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为国拔剑(1)
杨国威带领队伍去和杜荣春的第一排汇合,白天都藏在山林之中,天黑之后才行军。
黄昏。
杨国威的队伍已经在准备出发,忽然,西边传来沉闷的雷声,大地在微微震动。
难道是天要下雨了?杨国威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天,长天肃穆冷清,声音越来越清晰,从西向东,撼人魂魄。
不是雷声,而是马蹄声,万马奔腾的声音。
"注意隐蔽。"杨国威下达了命令。
"是鬼子的骑兵?"贺明灯忙问。
"我两人去看看。"杨国威说。
两人从山林之中出来,埋伏在一个山坡上,下面就是通往苏村的大路,只见远处尘烟滚滚,如一条长龙,翻翻滚滚而来。
是骑兵,日本鬼子的骑兵。
杨国威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忽然惊奇地叫了一声,然后把望远镜给贺明灯看,贺明灯结果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口里连说:"奇怪,真奇怪。"
当先是一面日本太阳旗,与寻常的日本太阳旗帜不同的是,这面太阳旗中间是一个白色的骷髅。
马背上的骑兵背着mp-40冲锋枪,戴着头盔,头盔的侧面上也有一个清晰可见的骷髅。腰上悬挂着手雷和一把短刀。寻常的日本士兵用的是三八步枪,骑兵一般也是用骑枪,而这些鬼子骑兵用的却完全不同。
这队长长的骑兵居然有一半的马背上没有骑士,只在两边携带一些武器装备,很多马背上赫然露出迫击炮身。也就是说,鬼子的骑兵一个人用两匹马。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鬼子骑兵队伍?
贺明灯是老八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鬼子。
"真是奇怪。有这样的鬼子队伍!"贺明灯惊奇地说。
长长的骑兵队伍如风驰电擎一般从山坡下卷了过去。
"从这些鬼子的装备上可以看出,战斗力非常强悍,就不知道是鬼子什么部队,我估计,最少也有三四百鬼子,七八百匹马。"杨国威说。
贺明灯点了点头:"这些鬼子应该是从关东而来的。不知道来做什么?"
鬼子的马队很快就已经远去,两人正要回山林之中,又听到了马蹄声,是一匹马的蹄声,远远地,一个鬼子骑兵从落山的夕阳之中如飞而来。
"有一个落单的鬼子骑兵。"两人同时叫了起来:"干掉他。"
"我们不能用枪,枪声一响必然惊动前面的鬼子骑兵,你在这里埋伏,我到路边去偷袭鬼子,如果我偷袭不成功,你就开枪。"杨国威想了想说。
贺明灯知道杨国威的好身手:"你身体好了吗?"
"对付一个鬼子应该没事情。"杨国威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开枪。"
"好。"
杨国威很快就潜伏在路边的一个陡坡上,那个鬼子骑兵来了,昂首挺雄,不可一世。在他经过杨国威旁边的时候,杨国威从陡坡上一跃而下,他的手中用的是郝大雷的红枪,对准鬼子当头劈了下去。
电光石火之际。
马上的鬼子骑兵陡然见到了杨国威从天而降,反应奇快,双手在马身上一按,居然全身后退了几尺,杨国威的红枪劈在马背上,因为马背上有马鞍,红枪劈开了马鞍之后陷入马的身体之中。
那匹战马一声悲嘶,本能地直立起来,然后轰然扑倒在地上。
两个人都腾跃在路上,距离只有几米远,杨国威手中的红枪在马背上没有拔出来。只是腰上挂了几枚手雷。
"哟西,好身手。"这个日本骑兵居然一点也不慌张,先冷静地四下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别的人,才回头对杨国威说了句。
