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满园的玫瑰
有人忍不住好奇的问,现场气氛浓郁,猎奇声连连响起。
“这是一首可以回文倒装的诗词,还可以如此吟咏——翩翩舞燕巧飞空,罕会良时此恨同。前砌玉梢花剪雪,曲江春色草铺茸。烟拖绿柳垂微雨,地衬红花落细风。联辔锈鞍雕马骏,天晴乍暖日融融。”
木木刚抑扬顿挫地吟颂完毕,大堂众人意会其诗之意后,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掌声顷刻噼啦的响起。
梅丽儿脸色难看之极,好似刚才骂她粗野之流,不晓礼义的羞耻全是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梅丽儿一瞬不瞬的瞪着木木,目光里闪过憎恨嫉妒、犹豫和自伤,那美丽温婉的单凤眼里流淌的寒凛,就像那初春,隐藏在蒿绿蕨草下还冻结的冰刀霜箭一样,渗骨怨恨——等着瞧吧,最后看鹿死谁手!
这几日,木木被宗族亲戚养在别馆里,一直不能出来走动,说是静养,不如说是软禁来得贴切。
雪儿被梅丽儿暗中加以责罚和发难,每次都是木木在旁加以解围。
所以,雪儿对木木,心存感激,服侍得更加的细致周到。
只是,梅丽儿,总是有事没事地来找喳。
一切都变得好复杂,不再像以前那们自由自在了,木木像只金笼里的夜莺,寡寡不欢。
木木,迅速的消瘦下去,脸上那双清澄明亮的秋瞳,越发的清怜逸动。
雪儿陪着她在雅园中赏梅,一遍又一遍的绕圈走动……像个行尸走肉,没有目的的行走……
梅树虬枝铁干,枝枝坚硬,嶙峋的枝干上,正开出万千灼红的烈艳花朵来;梅瓣,四处挥霍着残香,闻着,有股让人想哭的冲动。
独恨梅花落,良辰竟不常。花容今不见,可恋是花香。
他真的要放掉她了吗?
他不是说永世轮回都不会放手吗?
他现在过得好吗?在英国一定是订婚了吧。骗子!
木木眼中黯淡,遣走雪儿,独自坐在梅花树下,看着红梅瓣在手心中颤抖。
炫,遣散所有的仆从,凝望着梅花树下那一抹楚楚动人,纤纤细细的俏影,湖光水媚,不经风吹霜打的清怜……
她变得好瘦,清瘦得像字帖上的柳体楷字,铁勾银划,顿挫鲜明——纤瘦,全是骨头,但是一敲,铮铮全是金石之声。
他走了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帮她取暖。
“木木,你愿意嫁给我吗?”
炫抵着她的秀发,轻嗅着发香,喃喃低语。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
木木,眼中蒙上一层水汽,盈盈若水波,泛起烟漓。
是的,炫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自己的人,可是最适合的,并不一定代表最爱。
“算了,别现在回答。多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炫制止了她的回答,把她抱了起来,走进屋内——他害怕听到答案,就像小时候那样,无声的回答,有时候比有声的回答,更让他心安一些——他极其害怕听到真正的答案,感情的事,他输不起。
安抚好她后,转身离开,留给木木一个淡淡飘袅的背影,融化在月色中的梅花丛中,浸成墨色黯然。
炫轻抚着梅园里的残花瓣,接起一片,馀下一声轻叹,一首熟捻的残诗: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残梅
爱人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炫走进玫瑰园中,不管是在中国还是日本,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培植一种黑白相融的玫瑰新品种。
现在,花开了——他没有忘记,与她的约定——我会为你创造奇迹!
一层层,一瓣瓣,一婉婉的黑白两色相融在一起,开尽妩媚痴醉。
花色——娇柔高雅。
花香——气韵芳菲。
花艳——无可比拟。
因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爱,所以,花绽放得绝艳倾城。
“少爷,您的辛苦没白费啊,花开了,培植成功了。”
小枫,看着满园的玫瑰,眼中满是对炫的崇拜和敬仰,这世上也只有他家的少爷,有这种能力和毅力在短短的时期内培植出这种异种玫瑰了。
炫拿着一枝黑白玫瑰,笑了,但不语。
灯光下,他变得好峭瘦,像一杆顶着风雨的潇竹,秀逸轩长。
“要告诉格格吗?她一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