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空为不空,是为不见,大道至微,小中见大。
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天眼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灵气,却看不到精神力,但是同等的精神力修真高手却能互相感应。
小小的波动却是大道的至理,这是星云子始料未及的,初窥大道的殿堂,让他身处一个奇妙的世界。这里没有物质,只有波动,非要说有物质存在,那也只是相对波动来说宏观的外显。在这里,任何事情全是以波动来呈现的,而星云子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中更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实——任何物质不仅仅是波动,而且还在不断散发出波动。
形象点来说,以人为例:人体就是一种客观上的物质组成体,物质是波动造成的,意就人也发出波动,人说话,呼吸,运动,会造成空气的波动,会造成血液的波动,会造成心情的波动。
波动,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紧密联合在一起的,不同的波动有不同的波段,或者说行为方式,一个波动的产生必然会影响到其他波动,继而扩大到更大范围。正如人一样,成千上万无可数计的人竟没有完全相同的人,而每个人在社会上总是和周围的人有密切的联系。波段也是如此,从来没有相同的波段,但波段之间也会互相影响,处于相互联系、转化的位置。
你摸了一个物品,造成振动,在你感觉不到的范围内,这物品已经发出了各种波动——声音、移动距离、对空气的挤压造成气流的波动(流动)等等之类。波动无处不在,声音是波动,空气的流动也是波动,就连光也是一种波动。
波动没有快慢之分,只有长短、剧烈之别。
色,不空。
看不见者为空,可真实存在那就不空。
这是真正的世界,一个波动的世界。在这里,自己又是什么呢?星云子当时心里一阵害怕,他那种存在是什么?直到见到洋月时,他才稍微安心,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一点线索,不管怎么说,以他现在的状态还真有点难受。
“你,你滚开!”洋月在空中乱挥手蹬腿,想极力挥走这烦恼的影响,可一切还是照旧,星云子在那里微笑看着他,手缩了回去,托着下巴就那么盘腿沉思。
天色昏暗,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冰冷的冻气,不一会儿就将已经破碎成一堆的雪山重新凝结起来。远处的极光挥洒着美丽的绸带在天极翩翩起舞,惹的云彩都沾上了无名的喜气,变幻多姿,美妙呈现。
这里是极北之地,满眼望去全是一片片的白色,冰冷且刺眼,在深处,就连动物也不见一个的地方,洋月却全然无事,祭出万灵空项轮乱打一气。令他吃惊的是空项轮每每从星云子身上划过,对方还是像个没事的人,仿若透明人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也累了,心浮气燥下白白耗费了大量元神,搞的心神不宁,心下一警惕,暗自默运毅然咒来凝神静气。正在运功时,闭着的眼睛发现星云子还是这般模样,怪异的感觉浮于脑际:“幻觉,这不是真的星云子,肯定是其他人!”又到底是哪个人,他也拿不准,好像……好像还有自己的一点影子。
“累了?那就不要动了,让我来给你解释吧。”星云子似笑非笑挑眉看着他,点头道,“冷静下来才对,这样能无形中增加你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嘿!我现在可不需要这么麻烦了,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但有点麻烦的是却离不开你了。”
这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先是吓了洋月一跳,随后他四处张望,怒道:“星云子你别躲藏了,这样有意思么?要谈的话就滚出来,我可不怕你!少装一副善良的表情来迷惑我!”
“真是顽固不灵,呵呵,像,实在是像,不过我向来不骂人的,你倒是接近阿灵的性格呢。”也不见他动作,就忽然站了起来,一点也没预兆,似乎中间缺少了连贯的动作,他哂笑道,“我也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反正我暂时就要一直跟在你旁边了,所以你最好能平心下来听我讲话,并尝试接受它,不然又要费我很多口舌了。口舌……口舌倒不用费了,就是费我的精神力,哈哈。”
洋月很想让自己冷静,何况以前自己一直是很冷静的,可不知为什么见了星云子就有气,他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星云子的踪迹,也怪自己道行微末,无法找到他,只好任他玩个捉迷藏问答,皱眉道:“你要说什么,快说,我没功夫和你耗下去。”他向空中直飞上去。
星云子一直在他眼前,似乎永远会那么下去。“我想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你才会明白呢?这东西,给人解释还真费劲。嗯,从你出生开始说起吧。你还记得当初有意识时所在的地方吗?”
洋月心中一痛,父母也太狠心了,将刚出生的自己仍在荒凉的大山中,明摆着要饿死他,要不是无剑师迅速赶来,恐怕世界上已没有洋月这个人了吧。他动气道:“我出自娘胎,我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
星云子长笑道:“来自一个地方到是对的,可娘胎就不一定了。”
洋月针锋相对,不落下风:“是,我们当然不一样了,我是人类,你是魔灵。”
星云子露出怪异的表情,随即莞儿:“如果说我是人类,而你是魔灵呢?”
“放屁!”洋月忍了很久的脾气爆发出来,眼睛中逐渐冰冷下来,“少含血喷人。你在哪,快出来打架!”
“此路不通。”星云子自言自语,然后仔细看着他悠声道,“想不想知道你手上的指环来历呢?”
洋月一惊,看了看右手中指上的奇异的“白色胎记”,那一圈稍突出于皮肤上的东西看样子真像个指环,眼神又复平缓,他疑惑道:“你说这叫指环?这是我自打娘胎出来就带的胎记。”
星云子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别老说娘胎这个娘胎那个行不,会笑死我啊,真别扭的词汇!”
