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业刚想说些什么,前面一阵喧哗,此时王夫人脸色巨变,指示常林速带王继业离去,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常林紧忙上前要拉少爷起来,好逃命而去。
王继业却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抓住母亲的胳膊,嘴里叫着:“我不走,我不能走,那是禽兽不如啊!”
常林立时愣在了原处,不知如何应对。
王夫人顾不得理会儿子的叫嚷,冲着常林焦急的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少爷走!”
常林得到夫人的再次催促,不敢再犹豫,上前拉住王继业就往后门拽。
“放开我,放开我……”王继业挣扎着、嘶吼着,匆忙间,抬腿一脚踹在常林小腹上。
人要是发了急,身上的力气不知道会有多么大,反正潜力被激发是肯定的,王继业这一脚,立时把常林踹出去一仗多远。
常林“哎呦”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汗出如浆,那里还能再站得起来!
王继业此时就像入了魔一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父亲出事。所以他已经什么都无法顾忌了,一心要冲到前面去。
踹倒了常林,王继业撒腿就要往前面跑……
王夫人急挪步,挡在儿子面前。
“让开!”头脑发热的王继业,蛮横的德行又发作了,想都没想,开口就是一声怒吼。
“你要怎的?”为保儿子性命,王夫人也是豁出去了,凤目一瞪,怒声斥责,“难不成你连我也要打!”
王继业被母亲怒声斥责后,脑袋终于清冷了下来,这才想现在起挡在面前的是自己的母亲,语气一转,哀求道:“娘,你就放儿过去吧,儿不能让爹一个人送死啊!”
“不行!”王夫人语气坚定,不容商量的说道,“你必须马上离开,这是你爹的意思。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听过你爹一次话,你要是还有一丝孝心的话,就最后听话一次,不要再任性,马上走!”
母子二人在后面争执不下,而前面这时已经是事态紧迫了。
先是王府的大门被擂的“梆梆”响,紧接着土匪操着粗野的嗓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就乱纷纷响彻天地。
“开门开门……”
“交出恶少……”
“他·妈·的,开开门,老子要砸门了……”
“炸了狗·日·的破鸟窝……”
……
守在门房里的王福听到这动静,吓得浑身发抖,两腿打颤,头脑一片空白。
王府大门外。
薛莹莹跨战马、持双枪,盘桓在众匪之后,面罩寒霜,冷眼看着那些舍了坐骑,聚在王府门前,对着大门猛砸、狂喊的手下。
正这时,王府内,前厅里走出王明奎。
王明奎来到前厅外,在台阶上负手而站,隔着影壁冲大门口方向喊道:“王福开门,让他们进来!”
“哦,哦哦……”王福此时还处在惊惧之中,万全没有一丝自主之力,只是依照老爷的吩咐,机械的动作着,拔下门闩,把门打开……
王福这里刚把门闩拔开,那门就被土匪暴躁的踹开了。王福一时躲闪不及,被门撞的倒飞了回来,“噗通”摔了个仰面朝天。
土匪摩刀持枪,一涌而进。薛莹莹俯身马鞍桥,双脚一踢胯下马腹,战马一声嘶鸣,飞身就一跃而入。
王福见到众匪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连滚带爬,往里面逃去。
王明奎隔着影壁,听见大门处“嘭”的一声巨响,就知道土匪已经破门而入了,随后就看到王福连滚带爬的从影壁后转了过来,当下气息一沉,开口喊道:“王福不必惊慌,万事有老爷我一人担当!”
听到老爷的声音,王福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慌乱的心神马上安稳了许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自家老爷身边急步走去。
随着王福往老爷身边疾走,大批土匪也从影壁后转了出来,“呼啦啦”站了一院子,各个横刀竖枪,鼻孔朝天,气焰嚣张。
薛莹莹停马在众匪之后,开口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这次只找王家父子,其他无关人等……”刚喊到这里,猛然发现,现场除了自己的手下,就只剩下王明奎和王福主仆二人,那里还有一个“无关”的闲杂人等,话喊了半截,就再无法喊下去了——再喊下去,那等于是无的放矢,傻子才会干这等蠢事——一时间张开的口,难以闭上,十分的尴尬。
王明奎冷眼看着众匪身后骑战马执双枪张口结舌尴尬不已的薛莹莹,冷笑不语。
王福来到王明奎身边,觉得自己刚才胆怯的表现给老爷丢脸了,有些神情不堪的低头叫声:“老爷,我……”
王明奎是啥样的人,那是在社会上混成人精的人,最善察言观色,一看王福的神情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即不让他再说下去,安慰道:“不必多言,是人都怕死,你能留下来就足以说明了你的忠心和勇气!你且站到一边,一切有老爷我来做主!”
