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在众骑士潮涌而至之际,徐天一挥手中的大枪,再次冲入人群之中。手中的长枪如怒海蛟龙,方圆两丈之内仿佛卷起了一团巨大的旋风,进入枪势之中的骑士如,被风吹起的纸鸢般翻跌而出,战马大多数被刚才折断了腿,无法再骑,兵刃全都抛得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些骑兵根本就看不到徐天的枪会自哪个角度攻来,但当他们发现枪的那一刹那,他们要么便是被挑飞了,要么便是被枪杆击昏过去,却并没有几个人受到枪尖的扎刺。徐天所过之处,骑士如退开的波涛一般,疾速分开倒下。
“呀………”
陈式和潘伟都看傻眼了,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威势?不过,他们也都硬着头皮挥动长戟攻了上来。
“喳喳………”
徐天的长枪竟硬生生将陈式突马刺的杆给击折,自一名骑士身边错身而过,枪尾拨开身边砍来的战刀,徐天的枪已经刺向陈式的心脏。
滔天的杀气已经锁定陈式,枪尖充满一往无前之势,让陈式避无可避,胸口如遭重击,骇然若死,想过数十种方法都无法避开这势若奔雷的一击,心中狂叫道
“吾命休矣”
闭目待死
就在这时,徐天感到自己被一道杀气,无可比拟强大的气机锁定,手中的长枪不一缓。
徐天脸上淡然一笑:“围魏救赵”
手中的长枪毫无停顿继续刺向陈式,立马他就感到这强大的杀气更加快捷,就在枪尖离陈式的心脏不过十几公分时,反手长枪急转,猛烈的如疾电一般扫向疾射而来的杀机。
“铛”
徐天手中的长枪狂震不止,手心发麻,一看那疾射过来之物,心中大骇,竟是一枝雕翎铁箭,是何人有如此功力,竟然用小小铁箭阻挡自己力逾千斤的长枪。
“希聿聿……”
一阵阵战马的长嘶响起,紧接着地面传来轰轰隆隆的敲击声,像是晴天闷雷,充满了压抑和千军万马的气势,徐天脸色巨变,只有大队的骑兵冲刺才有这样的威势,到底是何人能调动如此大军,想起刚才的那一箭,难道是………
“潘凤”
徐天的脸色难看的念道。
周围的百姓骇然若死。
人群中的白衫年青人和龙且帝天也是大惊失色。
“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徐天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街头急驰过来一队若千人的精甲重骑,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在阳光闪动着刺眼的寒光,冲刺的阵形暴发出血腥的杀气,迎面过来,虽然只有千人,却生出千军万马般的气势,使人仿佛置身如血流成河的战场之上。
想不到竟然是潘凤的部曲近卫,队伍前面两骑一人身着玄色战甲手中拿着一把漆黑无色非金非铁不知名的强弓,想必刚才的一箭就是他射的,端坐在战马上的身躯所爆发的杀气在千人的铁骑显得如此显现。旁边另有一人身着官袍,一幅文弱的样子,徐天认出此人正是刚升任冀州刺史的韩馥。
徐天不由头皮发炸,心中狂震,看来今天是死定了,他还没有狂妄到一人对抗千军。事到临头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说实话要是以前他早撒腿溜之大吉了。如今身为一宗之主,身后还有亲人兄弟,要死也要死得有个熊样,不然安和街的小子们不笑死我这个老大了。
瞬息间近千铁骑已经奔驰到眼前。
“希聿聿……”
身着玄色战甲武将的战马在离徐天三丈之地人立而起,纹丝不动,左手向后一挥。
阵阵惊雷初动般的铁蹄敲击声倏然停住,那近千铁骑马蹄微微扬起。
徐天心里羡慕不已,齐划有序,训练有素,不愧是邺城最精锐的铁骑,要是以后也弄个千把人的骑兵,不知道有多拉风。
“好”
虽然身为对手,徐天不由对这样精锐的部队,毫不吝啬的发出赞赏,能训练出这样的部曲的人定然不简单,他不得不重新估计潘凤,此人当真不可小看,从他的部曲就可见一般,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
玄色战甲武将听了徐天的赞赏,深深的打量了一下徐天,接着又看了一下四周,脸色一变,马上又恢复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到潘伟重伤的狼狈惨样,眼中露出痛惜的神色,心中的杀气大盛。
转过头狠狠的盯着徐天道:“年青人,真是好功夫,要不是本将用墨煞宝弓出手,看来陈式今日是要死在你的枪下了”。
徐天这才打量了下潘凤手中的那把弓一眼转身看向潘凤,大约四十多岁,脸黑如锅,颌下留着短须,双眼精光四射,单手持枪嘲讽道:“不敢,哪能和潘将军相比”。
潘凤听了徐天的嘲讽怒极而笑。
“好好……哈哈……”
潘凤身边的韩馥看着徐天对着千余铁骑,竟然面不改变,面不改色侃侃而谈,不由对徐天括目相看开口道:
“年青人,你可知袭击军队可是死罪”
徐天听了韩馥的话跪下行礼道:“徐天,见过府君大人”
“你就是徐天?”
