多的牵挂离去……
“不要送我,请在最后的时刻不要来送我好吗?”她忧伤的声音依然萦绕耳畔。
谁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他是怎么样的痛不欲生。
他在悲伤痛苦的深渊里挣扎。
在失去不舍的泥沼中沦陷。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阴沉的天空也渐渐变暗。
好像在不断地催促,催促着人们的不舍。
是啊!该走的终究是要走的,无论如何也是留不住的,就让她走吧!让她安安静静地离去吧!
“砰……”伴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棺榱缓缓合上,同时也被深深地埋葬。
这沉闷的声音就像根尖锐的钢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
让血与泪为他们爱的人送别。
就这样,林圆圆在没有爱人的陪伴下走完了她人生最后的旅程。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觉得孤单。
因为,她知道他心、他的爱,将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
漫无边际的黑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与黑暗。
好孤独、真的好孤独啊!
黑暗中,他猛然醒来,立刻开始拔掉手上的滴管,下床,向门外奔去。
然而,一双温暖的手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友方进。
“方进,你放手别拦着我,我要去看圆圆她又做恶梦了,她在叫我,我得去看看她!”他焦急地说着。
“昊,别这样,她没有叫你,她以后都不会再叫你了!”方进心疼地看着他。
“你闭嘴…你难道没听到那叫声吗?”
“我什么也没听到,昊那是你的幻觉,她没有叫你、她再也不可能叫你了,你醒醒!”
方进用力摇着任昊的肩,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你胡说什么?那是她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那是她的。”他激动地大吼着。
“那不是,你不要自欺其人了好不好?!这样静的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方进同样吼回去。
“不,是圆圆在叫我!”他依然大吼。
方进,看着激动的好友,真的不想把那些残忍说出口,但是,为了他好,也为了她好,他必须这么做。他知道只有让血流尽,伤口才能结疤,才不至于永远那么痛。
此刻,他也是万般疼痛。
但是,他知道若她地下有知,是万万不愿看到这样的他,那样只能让她永远都无法安息,他不能这样做,就算是为死去的她也不应该这样做不是吗?
尽管他的心里也很难过,他还是要帮他,一定要帮他走出来,叫醒他。
“昊!圆圆已经走了,你别在骗自己了!你知道的,就在今天我们参加了她的葬礼,她很漂亮,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你,等着见你最后一面,而你!因为逃避却没有去,最终让她带着对你的想念与遗憾离开了!”
“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方进语气充满了责备。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不了解、不了解!”任昊,歇斯底里地喊着。
他再一次的崩溃了。
方进看着好友颤抖的双肩,鲜血再一次从他紧握的双拳中流出,看着他的心痛,看着他的无助,他只能用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搂住好友的肩安慰:“昊,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方进突然想起了大学时候某一次交游的,他们曾遇到过一位因失去妻子而伤心欲绝的老人,那位老表情木然,甚至有轻生的念头,当时还是任昊的不停地劝慰,他才放弃了随已逝妻子而去的想法。
“昊,你记不记得自己曾说过,在失去最爱的时候,男人也有哭泣的权力,不必压抑’如果此刻你心痛、难过,你就可以哭,我们也有这样的权力!”方进说着,说着,自己红红地眼眶也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就在这个凄冷的不眠之夜,悲伤的人将自己浸泡在苦涩的泪海之中………
可谁又能想到,在几年后,方进也同样遭受了与任昊同样的打击,同样失去了自己的最爱:顾晓筠。
只觉着心头疼痛难抑。
蓦地,天空乍现一道骇人的白光,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冲破云层。雷声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刹那间,电光消失了,天地又合成了一体,一切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女孩蜷缩在墙角哭泣的影像,她无助的因哭喊无助沙哑的声音,她乌乌溜不断外涌着泪水的双眼,她颤抖发发白的唇……
她的一切一切,都那样清晰地浮现在任昊的脑中,她那样娇柔温暖的身体由身后紧紧抱住他的感觉,她两手捧着他的脸,哭喊着唤着他,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她因他而痛苦到五脏六腑仿佛绞在一起哀伤表情。
她抚在他脸是的纤手渐渐冰冷,她颤抖的唇无力地印在他的眉、眼、薄唇之上。
静静地倚在窗边,再也抑制不住,温热的液体就那样顺着眼角滑落。
任昊知道,那个缠绵的雨夜他与林圆许下的誓约真的实现了,就在另一个暴雨狂作的夜晚过后,在第一丝曙光冲破浓黑的夜幕时,他知道自己背弃了永远爱她的誓言,他爱上别人,爱上了那个用自己温暖怀抱将他从痛苦过往中解救出来的女孩子。
爱上了她,爱上了他的桃桃……
突然,夜空瞬间亮如白昼,轰鸣的雷声再度响,伴着银白色的光仿佛从窗口劈了进,任昊怔了一下,猛然起身拨腿就朝着跑,一路跑下楼,不顾身后凌静云的惊诧的阻拦。
冲出房家门,暴雨瞬间打湿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黑色的跑开如箭一样奔了出去。
不知道电话铃声是第几次响起,顾桃怡只蜷缩地躲在沙发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泪水像泛滥了一般不住地滚出眼眶,紧紧地咬着唇,她不让自己哭出声,桃桃在心里不停地念着,顾桃怡不要害,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打雷吗?
