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李小林抬起头时已是满面泪水,奇怪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申飞强颜笑道:“我起死回生,专程回来看你们的。”李小林知道申飞在说笑,但看他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吃了不少苦,于是心中酸楚,眼睛流的稀里哗啦,说不出话来。申飞看着李小林真挚的眼泪,很是感动,忍不住说声:“谢谢!”李小林不知申飞在说不什么,登时愕然,申飞忙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的像小孩子,不害臊啊。不高兴我活着吗?”李小林被申飞取笑,立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笑了。申飞一拍他肩膀,说道:“好了,带我去见你师傅吧。”李小林擦干泪痕,有力地说道:“走!”
申飞忍不住问道:“我娘也在恶谷吧?”李小林一顿,黯然道:“不在。我听义父说——哦,你师伯认我做他的义子了——那天你堕入悬崖后,只有义父一个人回来,他说你和你爹都死了,至于你娘,义父一个字也没提。自那以后,义父就整日不出门了,经常失神落魄的……”听到母亲不知去向,所有的兴奋都荡然无存,连李小林后面的话也没听进去,他在想:“母亲会去那里呢?难道母亲因我和父亲的死而想不开也……不会,那样母亲的墓一定会跟我和父亲在一起。可师伯再没有提及母亲,母亲孤零零一个人会去哪里呢?”
被李小林再三询问,申飞才回过神来,但神情甚是失落,见李小林追问他这些年的经过,他就简要地向他说了一遍,直听得李小林又是担心又是羡慕。
由李小林带路,两人经过了恶谷外面的陷阱,到达李逍仙的屋门外。未等李小林敲门,屋内已有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小林,你带什么人来了?”闻此声音,申飞登时呆了:这就是师伯的声音吗?昔日英姿潇洒的北仙的声音怎么会如此苍老?李小林急不可待,高声说道:“义父,是申飞,是您的侄儿申飞啊。”喊着拉着申飞冲进门去。
进屋后,只见一个颓废的老人盘膝坐在炕上,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散开着,脸上皱纹深陷,双目无神,形同槁木。这就是昔日的北仙吗?申飞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的师伯李逍仙,他忍不住跪倒在老人的面前,哽咽地叫道:“师伯……”李逍仙颤抖地伸手抚摸着申飞的头,沙哑道:“你是飞儿?”申飞压制着心中的酸楚,用力的点点头。这叔侄二人虽只见过数面,但是无形的亲情已经把两人拉得不能再近了。
互述亲情后,申飞自然急切地问及母亲的去处。李逍仙说道:“那日你堕入悬崖后,我和你母亲结绳下崖,想确认你的生死,但我们下了几十丈深处也看不到崖底,以为你绝无活命只理就没再继续深探。没想到师弟在临死时能迷途知返,竟然救了你一条性命,善哉!善哉!”然后默诵一段经文,似乎在为林逍逸超度。
申飞看到李逍仙身旁的一叠佛经,感触颇深,非常难过。李逍仙接着道:“我与你母亲把你父亲安葬后,你母亲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活下去,尽然想要自杀。”申飞登时“啊”的一声惊叫,真怕母亲已经在数年前自杀了。李逍仙安慰道:“没事,没事。当时我有所察觉,救的及时,并没有铸成大错。你母亲自杀不成,可仍不想独自偷身,于是她决定去出家为尼,摒弃尘缘。”听到母亲仍在人世,申飞欣慰不已,问道:“师伯可知我娘在何处出家?”李逍仙说道:“当时你母亲并没有说明,但是我知道她对峨嵋金顶的佛光圣灯情有独钟,她应该是去峨嵋出家了。”申飞恨不得立即飞到峨嵋金顶与母亲相见,当下跪拜李逍仙道:“多谢师伯提示,侄儿现在就去峨嵋。”李逍仙忙道:“急不在一时,你先梳洗一番,休息两三日,到时再起程也不迟。”申飞心想也是,自己这样子奔行在世人面前,可有伤大雅。
好好梳洗一番,换上李小林的衣服,登时神采飞扬,俊朗非凡。李小林在一边看着,啧啧称赞,自叹不如。申飞却并未因之而喜,一因他不在意个人的外表,二就是他的心思早飞到峨嵋金顶,已不在自身了。