杨国威暗暗吃惊,自己偷袭,而这个骑兵居然躲开了,毫发无损。可见他的身手了得,毫不慌张,可见他的心理素质过硬。
这个骑兵见杨国威穿着肮脏和破旧的八路军服装,手里又没有了武器,不屑地说:"大日本帝国骷髅特攻队。"
"中国八路军猛虎连。"杨国威挺直身体说。
"大日本帝国骷髅特攻队,大大的厉害,中国八路军猛虎连,大大的不厉害。"这个日本骑兵指手划足,骄傲地说。
他居然没有用冲锋枪的意思,当然,他要是用冲锋枪,贺明灯的子弹一定可以准确地穿透他的头颅。
"日本骷髅特攻队大大的不行,我用拳头就可以让你死啦死啦的。"杨国威不动声色,他担心鬼子用枪,枪声一响,前面的日本骑兵必然回来,自己的人逃不过,也打不过。
"拳头,较量的干活。"这个鬼子得意地晃动着自己的两个拳头,他不知道杨国威懂日本语言,就用生硬的中国话说。
"好。"
两个人互相试探了几下,就开始拳脚交加。一交手,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那个鬼子使用的是标准的擒拿格斗,一招一式,凶狠毒辣。杨国威的拳脚虎虎生风,却丝毫占不了上风。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厉害?"杨国威想。
"这个八路军身手了得,我得多小心。"这个鬼子吃惊地想。
杨国威忽然一声大吼,贴身而近,想把鬼子抱起来摔出去,他用的是诱敌之计,鬼子骑兵双手锁住杨国威的一个手腕,一声吼,把杨国威反从头顶摔了过去。
"好。"在空中翻腾的杨国威大吼了一声。
他的双腿一曲,已经把残月刀拔在手中,他的人落在鬼子骑兵后面,也不回头,反手一刀就插进了鬼子的肚子之中,并拖拉了一下,哗的一声,鬼子骑兵被开肠破肚。
"嗷"地一声,鬼子骑兵倒了下去,眼睛一翻,一命呜呼!
贺明灯从山坡上跑下来,杨国威正拿着鬼子的冲锋枪,兴奋地对他扬了扬说:"德国制造的mp-40冲锋枪,近距离杀伤,和一挺轻机枪一样,理论上一分钟可以发射500发子弹......"
那个时候,**王牌部队有装备冲锋枪,八路军有装备少量的冲锋枪,精良的武器。
"冲锋枪?我见过的鬼子从来没有用冲锋枪的。"贺明灯惊讶地说,一边摘下鬼子的钢盔,钢盔呈黑色,旁边的白色骷髅格外显眼。
"这是鬼子骷髅特攻队。"杨国威说。
"骷髅特攻队?"贺明灯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过,我估计,这是日军一个特别部队,用于快速突袭打击......"杨国威对于日军比较了解:"人人一把冲锋枪,几个人一挺迫击炮,刚才过去的鬼子大概有四百,如果他们在苏村和我们战斗,你能想像一下会有什么结果?"
贺明灯想了想,没出声。
杨国威又拔出了鬼子的短刀,一尺来长,锋刃如雪,寒气逼人。
"是把好刀,这群鬼子的个人装备太精良了,是鬼子的精锐部队。"贺明灯说。
杨国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不过我们八路军猛虎连,打的就是鬼子的精锐。"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杨国威从鬼子的腰上取下三个弹匣,每个弹匣里有三十二颗子弹。贺明灯说:"下次遇到鬼子一个班,你冲上去,冲锋枪一扫,鬼子就全部完蛋了,对了,如果我们八路军也有这样一支部队,我们就能打到东京去,把鬼子通通干掉......"
贺明灯是随意而言的,杨国威却灵光一闪,他问:"你说,如果鬼子部队发现有一个士兵掉队了,很久没有赶上去,会不会派几个人回来寻找一下?"
