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正午的日光火辣辣的,原来是夏天到了。
星云子不会蠢的直接叫洋月醒来,而是先把他挂在一棵大树顶端的树枝上,弄破衣服,仿造掉下来而被树枝给搭救的场景,仔细调整了一下姿势和破碎的枝叶什么的,头发上搭了几片撕碎的叶子。这样幽默了一把才离远,精神力场缓缓发出。
在烈火中,洋月孤独地站着,只见一个个熟悉的人都面带欢笑,拥促在星云子身边,毅然宗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盛景,气氛热烈,好像救世主来到了一样。而万灵空项轮浮在星云子身上,发出璀璨的光芒,似乎也沾染了喜气。
没人注意到洋月,甚至从身边跑过的燕云子、魅云子都没看他一眼,星云子得意的笑声笼盖了整个天空。
炽焰将他烧得痛不欲生。
“不要啊,不要啊——”
洋月猛然翻起,和树枝保持的平衡被打破,他身体倾斜掉下来,稳稳落于地面。疑惑地看了看周围,举手抬头挡住天上刺眼的光线,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依美迪丝将自己弄昏迷,掉落下来,被树枝挡下,而两人可能已经两败俱伤,各自逃走,不然不会放下自己不管。
刚才的梦还萦绕脑际,和他年龄不搭配的忧愁从心底涌上眉梢。“星云子,我不会让你夺走我的一切!”飞到天空仔细辨别了一下方位,他低空飞行。
胜利的笑容爬上脸庞,星云子悄悄尾追上去。
这里是个奇怪的地方,一望无际的山脉连绵起伏,漫天遍野的竹林郁郁葱葱。五座高耸挺拔的山峰整齐地座落在山脉中央,好像天柱守护在四周,中间有片大的不成体统的盆地。
洋月在五山之外绕了个半圆,最后立在朝南的两山之间,嘴里念念有词,配合手印按在空中,好像面前是透明的围墙。从他掌心辐射出两道金光,蜿蜒曲折地游走在面前透明的墙上,又似破裂的缝隙,霹霹地向四面拓展,一个正方形图案形成,瞬间又消失不见。
洋月停止了一切动作,静静等待。
片刻,无名的金光闪烁起来。本来一无所有的地方渐渐出现一股特别的灵气,在天眼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图案来,依稀和洋月刚才所描相似。
一座巨大的平顶山在五峰之中的半空踏云而现,正好在盆地之上,躲在远处巨石之后的星云子大开眼界,山上有一群规模宏大的建筑物,歇山顶层层结结,翠竹林间或其中,上有仙鹤飞舞,下有莲池水柱,背靠高崖瀑布,清泉环山勾渠。
飘渺的大山,奇幻的景象,幽静的仙境。星云子只觉的心旷神怡,悠然神往。
一条千级石梯天然凿就,接下至洋月落脚之处,巍峨的山门上挂一巨匾,上书“毅然宗”三字。
洋月站在石梯上,金光开始闪烁,整个毅然宗就要消失。星云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箭飞过去,等洋月愕然回头看时,星云子已站在他身后,同时平顶山又消失在空气中。
洋月骇然大叫,匆忙后退,星云子比他更快,在声音喊出去时,洋月被星云子抱在怀里,什么灵力都使不出来,甚至话也不能说。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仙鹤在头上轻鸣,微风洗涤过来,凉爽非常,竟是春天到了。一只红头白发的仙鹤嘎的一叫,在星云子头顶徘徊,不一会越来越多的仙鹤开始在星云子头顶环绕尖叫。
星云子虽然目的单纯,想来看师父他们,顺便参观一下毅然宗,可毕竟手段有些不正当,此刻恨不得把这些扁毛畜生给抓住,他运起临空术,打算飞上去,可没料到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动不动。
正在吃惊时,石梯的尽头静静站了一个小童,默然片刻,随后奔跑驰骋,大喊大叫,甚至急促的钟声也紧随而至。
这下误会就深了。
钟声清越悠扬,直入心扉。在星云子耳朵里,好像催命的小鬼敲的铜锣,恐怖刺耳。抬头上往,那头聚集的道士越来越多,神色不善。他可怜巴巴地希望在中间能找到苦瓜道士的那张脸。