在与李小林谈及别后事宜时,申飞得知李小林的父亲李柱被鱼鹰帮的人杀害了,心中十分难安,心想若不是自己的出现,李小林一定还和父亲快乐地生活在洞庭湖边。李小林已不是很难过,却相反地劝慰申飞。当申飞问他是否为父亲报了仇时,李小林却说道:“死已经死了,何必要多坐杀孽呢,己所不欲,勿施与人,这是义父教我的。”听到李小林已完全继承了李逍仙的仁善之性,申飞欣慰不少。
苦熬了两日,第三日申飞就急不可待地向李逍仙道别。李逍仙并未阻拦,却忽然对李小林道:“小林,你也成人了,应该到外面去见识一下世面。你就与飞儿一道通行,陪他到峨嵋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切记不可惹是生非。”李小林在恶谷中寂寞难耐,早想到外面去闯闯,忽闻义父让自己出世,自然兴奋不已,但他想到自己离开后义父无人照料,当即便要拒绝李逍仙的提议。李逍仙已明白李小林的顾虑,未等他开口就说道:“你放心,义父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安心地去吧。”李小林还待争辩,李逍仙挥手一摆令他阻口,然后对申飞道:“飞儿,你既已得逍遥派的真传,那以后行事可要时刻紧记仁义二字,万不可利欲熏心,堕入魔道中去。”申飞忙点头受教。
李小林虽极不情愿瞥下李逍仙一人自行离开,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李逍仙,只好随申飞一道上路。出恶谷后的很长一段路,申飞和李小林都没有说话,心情颇为沉重。临行前李逍仙那爱怜的眼神、依依不舍的神情、老人所特有的举动,一直回映在申飞的脑海里久久不去,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这日天色不早,申李两人到一座破庙中落脚。吃过干粮后,两人刚准备歇息,忽然蹄声大作,有几十骑沿着大道向破庙而来。李小林警觉地站起来,向门外看去,申飞也跟着坐起,注视着外面。
只见黑骑当先,上坐一个全身黑衣、脸蒙黑纱的女子,后面跟着四五十个男人全部黑衣,个个手握剑柄,气势逼人。一众人到达破庙外宽敞的地面后立时扯缰停住,节奏十分齐整,不闻杂音,显然久经练习,骑术精湛。
这些人迅速下马,连黑衣女子在内,八人一组按八卦方位站好,恰好形成内外八个八卦阵。四十七个男人都是凶目恶眉,盯着大道的来处,严阵以待。那个黑衣女人手按剑柄,笔挺而立,身姿曼妙,煞是吸人,可她的双目却冰冷如霜,令人望而生寒。
俄而,又有两骑沿大道奔来。在前的一匹白马,通体雪白,四蹄殷长,健步如飞,一望便知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乘白马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眉清目秀,英气勃发,无形中充满着霸气。李小林忍不住赞道:“好一匹骏马,好一个公子!”跟在少年后的一骑穿着奴仆衣服,显然是少年的跟随。
少年达到黑衣女子的近前,忽然飞身下马,距黑衣女子三尺处站定,姿态颇为优雅。少年的跟随忙叫一声好,跑过去牵住少年的白马。黑衣女子依旧冷若冰霜,似乎根本没看到少年的动作。没引起黑衣女子的注意,少年稍显不悦,拱手道:“江湖传言姑娘貌赛西子,美若天仙,却不知是真是假,在下斗胆,想在比试之前先睹芳容,不知姑娘肯给在下这个面子吗?”李小林看这少年色迷迷地看着黑衣女子,登时怒骂道:“看他一表人才,没想到却是人面兽心。”同时他心中也打定主意,如若黑衣女子一众比不过华衣少年,他可要帮黑衣女子一把。申飞却并未替黑衣女子担心,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些黑衣人摆的是“六十四翼乾坤阵”,乃是逍遥老祖书中所记的较难破解的一种。此阵虽是五十六人组成,却相互衔接,构成八个八卦阵,暗中配合着六十四卦的玄妙,乾坤无极的真谛,故称“六十四翼乾坤阵”。运转时,阵中五十六人如同一人,浑然一体,进退配合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而且更棘手的是阵心的八人会用内力聚集一些毒雾来迷惑人的心志,令人不战自降。
黑衣女子冷冰冰地说道:“司空公子应该懂得我五毒教的规矩,小女子从来不会抛面给任何人,除非公子能破了此阵,那时公子意欲何为,悉听尊便。”少年的跟随不平道:“如若我家公子破了此阵,而你却是满脸麻子,我家公子岂不吃亏?”那少年煞有风度地让跟随到一边等待,说道:“那就领教姑娘高招了。”说着脱下外套抛给跟随。