不要紧的……
虽然桃桃自我安慰着,可是心里还是害得紧,看到天空白光又闪,她知道接下来又要打雷了,她的身体因害怕正在瑟瑟发着抖。
此刻,她好想去接大叔的电话,好想告诉他,她需要他,她好想他,可是她怕自己若真见到他,会忍不住去问,问他是不是又有了新欢?!
是不是对自己已厌烦了?!
她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个爱嫉妒的女人,于是她选择逃避,她怕他会讨厌她而离开。
她害怕没他的日子,她无法想像如果生命里没有了他,她会怎么样?!
焦急的电话铃声终于停止了,桃桃忍不住乌咽出声来,可是怎么料就在电话铃声停止的数秒钟后,门铃却又急促的响起。
雷声和着用力的敲门声,同时大作。
“哪位”桃桃紧抱着身体跑到门口,从门径里看出去,却意外看见面色焦急的任昊。“大、大叔”她吃了一惊。
同时,眼泪流的更汹了,他来了,大叔真的来……
“开门。”他在门外大吼大叫,一点儿也怕邻居笑话。
当然他有钥匙,他满可以自己打开门,可是他就是想让她亲自己来开,他要看到她打开门飞奔到他怀里的样子,他要确认她到底爱不爱自己,他的桃桃到底爱不爱他。
若是她不愿开门,他就在这里一直敲到天亮。
手足无措地怔在当场,桃桃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隔着一扇防盗门和他大眼瞪小眼。
不开……他自己有钥匙,到时候场面更难看。开了,自己却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他……
“桃桃!”这回,她听见他警告性地低吼。
“外头下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缓缓开了门:桃桃别着头,躲避他的目光,她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哭过的痕迹。
这是桃桃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感到心虚,她一直都是坦荡的做人。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被雨水打湿的样子,比平时看上去更好看了。
“我、我……我没听到。”她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呢因为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吗?!
不,她想死他了,可是她却不敢见他。
“不许说谎。”每每她面露倔强陷入沉默的时候,他总是会觉得很无力。
“你的眼睛怎么了?哭过了?”她想骗他,还嫩的早呢,他比谁都知道她多怕这样雷声不断的雨夜。
“我、我刚刚在洗澡的时候迷了眼。”很努力地,桃桃挤出谎言搪塞。
忽地伸手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任昊面无表情,让人很难猜透他心中的想法。
“洗澡?洗澡的人头发会是干的?还想骗我?”他平静地问着。
睁和圆圆的美瞳瞪视着他,美瞳里隐藏着满满复杂的情绪,桃桃用力地拉下他抚着自己头上的手,一时间不知该反驳什么。
她当然是在说谎,但是她说谎还不是为了让彼此能好过一些吗。
“听苏助理说,你那天碰到我了?”终于,任昊忍不住先问出口。
不然,就算他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结果的。
“嗯,是不小心看到的。”桃桃故做冷静地说着。
“看到也好,她是我们公司旗下新捧的偶像明名。”既然她看到了,他也不想否认。
“是吗?你特地来就是为了跟我谈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吗?”桃桃的表情和他一样平静。“她是谁,我并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眉头紧蹙,任昊强压下心头燃起的怒焰。“难道你也不想知道在床.上我是怎么爱她的?会不会比爱你还要爱她,这些都不想知道?”
“任昊,你无耻。”十分粗鲁地截断他的话,桃桃轻吸一口气。“我为什么想知道你那些恶心事?!我又不是你的谁,更何况你也不是我的谁。”桃桃开始撂狠话。
任昊愤怒的话无疑激起了桃桃的愤怒,难道他不明白吗反正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早学会该如何自我调适。
额角某根青筋当场爆裂,任昊怀疑自己在这样和她谈下去,怕是很难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知道这样把藏起来,是他对不起她,但是现在还不是公开她身份的时候!
只要,她给他时间,只要她再等上一段时间,当他将所有前尘之事了结后,他会公开她的身份,会竭尽所能给她幸福的。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你到底要怎么样?”任昊大吼着。
“我从来没想过要怎么样,你该问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桃桃心情极坏的吼回去。
“我只是你的地下情人不是吗就是人家口中的情妇,情妇没有质问你的权力。你养过那么多情人,这个都不知道?”然而,桃桃说这一翻话的时候却是笑着的,那笑容令人任昊打心里冷了起来。
也许从前是任昊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然而现在,桃桃更不想让人知道在大叔的感世界里还有一个她的存在,她不想招来别人的关心,那样只会令她更痛苦,他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女人,那些他腻了、烦了的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家把女人当衣服,他是把女人当作手纸,想到的时候非要不可,用完的时候就丢,绝不手软!
“情妇?”又是一根青筋不幸当场爆裂身亡,任昊黑眸危险地眯细,恶狠狠地瞪着思考逻辑异于常人的顾桃怡。
她说他把她当情妇?