“靠,这么热闹不叫醒我?”正在星云子着急的时候,另一个麻烦的事接踵而来,一个爱捣乱的麻烦家伙从他身体内钻出。阿灵身上发出黑色的灵气,斗志昂扬道,“竟然不告诉我偷偷来到秋意门,自私啊你!云哥,让我们好好和他们打一架吧!”显然它的恢复了精力。
“闭嘴。”星云子讨厌这家伙在这时火上浇油,这不明白着来闹事的吗?误会越来越深。他要用手去抓剑柄,可阿灵飞到了高空,星云子不能飞,只好大跳,阿灵飞的更高了。
洋月呆呆看着星云子变戏法。这是干什么呢。
阿灵似乎也十分喜欢这种环境,呼地一下拔地冲天,没理会那些畜生,直奔主题,越阶飞上。“不要伤害他们,不是敌人,这是毅然宗!”星云子扯着嗓门大喊,同时脚下生风,迅速奔跑。
洋月嘴上不说话,心里道:“他和自己的剑说话?没毛病吧。”此时倒完全忘了星云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了。
阿灵一边在那些道士的飞剑中灵巧穿梭,一边给星云子通心回一条信息:“毅然宗怎么了,来放松一下,就当进攻秋意门的演练好了。”
星云子急得干瞪眼,不断发信息过去稳住阿灵。还好他灵力深厚,不久就上到了顶端。上面的道士真多,给他让了个道后,又层层叠叠将他围住。这里不能用临空术,只见所有人都站立地上,所有飞器都在空中阻截生死剑,仙鹤们吓得半死,纷纷落于瓦顶,化为人形,招出自己的武器,也加入了追捕行列中。
阿灵刚开始还有兴趣玩玩,毕竟刚睡醒,要有个缓冲时间来思考下一步该干什么。当在众破烂飞器中躲避半天后终于不耐烦起来:“先给他们点教训,只要不过分就行,云哥不会炼化我的。”
梦幻生死剑本来洁白透明的身体忽然变成了黑色,好像里面灌满了墨汁,黑气从剑身毛孔四溢,似被挤出一般轰地弥盖整片天空,所有飞器在同一时间全被包围进去。只听噹啷噹啷的一阵响,所有飞器全掉了下来,可离众人头顶不远时又飞起来。
道士们一阵惊讶,无法收回飞器,也无法控制飞器,只得用手去接,甚至有的从最左挤到最右,为了寻找自己的飞器,一时场面混乱,到处是高跳的道士,漫天是上上下下的飞器。
阿灵给星云子笑道:“哈哈,看我的‘迷乱’厉害吗?要不要看我的‘至尊’?”
星云子不知道阿灵除了传送之外还有能力,看他解围了自己,温和道:“不要伤了大家,不然就完了。”
本来乱冲的飞器们全部飞到高空,围绕生死剑转大圈,但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爪等十八般兵器以及奇形怪状的法宝都排列成一队,在空中呼啸了几圈然后站成等距的三队,对着生死剑上下摇晃,仿若跪拜。这长队像神龙横游天际,正前方带队的则是阿灵,领着这帮新收的小弟在毅然宗上空溜达了一圈,摆弄了各种姿势,心中得意非凡,这第一次演练还像模像样,大长脸面。周身亮出几点小星星。
地下数千看客傻乎乎地看着头顶这阵式,目光都瞄上了梦幻生死剑。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越过数千人的广场,翻过几座高大的建筑物,在一个巨大广场上的香炉后面拾梯而上,在个大殿的门口处站立五六个身着道袍的长髯道士,一个黄发络腮胡的红衣道士喃喃说,“谁认识那是什么剑。”
谁也不认识。几个道士相视摇头。
正中的黄袍黑发道士脚下突然浮空,一把古朴的青铜飞剑现形:“众师弟随我一起去看看。”说罢离地而起。众老道依言而行,以他马首是瞻,纷纷驾起飞器。原来这里被结界所围,只能用飞器来飞行。
其中一个酒槽鼻的矮道士踩着一个大葫芦,这是他身上的小葫芦所变。他嘀咕着:“难道是宗主闭关出来,给我们炫耀新的宝贝?”黄袍道士斥道:“休要胡说,宗主怎会炫耀自己,韬光养晦的人会有此等顽闹之心?我们过去一看便知。”
飞得高了,自然看得就远了,只见山门口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站了数千道士,都仰头上望,一个黑影从中穿梭,身法甚是灵活,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到模样。
黄袍道士指点道:“下面的白发人是哪位弟子,怎么抱着洋月。”
其他道士没他看的清楚,不过听罢再看,便约莫看到的确是洋月,窃窃私语道:“刚才听到外敌来侵的撞钟声,恐怕和下面那人脱不了干系。”“洋月被绑架了?”
