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树上开花之计
董卓他们走后,正要送贾诩一行远涉凉州,实行下一步计划,一封来自西鄂的快报,使他们又停滞下来。
信是贝叔写的,信中详细介绍了家中近期的情况,新招的步兵在牛金周仓的带领下,按照以前制定的标准,队列练习已经结束;这次新招的弓兵进展比较缓慢,黄翼急得头发就快白了;骑兵在孙圣的带领下,继续苦练骑术,骑射丢弃了弓箭,全都改成臂张弩;张瑜正在攻克在弩机上加滑轮连射的难题;家中的马驹又生了……
以上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阳郡新太守张咨想和我过不去,曾今秘密的到刘家调查过,结果被暗隼内卫解决了。
最使人难以接受的也在这里,如果老子不领兵打仗,那里轮到这个蛇鼠两端的家伙做南阳太守。张咨表面上是清流人氏,袁家的门生,实际上暗地里抱紧张让的大腿,这两年过的是顺风顺水,这次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南阳郡郡守的空缺,正好便宜了这家伙,只是想不到他刚到南阳,便想和我过不起,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
贾诩看完书信看我紧皱眉头,轻笑道:“刺杀张咨我们并不能获得最大利益,既然他要死,哼哼!我看汝南的黄巾该活动一下了。”
我吃了一惊道:“难道要攻陷宛城?这样事情闹大了,朝廷肯定会干预。”
贾诩轻轻弹着手中的书信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给你手下的士兵田地吗?田地从哪里来?你指望豪门世家毕恭毕敬的送到你手里?购买?哼哼!太幼稚了,眼下就是大好时机,不但能够干掉张咨,还可以‘公平’购买豪族手中的土地,而且还省去我们为迷惑叛军,假借朝廷名义调北军回去平乱找到了籍口。”
“田地一事不急,最多不过三年,到那个时候由不得他们做主。再说,汝阳黄巾都是乌合之众,别弄得偷鸡不着还要蚀把米?”
贾诩嘿嘿一笑,弹着纸张笑道:“你不是一向好赌吗?三年?时机良好,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派一得力大将前去督促指挥,再加上暗隼卫的合作,必要时候打退两次前来进剿的官军,而后在恰当的时机挥师平定下去,会尽早实行你的理想,当然,在紧要关头,以粮草不足或士兵疲乏为借口,放走他们,他们以后还有大用。”
我沉吟一下,咬牙道:“好!再赌一把!一切遵照舅舅的策略进行。只是南阳为帝乡,皇亲功臣之后颇多,远的不说,如今在朝中为官的有光禄勋(九卿之一,名义上管理为皇帝戍卫的郎官,比如五官中郎将、羽林中郎将、左右中郎将等)刘弘和故太尉现任卫尉(管理戍卫南北二宫的士卒)的张温。牵一发而动全身,战胜几次朝廷的官军谈何容易?将领不但要统兵有方,而且需要胆大心细,能勉强达到上述条件的将领,眼下只有李严。”
贾诩淡然一笑道:“李严缺少历练,可担当大任者,徐晃也。”
我哑然道:“徐晃?可是他刚刚投奔过来,让他和朝廷对着干,实在有点悬。”
贾诩慈爱的看着我道:“你毕竟年轻,虽然知道徐晃是员将才,却看不清他的真正实力和性格,近来我观察过他,第一、此人出身贫寒爱兵如子,容易和出身小民的黄巾打成一片;第二、他以身作则严明军纪,是整理乌合之众的最佳人选;再次,他有数十次的实战经验,还有很重要的一项是,他不爱财,你赏赐给他的财帛,他全都分给了手下的士卒,为此你不用担心他和刘辟等人在财帛上闹别扭。至于徐晃的为人你放心,只要你对他推心置腹,告诉他你让他这么干的真实目的,他会去的。”
恭敬一礼道:“舅舅的计谋犹如天马行空不着痕迹,善加利用每个细节,整个计划环环相扣,,李儒之才据说不在舅舅之下,如今李儒却被舅舅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而今只凭一封书信,立刻将计划延伸,达到‘树上开花’的境界,使我们可以谋取最大利益,谦唯有叹服不已。”