少年并不拔剑,起手做个请的姿态。所有黑衣人都注视着黑衣女子,只要黑衣女子一声令下,众人顿时就会冲上去。这时,少年的跟随忽又冲到近前,喊道:“你五毒教的人听好了,我家公子可是司空大侠的独生子,如果我家公子有什么散失,你们休想走出中原。”那少年微怒道:“退到一边去。”那跟随委屈地退后几步,但没敢走远。这少年乃是名震江湖的无敌剑侠司空玄之子司空颖,故而身份特殊。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挥手示意。后面的黑衣人立即前移,后队变前队,把司空颖围在垓心。所有黑衣人动作一致,移动中不露一丝破绽。司空颖动也未动,静静地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众黑衣人绕着司空颖转了两圈,见黑衣女子一摆手,顿时发动齐攻。司空颖忽然拔地而起,脚上头下挥剑击下,动作甚是迅捷,身手毫不含糊。前面八名黑衣人受黑衣女子指挥,并不遇司空颖兵刃相交,而是迅速左移,腾出空位,让后面八人补上。恰好是司空颖落地势末时,后面八人剑刺在即。司空颖临危不乱,用剑鞘在地山一支,登时又跃高丈许,并挥剑与其中四名黑衣人的长剑相击,借势向旁落在外围八人的圈中。边缘的四人有两人进击,两人防守,内围的四人倒剑滚地,分击其下盘。司空颖上下受敌,剑抵鞘挡,勉强尽数格开。内围的四人从边缘四人的间隙中滚出,竟乾坤颠倒,重新站定八卦位置,又把司空颖困到了阵心。
司空颖蹲身使招横扫千军,逼退众人少许,接着长剑挥舞向黑衣女子攻去。黑衣女子恰到乾位,与司空颖正面相对。见司空颖长剑递到,她不避不散,举剑迎上。司空颖欺她力弱,用上十成内力,以剑代刀,招招猛砍,意图从黑衣女子这里打开出口。不料,非但没有击退黑衣女子,而他的手臂却被反震的麻木无觉,剑柄都有些拿不稳。这时,其余八人乘机攻到。亏得司空颖反应奇快,侧身、后翻、蹲地、飞跃,一气呵成,将敌剑尽数避过。
看着此处,申飞和李小林都忍不住拍手叫绝。李小林疑惑地问道:“看不出来那姑娘纤弱的身子竟有如此浑厚的内力。”申飞却不以为然,解释道:“那位姑娘刚才所站的位置不仅是外八卦的乾位,而且也是内心八卦的的乾位,正是阵心所在,这时,所有的真气都聚集在她的周围,那位公子以硬碰硬,自然非吃亏不可。”李小林眼睛注视着外面,说道:“没想到这阵这么厉害。”申飞微微一笑道:“厉害的还没开始呢。”
司空颖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以力相拼,连连飞跃,想翻到阵外,从外攻入,那么此阵就不攻自破了。可是,无论司空颖如何施为,敌人总能轻易把他围到阵心去。并且,每次他返回阵心时,都感到头晕目眩,内力也运转不畅。再经几番尝试,司空颖忽然倒地,不复再起。黑衣女子下令收阵,登时烟消云散,迷雾尽去。司空颖的跟随慌忙跑司空颖身边,嚷嚷道:“你们给我家公子使什么妖法了?公子?公子……”半晌,司空颖支地爬起,呕出许多乌血来,头脑渐渐清醒。他勉强站起,向黑衣女子拱手道:“敢问姑娘此为何阵?”黑衣女子道:“此阵乃六十四翼乾坤阵。”司空颖惊讶道:“原来是失传已久的六十四翼乾坤阵,在下开眼界了。”黑衣女子道:“今日告知公子,望公子不要向外人提起。”司空颖一口答应道:“那是自然。”说罢,在跟随的搀扶下向坐骑走去。这时黑衣人中的一人说道:“司空公子怕是忘了我们的规矩。”司空颖一愣,然后举起剑来,也不顾跟随的劝阻,手起剑落斩下一根手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这下使的申飞和李小林又惊又奇,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天色已晚,黑衣女子就下令众人到破庙中休息。众人进了破庙,看到申李两人,见他们形似书生,也没放在心上,道声“搅扰”就各自找地方歇脚。一个类似总管年长的黑衣人专门为黑衣女子腾出一个角落来休息,令众人远离。在黑衣女子进破庙时,李小林就一直盯着她看,可是黑衣女子对之视若无睹,径直走到角落处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对申李两人毫无理睬。
破庙地方本就不大,现在忽然多了六十余人,登时坐了满地,连插足地方也没了,申李二人被迫坐到窗户下,靠墙休息。李小林对黑衣女子的冷漠很是不满,撅嘴背过脸去。对此,申飞唯有淡然笑之,然后聚神静心,进去无我之境。
入更不久,忽闻细微的脚步声入耳,申飞顿时警觉地睁开眼睛。此时,月光射入破庙里,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见。只见黑衣人乱七八糟倒了一地,鼾声四起,睡的正熟,黑衣女子也靠墙而眠,并没有人外出的迹象。申飞有些诧异,运气于耳,凝神倾听,果然又听到了脚步声,并且来人向着破庙而来。