她有没有搞错,有情妇可以像她这样对金主这样大吼大叫的?好端端的把自己定位成他的情妇她是不是头脑有问题?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情妇了?”脑中乱得就像要炸开了一般。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任昊粗声道。
但是他也没把她当作是他的女友啊!桃桃在心底反驳,不然他身旁那群莺莺燕燕,和他的未婚妻又该怎么解释。
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桃桃也没有力气去搞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大叔,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吧。”
在精疲力竭后,她低声下逐客令。
“顾、桃、怡。”差点被气到心血管爆裂,这里是他的家,她凭什么赶他走,当情妇的可以像她这样轰苍蝇一样的把人往外赶。
“哦,对了外面在下雨,我给你拿把伞去。”说话间,顾桃怡就已经转身朝着储间走去。
而任昊一脸火山喷发的爆怒,两眼通红地在她背后盯着她。
该死的,他想她都要想疯了,而她竟然样轻巧地赶他走。
突然,天空刹时划过一道闪电,顾桃怡忍不住一声尖叫,雷声瞬时而至,而她的身体早已被人由身后紧紧搂住,那个身上的衣服湿答答散发着狂野气息的男人,她的男人。
任昊就那紧紧地抱着桃桃,不放手,不论她怎么挣扎,他硬生生地板过她的身体,一双幽深的瞳凝视着她。
“和我会儿话吧,别在闹别扭了!”再度俯身,他呵着气的唇,沿着她的额头滑下,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沉溺在他的亲吻之中而无法呼吸之际,他却适时地移开了唇,浊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部,让她感受到,他并不是没有受到引动。
将桃桃拦腰抱起,桃桃也温顺地任由着他抱着。
他不尽其极地用各种各样温柔的手段折磨着她,同要折磨着自己,他简直快要被她给逼疯了,她纯真又热情的反应就像是世间最大的蛊惑,使他对她几乎无法抗拒。
心灵上的激荡与身体上的溶合,这一刻任昊更深的体会到了桃桃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体会到他已经无可就药地爱上了她,爱惨了她。
可是,她爱他吗?
也许是爱的吧,但是她也同时爱着别人……
清晨,恼人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桃桃眯着眼,打算理清视线看清楚面前模糊的身影。
是他吗?
是他吧!
在她睡着的时候,她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感觉到了他结实健硕的胸膛,她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因为她好久没有被他抱着入睡了,想想在他怀里的感觉就很满足,嘴角也不自觉的弯出一抹笑意。
只是,那微笑还没挂牢就硬生生地僵在她憔悴的面容上。
“你……你是?”桃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正微笑着站在自己的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而任昊的出现好像刚好打破这种说不出的尴尬。
“你醒了。”
冷冷的三个字没有感情地从任昊的口中传出,顾桃怡本能看望向任昊同样没有任特殊情绪的脸,仿佛昨夜的温柔种种只不过是发了一场春梦。
看着顾桃怡潮润的大眼睛,任昊只觉心头猛地一凛,可脸上却不能有任何心疼的表情。
“桃桃睡得还好吧!”
突然甜柔的声音再度传进她嗡嗡做响的耳膜,“桃桃?!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说话间,声音的主人已经弯下身,伸出一只手在桃桃的眼前摆着引起她的注意,顾桃怡轻轻地蹙着眉看着眼前满脸无害笑意的美丽女人,其实她早在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出她来了。
只是,桃桃十分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桃桃,我这样叫你,你该不会怪我唐突吧?!快起来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餐!”说着,美丽的女人十分亲热地拉了拉顾桃怡的手,根不顾桃桃那惨白如纸的难看脸色。
桃桃紧咬着牙根她尽全力忍着自己的火气,免得会有失形像的破口大骂。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一副女主人的架式?
她又以为她顾桃怡是谁?
她用得着她的招待吗?
有没有搞错,这里是她的家,大清早的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闯进了她的家,还要摆出这副天老大、地老二,这里的世界她说了算的模样?!
她装给谁看?
顾桃怡只死死地瞪着任昊,他是疯了吗?大脑短路了不成?竟然让自己的未婚妻大清早跑到自己情妇的房子里来,他就不怕一不留情会让自己的未婚妻受的刺激?!
这女人也是,就算她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她可以在他的家里做她的女主人,这里还轮不到她说了算。
凌静云拉着桃桃,桃桃也没挣扎就那样跟着她,直到那凌静云将她拉到餐桌前安坐在任昊的对面,顾桃怡瞪着双眼与任昊对视着,却对桌上的食物视若无睹。
凌静云,故装迷惑地看着顾桃怡问:“桃桃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啊?不合味口?”
而桃桃并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看,盯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转眼就板起了脸,冷森森的目光豪不留情地再次射向坐在凌静云身旁的任昊。
她寒声凛冽。
“起来。”凌静云一怔却没明白她意思,转头向任昊:“昊!桃桃叫你起来呢。”那声音如春风般柔弱无骨的魅人。
然而,此时她的声音在顾桃怡耳中却演变成了异常刺耳的燥音。
令她揪心的刺耳……
昊?!
她也叫他昊……
是啊!她也是他的女人,而且还是正宫娘娘,当然会这样叫他了。
对于他来说她真的很不一样吗?
桃桃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出。
“我没说他!在说你,小、婶、婶。”顾桃怡瞪眼那个会撒娇的女人,“你坐了我的位置,那是我的椅子。”
顾桃怡冷冷地指着凌静云身下的套着粉色靠垫儿的椅子。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被妒火和这对讨厌的未婚夫妇惹毛了,她森冷的口气,俨然一副超强悍泼妇的架式。
“给我闭嘴!”
突地,如五雷轰顶般的巨吼冲破云天,任昊吼住了顾桃怡接下来更难听的话,“顾桃怡你—给—我—闭—嘴。”他一字一字清楚地吼出她的名字。
他吼她?