“不错,在下就是徐天”
“当日在石桥出手救李秩的就是你?”韩馥问道。
“正是”
韩馥点头道:“不错,年青人敢作敢为,今日你闯下大罪,本官也无法帮你。依大汉刑律任何人袭击军队,可是死罪”
徐天哈哈大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就算怕死潘将军也不会饶我吧!既然都是死,何不死得痛快一点。潘伟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竟然和军队纵马大街,差点踩死小孩,我想问一下韩大人,大汉律法这该是何罪?”
韩馥笑道:“年青人,有豪气”
潘凤面如冰霜,冷冷道:“徐天,有豪气是不错,但是今日你死定了”
徐天讽刺道:“不见得,你潘将军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视军法如无物,难道你把邺城当成你的私产吗?大乱在即,不思报国安民,却来欺压百姓,好威风啊!”
潘凤脸色大变怒喝道:“住口,不用你来教训本将军,我会让你为自己的狂妄后悔的,伤我部下,打我爱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给我杀了他”
“诺”
声落从潘凤的身后千骑里,分出二队约二百余精甲铁骑,俱举起长枪在小校的指挥下,向徐天冲了过来,徐天心里自嘲道,想不到潘凤还蛮看得起他的,想归想,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刚才的一战,让他现在有些力竭,而如今面对的可是以逸待劳的精锐部曲,一个人再强也是如螳臂挡车,自寻死路,还有一个潘凤在旁虎视眈眈看来今日凶多吉少。
“杀呀!”
在众骑士潮涌而至之际,徐天大笑一声,挥动手中的大枪,冲入众骑士之中。
“挡我者死”
徐天手中的长枪如怒海蛟龙,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战场杀伐之气,惨烈的气势让人热血奔腾。
方圆两丈之内仿佛卷起了一团巨大的龙卷风,进入枪势圈之中的骑士如墙头的草一般左右摇晃。
“铛”
徐天的长枪与突刺的骑枪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骑枪上携带着战马突刺的千钧之力,让徐天的手中长枪狂颤,手掌发麻,借撞击之力,反向倒射扑向最近的一匹战马,手中铁枪狂扫,马上的骑士见机举枪刺向徐天。
“轰”的一声,那名骑士如中雷击,脸上闪过一片焉红,眼中露出惊骇欲死神色,摇晃的摔下马。
就在刚才一击中,那名骑士完全被徐天的炽烈的内劲将内腑全部震碎,倒下马的一瞬息,徐天抢落在战马之上。
瞬间的初次交手中,让徐天吃了大亏,这些骑士借战马之力,居高临下,充分的发挥长枪的力道和骑兵的优势,力逾千钧,震得他气血大乱,心中砸舌不已,只有抢得战马,才能弥补这一距离,是以徐天才冒险一击。
指挥突击的小校看头一回合交手竟然无功而返,两百铁骑对付不了一人,让他脸面何存,大叫道:
“突击,突击”
两百余骑驱动胯下战马,再次向徐天疾驰而来。
“有我无敌”
徐天见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道:“来吧,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说话间,策马如风般冲向众骑兵的合围之势中,长枪有若洒落的漫天星雨,自千万个角度飞洒而下。
枪马所过之处,无人能近,也无人能再立起。这些人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让徐天的枪和马停留半刻,刃触枪,刃飞;人触枪,人亡,其气势如钱江怒潮,山呼海啸一般,只杀得一干骑兵们心胆俱寒,不敢直迎其锋。
“贼子休得猖狂,看枪”
小校看众人莫敢挡,挥枪疾刺过来,大声道。
徐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同时也有些不屑,他讶然只是没想到一名小校居然还敢向他进攻,不屑之意亦是出于此因,但很快他的不屑变成了惊讶。
小校的铁枪限于马速太慢,无惊人之势,但却借着战马俯冲另有一股惊人之气,仿佛在枪头凝聚了一团狂旋的气流,有形有质,枪不再是枪,而是无坚不摧的巨杵,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卷着呼啸的厉风直奔徐天的马和人。
在这众人堵塞的拥挤窄小的方丈之地,长兵刃并没有什么优势,在马上交手,所有的花招都是多余的,惟一的真理便是“狭道相逢勇者胜”!
