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这是一个一往情深渐渐被成为传说的时代。我试图以我微弱的笔锋来挽回些什么,究竟是什么?是真诚!是人们内心深处的真诚!这是一个滥情的世界,曾经目睹和听闻了太多太多滥情的人和事。在某个的夜晚,披着凌厉的寒风,我忍不住对着皓月狂喊:“真诚何在???”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唯有嗖嗖的北风在空气中撕裂般地呻吟,我情感的碎屑随之漫天飞舞。
于是乎,一个念头在我心底越发的根深蒂固:总有一天,我要写一部小说,我要用我的小说来激活人们的良知,来挽回原本属于人们心灵深处的真诚!这些真诚被人们知觉或不知觉地遗漏了、遗忘了、甚至是遗弃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往往地,人会变得比现实还要现实;多少曾经坚固的理想和思想被自己一点一滴地动摇,多少美丽的情操和情感被遗弃,我们应该说自己适应能力强呢?还是善变?抑或是……什么别的。难道人不应该保留一些固有的纯真么?现实的人们已经不懂得如何去怀旧了,而具有一点点怀旧情节的人却被诬为老土。可怕的现实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么?不尽然吧?我想是的,不尽然吧!
于是就有了《情为何物》,倾注了我那么多的情感和希冀,我相信每个读者读完它,对于情为何物都有自己的见解。
——尘沉12212004年10月于寒舍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陈子昂
傍晚时分,金黄略带红色的落日染透了一片幽静的小竹园。竹园里居然有一幢很别致的小竹楼,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正站在小竹楼西面的阳台上,小臂撑着栏杆,缓缓地吸着烟,年轻的脸上竟有一种悲怆的沧桑。
他就是竹楼的主人。
他望着这片夕阳映衬下几乎已接近完美的景色,神情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忧伤。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徐徐飘落。
摔手扔掉烟蒂,他轻轻地吟道:
“流连的落叶
被风无情地带走
蜿蜒的小溪
潺潺流动
金黄的晚霞
将小楼层层包裹
你清澈的眼神
漫天飞舞
圈住了我的灵魂
占据了整个的我
竹园依旧
却少了往日的欢笑
大树依旧
却少了你温情的抚摸
小溪依旧
却少了你婀娜的倩影
蹊径依旧
只是铺满的落叶上
再也不能留下你的足迹
夕阳依旧
只是没有你泛起酒窝的笑脸
已不再那么妩媚
一切
因你而异
唯有远去的人
残留的梦
依旧停泊在思念的汪洋大海。”
第一章
意外的情书
中午时分,杨云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双杠上,悠然自得地嚼口香糖,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天气真好,整个人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他慵懒地伸了伸双臂,捋了捋额角的头发。偶然发觉,阳光照射的头发散放着七彩的光芒,想到自己即将送给萱萱的七彩贝壳,想到她看到礼物时那种欣喜若狂的表情,不由一阵兴奋。他把目光迎向太阳,眼前全是七彩的光芒;春天的太阳给予人类的是温馨、希望与活力。萱萱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阳,杨云竟然仰着头与太阳对视起来。
“嗨!”
杨云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膝盖,他转过头,看向来人,一时间竟看不清是谁,眼前全是太阳的七彩光芒。大约过了几秒钟,才看清楚是程影。
程影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折得很整齐的信纸递给杨云,“给你的。”说完,转身奔向教学楼。
“搞什么名堂,有话就直说嘛,写什么纸条,文诌诌的,也不怕麻烦。”杨云一边嘀咕着,一边翻开纸条。
只见信纸上写道:
杨云,相识你至今已有三年了,带给我的是无穷的回味和无尽的欢乐。你的深沉、你的潇洒就象天空的底蕴,湛蓝湛蓝的,一望无垠。我,就象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在你广阔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摸不着边际。当有一天,从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一个异性,在你少年时代闯入你的心扉,从此,他/她便会成为你这一生中最受欢迎的客人。看到这句话时,我不由想到了你,你就是闯入我心扉的人,你就是我这一生中最受欢迎的客人。或许,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你,早在我知道之前。
一切似乎太突然了,面对这份感情,我惶恐、我迷茫、我不知所措、甚至失眠。可是,感情的嫩芽却是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地萌发、生长。当那一天,当我读到那句话时,这份感情却来得无比强烈,如潮水一般永无休止地向我澎湃而来。我震惊,从来都没有如此透彻地审视自己的内心。
多少个日夜以来,我都想写这封信,却一直缺乏勇气。今天,我终于鼓足勇气,向你表达我的爱!