指名道姓的吼她是吗?桃桃很想哭,却没力气哭。
看着桃桃欲哭无泪的伤心样子。
任昊疲惫的闭了闭眼,他放柔的声音:“桃桃……”他唤着她的名字,而当她听到他的口里自己的名字时,竟更加的恼火。
“别叫我。”她恨恨地瞪着他。“你给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咬着牙根。
他望着她的脸,他幽黑的瞳已然失去了瞧聚:“好,桃桃,没有给你介绍是我的不对,她……她是凌静云,我的未婚妻,我无法接受任何人对我的未婚妻子不敬,哪怕是你我最好朋友的女儿也不行。”
他在说什么?
说她是他最好朋友的女儿?那么他的意是在否认他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吗?
连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样的事实也想否认吗?
凌静云上下打量着顾桃怡,目光里饱含着疑问。桃桃猛地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吓得她直捂胸口。
“你很好奇?他没给你讲过我?”然后顾桃怡狂笑着,那笑声阴森森的包含着凄楚,“我讲给你听好不好?!”她仍然愣愣地死盯着他心肝宝贝般的未婚妻子。“我是他好朋友托付他照顾的小孩儿,我叫他大叔,不对,是任叔叔!可是,我们的关系却被外人传得很暧昧……”
“桃桃……”任昊不再怒吼,声音也不再冰冷,他柔和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无力和伤感。
伤感?
他为什么会伤感……
然而,他这样的声音却着实令桃深橙色的心紧紧抽痛一把,呼吸也窒得无法忍受。
只觉眼前天眩地转,她耳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他在说话:“那不过是些不知情的人胡说,你我都知道,咱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顾桃怡听着他的声音,胸中反复的是他的话。他说在她面前否认了自己,残忍地揭开了她一真不愿面对的伤疤,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早就知道。
可是,她却不想从他的口中亲自己听说,因为她不想自己连他的情妇都做不成、不想离开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说出来呢?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已经玩腻了,他不想再要她了?!那么他可以直接说就好,大可不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他们昨夜的缠绵又算是什么?
最后的激情?
苦涩在唇齿间流转,彻心的疼、碎心的痛,汩汩鲜血自她身体剥离,每一分每一秒,她不知道该飘向何处,他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
桃桃只是木然的起身,怔怔地看着凌静云好一会儿,突然微微一笑,“小婶婶,请别介意桃桃刚刚的话,桃桃只是喜欢开恶作剧的玩笑,喜欢吓人而已。大叔、小婶婶你们请自便吧,我没味口不想吃了。”话了,她就转身朝着卧房走去,腹部隐隐地传来痛疼,又痛了,她的身体让痛紧紧控制,从头顶到脚底,每条神经都在向她呼痛,冷汗自她苍白额间刷下,仿佛手在无人看见的空间颤栗,她紧紧地抵着卧室的门板,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更不想让任昊看到。
身体不舒服的顾桃怡还是强的起精神穿上班裙去了公司上班。
只觉着腹部一阵阵地传来钻心的疼痛,整整一个上午她的脸色都惨白得吓人。
“桃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啊”敏锐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东方瑾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
“我没事,谢谢总裁的关心。”感觉出他的靠近,桃桃几乎是立刻坐直身子,口气冷淡而疏离。
将她抗拒的态度全看在眼底,东方瑾皱了眉心,好几次欲言又止。“我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做朋友关心你。”
“刘皓岩,我……”当然明白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过激了,但她不想让他误会,让他再对自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桃桃你先听我把话讲完。”东方瑾沉声说着。“那天我提出要和好的话,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全当我没说过,但是我们必竟在认识了三年多,不是情人也是朋友的对吧!你不用这样逃我,我东方瑾有自己的分寸。”
她现在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才让他感到无力。
“刘皓岩……”他这样的说法会让她感到十分的内疚,当初是她辜负了他,现在又这样让他为难。
“你不必对我感到内疚!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或者你喜欢别人,那我者管不着,可是站在认识三年的朋友立场上,我希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东方瑾笑了笑,不想让她难受。“还有……以后不要再说我刘皓岩了,我不是刘皓岩,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东方瑾。”
“瑾,我真的很抱歉。”闻言,桃桃低下了头,是啊!他叫东方瑾,虽然桃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他不承认曾经是钢琴王子刘皓岩的事实,虽然,改名叫做东方瑾之后的刘皓岩连个性都变得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但是,他仍然是个很好的人,仍然对她很好,她明白,不过,现在的她就是没有办法用以同等的情感回报他。
“为什么要说抱歉你没什么好抱歉的”话说得轻松,心里却隐藏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天大密秘,“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自愿地投入我的怀抱。”东方瑾意味深长地含笑道。
“瑾如果能那样就好了,真希望有那样一天,我可以再爱上其他人。更希望那个人会是你。”顾桃怡的十分诚恳说着。
“我也很期待那天的到来!”东方瑾摆出一个很酷帅的表情。“我等到你像我求婚,然后我也假装着说一次,我已经不爱你了,让你为我也伤一次心。”
“嗯,那你好好期待吧!”桃桃原本想笑着回应,可是她怎么样了笑不出来。
是啊!爱上大叔注定了是她的伤心事。
“你还好吗”只觉得桃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东方瑾紧皱眉问着。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因为昨天夜里着了凉,所以腹部有点痛。”
