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全部被乌云遮住,四下里黑漆漆一片。三更时分,除留一营人马守卫高地,李林龙带走两营外,其余各营人马在马腿上绑上布,马嘴上笼头,悄悄地下了高地,向葛逻禄部落军营摸去。
葛逻禄部落的酋长野古雄见晚上连点星光都没有,也害怕唐军偷袭,所以派出警戒的军队比平时多了一倍,而军营内火把高举,灯火通明,但营寨外面五十米远则全都是黑漆漆的,哨兵们根本看不清楚情况。
高德逸率领军队摸到了距离葛逻禄部落军营百步远,见整个军营火把耀眼,敌人守卫情况一目了然,心中大乐:“这头蠢猪,这样布防,只能给自己壮胆,实则害自己不浅。按军事布防讲,理应越是黑天,越应灯火管制。对手即使偷袭也摸不着头绪,不敢轻易下手。”
“命令,弓箭、弩箭瞄准敌人,一个梯次后迅速冲锋。准备,放。”高德逸大喊道。
“放、放……”大家交替喊道,密集的箭雨瞬间攻向敌人,刹时葛逻禄部军营里的守卫和巡逻的突厥人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箭羽穿透帐篷,打翻火把,军营内火光四起。
“杀……”高德逸大喊。
“杀啊!杀……”将士们纵马向前,滚滚的铁流席卷过去。
“唐军偷袭、唐军偷袭……”突厥人慌乱地喊着,“呜……”牛角号声也响了起来。
唐军将士距离葛逻禄部军营太近了,大队骑兵很快杀到营门前,先到的将士飞快下马,掏出斧头,砍断大门上的木头,露出里面的木栓,再斩断木栓,把门踹翻,后面的骑兵队伍,挥舞刀枪马不停蹄地杀进了敌营,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用马睬踏而上。
突厥人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拿起武器冲出帐篷想要抵挡,但此时在整个军营里纵马驰骋的唐军铁骑犹如潮水,哪里阻挡的住,很多人还没有摸起武器就被弛过的唐军骑兵踏翻在地。
唐军速度太快,马队来回几次就把军营扫的一片狼籍。突厥人根本没有象样的抵抗,很多直接被闷在帐篷中让马睬成肉饼。
紧挨葛逻禄部军营的写凤部慌乱起来,兵士们从帐篷里纷纷钻出,整装上马,等待女酋长阿塞玛的号令,准备杀奔救援。
阿塞玛也惊醒了,她身着铠甲走出中军帐,一瞧外面黑漆漆的天,自己先打了退堂鼓,她说道:“派出一哨人先侦察葛逻禄部落与唐军交战情况,再行定夺,其余人等加强戒备。”
旁边的将领应着下去安排。
阿塞玛瞧着一哨人马出了军营,自己却在想,这黑灯瞎火前去救援得死伤多少自己手下,为了阿史那贺鲁那个该下地府的家伙值吗?再说阿史那贺鲁要是和唐军作战胜利了,以后自己的日子可难过的很,能拖着不救援就不救援,都败了与我写凤部何干,保存自己实力还是关键,有枪有人谁都得敬咱。
葛逻禄部酋长野古雄是个好色的家伙,军中还养着专门伺候他的三五个美姬。天一擦黑,欲火高涨的他迫不急待地钻进了中军大帐,抓着一名美姬在虎皮褥子上无休止地折腾起来。美姬被他折腾的不停地舒爽地**,半个军营都能听到中军大帐里传出的令人意乱情迷的淫秽之音。
野古雄和美姬的肉战正处在热火朝天的时候,箭雨咻咻声、惨叫声、锣鼓声、号角声、呐喊声汇成交响乐杂乱而来,他迅速翻身从美姬光光的身上爬了起来,来不及细想,爪起立在武器架上的大铁矛,赤着身子就冲出了中军帐。
此时唐军已经横冲直撞地杀了过来,铁骑所到之处风扫残云,刚刚从各自帐篷里钻出衣衫不整的突厥兵士们被任意驰骋的唐军骑兵杀的人仰马翻、血光四溅。
野古雄一瞧勃然大怒,高喊:“儿郎们,抄起家伙随我杀呀!”
紧紧守护在帐外的几十名侍卫早把他的战马牵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上马,随他扑向唐军。
“阿郎,你还光着身子呢!把铠甲穿上吧!”美姬费力地端着铠甲从帐内露出半拉身子向他娇滴滴地喊道。
“去你妈的,老子喜欢光着身子作战。”野古雄头也不回蹬着马镫翻身上马,一拉马的缰绳,掉转马头想要冲出去,却忽然转头对身后的兵将说道:“把帐里的那个女人给我砍了,不能让咱的女人落在唐军手里,便宜了那帮王八羔子。”说完双腿夹马,举着长矛嗷嗷叫着先冲了出去,侍卫们手举马刀紧随其后。还有几名侍卫没有跟随,而是跳下战马冲进营帐。
刘审礼手持枪槊率领本部几百人直扑中军帐,论武技他不如很多将领,论心计他可比其他将领强百套。唐军一进入葛逻禄部落军营,他就指挥自己所部直奔中军帐而来。按照唐朝战功计算,要是能抓住或杀死敌人主将赏赐是大不一样的。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还没等杀到中军帐,猛然瞧见一名浑身光秃秃的大汉手舞长矛纵横杀戮,而大汉的后面还紧紧跟随着几十人,直奔军营左方,想要突围。
凭直觉,他意识到此人定是一员敌将,他不喜欢硬与对手拼杀,而是喜欢偷袭和智取,他迅速把枪槊放到马背上,摘下弓箭,拉成满月,嗖的一声向那敌将射出一箭。箭如流星般奔向了敌将。
野古雄刚挥矛将一名唐军骑兵刺杀到马下,就听到了身后有风声,他本能地一偏身子,一支箭擦着他的胳膊闪了过去,正扎在他前面的一名侍卫后背上,那侍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就坠落到马下。
野古雄一股怒火窜到了脑顶,他叫骂着调转马头,纵马向那射箭的唐将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