薛莹莹看着在那里安慰下人的王明奎,只觉得这王老爷万分造作,令人恶心。她是不会相信像王明奎这样的老爷会真心对下人好的,再看到现在偌大的王府,出面的仅有这主仆二人,这更加证明王明奎平日里肯定是不得人心,现在一旦祸事临头,就得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薛莹莹冷笑一声,开口打断王明奎这种令人恶心的“造作”之举,喊道:“想来你就是恶少王继业之父王明奎了?”
王明奎扫了一眼自家院子里纷纷扰扰的众匪,然后把目光定格在薛莹莹脸上,故作不解的说道:“在下正是王明奎,想必这位女当家的就是伏牛山血影大当家的了?但不知,这深更半夜的,血影大当家的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少跟姑奶奶我这儿装糊涂,一句话,交出恶少王继业,姑奶奶我放你王家一条生路!”薛莹莹虽然杀人如麻,但是也不想多伤无辜,毕竟她本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善良未泯,今夜所来的目的很明确,抓住王继业,替黄三报仇,其他的能不伤及最好,“王明奎,姑奶奶警告你,你不要耍花招,免得激怒了姑奶奶,血洗了你这破鸟窝,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哈哈哈哈”王明奎闻言,仰天大笑:“血洗我王家?血影大当家的,你恐怕是来晚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主仆二人,你就算是把我们都杀了,那血也流不满这个台阶,何来血洗我整个王家之谈?”
薛莹莹遭王明奎嘲讽,立时怒不可饰,凤目圆瞪,爆喝一声,“王明奎,别把姑奶奶当善人,姑奶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
“哈哈哈哈”王明奎再次发笑:“我从来都没敢把血影大当家的当成善人,谁会把土匪当成是善人,那岂不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你你,你……”抬手用枪遥指着王明奎,薛莹莹气得浑身发抖,当土匪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像王明奎这种硬骨头的,不但不惧怕自己,反而还敢出言句句嘲讽,真真是气死人了,“来呀,给姑奶奶将这老匹夫绑了!”
随着薛莹莹这一声怒喝,两个土匪从腰里解下绳子,一拥而上,将王明奎按倒在地就绑……
王明奎五旬的人了,在圈子里一直威望很高,处处受人尊敬逢迎,何时受过这等欺凌和侮辱,当即一边挣扎,一边就破口大骂:“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生,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不得好死!放开我……”
王福此时见老爷受难,早将恐惧抛在了脑后,冲上前来和土匪撕扯……
“去你·妈·的!”一个土匪抬腿一脚将王福踹了出去。
王福那是王家太爷留下来的老人,年事已高,那里还能经得起土匪这一脚,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见到王福被土匪踹到在地后就没了声息,生死不知,王明奎急切的唤道:“王福,王福……”没喊两声,就已经被那两个土匪给绑得结结实实,从地上提了起来。
薛莹莹娇喝一声:“让开!”
众匪“呼啦”一声,一分两拨,中间就留出一条通道来。
薛莹莹纵马缓缓来到前面,先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福,然后居高临下的望着被绑后犹自怒气不息的王明奎,说道:“王明奎,你最好放老实点儿,姑奶奶不想妄杀无辜,可你也别把姑奶奶惹急了,姑奶奶要是急了也是有手段的人,老实说,你把恶少藏哪儿了?”
王明奎转头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呸,骂我家业儿是恶少?我家业儿是有些混蛋,但是你们土匪也不是啥好东西,别说我儿了,就是我也想杀几个来为民除害……”
“他·妈·的,敢和我们大当家的顶嘴!”一个土匪抬手,照着王明奎的腮帮子上揍了一拳。
王明奎被揍得一个大趔趄,眼黑耳鸣,差点没倒下,挣扎着站稳身子,再抬头时,一侧脸颊肿起馒头似的一个大包,嘴角流淌出了血水,双目中喷射出愤怒的火光,直勾勾的就盯向了薛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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