"会。"贺明灯双眼顿时一亮。
"我们有三挺轻机枪,一把冲锋枪,一百多颗手雷,二十多个经验丰富的战士,要消灭几个鬼子,还不是易如翻掌?"杨国威说。
"好!我们可以在这里埋伏,等鬼子来。"贺明灯连连点头。
两人回去,先安排一个八路军战士带着老百姓前行,去与指导员李子雄汇合,留下二十来个人埋伏在两边有山崖的险峻地方,准备伏击鬼子。
杨国威在对面部署了一挺轻机枪和五个战士,自己这边两挺轻机枪,他自己用缴获的冲锋枪,红枪背在身后,准备白刃战的时候用。
天上一轮明月,皎洁如水,万籁俱寂。
耐心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杨国威和贺明灯埋伏的地方可以早几分钟看清楚鬼子来了多少人,这样就避免鬼子来得太多却贸然出击,把自己的队伍陷入困境。战斗,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
"鬼子来了多少?"贺明灯小声问。
"大概十多个。"杨国威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从鬼子的队形上看出不多。
"要不要打?"贺明灯问。
"打,狠狠地打,不是我们死,就是鬼子亡。"杨国威猛地一握拳头,贺明灯清晰地听到他的血液在奔涌,在愤怒,在咆哮。
"准备战斗!"一声令下,万事俱备,只等鬼子骑兵进入伏击圈。
这个小队骑兵正是为了寻找失踪的鬼子而来。立花不二郎大队刚在苏村打败八路的主力团队(他是这样向旅团长报告战果的)所以,日本部队以为这些地方已经没有八路军队。而且,骷髅特攻队的鬼子个个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有什么戒备之心。
鬼子骑兵如一阵风而来,在他们全部进入伏击圈的那一瞬间,杨国威一声怒吼,在黑夜里如一个炸雷:"打。"
第一个开枪的是贺明灯,他的子弹准确地穿透了一个鬼子的头颅。
三挺轻机枪,一把冲锋枪,一起怒吼,子弹如疾雨一般倾泻而下。其余的战士没有用步枪,而是用手榴弹,不是一颗,每人两颗,手榴弹在马群之中爆炸......
人仰马翻,硝烟弥漫,爆炸声惊天动地。
仅仅一分钟。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停止了。
杨国威打光了一个弹匣,换了另外一个,三挺轻机枪也换好了弹匣,其余的战士每人手中都握着一颗手榴弹。全神戒备。
八路军埋伏的地方距离鬼子只有几十米,位置有利,在瞬间发起的密集打击,让猝不及防的鬼子连开枪的机会也没有。地上满是马匹与尸体的残骸,几匹没有死去的战马在地上挣扎,喘息......
瞬间的静寂之后,两边的八路军战士同时发出了欢呼声。
"大家注意,提防没有断气的鬼子,机枪手原地戒备,五个战士跟我下去,分散行动......"杨国威对出奇顺利的突袭有点担心,任何一个没有断气的鬼子,有一把冲锋枪在手中,就有可能扫射倒一片的战士。
杨国威时而翻滚,时而跳跃,迅速地靠近,血腥弥漫。另几个战士也进入了战场,几分钟之后,确信没有一个鬼子还在喘气。
"大家下来,迅速打扫战场......"
第二天一早,杨国威就和李子雄汇合。
"连长,军区司令部参谋胡广才来传达司令部的命令。"李子雄和一个四十多岁,一脸疲惫,穿着普通老百姓服装的男子过来。
"胡参谋!"杨国威"啪"地敬了一个军礼。
"杨连长。"胡广才回了一个军礼之后说:"司令部命令猛虎连不再随总部转移,而是自由地展开游击行动!"
"是。"
胡广才随后详细地告诉了杨国威原因:日军为了使治安区居民与八路军,游击队完全隔开,不仅仅进行拉网式的残酷扫荡行动,还大搞集家并村行动,禁止耕作,禁止通行,禁止居住。八路军各部已经分散到各处,领导老百姓继续和日本鬼子进行游击战......