贾诩正色道:“李儒不是败在我的手中,他只是输给了自己,他在明,我在暗,舅舅知己知彼,他却紧盯着何苗,焉有不败之理?环环相扣容易,可是要考虑到纵然一环失利,也不能影响整个计划就难了。年轻人敢于去赌去拼是好事,不然会失去制胜良机,就像你提出的‘却月阵’对敌一样,胜,一盘棋就活了,败,丢掉小命,可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看不如重挫叛军就好,没必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务求一网打尽他们。”
我呵呵一笑道:“舅舅尽管放心,在梦境异界,谦曾看到凭此阵法两千步兵战胜三万铁骑的战例,所以一定要斩断韩遂、马腾的魔爪,为我们未来占据凉州做准备。
唉!不是这次凉州之行非舅舅不可,谦实在不愿和舅舅分别,谦年纪太幼,需要舅舅时刻提点,舅舅一走,感觉身边缺少些什么,好像没有主心骨一样。”心中想,若是我不拿出点真本领,岂不让你把我看扁,身为穿越一族,总该有所表示,别的兄弟姐妹不也是时常展现自己的强大一面,使人侧目使人当作英雄崇拜。
贾诩白眼一翻道:“不要假惺惺的了,不知你小子怎么鼓动的,穆儿居然不愿跟我回到姑臧,这下你可称心了?”
干干笑道:“冤枉呀舅舅,我们兄弟只是投缘而已,嘿嘿嘿!”
看着贾诩庞德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不禁怅然若失,毒士不愧是毒士,只要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天下黎民可以忽略不计,计谋所涉之处无不掀起血风腥雨。还好,我向他展现了自己的实力,截止目前他献的谋略我都采纳了,加上贾穆又在我的手上,他应该不会轻易舍我而去。只是和历史中的贾诩相比他有点张扬,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是我舅舅,大多时候就是挨上一顿臭骂咱也不能忤逆他,这样别人不但不会笑你,反而会夸奖你尊重长辈,大汉可是非常讲究孝道的时代。
一匹战马踏着碎步的声音渐渐接近,缓缓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骑士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有趣的是他胸前还偎依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孩子生得也是虎头虎脑,很是惹人喜爱。看我看他,抱着小孩翻身下马,待孩子站稳郑重一礼道:“张掖韩立应邀前来,望大人抽空赐教。”
看他长得豹头环眼,配着一脸雄壮的络腮胡,感觉应该是个十足的莽汉,意想不到的是,韩立说起话来显得彬彬有礼,倒像一个文士。想起上次急于抽身时,他也没有刁难,顿时对他有了好感,更感兴趣的是比较武艺还要带着孩子,一定是为了孩子增长见识,有一个比较高的起点,最起码证明他是个好父亲。
当下还礼道:“上次一别后,谦可是日夜盼望兄长的前来,请!”
其实我也盼望着美美地打上一场,最近的枪法停滞不前,没有丝毫进展,身边是有几个绝世高手,可是和我切磋时候没人尽全力。师兄黄忠还会在每个动作上矫正指点,典韦和庞德干脆就是须臾应付,每次都保持在不败不胜的局面,为此,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和庞德交手。
作为武人省却了许多客套,为了表示主人对客人的尊敬,选择了面对阳光的场地,双方礼毕,韩立手握战斧催动战马朝我奔来,在他动的同时,我双脚轻踢追风迎战而去,韩立胡须不时飘到他的眼前,也许为清楚的扑捉我的动作,他两眼瞪得老大。我们两个都没有大喊大叫,就这样,他的身影逐渐在我眼中放大,微微眯着眼睛,从他双手握斧的动作寻找破绽。
长斧属于重兵器,能够施展长斧的人力气比较大,就像用斧的周仓,他就有千斤之力,不然时间一长没有力气,只有任人宰割了。用斧之人讲究一往无前气势,现在的说法应该是借助惯性,如果被人打断节凑,比起轻兵器而言,再次发招就会慢上几分,我决定尽量发挥枪的灵活,打乱他的节拍。
事情往往朝着意想不到的地方前进,按照切磋规矩,第一合不能用上杀招,切磋毕竟不同于沙场上的生死相诀,可是韩立第一招就用了必杀技——“旋风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