申飞在进入心死神凝的境界后,心神活动自如,对外界感知也异常灵敏,所以能清楚四周的动静,洞悉微弱,而一旦苏醒后,心神受限,不借助内力是不能够听到很远地方的声音的。申飞从脚步声算到来人一共有五人,但只有最前一人的内力较高,其他人不过是二三流脚色。
一会,李小林和黑衣女子先后醒转,接着黑衣人都相继坐起,手按剑柄,静侯命令。这时,外面有人报道:“河涧谭府谭晾谭五公子特来拜会五毒教萧大小姐。”黑衣女子坐在原地不动,仰声说道:“现在是夜深休息时分,谭公子想领教我五毒教的阵法,还是等到明日再来吧。”外面的人威胁道:“我们公子远道而来,只求见萧大小姐一面,如果萧大小姐不给我家公子这个面子,嘿嘿,有何后果你可想清楚。”黑衣女子干脆闭上眼睛,置之不理。见破庙内没有回应,一个傲慢的声音说道:“既然萧大小姐不愿出庙相见,那谭某只好拆了这破庙,请萧大小姐出来了。”接着,听到余下四人跳到庙顶上,揭瓦掀墙,响作一团,片刻泥土灰尘就飞降而下。
黑衣女子大怒,霍然站起,箭步出庙。紧跟着,所有黑衣人都鱼贯而出,不离黑衣女子左右。庙顶很可能倒塌下来,申飞和李小林也只好步出破庙,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谭晾不到四十岁年纪,瘦长身材,高鼻梁尖下巴,留着八字须,神态傲慢,令人说不出的厌恶。申飞曾听母亲讲过当年在张府,谭家五子意欲戏弄她,结果被展灵刀教训了一番,所以申飞看着面前的谭晾,不自禁又多了一层厌恶。
黑衣女子怒目而视,冷森森道:“谭公子是来挑衅的?”谭晾笑道:“谭某怎敢向萧大小姐挑衅,只是谭某想纳萧大小姐为妾,却不知萧大小姐是否如江湖传言一般如花似玉,所以特地来一睹芳容,然后决定是否一战。”黑衣女子道:“小女子尊容如何,胜过我五十六人便知,若谭公子想战,明日午时仍在此处相侯。”谭晾却道:“谭某既然来了,岂有败兴而归之理,今日就让谭某为萧大小姐揭开面纱好了。”说着就伸手去扯黑衣女子的面纱。
黑衣女子一惊,后退一步,将剑挡在胸前,怒道:“谭公子注意身份,莫逼鄙教出手。”谭晾肆无忌惮,并不把黑衣女子的警告放在心上,紧跟一步,又欲揭黑衣女子的面纱。黑衣女子再退一步,下令道:“结阵!”不料,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片“啊呀”声,黑衣女子大惊,忙回头察看,只见谭晾带来的四人从庙顶跳下,撒开一张巨网,竟把许多教众罩在网中,教众受困,登时乱作一团,那里还能组起阵来。
所谓旁观者清,在所有人都注视黑衣女子和谭晾时,唯有申飞察觉到了谭晾的随人意图不轨。但是申飞不清楚黑衣人的底细,不愿意卷入这无名之争,没来由地惹麻烦,所以他只是旁观,并不相助任何一方。李小林则不怎么想,他看到谭晾带人偷袭,顿时便要为黑衣人解围,可申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肩膀,微微地摇了摇头。自出恶谷后,无论任何事物,李小林都听申飞安排,见他不同意,就只好按耐不发。
黑衣女子回头之际,谭晾已乘虚而上,右手几乎要抓住黑衣女子的面纱,幸好黑衣女子反应快,侧头避开敌爪,跟着就拔剑急刺。黑衣女子的剑尖招招不离要害,凌厉无比。谭晾一时应付不过来,被迫退让一步,但马上又猱身而上,双掌翻飞,其狠辣程度比起黑衣女子是过之而无不及。
黑衣女子剑法虽然厉害,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招,有限的很,又输于力弱,不消片刻就完全处于劣势,十招还不到一招。在另一边,黑衣人正与谭晾的四名随从搏斗。谭晾的四名随从虽然武功不高,但联在一起竟有万夫不当之勇,缠住网外的数十名黑衣人,使之不得救应黑衣女子。
又支持了片刻,黑衣女子终是斗不过谭晾,一下拿捏不住,竟让谭晾把长剑夺了过去,并远远地抛掉。谭晾志在揭开黑衣女子的面纱,并不想伤她,所以一直未下重手。这时黑衣女子少了剑障,登时阻挡不住谭晾的双掌。谭晾右手拿住黑衣女子的手腕,左手便去揭她的面纱。就在黑衣女子无奈地束手就范时,一物突然飞至,劲风强烈。谭晾自恃内力深厚,举手一抄便将来物撰在手中。虽然接住了来物,可谭晾的半只手臂却震的发麻,几乎拿不稳此物。谭晾大惊,低头看处,手中竟是一把折扇,于是很自然地向旁边的两名儒生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