看着桃桃痛得额头上满是冷汗,东方瑾原本是伸手过去替她拭汗,却不料只那么一触碰到她的额头,就被她额头烫手的温度吓到了,“桃桃你在高烧!”东方瑾眉头蹙得更紧,“都烧成这样了,难道你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吗。”
“我是觉得不太舒服。”顾桃怡虚弱地笑笑。
“走!我带你去医院。”一把拉住桃桃的说,二话不说就将她拖出了公司。
“瑾,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麻烦你了,公司里还有好多的事等着你呢!”桃桃小小声地婉拒。
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东方瑾立时怔住,“你都病成现在这样了,还在顾虑他吗?不行,今天我一定要部你去医院。”不管怎么样,他不能看着她病着不去理会。
看到东方瑾的固执,桃桃知道她再怎么拒绝也是无用的,所性随他去了,是了,都到再在这种地步了,他都不要她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在去过医院东方瑾直接将桃桃送回了家。
明明身上滚烫得吓人,偏偏一阵阵的寒意从骨子里冷出来,总觉得有风,桃桃紧紧地将被子裹在身上,吃了药后想好好睡上一觉。
正在桃桃朦朦胧胧睡意正浓的时候,只听到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不用看光凭着那特殊的响声就知道对方是谁。桃桃若有所思地怔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桃桃你怎么了。”任昊听见她的声音愣了一下,“哭了。”
“没有,我干什么要哭?”她故做轻松地反问着。
“你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早上的事,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给你道歉。”她是一个人独居,一旦生病难免让人放心不下。
“不必了,你也没有什么错,你定婚是你的事,不对的是我,我不该在你未婚妻面前胡说。”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和她订了婚,但我是不会娶她的,现在我还不能对你讲为什么会和她订婚,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个解释的……”
“不用了……”桃桃不耐烦的挡住任昊未了的话。“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睡一会儿,不能和你多聊了。”
只觉着肚子又是一阵抽痛,桃桃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生病了。”
“嗯,有点发烧!”脑袋昏沉沉的,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病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任昊只觉着自己心里难过的要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还要陪着一个他根本就是很讨厌的女人。“去过医院没?”任昊担心的问着。
“去去了,医生给开了退烧药,说气就会好的。”
“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晚点就去看你。如果还不好咱们就去别家医院看看。”
“你要过来你不用来……”不管再怎么伤心,尽管早上的事她真的很生气,可是在这样病着的时候,她还是想他的,对于任昊的关心和紧张桃桃还是感到很窝心。
“你乖乖在家里等着,今天我一定会回去的……”
“……”桃桃没有做声,她不敢出声,眼泪就那样噼哩啪啦掉个不停,她怕只要自己一出声,就会被他发现她在哭泣。
“桃桃,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他温柔地问着,“买皮蛋粥给你好不好?”
“嗯。”桃桃鼻头酸酸地应着,听到她的声音任昊怔了一下,他听回来了,她在哭,胸腔内如刀绞般的疼痛。可是他没办法,他不能对她说实话,如果她知道那件事她会很危险的,他不能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然而,他更没办法放手,放她走,因为他不能没有她,他爱她。
将轿车缓缓停下,东方瑾担心地望向顾桃怡所住的公寓窗口,他知道他不该来的,但还是忍不住。
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他终地按下门铃。只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她家探病应该不会太过份吧。
门铃按了许久却没人回应,东方瑾抬头瞄了眼桃桃未开灯的窗口,突然揣揣不安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喃喃自语,“怎么这么久没人回应。”
刚好大楼里有人走出来,东方瑾乘机跨步走进了电子门,上了电梯。
“蜜桃小姐!桃桃!”
他急切地按着门铃,连隔壁邻居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看。
“桃桃”五分钟过去了,就在他考虑要破门而入的前一刻,门的另一头终于有了动静。
“……昊,你不是有钥匙,怎么不自己开门……”她的声音很虚弱,双颊有股诡异的红晕。“怎么是你东方瑾。”
看见是他,桃桃猛地怔住,随后心头泛起说不出的失望。
见到桃桃站在自己面前,东方瑾心中的大石头倏然落地,“我是来看看你好些了吗。”
“身上还是有点软软的没力气。”就和他僵在门口,桃桃不知是否该请他进屋。
若是请他进屋,任昊又说要来,若撞见说不上又会变成什么情型,上次他们如同两头猛兽一样势不两力扭打在一起的样子犹然在目。
“不行,好像比早上更严重了!”东方瑾关心地说着。
“没事的,一会儿,大、大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在他面前提到任昊,他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呵呵!原来你还是在等他啊?”她不用把话说完,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东方瑾的表情阴沉起来。
“我只是、只是……”桃桃说话有些结巴。
只是什么……只因为他不是她盼着的那个人,所以很失望是吧?!
“瑾,我知道你为我好,关心我……”原本就抽搐着疼痛的腹部,由于站着的关系痛的更加的厉害了,头也晕得紧,桃桃想要往前走两步,没想到一阵黑暗瞬间朝她席卷而来,她毫无预警地当倒在了地上。
“桃桃!”东方瑾吃了一惊,眼明手快地抱住她的身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他那位名意未婚妻凌静云的纠缠,任昊飞车赶往他和顾桃怡的住处,他之所以骗她马上就去她那里,只是为让她安心,不希望她想太多。
不过,当他到达公寓的楼下时,看见的却是正抱着顾桃怡下楼的东方瑾。
瞬时,他的黑浓的剑眉紧锁,脸色顿时变得阴沉难看。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说要回来这里吗?她这是故意的吗?报复早上他对她的伤害?
