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客栈吧,反正也不想去什么西凉侯寿宴。
可是怎么回去呢,刚才是孟晶一路乱走,如此大的城市,路还真不容易找呢!
我离开了仙女庙的广场,抱着小妖,胡乱的寻路走着,观察着周围是不是有熟悉的路,看起来都差不多,我真的迷路了。
对了,我只须要找到西城门,风神之原在西部,而天京在中原腹地关中平原,应该是沿官道一路往东去,一般都是从城市的西门入城,我住的客来喜客栈,是进城以后,第一眼看到的一家客栈。
问问路吧,可是每次我一走近路人们就自动避让,街边的小贩,店中的伙计、老板,连连摇手自称不知道,该死,看来都怕了我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没办法,对这些人也没必要生气,自己找吧!我一个人信步在街上走着,“蒙放鸟?”我忽然看到,蒙放鸟居然在我前面一步一步走着,蒙放鸟,好奇怪的名字!
他的步伐很奇怪,完全没有规律,完全没有一步是相同的,看上去好像走的很慢,其实却在能在平常人眨眼间走过十多丈远,完全不受街道上行人的干扰,仿佛就是在空旷的广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漫步前进。他要去哪里呢?我不紧不快的,好奇的在后面跟着。我知道他已察觉到我在跟他,可他没有回头看。
穿街过巷,他停在了一个热闹的大府门院前,按位置应该在城市中心,可以看到门院里宾客十分多,好像在过什么大日子,难道是……,哦,不,果然,这里就是我几次说不想来的西凉侯府,那么这个蒙放鸟,真的是来挑战的!
那些西凉侯的家仆把蒙放鸟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宾客,只过来一个接待的人,把蒙放鸟引了进去,然后有一个家仆居然向我走过来,请我进去。
原来他们西凉侯府今日摆流水宴,在宴会其间,浩方城里任何闲着没事的都可以进去,当然乞丐不行,最多能领到两个大馍馍,就打发走了,而我虽然看上去穿的破旧些,但不至于被当成乞丐。
既然来了,又来招呼我进去,那就进去吧,虽然我先前并不想来参加什么寿宴,可是现在转身一走,只怕会有麻烦。
前院很大,进门转过一影壁,足足摆了上百桌酒席,不停的有人把吃的差不多的菜端走,换上新的菜,同时给新来的客人添上干净碗筷。
院子里杂乱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而那些有名号的贵宾,地方的世家豪族派来的客人则安排在里面的内厅里,怪不得孟晶说这里有的白吃呢。
我被安排在了蒙放鸟的同一桌,位于院子的一角,我尴尬的向他笑了笑,他倒是很随意,也向我微笑招呼以后,自在的吃着喝着,好像到这里就是为了吃东西的,倒了一杯酒,举杯向我示意共饮,我顺手也倒了一杯,喝了。
然后我转头四顾,发现孟晶正坐在靠近内厅的一桌前,用一种略带嘲笑的眼神望我,好像在说:“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对这个寿宴不屑一顾吗?你是和蒙放鸟一起来的?”
我只好也报之以神秘的微笑,然后低头饮酒,其实那里知道嘴中喝的是什么味道啊!我为什么要进来呢!哎……
我在众人的喧闹吃喝中煎熬着,独自把酒倒进口中,吞下,怎么会这样的,我居然会到了这么尴尬的处境。
好在过了不久,没人送菜来了,只把吃完的盘子碗筷收了去,我们这些客人被引到一边休息,送来了茶水,至于外面如果还有新来的,只能喝点茶,吃些点心了。
我这个闲杂人等被安排到了左边,显然,对小妖,这里的人就不怎么奇怪了,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见多不怪,在院中,也有一些人带着鹰,鸟之类的,只不过我带的是一只本地少见的飞龙而已。飞龙喜暖,在梁廷江南方向可见,据说在上古时候大的如车马般,只是如今的年月,飞龙长的大多都只比鹰略大些,就像我的小妖一样,只是小妖在缩小,原来还要大些呢,这个似乎于一般的飞龙有些不同。
据说南方人中在历史上还有一个种族专职养龙,能飞龙来运物,不过现在少见了,一是可供使用的飞龙渐少,二是传说中的驭龙族已然消逝在了历史的海洋中。
至于这北方寒凉的气候则不适合飞龙的生活习性,故而很少能见到飞龙。
这时候,孟晶乘机坐到了我身旁,嘲笑道,“怎么,看那个美女到这里来了,你也跟来了啊!哼,色男人!天下男人一般色!”
她居然想成了这样,不过也算给帮我找个理由吧,我总不能告诉她,其实是我迷路了,乱走,然后稀里糊涂的进了这个寿宴吧,于是我只好继续对她笑了笑,然后问:“对了,你知道牧羊是什么人吗?”
“你是说跟在杨玲琴身边的那个吧,人称牧三郎,是江南荆州襄阳都楚王府的三公子,这个人,天天喜欢在青楼艺馆鬼混,画些女人像,写些淫词艳诗之类的,一个色中小鬼,不过他的字画水准不错,在民坊中有百金求一字,千金谋一画的称号。自一年前,遇到杨玲琴这个女人后,他便围着她转,想追求她,可惜人家根本没理他。怎么,你打听他干什么,见到他在她身边,你吃醋了!”孟晶轻轻的说着。
“我想多了解一点而已,也许这样对寻找我的记忆有帮助,我发现这个杨玲琴的琴音,似乎能让我回忆起一点东西!”我又轻声的向她,大致的描述了我听到琴音后在我脑中出现的景像。
“这样啊,这么说你家应该有个很大的花园,应该很有钱,另外,你有个飞龙宠物,你可能是南方人,是线索哦!”孟晶猜测着。
此时,几个看上去便是有身份的人物走出了大厅,后面则跟着一批家眷以及一些观礼的亲朋宾客。
看我一头迷雾的样子,孟晶便很乐意的解说起来:“你看,那走在最前面的那老头就是西凉老侯爷杜龄川,今日五十五岁大寿,浩方城的土皇帝,他右边那个三十来岁的就是即将接任的小侯爷杜凉渠,左边那个是大梁国朝廷派遣代办地方政务的都办大人。所谓的传位典礼就是那都办大人代朝宣旨,封杜凉渠为新任西凉侯,如此一来这便是朝廷承认的新侯,当然这不过是一种程序罢了。”
我是听了个半懂,结合前面自己所见,心中暗道如今这天下真的是统一的吗?