徐天便是看出了此点,是以他毫无花巧地出击。
“去死吧!”
徐天不再顾及座下的战马,长枪直捣而出。
“啊……”
小校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徐天这一戟来势太疾太沉,借座骑的疾冲之力,大枪在空中越行越疾,势若奔雷。
“轰……”枪与枪相击,小校的镔铁大枪几乎被砸弯,双手震得虎*裂,双臂已经麻痹得毫无知觉,体内气血翻腾,胸口发闷,难过的欲死,喉咙一甜一口淤血喷口而出,神色有些萎靡不振。
“哈哈……你上当了,我要的就是这样”小校张狂的叫道。
“儿郎们给我杀”
还没让徐天反应过,眼前一暗,四周上百杆长枪,如密林一般从四面八方疾刺而来。徐天大骇,手中长枪挥动如轮,双脚狂踏马背,借反弹之力弹向空中,他虽然有些自负,但还没有白痴到这样的地步,以一人之力独抗百人,一不小心说不定就被刺成马蜂窝,死无葬身之地。
“呀……”
徐天心神被枪林所引,却感脚下一阵剧痛!原来一杆疾刺出的长枪并未射中战马,而是自马腹边掠过,刺入徐天的腿中。
“喳……”
更让徐天惊骇的是,又有几杆长枪朝他胸口和下身狂刺到来,看那几个执枪人的盔缨徽章竟都是屯长之辈,难怪枪法比一般兵卒更加犀利。
注:(汉朝沿袭秦**制,五人伍长;二伍一什;五什为队,两队一屯,百人屯长;两屯一曲,曲有军侯;两曲一部,四百人,有校尉和军司马,或者只有司马)。
“轰………”
“砰………”徐天手中的长枪在百忙之中挡住,堪堪挡住这要命的几把长枪,身上又被长枪划出几道血口出来,此时旧力已竭,新力未生,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地,身子急剧坠落下来。
徐天惨哼一声,背上,胸口,和大腿上被五六杆长枪刺中的伤口,血流如注,一阵彻骨钻心的剧痛,让他手脚发软。心中不由骇然若死,其中的惊险差点让他饮恨当场,果然是军中的精锐,和刚才的那批人马有天壤之别。
“希聿聿………”
徐天所骑战马,当场被上百杆长枪刺成蜂窝,看得他心里寒气直冒,身上冒出一身冷汗。刚才自己差点和它同样一个下场,他甚至听到长枪和马肉磨擦的声音,不由心中发冷,毛骨悚然。
战马惨嘶一声,翻倒在地。
场外的龙且,帝天和白衫年青人,也看得直打了个寒蝉,见到徐天身上伤口累累,混身是血,被这么多的人围攻,暗怒的骂道:“卑鄙无耻,以多欺少”
帝天望着白衫年青人道:“统领,要不要出手?”
白衫年青人轻轻摇摇头。
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看着场中正在拼命挣扎的徐天道:“我们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出手的话就如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还会暴露我们自己的身份,只有希望他能福大命大了,如果事后没死的话我张绣一定要交他这个朋友。”
事实上,徐天能够闯过刚才那一关,多少存在着些许的侥幸。
“逃,打不过,总逃得过吧!不然今天真的要翘辫子了!”
徐天的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跑的话,今天就死定了,脚步开始有些跄踉不稳,失血过多,让他有些体力不支。
潘凤对自己亲自训练的部曲很满意,用两百人对付一人,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要不是看先前的两百骑兵全被徐天干掉,也不会把徐天估的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