种种可能从脑海掠过,任昊本来要上前问清原由,脚却像是被绑住一般迈不动步。
他竟然感到害怕了,他怕她,怕她说出他无法承受的话,怕她说她根本没有爱过他,她爱的始终是别人。
东方瑾抱着桃桃的担忧模样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中竟莫名的踌躇起来,彷佛自己的出现才是多余的。
自从他强行的抱了桃桃之后,他并没有给过桃桃任何的承诺,而且他现在又有了名意上的未婚妻,一次次地伤害了她,这样的他有什么权力把她绑在身边呢?,可是,东方瑾的再次出现就是带给他极大的威胁感,好像桃桃就要从他身边离开……
在众人眼里他是个名草有主的人了,还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他没有权力阻挡住别人对桃桃的追求,更何况东方瑾的条件并不比他差,而且,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去看,他是真的很爱桃桃。
然而,就现在来看,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也许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更何况凌静云已经注意上了桃桃。
尽管他甚至用了下下策,去与小明星闹绯闻,结果他不但伤害了桃桃,却仍没有将凌静云的注意力引开,最终她还是注意上了桃桃。
被她注意上会是什么后果,对于这点任昊很清楚。凌静云对外的身份是金融界的天才,而她真正的身份却是法国最大帮派的公主。
东方瑾看到有鲜红的血顺着顾桃怡匀称雪白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一颗心猛地揪紧,他连忙跑进卧室拿出被子将桃桃包裹住,抱着她飞一样的朝着楼下跑去。
天啊!这个傻子!
怎么会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当成感冒?!
这有多危险她到底知不知道?
将桃桃送到医院,东方瑾整整守了她一夜,不过还是在她醒来这前离开了,他怕她感到难为情,必竟怀孕这种事情是她的个人**。
医院里的清晨,阳光明媚。
“怀孕初期应该保重身体,你发高烧是危险的,毕竟很多药物你都不能服用。”见桃桃从睡梦中缓缓醒来,年轻的护士笑着叮咛。
“对不起,您能说明白点吗?我、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怀孕谁怀孕了护士小姐是在说她吗她会不会是看错病历了,自己怎么会怀孕啊!
昨天迷迷糊糊中,她只依悉记得东方瑾神色慌张地将她送来医院,后来的记着在医生宣布要住院观察一切就结束。
“我说你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你生病,宝宝也不会好过,而且,昨天你被送来时真的很危险,都流血了,这可是流产的先照啊!你先生紧张的坐立不安,看到你先生这样心疼你的份儿上,你也要小心啊!”护士小姐帮她把窗帘拉开,透进一室温暖。
“我怀孕了”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如今更失去血色,桃桃慌乱地坐直身子。
“哎呀!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那么说你先生也不知道?你们真是一对糊涂的夫妻!”其实不用想,桃桃也知道护士嘴里说的她先生是谁,一定是误以为送她来医院的东方瑾是她的老公了。
“……”摇了摇头,桃桃太过震惊,无法回答。
“你还记得最后一次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吗。”
“我想不起来。”她的生理期一直不准,也不曾特别留意过。
“哦……这样太粗心了,虽然怀孕初期,很多妈咪确实是不太知道,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从现在起,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情绪还处于过度激动中,桃桃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恍若晴天霹雳。怎么会……怎么会呢。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他每次要她的时候都如狂风暴雨一般突然,从来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如果一直没怀孕才说明她真的是有问题。
只是,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自己都觉得无法接受。他已经和别人订了婚,就算他认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私生子,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贴上私生子的标签呢?
她怎么能?
就算自己怎么委屈都无所谓,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活在委屈,过着被人鄙视的私生子生活。
与其生下来就被人鄙视,那么不如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呢。
这个孩子……她、她能留吗。
“顾小姐顾小姐”护士小姐被桃桃难看的脸色给吓住了,“你还好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我再请医生过来一趟好了。”
“不用,我很好,只是太惊讶了。”桃桃勉强挤出笑容。
“这样啊……”她的表情不像惊讶,比较像被吓到的神情才对吧护士小姐顿了顿,转开话题。“顾小姐要不要请家属过来陪你,你今天可能还是出不了院哦!”
“嗯,好!”她现在头脑一团乱,的确很需要人陪在身边。
“你把联络方式给我,我可以帮你联络。”护士小姐体贴的笑道。
“桃桃!你还好吗”才进病房,左蜜儿立刻担心地朝她冲过来,“刚刚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住院,你又惹了什么乱子,哪受伤了?快说啊,你想吓死我吗?”左蜜儿一见到顾桃怡就唧里哇啦地问个不停。
“我没事儿……”严格说起来,应该说现在没事,可未来的问题就不太好讲了,“只是个着凉感冒而已。”
“感冒了就应该直接看医生啊!怎么非闹到住院的地步呢?你大叔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吗?”蜜儿十分疑惑地问着,桃桃的大叔向来是很关心她的,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意呢?