"军区总部的情况怎么样?"杨国威问起这次突围。
"军区的主力团队都跳出了鬼子的包围圈,但是伤亡惨重,特别是三团在掩护总部突围的时候遭遇到了一股特别的日军骑兵,三团伤亡十之七八......"胡广才沉痛地道。
"日本骑兵?"杨国威忙问。
"是一个日本骑兵队,但是他们战斗的时候都不骑马,全部徒步,这些鬼子有几百,居然是几个人一门迫击炮,而且人人配备的是精良的冲锋枪,火力太强大了,异常凶猛,三团差一点就全部牺牲了,而那一战,估计伤亡的鬼子不超过50个......"胡广才摇了摇头:"我们八路军还没有遭遇过这么厉害的鬼子!李司令还特意让我提醒你要注意这支鬼子队伍。"
"是鬼子骷髅特攻队。"杨国威道。
"你怎么知道?"胡广才惊讶地道。
"我已经和骷髅特攻队的鬼子交过手,而且干掉了十几个?"杨国威平静地道。
"什么?"胡广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国威带他去看了下缴获的十几把冲锋枪和钢盔,胡广才激动得连连点头:"就是戴这种钢盔的鬼子,你们是怎么干掉他们的?"
"我们就战斗了一分钟。"
"一分钟?"胡广才目瞪口呆了。
"鬼子也是爹娘养的,子弹一打照样一个窟窿......"杨国威不以为然:"虽然鬼子的装备精良,但是,在第一分钟之内的密集打击,让十几个鬼子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突袭战就是第一波打击的时候炮火与子弹的密度决定胜负。"胡广才是参谋,对战法很有研究,听杨国威一说,连连点头:"多干掉几个骷髅特攻队的鬼子,给三团的战士们报仇。"
"我就用这十几把冲锋枪组成一个尖刀班,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杨国威说。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旁边的战士们一起高呼。
日军骷髅特攻队是经过德国特别训练和装备的精锐部队,隶属关东军司令部直接指挥,指挥官天龙二郎大佐一直接受德**事训练,对日军不装备冲锋枪持反对意见。不过日军部队在中国战场上,因为八路和**的装备太差,一直占据上风。
骷髅特攻队很少参加战斗,不要说中国人,连日军部队知道的也不多。这一次,天龙二郎强烈要求参战,关东军司令部才答应了下来。
在长城沿线的扫荡之中,骷髅特攻队果然大显身手,特别是和冀东军分区第3团一战之后,在日军部队之中"声威大振",俨然成为日军的"战斗之王。"
清晨。
骷髅特攻队指挥官天龙二郎坐得笔直,他的面前有一个行军桌子,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酒精灶,一个卫兵正在为他煮咖啡。
咖啡浓香四溢。
"指挥官阁下,昨天夜里回去寻找小野的小分队一夜未归。"池上中尉毕恭毕敬地说。
"一夜未归?"天龙二郎淡淡地看了池上中尉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阁下,你认为发生了意外吗?"
