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27
李天寿听了李亦善的话之后,不由得心中一喜,说道:“善儿,那个蓝袍恶鬼真的是这样对你说吗?任何鬼魅冤魂都无法伤害你?”
李亦善点着头说道:“嗯!那个蓝袍恶鬼真的是这样对我说的。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些鬼魅冤魂能不能伤害到我。”
李天寿点了点头说道:“善儿,如果你真有这样的奇遇,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他说你是鬼帅,无能大师也说你是鬼帅,这样看来,你可能真的就是鬼帅。可是,鬼帅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真的是为了克制妖魔鬼怪吗?善儿,这些话你可不能对其他人说,以后爹爹会走访一些道行高深的大师或者道长,向他们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我们自然就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了。”
李亦善又是“嗯”的一声,点了点头答道:“是的!爹爹。这些事情我不会对外人说的。”
太阳还没有完全没入山中,梧桐村的村民们就带着席被床褥陆陆续续来到李天寿家里,除了程家的程大叔、程大婶由于刚刚办了丧事,不方便到别人家里去,就让他们的女儿程金鸾过来了。
李天寿见村民陆陆续续来了,便拿出各种点心招待村民。蓝山冠、刘木匠都帮着村民们找地方安顿他们的家属。
不久,李天寿的家里就像开大戏一样,顿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这样的场面也只有某家大户人家娶亲或者做大寿的时候才有的场面。大家平日也是难得有空交谈,也乐得乘机聚一聚。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沉静而厚实的黑暗顿时缓缓地压向大家的心头,令得大家都有些窒息。看着黑漆漆的荒野,大家虽然有点忐忑不安起来,但想到此时此地人声鼎沸,心中才略为宽慰。
夜越来越深了,深秋的夜晚越来越黑,黑得连虫子也不敢叫了,只有肆无忌惮的秋风,在漫山遍野地呼啸回转。
到了二更时分,大家都渐渐入睡了。偌大的大厅里整整齐齐地躺着一百五六十人,都慢慢进入了梦乡。其他房间也住满了人,不过,这些房间住的都是各家各户的孩子们,他们就更早睡着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笑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尖笑声顿时从围屋的外面传了过来,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顿时把屋子里的人都惊醒了,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家很快都坐了起来,听着围屋外面的笑声,一个个都是口若呆蝉、面面相觑。
围屋内,这时候除了外面传来的一阵阵恐怖的尖笑声之外,就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外面的那个女鬼听见了,闯进来对他们进行血腥杀戮。
不一会,李天寿带着李亦善从他们的卧室走了出来,看见睡着大厅里的人都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一个个都是冷汗直流,脸带土色。
李天寿轻轻地笑着说道:“大家不用害怕,咬人的狗不吠,既然她现在只是在外面恐吓我们,说明她忌惮这里,不敢闯进来,大家都放心睡,我和李亦善就守在这里,如果她敢进来,我们就跟她斗斗。”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天寿心里其实也没底,不过,他想到既然那个女鬼不敢闯进来,就不用怕她,这里肯定有克她的东西。为了安慰这些村民,他也是尽力装出信心百倍的样子,好让大家放心,不会乱了方寸。
见李天寿说得那么轻松,大家这才慢慢放下那颗提到嗓子里的心,脸色也稍为平和了一些,纷纷向李天寿和李亦善道谢。
“哈哈……”外面那个女鬼的尖笑声突然又响了起来,“你们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哈哈……你们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辈子吗?如果你们现在让你们的孩子们出来跟我的孩子玩耍,我的孩子高兴了,老娘就放过你们。否则,老娘一定会让梧桐村变成一个尸骨遍野的荒村。”
听到那个女鬼的话,村民们又是一惊,想想那个女鬼那么厉害,甚至能够从茅山道长毛一矛那里逃出来,而且,还敢回来梧桐村,她现在是必有所持。如果不按照她的话把孩子送出去,说不定她真的会屠村了。
不过,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呢?如果真的把孩子送出去了,不被弄死也会被吓疯的,这不是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吗?自己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生死倒在其次,如果孩子们给那个女鬼弄死或者吓疯了,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此时,有些人便忍不住说道:“那个女鬼那么狠毒,我们出去跟她拼了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恶鬼吗?如果她真的要让我们把孩子们送出去,让孩子们惨遭毒手,我们还能好过吗?”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赞同,觉得现在已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了,只有出去拼力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了。
鹤云卿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唉!昔日刘员外家里还不是有一百多号人吗?加上他养的那些家丁和仆人、丫环,不下二百多人啊!我们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又怎么跟刘员外的实力相比呢?”