阿灵正在细细品味各飞器的灵气,没注意到天空中的几个道士。它速度更快,有些飞器已经追不上了,落于最后,在不停的转圈中,将近有十之一二的飞器还勉强坠后。
星云子穿过这些道士,顺着门连进两地处所,只见前面层层叠叠,似乎还没有到正室。又一次从门口经过时,不小心擦了一个道士,登时打的对方满地骨碌,哎吆叫痛。
“如此野蛮,看我来收拾他。”络腮胡道士探手打出一张符,静止在空中不动,自身灵气引导凝结天地之气,不一会符咒变鼓胀起来,背后隐约显出一张巨网。
星云子只道上面的人乃平庸的道士,没想到对方此刻释放出的灵压超出他的预计,可他不打算对抗,仰头开门见山喊到:“我是星云子,要见师父他们。”
众道士面面相觑,络腮胡道士的手也不知该打出去还是不该打出去,在马上就要放出的关键时刻,灵气聚集太多,几乎把持不定。憋了几喘息时间,他手一发酸,符咒铺天盖地下来。
星云子皱眉,这些道士真没道理,都说了自己是星云子还要打?如此不讲情理难道是错把自己当敌人了?无奈之下只好出手,黑色的光球吱吱地在手中越长越大,星云子将之仍了出去,正中符咒,顿时一声炸雷响起,随之又是劈哩啪啦的细小密集的炸声。
在络腮胡道士出手时,黄袍道士暗道不好,来不及训他,又在之后布置了一层结界随之下落,以免这一直平静的宝地受到损害。
星云子迅速闪到结界之外。声音一切都听不到了,可看到地面的大坑时,还是心有余悸,这些道士灵力高强,心地也够狠呐。
众道士看着地面破损了一个大坑,平静的心再也熬不住,从来没有发生过破坏的本宗道场竟然在一个白发修真者的手里给弄坏,无明火顿起。他们心想不管对方是不是星云子,先拿下再说,这里不论是谁都不能放肆,哪怕是尊敬的客人也不行。玄云门在这里是客,星云子自然也被归属到客人的行列。
几个道士不敢用大范围的法术,只好落地团团围住星云子,各持武器严阵以待。“你们什么意思,都说我是星云子,难道下面那些人不懂道理,你们也不懂?怎么话也不问,出手就打?”
几个老道何曾被这么当面质问过,酒槽鼻道士打开葫芦盖喝了口酒,喷口酒气道:“你才不讲道理,是不是真正的星云子暂且不说,就你这偷偷摸摸前来,手虏洋月的做法,还用飞剑把整个圣地搅得鸡犬不宁的行为,就该先拿下你再做审问。就算你是星云子,也不能不把我们毅然宗放在眼里。”
黄袍道士点头道:“来拜访就要来拜访的规矩,怎地如此不懂规矩,还大闹一场。你先束手就擒,等到查明后再定对错,谁对谁不对自有公理。”
星云子心想这些道士真没道理,还要自己束手就擒,再说他们人多嘴多,公理岂不是都在他们一方,自己为什么要被擒?他先把洋月松开,再次解释道:“放开了他代表我的诚意,我怕你们误会才冲了进来。至于绑着洋月那就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们可以把我师父叫出来仔细辨认我是不是星云子,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不好吗?”
“叫你师父出来?哈,你一定是个假货,既然犯上了就找死吧!”络腮胡道士这下十分有理,刚才率先出手破坏圣地的责任都可以推脱到星云子身上。他手指中又夹了一张符,贴到胸口,人消失不见。
星云子再也忍不住,心想打就打,到时候以输赢定结论,只要不伤害他们,料想也不会惹了毅然宗。
近距离有近距离的作战方式。道士们手持飞剑,用古老的打斗方式解决问题。星云子天眼睁开,看到身后有灵气团在移动过来,暗笑道:“会隐身就了不起?看我怎么玩你。”幻云身法展开,上身却好像从后颠倒一般,背弯的同时,两拳闪电飞出,将后面的隐身的络腮胡道士打趴地下。
躲过身旁的两剑,他后退几步,出盾又挡了漫天的飞火,一个虚浮的脚步过后,他又趔趄到了那个隐身道士的后边,再出其不意地踢他一脚。
几个灵力高强的道士有些施展不开手脚,此刻显得地方太拥挤,处处受着制约。星云子也是气他们,专绕在隐身道士的周围,灵巧地躲避其他攻击,更让他们不敢下重手,以免碰着自己人。
这几个道士窝火的够呛,平常一对一还好打,现在反而被束缚,各人的水平发挥不出来,加上星云子跟猴一样灵巧非常,总在关键时候躲避了攻击,并把络腮胡道士推到最前。
洋月看他们打斗,心中也是很奇怪,怎么几人堂堂的修真高手,竟玩这种小孩子游戏,你一剑来我一拳,看起来好像教徒时的演化招式一样。
周围慢慢聚集了些道士,纷纷闲言细语起来,对几个师伯、祖师伯的动作难以理解,本来应该一招下捞,却出了半招,迟滞一下再续半招,总是停顿那么关键的一下,难道这是高层次的手法?
几个老道更是着急,脸面不保啊。黄袍老道率先跳出战圈,部署方案。其后一个接一个老道也出去,只留一个黑脸道士和隐身的道士。
黑脸道士国字型脸,看起来十分威严冷酷,本来手中一把宽剑收回,赤手空拳和星云子颤抖,隐身道士却跑不掉,走哪都有星云子粘着,时不时还掉换个头,让自己冲着师兄。
道士越来越多,都从梦幻生死剑的表演上转移到了内场,有说笑的,有比划着学招的,有目瞪口呆的,有来回跑堂的。
一个跑堂小道找对了地方,迅速将星云子入侵事件报告给了玄云门的几个人,青云子一听,又是焦急又是喜悦,马上带着其他人出了门口,朝定心殿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