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征
平乐观又称平乐殿,在雒阳上西门外城西十五里处,殿内置放着大汉的镇国之宝——飞廉铜马,飞廉又称龙雀,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兽,象征主宰风雨之神,而汉初的时候人们极其崇拜天马,将它看做王权的象征。飞廉铜马原来是在长安的平乐观中,永平五年(公元62年)汉孝明帝派人于长安把它迎到雒阳,在上西门外修建平乐观,专门置放飞廉铜马。
平乐观建好后,又在平乐观的下边修建祭祀大坛,坛上建造十丈高的十二层五彩华盖。每当四方邦国进贡朝拜之时,天子会携带群臣来到这里,让大汉北军彰显军威,震慑朝拜的邦国。阅兵结束后会安排杂技、歌舞等民间艺术在此汇总表演,以此表现大汉的繁荣富强及大汉威仪。每逢国之盛举的时候,无论皇亲国戚和黎民百姓及四方客商无不闻讯而来,云集于此大饱眼福。
也许是十五万金的诱惑,皇帝陛下命太史令推演良辰吉日,斋戒沐浴三天后,今天凌晨到灵昆苑射杀一只麋鹿,带着还未死绝的麋鹿先到太庙祭拜,后直奔平乐观。
“大汉威武!”“我皇威武!”“万岁!”“万岁!”
三万名战士在平乐观下边的广场上发出惊天的呼声
天子刘宏独自走上祭坛,东方的晨曦照射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红润精神,在这一刻,天子裂开了嘴角,我看得出,他笑得非常骄傲。是呀!无论百姓对他如何失望,可是直到此刻没人胆敢触犯他的威严,四处造反的家伙最多只敢自封大将军,不敢妄称天子,可见大汉天子在人们心中还有着不可逾越的地位。
天子首先要祭祀天地,而后用天子猎杀麋鹿之血祭旗。祭毕战旗,天子进行神圣的授权仪式,天子站在祭坛的平台上,符节郎站在西阶上,何苗则站在阶梯的中间,我们出征的将官则恭立在下一级平台。按照古制,身着甲胄者不用向天子行跪拜之礼,出征在即一切按军营处置。
现场一片肃静,天子刘宏的声音飘荡在广场上:“奉天之敕命,上之九天,下至黄泉,同归吾煌煌天汉。西戎不靖,吞吾西疆,朕谨代上苍授予权柄,前往讨伐,无胜无归。统兵者应宣吾国威,统兵者应严明军纪、统兵者……”
言罢,符节郎把虎符双手奉到刘宏面前,刘宏接过虎符交到何苗手中,何苗躬身行礼拜天子。
刘宏再次说道:“千里用兵,国之大事,国之危亡,牵于一身,此去如朕亲往,汝当时刻警醒,奋力为国征战,为扬我汉威,特许持节……”
言罢,符节郎把代表皇帝身份的节钺递给刘宏,刘宏庄重交给何苗,何苗致辞,整个誓师大典在大汉士兵的欢呼浪潮里结束。
看着逶迤近十里的大军,我和诸位属下都是心潮澎湃,其时做将军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统帅大汉北军为大汉开疆扩土,而今天我们办到了,未来的日子我们将带着大汉禁军去创造一个个胜利,虽然知道面对的是十多万凉州骑兵,不过从来不知道危险的我们无所畏惧。
此次从雒阳出发的军队共三万五千人,大汉北军是越骑营一万人,屯骑营一万人,射声营四千人,实际上出动北军近一半的兵力。司隶郡兵一万一千名,五千骑兵可是我和何苗砸着老本,用重金招募越骑营、屯骑营、长水营的退役老兵,其余六千均为弓弩手。也可以这样说,这是大汉近几年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
“主公!快看!”
典韦一声打断了飘飘然的自我陶醉,我侧面一看,心中霎时涂上一层甜蜜,对典韦他们说了声别跟过来,就像被火烧着尾巴似的拍打追风而去。
一张近似完美无瑕的俏脸,上面折射着淡淡的哀伤,两点秋水泛着秋波把我牢牢地深锁其中,今天穿着我初遇她那天的洁白短衣,骑着枣红色的马儿,她镶嵌在青山绿水之间,搭配出天地间最美的色彩,而她仿佛是世上最美的画像。
“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醉人的琴声在我耳畔响起,为什么泛起丝丝悲伤?是凄美的《梁祝》吗?我的心痛了起来,我勉强地露出笑容,叹口气道:“不是。此去凉州吉凶未卜,我怕我再也回不来了,你是我在这个世上遇到最好最美的姑娘,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不,我不会。”
我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支吾道:“当然,我会好好的活着回来,回来后——”我再次深深地鄙视自己的勇气。
“回来后怎么?”
我讪笑着道:“一切等到回来再说,不然,你不要到襄阳去了,先到西鄂,实在不行住在雒阳我那也行,你放心,刘家的人都是好人,你在那不会受委屈。”说完我感到我的脸**辣的发烧。
晚霞一直烧到她的耳根,她低着头小声道:“我不去。”
“你去襄阳也行,我从西凉回来就去襄阳找你,如果回不来,这样也蛮好。”爱情肉鸡的我怎么能猜到女孩的情怀。
“我不去襄阳,我要跟着你。”她转过身去,我只看到她的玉颈一片绯红,声音虽然几乎若不可闻,可是语气中却有说不出的坚强。
在这一刹那,我感到我的鼻腔中流动着一股老陈醋,她的倩影变得雾蒙蒙的虚幻,我究竟有什么值得她为我而付出?我只是利用后世书中一点微不足道的混事理论,混迹在这个时代,真要仔细剖析自己,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普通的不在普通的小人物而已,除了花言巧语我还有什么?
远眺远处迫使自己平静下来,我爱恋的说道:“我不许你去,如果你还听我的话。”
凄婉的冷笑尖锐的刺入我的心房:“我知道为什么,你不过是嫌我碍事,嫌我妨碍你去见你的未婚妻罢了。”
冷言渐渐变为深沉的啜泣:“这么多天来,你从来不为我讲《白马王子》的故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却想着另一位姑娘,我不怪你,伟丈夫那个不是三妻四妾。我等待着,我一直等待着,有一天你亲口对我说出来,‘一见钟情’实在是浪漫极了,我知道我就是那个可笑的灰姑娘,可是我——”
靠!天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我冤啊!老天呀!六月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