蜜儿放下手中的水果篮,马上将自己带来水果刀拿出来削水果给桃桃吃。“医生说怎么样还要住多久才可以出院。”
“蜜儿,我和你说一件事,但你一定要替保密。”蹙起秀眉,桃桃迟疑着,满脸很严重的样子。
“臭桃子,你还信不过我?干嘛没事说的这样严重,测验革命友情?”
桃桃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这样严肃。
左蜜儿只觉得心底毛毛的,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刚刚护士说……说……”话到嘴边停住,桃桃望着好友紧张的神色,偏偏吐不出口。
她知道蜜儿一定会大惊小怪,甚至马上会像上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的,但没有办法,她只好友蜜儿可以商量了,她甚至不敢让凉子知道,她怕凉子在家里一但说漏了嘴让她老哥慕容泽知道话,立刻任昊就会知道,慕容泽不但认识任昊,而且他们还是朋友。
“桃桃……你快说啊!”顾桃怡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让人很担心。
“护士小姐刚刚告诉我……我、我怀孕了。”桃桃狠下心,终于说出了口。
“什么”足足怔了一分钟,左蜜儿突然很高兴地叫了起来,“哇!桃桃你真是太伟大了,这么说我要做小姨了,哇……太好了,这消息真是太好了。”
“呀!左蜜儿,我找是商量事情的,你捣什么乱?”三道黑线立时爬上顾桃怡的额头之上。
“你干嘛这样黑着一张脸,这么大的喜事,应该高兴才对啊”蜜儿奇怪桃桃那副像遇到什么倒霉事一样的臭表情。
“你都没问我孩子是谁的,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小孩是谁的”左蜜儿经桃桃这么一提醒终于后知后觉地问道。
“还能是谁的?!”桃桃瞪了蜜儿一眼。
“你大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平常吱吱喳喳的蜜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病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桃桃,他已……已经和别人订婚了?你怎么、怎么这么傻啊?!”蜜儿心疼地看着好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
这是蜜儿第一次看到一向有主意的桃桃如此茫然无措的神情,蜜儿又心疼又生气,桃桃的大叔怎么可以这样,订了婚还这样欺负桃桃。男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看他对桃桃那样的疼爱,结果不是一样的喜厌旧。
“桃桃,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呃!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要这个宝宝。”
小手无意识的抚向腹部,桃桃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到底留不留这孩子呢?……留下,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再照顾一个小东西呢?如果不留,她真是舍不得,这可一条生命啊!更何况还是她最爱的男人给予她的。
“桃桃,不论怎么决定都行,只要你一下决定,我这个死党是绝对会支持你的,竭尽所能的帮你。”
蜜儿心里想着,在这个时候,桃桃一定需要有人给她强而有力的支持,她这个好友不帮她,谁还能帮她呢!
左蜜儿的一段话让桃桃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眼泪噼哩啪啦地掉了下来。
“桃桃……别……你别哭,别哭嘛啊”蜜儿最见得人掉泪,自己也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不就是未婚生子吗?你别怕,不行等你生下来,我抱小东西回我家,就说是我和左少阎生的,到时你想他随时都可来看他,就算你也一起住进我家都没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桃桃吸吸鼻子,“可是,我想到我的宝宝一生下来就会被贴上私生子的标签,心里就难过。”
小小的病房里的气氛很温暖,感情很好的好姐妹,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正在她们抱作一团的时候,只听病房的门响了,两人同时回头,也不禁同时一怔。
“刘皓岩!”
“东方瑾……”听到桃桃叫进来的男人东方瑾,左蜜儿十分疑惑地看桃桃问道:“他分明就是刘皓岩,你为什么叫他东方瑾。”
桃桃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答道:“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刘皓岩。”
“哦,可是他明明就是……”还不等蜜儿的话说完,那个被两小女子无论的对像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
蜜儿盯着改了名字叫东方瑾的刘皓岩,他一身比挺的黑色暗条纹西装合体地穿在身上,精短的黑色微卷的头发,而且今天还戴了一副金丝的眼镜,给人感觉和从前的刘皓岩却实相差甚远。
原来人改了名字,连气质都可以变得这样迥然。
呵呵,那么我左蜜儿要不要也改一个成熟点的名字,把自己变得成熟点儿,省得老爸总拿自己当小孩子看待!左蜜儿在心里暗自的嘀咕着,眼睛还那样愣愣地看着东方瑾,没等收回神来,就听到帅气的东方瑾戏谑地说道:“左小姐,女孩子像你这样盯着男人看很失礼……而且,我想要是让左少阎看到你这样深情的凝视着陌生男人,他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东方瑾说这翻话的时候,脸上没任何表情,而且他连看都没看左蜜儿一眼,只是径自地打开手里拿着保温桶坐到了顾桃怡的床边。
然后,就开始十分细心的一匙一匙地将被他吹得温热的鸡丝粥喂到桃桃的嘴里,起初桃桃还有几分不习惯,不过后来随着那入口即化的香美味道也就不抗拒了。
而坐在一旁的左蜜儿却被东方瑾说的那句嘲弄,刺激得脸红脖子粗的。“呀!那个改了名字叫东方瑾的,你怎么认识我老爸?”
东方瑾还是没看蜜儿,只拿了手帕轻轻地拭去粘在桃桃唇上的粥沫。“你回去问他,我不但认识他,我们还很熟。”
听到东方瑾的话,桃桃不由得抬头看他,而东方瑾却皱着眉:“有什么好好奇的,好好吃你的粥吧!”