为何这些地方城镇都只有地方私军,而未见梁廷的兵马呢?
杜龄川看上去是个矮胖的红脸老头,今天一身喜服,山羊须,眼睛很有精神。
我观察了他的手,粗糙有力,看来是握了多年的刀,磨出来的,感觉不出他的实力来,看来已经到达了精气神内敛的反朴归真境界,宗师级别的高手,果然不同一般。而那个杜凉渠,大概三十出头,身材高瘦,双手如玉,貌似文弱,但我感觉到了他内敛的实力!
“西凉候杜龄川,看上去不是很起眼,在江湖中却是屈指可数的武道宗师级高手,杜家狂刀诀闻名天下。这个杜凉渠武学天赋极高,却没修炼家传狂刀诀,独创玉手术,没有活人见到过玉手术,见过的都是死人了!”孟晶在耳边解说着。
杜龄川将一玉印郑重的交给杜凉渠,而都办则把一卷文书以大梁国皇帝陛下的名义交给了他,于是仪式就完成了。之后那个都办便带头向浩方城的新主人杜凉渠见礼贺喜,周围的客人们也随之而贺,杜凉渠在他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了几句场面话。
眼看大典结束,闲客渐散,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人家西凉侯府的家事,最多留下亲朋贵客即可。
闲人散了大半,杜龄川带着一帮人正准备回内厅去。
蒙放鸟忽排开众人,坚定的走了过去,那把太阴妖刀此刻被他扛在了肩上,他用低沉而稳定的嗓音说道:“老侯爷今日俗事已罢,想必再无牵挂。本人蒙放鸟,久闻西凉候爷在刀术上颇有造诣,今日途径浩方城,特请狂刀先生赐教一二!”
众人一片哗然,侯府两厢护院的精兵在领队佐尉的率领下,纷纷拔刀而出,围了上去,怒目而视,意欲出手教训狂徒。
杜凉渠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静静的站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杜龄川居然笑了,一声干咳,阻止了手下的进一步行动。
蒙放鸟稳稳的站着,对身前的百来个西凉侯的手下,毫无所动,只是望着杜龄川,静待回答。
“蒙放鸟,三年前初次露面在幽州范阳郡逐县,挑战东北渤海王手下偏将北刀陆战,十招而杀之,此后至今共挑战了十四个使刀的高手,你相信自己有实力可以挑战我了吗?”杜龄川平静的说着。
“没有把握,放鸟刀法已到瓶井,如无突破,只怕一生都无法进步,唯有挑战,才能让刀法有所突破,希望老侯爷不会让我失望。今天有大典,本不该如此扫了大家兴质,只是放鸟错过今日还须东去,故只可等到现在,无可奈何!此时老侯爷应无牵挂了,可战否。”蒙放鸟用一种稳健的声音说着。
“哈哈,有意思的小孩子,好吧,那就玩玩吧,我的乌刀也寂寞很久了,太阴古刀有意思啊,哈哈。不过这里太闹了,蒙放鸟,随我去府中演武厅,你不会不放心吧!”杜龄川乐呵呵的询问着。
“好!我信你!老侯爷,带路吧!”蒙放鸟淡淡的答道。
杜龄川点了点头,然后又向杜凉渠吩咐道:“凉渠,如今你当家了,外面的事情你做主吧!我和那孩子去玩玩,没事吧?”
“好,我知道了,外面交给我吧,父亲!”杜凉渠也只是淡然的答道,随后,他便回首向内厅的贵宾们笑着说些抱歉的话。
杜龄川又点了点头,哈哈笑着向内厅走去,蒙放鸟也毫不迟疑的,以他独特的步法,跟进去了。
而外面,西凉侯府的家将开始用一种半强硬的态度,开始送客了,也难怪,在今天这个老侯爷寿辰,新侯登位的日子,居然有人来进行武道挑战,任是谁也会怒火冲天了,只好一口闷气憋在心头。
我虽然也很想看看杜龄川和蒙放鸟的比试,同时也想再听听杨玲琴的琴音,可惜以目前的情形是无法继续呆下去了,只得和孟晶也随之回到了客来喜客栈。
孟晶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一路郁郁寡欢的,什么话也没有。
还好,她很清楚回去的道路,回到客栈,我们互道晚安后,就各自回房了。
也好,今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早点休息吧,好在于自己没有关系,那就不要管了,对了,我又想到了那下毒事件,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这一天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在快入睡梦的时候,我仿佛又听到了那杨玲琴的琴音,看来我实在找不到线索的话,找她听听曲,也许也有效果呢。不过这下孟晶一定以为我又被美色所迷了。
对了,不知道蒙放鸟和杜龄川究竟谁会赢呢?没能看到他们交手,好像是蛮可惜的,哎,不想了,好了,小妖,我们睡吧!
小妖连睡觉也喜欢趴在我身上,谁让我身躯周围那浓厚的精纯元气是小妖最喜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