"按理,他们早应该回来了。"池上中尉说。
"阁下,如果是你带领十个骷髅特攻队队员,你们能对付多少个八路军或者中国正规军?"天龙二郎却问。
"报告指挥官阁下,我们能对付中国正规军一个连。"池上中尉挺直身体回答。
"那阁下还有什么担心的呢?也许,我这一杯咖啡喝完之后,他们就回来了。"天龙二郎微微一笑。
池上中尉挺直身体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
"阁下,请坐下来喝一杯咖啡!"天龙二郎道。
"是,指挥官阁下,这是我的荣幸。"池上中尉坐在天龙二郎的旁边,卫兵给两人倒好咖啡。池上中尉双手端起杯子,才放到嘴边,一个卫兵过来报告说:"指挥官阁下,刚刚接到友军的电话,友军的巡逻骑兵发现我部小队遭受到八路的袭击,全部玉碎。"
"什么?"池上中尉的手一动,咖啡杯子歪了,滚烫的咖啡溅到他的手背上。
"有这样的事情?友军有没有看错。"天龙二郎淡淡地反问。
"没有,指挥官阁下,友军说是千正万确的。"卫兵回答。
天龙二郎不慌不忙地喝过咖啡,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说了句:"全军立刻到现场看看。"
在骷髅特攻小队被袭击的现场,遍地血污和残骸,天龙二郎的心微微一怔,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容置疑。天龙二郎命令士兵收拾尸体,自己则和两个中尉开会。骷髅特攻队一共两个中队,每个中队两百五十名士兵,一个中尉池田,另一个中尉北风雄夫。
"两位,我军与八路军主力团队近千人激战,也不过意外伤三十多人,殉国二十名,而昨天夜里,十一名队员殉国,战斗惨烈的情况两位都已经看过,两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指挥官阁下,友军立花不二郎大佐的部队刚刚在苏村击败八路军主力团队,八路已经溃不成军,附近根本没有大规模八路活动的痕迹,我认为,我部是遭受了八路军的突然袭击,是一起意外的事件。"北风雄夫分析道。
"如果是突袭,多少对手才能让我部十多名勇敢的战士为国殉国?"天龙二郎问。
"指挥官阁下,理论上,一个人,一把冲锋枪,在十秒钟内,就可以让十名勇敢的骷髅特攻队战士殉国,每人身中三弹,并可以允许两颗子弹打空。"池上中尉道。
天龙二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两位,你们认为,有多少人突袭了我军小队?"
"至少五十人,至少五挺轻机枪,(现场到处是轻机枪的弹痕),和最少三十枚手雷(现场的手雷爆炸痕迹),而且是一次密集打击......"北风雄夫肯定地道。
池上中尉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次意外,但是从意外之中,两位看出了什么?"天龙二郎忽然问。
池上中尉,北风雄夫中尉微微一怔。
"我们的对手。"天龙二郎缓缓地道:"一个勇敢,更有智慧的对手。"
两人恍然大悟。
"可是,这个对手究竟是谁呢?"天龙二郎抬起头,望着远处绵延的山岭,忽然脸色一变,手重重地一挥,厉声道:"就是你藏在地下,骷髅特攻队也要把你挖出来,消灭掉......"
两个月以后,日军大扫荡结束,日军关东军135混成独立旅团,124混成独立旅团大多回到关东,只有立花不二郎的大队和骷髅特攻队留在长城沿线。
加藤混成旅团总部,加藤,梅津大郎,酒井义忠,田路正雄正在召开会议。
"三位,经过这次大的扫荡,八路的势力基本被瓦解,华北司令总部特别嘉奖我部,都是三位的功劳,在此,我代表日本国民感谢诸君的努力。"加藤先站了起来,对三人鞠躬之后才说。
"我等职责所在。"三人回答说。
"现在是强化治安时期,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加藤问。
"阁下,八路虽然遭受到重创,却并没有被彻底消灭,他们也许分散到山区,和当地的老百姓在一起,所以,我军不能掉以轻心,当一如往昔,继续清剿,封锁,隔绝,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满洲平安,帝国的大东亚共荣圈,才能早日实现......" 酒井义忠说。
梅津大郎,田路正雄连连点头。
"这个自然,还请诸君尽心尽力。"加藤想了想:"对了,杨国威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酒井义忠说。
"此人必除!"加藤吼了一声。
梅津大郎,酒井义忠,田路正雄三人立正之后大声回答:"嗨!"
