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边对着车外的景象问长问短,边嘘寒问暖,迎来满满一车厢人的严重鄙视。
周迁回到平原没多久,便发挥出他超强的记忆力,以及听风就是雨的联想力,把在孙大方酒店的厨房里学到的那些小本事超常发挥。
于是又在周迈的接济下,开了这么一家酒馆。月租两千五,上下两层里外三间,一阵风吹来,可以落下满桌子墙灰的那种。
只是在酒馆开张的前一个月,周迈不幸给挂了。挂的好,周迁欠大哥的两万块钱也用不着还了。
想着想着,周迁就躺在坟上睡着了。
可能也是喝了酒的缘故,神志不怎么清醒,噩梦连连。
隐约中记得一些片段,梦到自己非礼一个女人,然后跟她撕扯,梦见自己杀过的猪羊围着他(少年时期帮父母杀猪),梦见他大哥煞白煞白的脸,手里的枣还是紫红紫红。。。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祖坟周边的大草原上也升起了太阳。
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堆土上,仔细一看是个被睡畸形的坟,四个车轱辘就在十米之外的土路上,搞不清楚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过一夜。
手里攥着几根长头发,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不禁打了个寒颤。
整整一个晚上,除了自己,一个大活人都没出现过。想起刚才确确实实梦见跟一个女人撕扯过,很真实却又想不起来那女的长什么样,嗯,这下好了,见鬼了。
收起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真他妈见鬼。那些头发可扔不得,这是他长路漫漫一人闯的证据、日后吹牛皮的资本得拿回去向别人炫耀,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夜闯荒山野岭。
起动面包车的那一霎那他想,等以后有了儿子一定要跟他讲:“儿子,你老子就是传说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鬼见愁周二霸!”
想到这周某人忍不住要替他儿子有这样的父亲无比自豪。
上回书说到他这辈子注定是踩狗屎的命,回到现实中来,果不其然。
迷迷糊糊回到齐风鲁韵,感觉睁开眼皮也成了件难事儿。
刚下车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脚底下黏黏呼呼的。该不会是?低头一瞧,哎,又他妈悲剧了。
平原县难得的寂静,多么美好的早晨多么难得的新鲜空气,伴随着阵阵狗屎味儿。还真他妈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