鹤云卿那破锣似的声音一出,众人心中也是一寒,觉得他的话也是字字在理,心中那股已经沸腾起来的热血已经被这番话淋了个冰冷。
李天寿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都不是抓鬼驱魔的道长,不要说抓鬼了,我们出去之后,恐怕就连恶鬼的影子也看不见,就被恶鬼弄死了,何必白白出去送了性命呢?我们不如再这里等上一两天,等心兰把毛一矛道长找来了,就可以降服那个女鬼了。”
“哈哈……”一阵恐怖的尖笑声突然出现在大门的外面,“毛一矛那个老杂毛已经被老娘吃了,你们以为毛一矛还能够来吗?哈哈……识相的就赶紧把你们的孩子送出来,否则,嚇嚇!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一听,又是一阵透心凉,恐怖的气氛就像传染病一样,顿时传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就是毛一矛道长如果真的是载在那个女鬼的手里,那梧桐村的灾难必然无法避免了。
想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感到全身颤栗不已,围屋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屋里的空气也慢慢地凝固了似的,大家都开始感到窒息,呼吸也浑浊了起来。仿佛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屠场,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大家虽然有反抗的意愿,却深感无能为力,心中都大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潜意识中只有逆来顺受、刀来伸勃的想法了。
李天寿也感觉到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但是却凛然一副不可侵犯的神色,大声说道:“大家不必听她那些胡言乱语、蛊惑心扉的鬼话,这些妖魔鬼怪在人世间狂不了几天,大家千万不要害怕,想想你们的孩子们,如果你们不奋起抵抗,你们的孩子们必然遭受万劫不复的惨剧啊!”
停了停,李天寿才放低声音说道:“大家现在就在围屋里休息,不必理会那个女鬼的威胁,她既然不敢进来,就不会伤害到我们,等到天亮鸡啼之后,恶鬼自然就会逃遁,到时候我们在议也不迟。”
听到李天寿的这些话,大家才慢慢定下心来,纷纷按照李天寿的吩咐默默地坐了下来。
突然,凄厉的鬼叫声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啊----啊----啊----”超高分贝的鬼叫声一声高过一声,那个女鬼越来越气愤了,好像随时都有闯进来的可能。
大厅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人们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但是,内心的煎熬也是极其难以忍受的。
屋里的孩子虽然在中央的内院,这时也是被吓得脸无人色了,连惊叫都不敢发出了。他们的妈妈们都不约而同地抱着自己的孩子,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坚强和勇气。
“你们给我滚出来!快给我滚出来!”已经是四更天了,那个女鬼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是在李天寿的房子周边游走,并不时地大声吼叫。
不一会,冷冷的声音又从门口传了进来:“嘿嘿!你们不出来,我就先去把那个程金登的家人杀了,也好让他们一家团聚。”
李天寿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说道:“程金登的家人跟你有何仇恨,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死,你就不怕报应吗?”
