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功成盼身退
“谁敢说娘娘是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齐豫道:“以前我跟娘娘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就在这件事中,我却看见了娘娘的文才武略,丝毫不输于人。”
“本宫要是没有曾经得罪过王爷的地方,王爷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慕容西道:“要不是薛墨危及了本宫的安全,本宫也不会抛头露面。”
慕容西说的口气重了些,齐豫忙道:“娘娘不要多心,小王只是就事论事,这几日对娘娘为人处事比较欣赏,没有别的意思。”
“多谢王爷夸奖。”慕容西也缓和下语气:“本宫刚才语气重了些,王爷不要介意。只是本宫觉得,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本宫既然身为王后,就应该安守后宫才是,如今这样也是逼不得已,心中始终不安。”
不管齐豫表现出来的是多么诚恳有礼,慕容西也不可能坦白相待。相比齐洛的冷淡直白,像齐豫这样的人其实更加可怕。
气氛一时有些僵滞,还好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僵局。尤辉匆匆的走了进来:“卑职尤辉,参加王爷,参加娘娘。”
“怎么样。”齐豫忙道:“你查出什么了。”
尤辉道:“云羿谆确实是在本城,以及邻县的一共六家药房,分七次买了十三味药材。因为这十三味药材都是些治寻常小病的,所以没有引起别人疑心。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云羿谆还真是不简单。他用着十三味普通的药配出来的这个毒药,还真是药力相当的厉害。”
“太好了。”慕容西站起身道:“这么说来,云羿谆的虽然杀人动机我们现在尚不清楚,至少有大半的嫌疑是他所为。这么看来,破案之日可待了。”
“恭喜娘娘。”齐豫道。
“多亏了王爷的鼎力相助。”慕容西道:“王爷昨夜辛苦了,也请回去歇息吧。如今我们只要静等寻人的消息就是了,武三立他们也是老资历的捕头,应该不用事事交代。”
“那小王就不打扰了。”齐豫见慕容西赶人了,只能站起身来:“小王告退了。皇后娘娘也请多休息,身体要紧。”
“谢谢王爷关心。”慕容西笑眯眯道:“馨儿,送王爷出去。”
“是。”馨儿款款走到齐豫面前:“王爷请。”
齐豫也不好再留,只能领着尤辉离开了。
齐豫走后,慕容西道:“馨儿,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
“出去?”馨儿道:“娘娘,我们去哪里?”
“去找人。”慕容西道:“武三立他们虽然也不是不能干,我还是不太放心。这个云羿谆既然能那么处心积虑的杀了宏道镖局的所有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我们只剩下几天的时间,还是谨慎点好。”
“娘娘。”听说有危险,馨儿又担心了:“那我们去找他,不是会有危险吗?您还是小心点的好,还是不要去了吧。”
“馨儿,你怎么胆子那么小?”慕容西道:“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皇宫,你在皇宫里都不怕,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馨儿为难道:“馨儿这不是没出过宫吗?要不,喊上宗文宗武,他们不是皇上命令保护娘娘的吗?”
“我就是想趁他们不在。”慕容西道:“有这两个人跟着,安全是安全了,可是恐怕什么事都办不了了。我也要受诸多限制。皇上是命令他们一直跟着我,不是命令我什么事都要向他们报备,所以趁他们不在,我们赶快走吧。”
“是。”慕容西坚持,馨儿也不好拒绝,两人换了寻常的衣服,从衙门后门溜了出去。
“娘娘,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馨儿这辈子也没出过宫几次,好奇的左顾右盼。衙门的后门处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那头,连着的就是繁华的大街。
“先随便转转。”慕容西道:“对了,别喊娘娘了,喊夫人吧。别太惹人注意。”
“是,夫人。”馨儿说是不想出门,其实比慕容西还要兴奋,转出巷子,看着街上做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样样好奇,不多时,就形形色色的小玩意抱了一堆。
慕容西也不阻拦,随着她的性子。在馨儿身上,她仿佛又看见了叶梦来的影子。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也是这么样的快乐。和她的阴霾沉寂,是完全的两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现实的很残酷,这样的单纯善良是活不下去的。
永安县最热闹的,就是县衙外的西大街,长长的一条,两边林立着各色店铺,慕容西和馨儿缓缓的一路前行,也不怕被认出了,说起皇后人人知道,皇后是什么样子,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云羿谆的通缉令已经贴出去了,和通缉令并排的,还有一张寻找失踪人员的悬赏单。慕容西坐在贴通缉令城墙处对面的茶楼里,要了茶水点心,眨也不眨的盯着讨论的人群。
“夫人,您看什么呢?”馨儿也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看人。”慕容西随手丢了什么点心进嘴,眼睛却不离开人群。
“人有什么好看的啊。”馨儿还是不明白:“这走来走去的,还不是都一样。”
“看他们的表情。”慕容西道。
“表情?”馨儿越加奇怪了:“这表情有什么可看的啊?还不是丢钱的哭,捡钱的笑,跟老婆吵架的哭,生了儿子的笑,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慕容西笑笑,不想跟馨儿解释太多。这种事情,跟武三立解释也就罢了,还有可能说的通,跟馨儿解释,那就是浪费功夫。她也没打算把馨儿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培养成一个杀手,也就能不说的尽量不说了。
大白天的,大街上人很多。永安县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通缉令,人们也很好奇,来来往往的人总是都要去看上一眼,弄的慕容西还有些看不过来呢。还好她特意的练过眼力,不管是多少人,一眼扫去,基本都可以观察的仔细。
馨儿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埋头专心的迟东西。宫里的各种美味虽然多,但市井小吃也有自己的独特风味。馨儿又从来没有这种环境里吃过东西,新鲜而好奇,吃的津津有味。
一块甜甜的凤梨芝麻酥刚塞进嘴,还没来得及往下咽呢,不提防慕容西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娘娘夫人怎么了?”馨儿慌了,跟着往外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在这里等我。”慕容西转身将馨儿推回位子。这丫头跟着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事,别碍手碍脚的。
“啊。”馨儿被慕容西一推,站立不稳,正好跌跌撞撞的坐回了位子上,再转身的时候,慕容西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这可怎么办啊。”馨儿苦了脸,这下好了,自己除了在这等,就一点办法也没用了。走失了娘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怎么办怎么办,馨儿眼中一亮,也起身匆匆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