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暧昧
况风点了头:“多说无益,你赶紧安排大家迅速转移,如今我们的实力,还不能与他硬碰硬的较量。”
“我知道,我这就去安排。”易凌应了,实在忍不住看了看屋里,压低了声音道:“老大,慕容她”
“无事。”况风道:“她如今记不起过去之事,我自然不会相逼。”
这个时候逼的急了,只能让慕容西将他推的更远。如今她失忆,对过往毫无印象,虽然不信任自己,却也不信任齐洛,而以他对慕容西的了解,在她未回复记忆之前,哪怕是你掏心掏肺为她死而后已,哪怕是有白字黑字确凿的证据,只怕她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性格使然,这是悲剧,却又恰恰是她的资本。
易凌听了,也不说话,自去安排人员。况风回了屋,却是对已经醒来的慕容西道:“齐洛的军队已经找到了我们住所,我们马上要离开此地。”
慕容西听了,也没有什么太过反应,掀被子下了床,抖开床侧放的衣衫,套上身子衣带一系,便自看着他。
去与留,去哪里,况风怎么说,便怎么就是。这一切都没有可以由着自己选择的地方,何必多说。
在头顶轻挽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那黄金的簪子,便插在发上。
便是失了记忆,慕容西还如往常一样的干净利落,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况风面上一丝苦笑,觉得自己仿佛是老到了喜欢回忆的年龄,刚才见她那一系列行为,竟是想起那日在自己宅里被人突袭时,慕容西伸手从沙发下摸枪,然后是多么利落的解决了来人。
见况风盯着她傻傻愣着,慕容西不禁微皱了眉:“况将军”
即使紧急要走,那便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西虽然说不出理由,可是也并不想回到齐洛身边。虽然相比而言,齐洛比起况风要温柔体贴了不知道多少。
可在齐洛怀中那种感觉,竟是比被况风强迫,来的还要让她不安。
况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走向门外,一个红衣女子急急而来。见了况风,不似别的女子那般款款做福,而是唯一颔首:“况将军。”
况风点了点头,转脸对慕容西道:“公主,这是红衣。”
慕容西未答,不知况风此时介绍这么个女子给她,是什么用意。
况风道:“我们此行一路这一路可能时间较长,军中全是男子,便是由我一路照顾公主,只怕也有不妥。红衣是军中将领之女,也会的一些武艺,我让她贴身保护你,可好。”
慕容西看了红衣,一身红色劲装,腰上别了一把精致匕首,眉目中皆吐露出一股倔强之色来,却是是一名武将的感觉。却不知让她跟着自己,是保护还是监视。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在没有弄清楚这个事情之前,慕容西竟是没有多少想跑的念头。
还未等慕容西答应,红衣却是脸色一变:“况将军,你要我保护她?”
“放肆。”况风板了脸:“这是雁昊公主殿下,容得你叫一声她吗?”
慕容西先还没有多想,待到红衣变色,这才觉得,按现在的身份,不管怎么说,她都该给自己见个礼。可是却一直将自己当做隐形,如今听说要伺候自己,那反应更是明显。不让人察觉的动了动眉,自己在这雁昊,看来并不是什么另人欢迎的角色。
不过也难怪,西撷几乎灭了雁昊,而西撷却灭了雁昊皇族几乎满门,可自己依旧锦衣玉食的在西撷做皇后,这稍有些血性的人,也不会看得起自己这番行为。
红衣却像是十分忌惮况风,被况风一喝,顿时的头低了下来,可是顿了顿,却实在不甘心,咬了唇道:“况将军,红衣愿为国杀敌,死而后已。红衣也愿为将军征战。可是可是要让红衣去保护她公主,红衣心里不甘。”
况风的口气却没有半点缓和:“红衣,我当初并不想带你在军中,可是你一心一意,非要继承父业。我这才允了,我当时是不是就告诉过你,军令如山,军中最重要的,便是服从,不能问为什么,更不存在讨价还价。你若是做不到,我这军中,便不能容你。”
这要是普通士兵,只怕是早拖出去军法处置了,况风对红衣一个花季的女子,能有勇气毅力和他们一起对抗西撷,而且这些日子的表现也真的是从未让他们有半点挑剔,所以在心中对她还是暗许的。
可是欣赏归欣赏,军中却绝不允许有人违抗命令。况风心中,更是绝不允许有人污蔑慕容西。
或许是况风的语气太过严厉冷厉,或者他一向的行事让红衣知道此言绝不只是恐吓,那嫣红唇瓣在牙齿下咬的几乎要破,还是跪了下来:“红衣不敢违背军令。愿意誓死保护公主。”
“恩。”况风点了点头:“红衣,你要知道,公主是如今雁昊唯一的皇族血脉,便是我们夺回了江山,那也是公主的江山。我等为国家效忠,难道还能有异心。”
“是。”红衣听了况风这大义凛然的话,心里虽然不以为然,面上却不敢有半点不服。况风做事的风格,这些日子她看的也多,若真的逆了他的意思,不管是什么人,那当真不会留一点情面。
慕容西淡淡看了这一幕,没什么感觉。她相信,只要过个一天半天,她的体力恢复了之后,也许并不需要谁保护。
况风却是看了她,意味深长道:“公主,莫忘了你答应我的。”
人不伤我,我不伤人。
慕容西只是点了点头,这红衣虽然碍于况风的命令不得不保护自己,可是看这性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因为是个女子,所以况风让她贴身保护自己,这武功,看来也就是一般一般。
所以况风并不担心她对自己如何,倒是怕自己一个没有忍住,不留神便伤了她,甚至杀了她。
杀了她?慕容西心里一紧。杀人本该是件很可怕,很难容忍的事情。可怎么自己想来,竟是寻常事情一般。想到红衣一身血泊的死在自己手里的画面,心里竟是没有半点涟漪。
心里再是万分惊愕,面上却不会有一点表情的流露。慕容西没有说一句话,便随着况风出了门,出了后门,一路只是看见并不算多如薛宁那样打扮的人,想来是随况风起义的人,穿得都是那样服侍。
慕容西对况风和齐洛之间这诸般恩怨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这些地形局势之类,自然也不能向谁打探,便就随着他上了马,一路急行。
此时正是半夜,出了宅子,不多时便进了一片树林。林中树木茂密,虽然这夜里月光明亮,可照在林中,却是剩下隐隐光亮。慕容西不着痕迹的前后看了,估计这队伍也不过是二三十骑,估计是况风身边亲兵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