秋林村,干涧村都在深山之中,日本鬼子"集家并村"的时候,老百姓没有一个下山,日军的"拆破组"烧掉了村里的每一间房屋,把几十个村民活埋。幸存的村民们在山里搭盖窝棚,住山洞,偷偷地种庄稼,艰难地活着。
夏天,日军开始新的一轮扫荡:割青扫荡。
猛虎连驻扎在干涧村,战士们进山打猎,下河捕鱼,挖野菜,更多的时候是练习白刃战的技术。
沙滩上,战士们龙腾虎跃,杀声震天。
"扎他,劈他,砍他,苏南川,给老子狠狠地整张大炮,整死了老子抵命,娘的,张大炮只是打炮准,拳头不准,打架不行。娘的,苏南川,你狗日的没吃饭吗?摔呀!摔呀!"两个战士在沙滩上扭打成一团,贺明灯在一边咬牙切齿,黑着脸破口咒骂。旁边七八个战士扯着嗓门呐喊助威。
张大炮就是张正,迫击炮一打一个准,他比苏南川大了十多岁,训练的时候骂了苏南川一句,结果这个野小子发起楞脾气,要和他较量较量,两人立刻就打得不可开交。
其实,这只是训练。
结果是张正把苏南川摔在地上,不服气的苏南川起来就在张正的背后扫了一腿,把张正放平在沙滩上。
"狗日的,你这是偷袭,不是好汉行为。"张正急了。
"我偷袭的是日本鬼子,难道偷袭日本鬼子还要讲原则?"苏南川洋洋得意。
"对,偷袭日本鬼子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因为日本鬼子不是东西,"贺明灯大加赞赏。
张正气得直瞪眼。
"连长来了。"一个战士喊了一声,战士们"唰"地一下,站得整整齐齐,昂首挺胸。
"刚才吵什么?"杨国威问。
"报告连长,是我和日本鬼子在战斗!"苏南川前进一步,敬了一个军礼,大声报告说。
"日本鬼子?"杨国威双眉一扬,厉声道。
"报告连长,是我和苏南川同志在训练,但是他把我当成日本鬼子,从背后偷袭,有辱我八路军战士的光明磊落。"张正也报告说。
杨国威铁青着脸,先看了一眼苏南川,又看了一眼张正,两人都挺直身体。杨国威说:"同志们,苏南川这种精神是对的,战场上,对鬼子,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坚决消灭。"
张正哭笑不得:连长和排长怎么都这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杨国威看出了张正的疑惑,问了句。
"有?"张正迟疑了一下,大声说。
"说。"杨国威道。
"是,在战场上,对鬼子,有任何手段都可以,有我无敌,有敌无我,可是这是训练。"张正说。
"训练也要拿出和鬼子战斗的时候一样的狠劲,训练时多流血,打仗的时候才会少流血,训练的时候不流血,打仗的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即使是训练,也要当真一样,还有疑问吗?"杨国威厉声道。
"报告连长,即使是训练,也要当成和鬼子战斗的时候一样,我没有疑问了。"张正大声回答。
"继续训练。"杨国威喝道。
"是。"战士们开始继续训练。
这是第一排的一个特别组织的尖刀班,十几个战士,用的都是从鬼子手中缴获的冲锋枪,而且训练的时候每人已经用光了两个弹匣的子弹。在当时,绝对是浪费。杨国威要把这班的战士训练成和日军骷髅特攻队一样,放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打最硬的仗。
张正和几个会使用迫击炮的战士也在这个班,只是现在没有缴获鬼子的迫击炮和炮弹,无法训练。
几天之后,在山下负责侦察的战士回山报告说:"鬼子的小股部队已经进山了,开始'割青扫荡'......"
"打鬼子的时候到了,集合部队。"杨国威拍桌而起,大喝了一声。
一百多个战士整齐地排列在沙滩上,钢枪在手,大刀雪亮。
"日本鬼子侵占我们的国土,霸占我们的家园,杀我同胞,辱我姐妹,灭我种族!国破家亡,匹夫有责,我们是男人,更是军人,为国拔剑,何惧生死!和鬼子战斗的时候到了......"杨国威一声怒吼。
"为国拔剑,何惧生死!和鬼子战斗的时候到了......"战士们一起振臂高呼,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