“嚇嚇!谁叫他打扰了我和我女儿的清静,告诉你们,程金登那小子也是我指使光雕那个疯子杀死的,哈哈……”那个女鬼冷笑着说道。
“什么,猴哥是你指使光雕杀死的?”一个清秀同时又有些稚嫩的声音问道。大家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李亦善。
“当然!那小子竟敢往我女儿的身上淋屎淋尿,让我女儿天天忍受那些臭气熏天的屎尿味道,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女鬼冷森森地说道。
突然“吱呀”一声,围屋的大门打了开来,一条小小的身影从大门跑了出去,李天寿发出一声惊呼,“啊!善儿,你出去干什么?”说着也追了出去,一闪身影就来到李亦善的身边,拉着李亦善就要往回走。
“想走,哈哈!已经出来了,就别想回去了。”一个阴森森声音从李天寿的四面八方地响了起来,仿佛在说那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在他们身边转了好几圈似的。
李天寿也暗暗惊异,身上布满了真气。心想:自己虽然刻意隐藏一身武功,此时善儿跟自己在一起冒险面对这个疯狂的鬼魅,也不得不拼着暴露这个秘密的风险,拼力跟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一战了。
然而,李亦善却轻声说道:“爹爹,孩儿不怕这个女鬼,她没有想象中的恐怖,你先回去,孩儿可以对付她。”
李天寿拉着李亦善的手一紧,说道:“善儿,爹爹知道你不怕这个女鬼,但是,她也伤不了爹爹,有爹爹在这里,她就无法施展法力伤害你。”
李亦善笑道:“爹爹,你难道忘了那个蓝袍恶鬼对我说的话了,既然任何鬼魅冤魂都无法伤害到我,这个女鬼又能奈我何!”
李天寿想了想,觉得李亦善也说得在理,而且,现在自己也在场中,趁这个机会考验一下李亦善的能力也好,如果自己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那这一次梧桐村就算毁了。
想到这里,李天寿便不再劝阻李亦善,抬头厉声说道:“曹凤婉,你虽然在六十年多前枉死于刘员外手中,可是,听说你也不是清白无辜之身。我问你,你的女儿是哪里来的?村里的人其实都知道,刘员外从小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在六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形同太监了,你怎么可能在刘员外八十多岁的时候还会有喜呢?”
“小子!你们这些无知小辈,哪里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委啊?”曹凤婉冷冷的说道,突然,一个可怖的鬼脸突然出现在李天寿的面前,青色的鬼脸吊着几缕凌乱的头发,眼睛闪烁着冷漠而凶狠的寒光,“哼!你小子当年请毛一矛来对付我,那一次的仇恨老娘还没有报,你还敢为这些村民强出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天寿朗声说道:“我们虽然不是很清楚刘丁登对你做了什么,但你当年你灭了刘丁登一家大小二百多人,你觉得他们都该死吗?而后,你不但不予收敛,还每年都骚扰村民,甚至杀死不少村民,你又该当何罪?”
曹凤婉凶光一闪,狠狠地说道:“哼哼!我恨不得将刘丁登一家人砍为肉酱,方解我心中之狠。我不到十六岁就成了刘丁登的第十三房小妾,也为他生过一个女儿,在我的女儿八岁的时候,我女儿不幸因病死去,此事也是由于刘丁登不肯及时请郎中来给我女儿医治,才会酿成那样的后果。出现这件事之后,我虽然悲伤欲绝,但是,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也只好忍了,我还是一直规规矩矩地在刘家做牛做马,不敢有半点有违妇道的事情。”
“至于我后来有喜了,你以为我红杏出墙了吗?哈哈……”曹凤婉发疯似的哈哈大笑着说道,“小子,你错了,哈哈……你想不到吧?那是刘丁登那禽兽不如的儿子刘石挂对我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久之后,由于来给我治病的郎中无意中发现了我有喜的事情,我只好对刘丁登如实相告,然而,刘丁登父子经过商量之后,为了掩人耳目,竟然叫家丁把我掐死,还把我的尸首扔到山谷里喂了野兽。”
说到这里,曹凤婉突然提高了声音尖叫道:“小子!你说,刘丁登一家人是不是全都该死!为了保住自家的颜面,竟然做出如此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报我母女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