虽然,东方瑾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很冷淡,但是只是留心看一下他望着桃桃关切的双眼,那是满载着的尽是对桃桃的心疼。蜜儿当然看得出他对桃桃的情份,他看着桃桃的眼神就像是老爸看自己时一样,“没想到,他还真是喜欢惨了桃桃呢!”左蜜儿只低声嘀咕着又开始接着为桃桃削起水果来。
三个人都开始默不作声,可是温暖的气份就那样在这间不算小的高级病房内流转着。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桃桃在东方瑾和左蜜儿两个的陪伴下很快的康复出了院,而东方瑾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她,从来没问一句关于孩子的问题,不过桃桃当然明白,即使不问瑾也知道孩子是谁的。
自从桃桃住院之后,东方瑾就给她放了长假,所以桃桃一出院后就回家静养了。
然而,也就是在桃桃回到家的当天晚上,那个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的人就出现在了。
“桃桃,你这几跑哪里去了手机不开,家也不回。”自从桃桃住院后,每天晚上都回家等她的任昊总算在这一天等到了她的人,任昊心中的那份不踏实感总算落地。
顾桃怡断了音讯的这几天,他找她找得几乎抓了狂,种种可能他都怀疑过,只差一点点就要找替他打电话给那个抱她离开、名字叫做东方瑾的男人了。
桃桃毫不讶异地望着他,她早就料想到自己夜不归宿一定会惹毛他的,他一直都如同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自己则是那后宫三千里的一个,即使他有很多新欢、旧爱,即使他已经不再对她感兴趣了,但他却不允许她有丝毫的背叛。
“这几天我在医院。”淡淡的,她朝他绽开一抹僵硬的微笑。
“住院”她的回答让他很意外。
“换一种说法,我住院了。”
听到‘住院’两个字,任昊立时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身体还好吗。”
听见大叔提到‘身体’两个宇,桃桃微微瑟缩了一下。“没、没什么,只是得了重感冒。”
“真的只是感冒”隐隐约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又无法明确地说出哪里不对,任昊皱眉。
“要喝杯咖啡吗”桃桃有些不自然地起身,回头问着。
“嗯。”
桃桃转身走进了厨房,帮他泡了他最喜欢的纯黑咖啡,自己却只泡一杯热牛奶,虽然她现在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但是她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饮食,尽量少的食用对孩子有刺激的食品。
他们静静的坐在客厅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各有所思。
她在犹豫怀孕的事是否要说出口,他想的则是她和东方瑾的关系。明明坐得这么近,却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那个,如果你的情人,我是说比如你最新搭上线的那个小明星,如果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会要那个孩子吗?”不知沉默了多久,桃桃终于问道。
“嗯”闻言,任昊讶异的瞥她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怎么了”他的眼神简直像是活见了鬼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绯闻?”她对他的事一向不闻不问的不是吗。
“哦,绯闻?!你如果不喜欢我问,可以不问。”其实说白了,根本是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吧!
“不!我不介意,你问吧!”任昊倾身向她,表情有些讥诮。“不过,我不会让任何女人怀上我的孩子的,除非是我决定娶的人。”
“你怎能如此肯定。”
“没错,我还没傻到让女人拿着孩子来威吓的地步。”
任昊黑眸微微眯细,在心里暗暗地嘲笑道:除了她,他从没有让任何女得到过他的种子,而她呢?她却从来都不令情。“我是不会让任何女人窥视任太太这个位置,除非是我真心爱的女人,你明白吗?”任昊以为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任太太这个位置,只有她才能坐,可他却没想到她理解的完全和他说话的用意是相反的。
“所以你不用听信那些无聊的绯闻!”他自信地扬眉。“原来是这样啊!”握住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桃桃故作镇定。
他说,他不会让任何女人拿着孩子来威胁他,他说不会让任何女人怀孕,要是他却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这样大意,是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拿着孩子强迫他的对吧!
他了解自己,所以知道她不会那样做,所以她才有机会怀了他的孩子对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小明星真的怀孕了,你会怎么做”完全下敢直视他的眼睛,桃桃试探着问道。
她想要了解他真正的想法。
“……”突然沉默下来,任昊深深望了她一眼。“打掉那孩子,我不会接爱一个我有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孩子。”
除了她,除了他的桃桃,他不想要任何女人生的孩子,他不要,他爱的只有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和她结婚,与她共度一生。
“就算真的怀孕了,你也不可能娶她的对吧”胸口好痛,彷佛就快无法呼吸,桃桃艰涩地吐出话。
“是的。”这两个字,任昊回答得斩钉截铁。
忽地站了起来,桃桃佯装替自己再泡一杯牛奶,转身朝着厨房去。其实就在此刻,她的泪水已经不争气地在眼眶里越积越多。
大叔绝情冷酷的答案,再一次粉碎她仅存的希望,她怀孕的事……如何也说不出口。
而且如今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吧她是有尊严的,不想自取其辱。
“桃桃”再一次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任昊轻唤。“你怎么了”刚刚一刹那间,他仿佛瞧见她眼底泛起泪光。
“我很好。”连忙眨了眨眼,硬将泪水忍了回去桃桃语气故作轻快回到他身边。
“你刚才怪怪的,不舒服吗”他疑惑地问,还是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