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刑讯逼供词
“那臣就告退了。”薛宁道。他这一个晚上熬的,是有些吃不消了。毕竟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是一个医生。
“武三立。”慕容西道:“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去找你们,你们都一夜未睡,辛苦了。”
“卑职惭愧。”武三立道:“不能为娘娘分忧。”
“不用惭愧。”慕容西道:“你是捕头,不是仵作,也不是大夫。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后面还有用的着你们的地方。”
“是。”武三立道:“那卑职告退了。”
武三立和薛宁走了之后,慕容西道:“王爷,本宫要和薛墨好好讨论一下案件发展,不知道王爷是否还有事在身。”
“如果皇后不觉得小王打扰的话,小王也想参与一下,也许能为皇后出谋划策也不一定。”齐豫道。
慕容西笑了笑,难道是齐洛觉得宗文宗武根本就不可能监视自己周全,齐洛又不好明着跟在后面,就派了齐豫过来,以帮忙为由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也许自己在和齐豫熟了之后,会无意中透露些什么也说不定。
“王爷愿意协助,本宫自然是求之不得。”慕容西道。
齐豫也笑笑:“能为皇后分忧,也是小王的荣幸。”
“薛墨,你过来坐吧。”慕容西道。
“这草民站着说就行了。”薛墨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没有人喊,他也不敢开口,而且他的精神状态比起薛宁他们还要差很多。薛宁是单纯因为劳累过度,而他看起来就像是又听见什么噩耗一样。
“王爷也不是外人,你就不要拘束了。”慕容西道:“站着说怎么说的清楚。”
自己是什么样的风格,薛墨是清楚的。如今想来是顾忌齐豫在场,所以又不敢放开了。
“薛墨。”齐豫道:“既然是皇后娘娘赐的座,你但坐无妨。”
“谢娘娘,谢王爷。”薛墨告了座,在桌子一角坐下,也不出声,说不清脸上是什么神情。
慕容西叹了一口气,薛墨这种人,就该是老老实实的,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才对,如今噩耗一个接着一个,难怪他有点接受不了。
“薛墨,你们昨夜又什么收获?”慕容西同情归同情,问还是要问的:“薛太医说查出少了一具尸体,你详细的给我说说。”
“是。”薛墨道:“昨日我们按照娘娘的吩咐,照着胆子上的那些人的特征,一具具的解剖尸体,到今天凌晨的时候,在一具尸体上发现了异样,薛太医说,根据他的判断,这是一个绝对没有练过武功的人的尸体。也就是说,宏道镖局里,混进了外人。那个时候,我们基本就可以肯定,宏道镖局的案子,是自己人所做了。为了确定尸体的身份,薛太医又将剩下的尸体全部解剖完了,结果发现,少的那一个,就是八号,云羿谆。”
慕容西道:“这个云羿谆,你熟吗?把他的事情细细的说给我听。”
“是。”薛墨道:“小人和云羿谆可以说再熟不过了,因为他入门晚,所以入门以后师傅特别嘱咐,由我来带领他熟悉镖局的一些事物,所以他对小人也特别的尊敬热络。大家常在一起喝酒。他原本是当兵的,因为不堪当官的打骂才逃了出来,逃到宏道镖局门口的时候昏了过去,师傅就将他救进府里。他醒了之后,因为师父看他一表人才,为人有礼,又有一身武艺,再加上师傅本身对那些鱼肉乡里的官员也很痛恨,就将他收留在镖局里了。”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慕容西道。
“没有。”薛墨道:“我想了半个晚上,也想不到为什么云羿谆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慕容西从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薛墨就是块木头,估计别人只要稍微对他露个笑脸,说几句好话,他就能推心置腹的把你当做自己人了。男人之间,再一起喝个小酒,三两下肚,那就什么都说出来了。指望能从薛墨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恐怕是不容易。
“薛墨。”慕容西道:“你知道云羿谆有意中人吗?”
“这个”薛墨哑了:“好像没有吧。娘娘你知道,我们我们男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从来不讨论儿女私情。”
“哼。”慕容西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讨论什么,讨论江湖?薛墨,你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江湖上立足的。以你的大意和冲动,迟早有一天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娘娘教训的是。”薛墨低下头来,喃喃道。
如果说在开始的时候,薛墨还只是单纯的感激慕容西相信他的无辜。那么越到后来,他越惊奇慕容西在处理案件中的果断缜密,是他远远不能及。不禁的由感激而生出敬佩,心悦诚服的听她的教训了。
“明王爷。”慕容西忽然道:“不知王爷可会画画?”
“皇后想画出云羿谆的画像,张榜通缉?”齐豫道。
“正是。”慕容西道:“不管这个云羿谆是不是凶手,至少和这个案件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想在画像上面写明,找到云羿谆的,赏金一千两,凡是提供有效线索的,赏金一百两。还好从案件发生的时候,我们就在各城门布了防守,如果没有意外,只要他没死,就一定还在城内。我相信,如果全城动员,是可以将他找出来的。”
“这倒是个好办法。”齐豫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官府人员必定有限,而全城这么多眼睛,若是能够全城动员起来,那比官府寻找要有用得多。”
齐豫倒是一点就透,不点也明,可惜心思不正。慕容西一边烦薛墨的愚钝帮不上什么忙,一边还要烦齐豫的精明要小心应付,不由的一阵头痛,伸手在额上揉了揉。
“皇后可是身体不适?”齐豫关心的道:“要不要喊御医来看看。”
“没什么,可能昨晚睡的晚了。”慕容西道:“休息一会就好。”
“那皇后快去休息吧。”齐豫道:“这里交给小王就是。我会让薛墨说清楚云羿谆的长相特征,画出来后让衙役四处去张贴的。娘娘就不必费心了,这种小事,小王定当办妥。”
“这本是本宫揽下的差事,如今却要麻烦王爷,本宫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慕容西乐得有人帮忙,嘴上却还要客气几句。
“不碍事的。”齐豫道:“皇后也是为王兄分忧,这是小王应该做的。”
慕容西于是吩咐馨儿取了笔墨纸砚,在一边伺候着,再让薛墨仔仔细细的描述出云羿谆的样貌。自己便先回去休息了。有了齐豫这么个得力助手,自己真的轻松了不少。
慕容西之所以敢这么放手交给齐豫,自然也有她的原因。在她刚刚接手的时候,便让馨儿在市井找了些混混游民之类的,给了些钱让他们往四处放出消息,说薛墨是被人诬陷,真凶在逃。衙门屈打成招,断案不明。如今皇帝亲临,也不知道能不能为薛墨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