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人生如戏
馨儿捂着嘴,小声的抽泣了一会,道:“娘娘,那您一开始便那样对我说,您是真的真的忠于陛下,还是”
馨儿说什么也不相信,此时慕容西还会忠于齐络。虽然以前的她,确是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慕容西道:“你说呢。”
馨儿想了想,鼓起勇气道:“娘娘若此时,还是真的那么衷心。馨儿觉得,就太不值了。”
慕容西笑了笑:“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馨儿瞪大了眼:“那么说,娘娘您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局?”
“开始只是怀疑。”慕容西道:“那地方,那劫匪,出现的都太巧合。齐豫和宗文身上,都受了不少伤,但是那伤,都很奇怪。”
“奇怪?”齐豫身上的伤馨儿没有机会细看,可是宗文的伤却是让她一直触目惊心,连看都没敢多看,更不提能看出有什么奇怪了。
慕容西道:“他们身上的伤,虽然不少,可是却没有一处致命。这不奇怪,与人交手时必然会避开要害,可是自己避开,和对方故意刺偏,那伤,是有些微区别的。”
馨儿听的云里雾里,不太明白的摇头。
慕容西也不去深入解释,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需要无数的理论和实践。便又自顾自的往下说:“那时我也只是怀疑,因为我毕竟不会武功,所以也不敢完全肯定。直到刚才进地牢的时候,刑知远指了一个守卫,说是以前做铁匠的平民,如今自愿跟着他效忠于我。”
慕容西冷笑一声:“一个做铁匠出身的男人,何以有那样的肤色。”
“肤色?”馨儿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
慕容西道:“常年烟熏火燎的脸,和常年征战日晒雨淋的脸,是不一样的。你想,这事情就算放在陛下,也必然是件隐晦的事情,不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参与这事情的人,必然都是些亲信,地位都不会太低下。和那些市井村民,自不是一种感觉。”
馨儿恍然:“所以娘娘才会在地牢里,以死明志?”
慕容西尝试着坐起身来,馨儿连忙上前扶着。她腹部那伤口不深,上了药,裹了层层纱布,对慕容西来说,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伤。可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娇滴滴的皇后,就不免要装一装文弱了。
坐了起来,接过馨儿递的茶,慕容西道:“这一刀,换取陛下对我们的信任,这不是很值?如今,我们总算是安全了。”
馨儿听了,心里一酸,眼角又是一热。
“又怎么了?”慕容西如今,也只对这个是不是便泪水盈盈的丫头,有着一点真心。
馨儿哽咽道:“馨儿只是替娘娘难过,如今,竟是要用这种方式来保全性命。”
慕容西不在意道:“能够保全便好。我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很小了。”
没有她想过的那般惨烈,那般惊心,只不是过这样浅浅的一点伤痕,便能换来齐络的信任。这得与失,自己是只赚不赔得。
“可是”馨儿道:“娘娘您受伤了”
“这样也算受伤?”慕容西嘴角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意:“馨儿,只要心没有受伤,身上的痛,便不算什么。”
馨儿欲言又止,这样的皇后,如何会受伤。
“怎么?”慕容西看出馨儿似有心事,道:“有什么事情,在我面前,但说无妨。”
馨儿略已犹豫,还是悠悠道:“娘娘,有时候,我都有些弄不清楚,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我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慕容西轻轻一笑:“怎么会有这想法?”
馨儿的神色,却很是认真:“过去的娘娘,活泼开朗,悲天悯人,对陛下的爱情,全心全意,没有一点犹豫。而如今的娘娘,全无感情,虽然对馨儿一如既往,可是有些,馨儿却觉得有些怕。”
“怕我?”慕容西道。
“说不出怕什么。”馨儿道:“其实馨儿明白,只有这样的娘娘,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馨儿。可是有时候看见娘娘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还是会觉得觉得心里怪怪的。”
或许是现在的慕容西,真的太冷静,将一切看得太穿。虽然馨儿明知道这是被逼出来的,却依然是心中怯怯。
慕容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馨儿:“傻丫头,别想那么多。我变也罢,未变也罢,对你还不是一样。”
只要,只要你不叛我,我绝不弃你。
不想再跟馨儿这样无谓的纠缠下去,慕容西心里隐隐的明白下面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丫头知道了,不但帮不上任何忙,只能是给自己增加麻烦。便道:“馨儿,我如今跟你说的这一切,你最好听了便忘,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比我清楚。”
馨儿急忙道:“娘娘,您放心,我知道的。”
齐洛的为人,馨儿如何不知。连那浓情蜜意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的女子都下得了手,何况是如今的慕容西。
慕容西点了点头:“我想休息了,你这几天想必也没有一时能够安稳,也去休息吧。”
“是。”馨儿连忙应了。扶着慕容西小心的躺下,整理好被褥,放下帘子,方才在外间的小塌上歪了。这一歪,便不知不觉的睡了去。
慕容西在里间,将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在心里理的明白了,也便强制自己睡了过去。虽是轻伤,但是不养好了,毕竟是诸多不便。
对于慕容西来说,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靠自己来的更为安心一些。
齐洛出了慕容西的房门,随着邢知远一起往书房走。心情有些郁闷,沉着脸不说话。
“陛下。”邢知远察言观色,小心道:“皇后娘娘的伤,应该并无大碍,陛下不必过于担心。”
不说还好,说了,齐洛干脆长长的叹了一声。那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知远。”齐洛道:“你觉得,皇后如何?”
邢知远张了张嘴,不敢说话。齐洛怎么会问出这样不当的问题来?君臣有别,他如何能评价皇后的优劣。
见邢知远不说话,齐洛也知道自己失言,却是心里郁闷无处可解,因为和邢知远也是多年相识,私交甚好,无人时虽是君臣却也是兄弟,便道:“不妨,你只管说。”
“是。”既然如此,邢知远也不多躲闪,便道:“臣觉得,皇后娘娘和以前,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邢知远是见过于贝儿的,不过是一面之缘,并无多接触。所以他自是能记得于贝儿,于贝儿却未必能记得他。也或许那时的于贝儿对下人都是一样的和蔼客气,不会刻意去急着谁,再或者,那时的于贝儿的心思,全放在齐洛身上,所以也根本就不会分心在任何他处。
“你也这么觉得?”齐洛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自从在宫中那次为了丽妃处罚了她,重伤醒来后,贝儿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贝儿,温柔活泼,可爱善良。可如今,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