洋月脸上一红,刚斥声大骂的声音低了点:“你说说我这个……唔,指环的来历。”
星云子好不容易勾引起来的话题,怎能轻易出手,他又问道:“为什么你会和我很像,而且一直对我有好感的‘依美迪丝’会注意到你呢?你这么聪明,一定会觉察到异常吧?”
经这么一提醒,洋月登时陷入了沉思。当初面对依美迪丝时,他忽然产生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种缠绵的亲近,又有种志同道合的志趣,复杂的感觉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冲击。在那时,他突然就受到感触,随着头疼,身上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到达沸点后,他全身开始平静下来,更有着一种看破世事的仇恨潜藏在里面。回想当初自己身上爆发出的那种强大力量,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那时会有那种想法——灭绝一切讨厌的生物!
“我,我与魔灵不共戴天!”洋月语音高昂激动,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听到这句话。
“这我知道,我知道。”星云子摆手,淡淡道,“就算那会我是魔灵,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一点也不奇怪,哪怕我是魔灵也好,是人也好,心肠总是好的,见不得黑暗、见不得血洗的暴力,更见不得把我生出来的魔灵。立场和种族是分家的,玄灵也有好的,也有坏的,人类也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魔灵也有好有坏啊。”
洋月静静思考着。
只听星云子继续道:“你为什么讨厌魔灵,因为他们的立场和我们不同,消灭所有生物是他们存在的目的,这就是魔灵,而我们呢,还有生活,有理想,负面的感觉是谁都不想要的。我们千方百计缓解或取消负面情感,而他们不同,放任地增长,放肆地挥霍负面情感,并从中得到快乐。这相同吗?”
“一个人的性格和成长环境分不开,因为我,我们一直是在好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所以会心存善良,对邪恶报有敌视态度。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从小好好培养一个刚出生的魔灵,那他或许会是好的,会对我们有利也说不定。”
洋月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个,你还想说什么。如果不是我从师兄弟那里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恐怕真会被你说服。”
星云子并不为他的话所动,毕竟百年前的死亡十字事件和传说会不自觉将这一切拉起来,现在就算多长几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于是叹道:“或许是我解释的不太好,但我可以用事实来说明,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洋月看着星云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星云子趁热打铁,追问道:“你知道我曾经手指中也有一个类似的指环吗?”
洋月浑身急颤,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他迟疑道:“你是说……我们是同一娘所生?”
扑哧一下,星云子忍不住,大笑起来,以至于抱着肚子就地打滚。虽然他没了身体,可下意识的动作却是一样的。
洋月二丈摸不着头脑,搔搔乱蓬蓬的乱发,呆了一呆,然后将星云子喊停:“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星云子好不容易忍住笑容,打算用个严肃的表情来解释这天大的误会,可没想到又笑了起来:“哈哈,真服了你了,竟能想到这里,哈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哈哈。”
洋月狠狠瞥了他一眼,忽然间,觉得星云子似乎没那么讨厌了。不管怎么说,动作还是要作下去的,他吓唬道:“说不说,不说我走了,最近事很多,忙着呢。”
星云子恢复过来,意犹未尽的笑容还留恋在嘴角,道:“你是我生的。”
多么严肃的一句话,星云子说话从来没这么正经过。洋月哈哈大笑,抱了个肚子满地打滚。这下轮到洋月来嘲笑星云子了。
星云子微微诧异,随即醒悟,如果他有身体的话,脸肯定会红。他咳咳两声,打算引起洋月的注意,可效果不甚明显,甚至有催化剂的作用,洋月抽搐似的抱头喊痛,长笑却从臂弯中传出。
星云子耐心等到他笑容缓下来,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怎么说呢,我有,嗨,应该这样……”星云子铁了心肠,打算多费点口舌说个几天几夜,详细解释给他听。
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对修真者来说十分短促,三天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转瞬便过。星云子从自己出生开始叙述,一直到金星发生事故那里,然后跳跃性地说到现在。中间不乏有大量的回忆感觉以及联想。
洋月听完,目瞪口呆道:“你曾经出生时天空有个暗影掉落,手指上有黑色螺旋纹案?”
星云子点头。洋月怔怔地道:“师父说拣到我时也是看到附近有个暗影晃动,他以为是我父母仍下来的。”
星云子没想到洋月接受能力这么强,没了原来那种全然的公开对抗,抓紧机会灌输自己的想法:“我的**当时并没有死亡,而是在百年之后再生。而我借助舍利,完成了另一个重生。我曾经的**,也就是现在你的**,它是魔灵,拥有特别的魔力,它冷静、残酷、好杀,而且拥有无人能比的强大再生能力。”
洋月忽感天地阵亮阵暗,他在强大的海浪波涛中起起伏伏,一会被推上浪尖,一会被打到海底。
“在我的金身真正完成出窍后,浑身上下刻满了怪异的螺旋斑纹,有的在额头,有的在两臂,胸口,脚上无处不在。根据推测,一定是指环上的螺旋斑纹保护我当初脆弱的还没真正凝结成金身的元神上,然后钻进了舍利。我想可能是那个螺旋斑纹的作用吧,里面还蕴含着一定的再生能力,所以才会刺激舍利,使之进化成新的**。我走后,身体虽然处处破烂不堪,但它生命力极强,随后又转成了你。”
洋月插嘴问道:“既然身体没死,螺旋斑纹为什么会保护你的元神进入其他物体里去,理应静静等待重生啊,恐怕你的想法不成立。再说,**既然有再生能力,为什么我是一个婴儿状态,而不是和你一模一样的成人呢?”
星云子思虑道:“这就是难点,也是我要寻找的关键。推你论己,我想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存在,我们三个是由同一**所生。或许,我就是他生出来的。而这个人,我大约猜出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