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子相招
直到当天晚上,我依然陷在晕乎乎是状态下,不过总算明白过来,我真的找了一个顶级谋士的舅舅,又收了一个牛牛小弟,武力值可以对抗关二哥,并且可以射伤二哥的一流高手。心里那个美呀,用天上掉馅饼比喻,再合适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居然笑醒了三次。
这等天大的好运,如果要追本溯源的话,一切都是拜贾府老夫人所赐。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子,有一天,贾诩的老妈贾老夫人,听说了她女儿的儿子,也就是刘谦,也可以说是我,坠落山崖被神仙救出的事情。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年岁大了,老夫人很是伤感,于是想看一看我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外孙。贾诩当年被刘家狠狠地削过面皮,回家时遇到氐人又差点送命,自然以种种借口推脱。
不久后,老夫人茶不思饭不想,为此身染重荷,贾诩为人还挺孝顺,无奈答应母亲,一定将我带回姑臧。想到上次遇到氐人之事,不由得不寒而栗,家兵虽众,可是没有大将带队,就像是没牙的老虎,没有犹豫,贾诩找到了庞德。
庞德,字令明,现年二十一岁,十六岁到十九岁在陇西郡做了三年郡吏,二十岁那年被刺史看中,调往凉州治所姑臧为州从事,为人干练武艺出众。熟知庞德习性的贾诩,只用了两句话就打动了庞德,一是大讲为人的孝道,二是说我武艺出众,是仙人的徒弟,世上难得的好手。
一行众人马不停蹄,还没出凉州地界,就听说了我和大眼妹“一见钟情”的故事,这就是贾诩骂我刘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原因。正在心中对我大骂不止的时候,他们遭遇了准备过年而四处抢掠的羌人,没办法,逃脱性命的众人钻进最近的坚城汉阳,只好等到过完年再议。过完年,众人一路风霜雪雨、披星戴月之后,终于到达了西鄂,一打听,我早已经带兵到荥阳平乱去了,贾诩不是武人,身体比较单薄,加上心中忧郁气结,心中一着急,病倒在宛城,这一病不打紧,耽搁了一个多月。病好之后,又是一路急行军,今天刚刚到达雒阳。
经过他对我的分析判断,认为像我这种小有名气,努力向上爬的家伙,应该会忍受一番责骂,代替刘景背下罪责,而后乖乖地跟他前往姑臧,这样到时候我的名望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今天一见面,贾诩就不给我面子,他想不到的是,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吃个小亏便罢,想要我任人宰割,那绝对是不可能嘀,于是就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第二天早晨,刚刚起床不久,正和典韦晨练到爽歪歪的时候,听到何苗的声音:“谦儿,今天那也别去,速速去换取衣服,庭议之后陛下将要召见你!”
“啥?皇帝召见?”典韦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典韦眼中跳跃的全是金色的小星星。能被皇帝召见的人就表示着前途无量,我的前途若是无量,他也可以跟着享受鸡犬升天的滋味。而在我看来,一切皆在贾诩的算计之中。
虽然电视电影中的皇帝经常召见臣属,可是现实中,最少在汉末的现实是,皇帝很忙。
皇帝有在后世依然大有声名的裸泳馆,去年皇帝在西园修建了千间裸泳馆,他还讲究自然和谐之美,让人采来苔藓覆盖台阶,引来渠水环绕整个馆舍,水渠水面较宽,可以在上面行船,水中种植着荷花,里边收集着十四岁到十八岁的貌美女子,在馆舍里边搞裸泳。高兴的时候,他会命宦官凿沉花船,观看宫女娇艳如脂的肌肤在水中的俏样,而后就扑上去,搞些少儿不宜的活动。
后来皇帝依然感到美中不足,玩的挺没品位,于是用西域进献的茵犀香煮成香汤倒在渠水中,供宫女沐浴,据说渠水每天一换,所以人称这条开凿的渠为“流香渠”。
除了经常到裸泳馆厮混之外,皇帝还有一个大爱好,当然也是属于“青史留名”的创举。皇帝在后宫修建宫市,街市、市场及小摊小贩一切模仿现实,让宫女、嫔妃、宦官等人扮演成各种商人、及购买货物的百姓,据说还有种种玩杂耍的行当,堪比真正的交易市场。期间,允许讨价还价,允许吵架拌嘴,甚至于打架。心情大好的总导演,我们的皇帝陛下,自然要深入群众,趁机了解民间疾苦,每次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皇帝也有勤勉的时候,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上任前,皇帝总是会暂时忍痛放下手中的爱好,拨冗亲自在西园面见官员,西园有一个大汉人民都知道的地方,那就是售卖官职的场所,在那里有明码标价的官职价格表,如果你口才好,还可以当场和尊贵的陛下讨价还价,讲得好可以便宜一到两成。
后来变了,因为我们的陛下很聪明,操作一段时间后,陛下经过殚精竭虑的思考,居然开创了招标,这个划时代意义的创举,之后同一个官职,价高者得这种观念深入广大大汉人民的心中,陛下毫不为自己已经取得的成绩骄傲,不为滔天的马屁而陶醉,清醒的意识到,长征两万五的真实含义。
再接再厉之后,终于创造出一条风险极其微小的新举措,新举措规定:凡是涉及官员的升迁、平调或者新官上任,必须事先支付,所从事工作岗位,二十年俸禄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也就是说,你不到我这里买官做,好!你不掏钱我不让你做官,哪怕你是天下知名的名士,哪怕你是经天纬地的大才,你不掏钱,没门!
也可以这样说,陛下的一双慧眼早就看破了为官的真谛,千里做官只为钱,放在后世的两千多年,经过历史验证,确实是条颠之不破的真理。虽然有很多官吏被这种高额的做官费吓得弃官而逃,可是陛下根本不为这些哭穷之人所动,看着西园川流不息的买官大军,我想陛下的心中一定大发感慨:“天下有钱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换上正式的朝服,其实只要是大汉官员,人人都有,只是很多人没有机会见到帝颜。
我和何苗恭敬地伫立在南宫正殿德阳殿之外,不断谨慎的打量德阳殿的雄伟华丽,德阳殿殿高三丈,阶梯离地丈余,据何苗说,殿内十分宽阔,可容纳万余人,站在离雒阳四十三里的偃师城,可以望到德阳殿及朱雀阙郁郁与天相连。
德阳殿外四围绿水缠绕,台阶下的祭坛是用七彩纹石所建,台阶全为美玉砌成,大殿整个涂为朱红色,伸出大殿的飞詹大梁及墙壁上雕刻绘制着精美的祥云飞天图案,粗大挺拔的金柱也不例外,飞天在其上飘飘欲飞。
看着上朝的百官鱼贯而出,何苗小声道:“散朝了,注意自己的神态,陛下估计马上就要召见。”
俺心中那个感动,看看,还是何苗对咱好,人家原本有资格去殿内享受一个独立案几,不济也可以找借口到皇后那歇息,为了俺,生生陪俺站了小半个时辰。俺还一直利用他,看来以后无论怎么说,也要救他一命。
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入俺的耳膜:“陛下口谕,传折冲校尉刘谦西园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