——深爱你的我
杨云的心似乎乱了,事情发生地有些出人意料。他生活中最要好的两个女孩,一直是他的骄傲:和萱萱之间青梅竹马的爱情、与程影之间纯洁的友谊。男女之间能有这样深刻的友谊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一直以来他都引以为豪。哪知蓦然回首间,曾经慷慨激昂的豪言壮语在无情的事实面前突然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我应该怎样去面对她的这份真情呢?”
杨云有些彷徨,他心仪的是象萱萱那样文静、典雅的类型,而不是程影那种活泼开朗的。
“我那么深爱着萱萱,我又怎么可能去接受程影的情意呢?”杨云这样想着,用手指刮了刮左边的眉毛,“这种事不能含糊,我必须澄清。”于是,他跳下双杠,走向教室。
在阳台的长廊里,他看到程影正倚在阳台上,转头看见杨云走来,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杨云注视着她的侧面:一个多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长得又那么漂亮,那么优秀,我又怎么会忍心伤害她,真的要撕碎她美丽的憧憬吗?可我又怎么能不说?怎样说才能更婉转一些呢?可是,这样的话无论说得怎样婉转,对于一个充满着梦幻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但我又怎能不说呢?
杨云站到她身边:“程影!”
程影回过身来,和他面对面,脸红红地凝视着他。心,“砰砰砰”地直跳,异常地激动。
“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我不知道你一直默默地喜欢着我。”
“现在你知道,也不算很晚。”
“我们之间不太可能。”
“我知道,要不了几个月,我们就毕业了。彼此各奔东西,以后会在不同的学校里读书,或许没有太多的机会再见面了。可是我会珍视这段感情,无论以后是否开花结果,它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杨云无奈,本来他想画个方,却变成了圆,棱棱角角都叫程影给挫圆了。面对如此活泼、温柔的女孩,杨云难以启齿。或许时间久了,彼此在不同的圈子里生活、学习,她可能会把我淡忘了。还是不要挑明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杨云伸出右手,手掌向上,说道:“我们还是好朋友、铁哥们?”
“那当然!”程影毫不含糊的拍了杨云的手掌。“来,拉勾。”程影甩了甩披肩长发,伸出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杨云和程影小拇指勾着小拇指,大拇指顶着大拇指,来回拉了三下,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们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这好象是小学生的专利哎!”杨云笑着问。
“可能是我习惯了吧!可能是我还残存着许多童真吧!管它呢,反正我不觉得幼稚。”她淡淡地笑,柔柔地掀起唇角边的酒窝。
冯雷站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他最要好的朋友和他最心爱的女孩。
看到他们如此地亲密无间,他漠漠然地失意,有种苍凉的感觉侵袭着他。在他们面前,我永远只是一种陪衬。无论我表现得如何优秀,比起杨云来,我总是略逊一筹,至少在程影眼里是这样的。冯雷这样想着,无奈地摇摇头,甩了甩头发,转身走向座位;至少……至少我应该潇洒一点,即使只是表面而已。
当他无奈摇头,转身走向座位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杨云在注意着他:他是否爱着程影呢?我这么要好的哥们,他怎么从来都不曾透露出只字片语呢?作为兄弟,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把程影让给他么?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对程影来说,岂不是更大的伤害!
“哎!走神了,在想什么呢?”程影看到杨云呆呆地站着不动,傻得可爱,“我们去操场玩,好么?”
“好啊!”杨云应了一声。
于是,两个人坐在足球场的草坪上,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谈他们各自的梦想、伟大的抱负、童年那些有趣的往事。程影觉得整个人都舒坦、轻松极了,现在可以和他靠得那么近、那么近地注视着他,慢慢地、深深地拥有他的欢乐,关键是他已经了解我的心意。以后的日子还会更快乐的,如果能和他永远相守,此生更无他求。想到这里,她白皙的脸上绽放出甜蜜的笑容,无声的、从心底里绽放的笑。
而杨云却一次又一次的捡起身边的小石子,远远地扔向围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前还有冯雷,三个人在一起也无可非议。以后,她一定会视冯雷为飞力浦牌电灯泡,找借口支开他,然后和我两个人。嗳!要是被萱萱听到了或是看到了,我该如何应对呢?烦,真麻烦!还是扔石子吧!他一次又一次地抓起石子,扔出去,似乎想把烦恼都扔掉。
一连好几天中午,程影总是约着杨云在操场的草坪上聊天。冯雷似乎很知趣,常常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们;好几次杨云约他一起去,他总是推说功课忙,要不就直接说不想去。杨云感觉到,冯雷在故意疏远他们,和他单独相处时也变得无话可说。常常一个人望着窗外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萧索落寞、郁郁寡欢。杨云想挽回些什么,想让冯雷重新变回以前的他,那个爽朗、风趣的他,可他不知该怎样去做,他感到深深的无奈。
还是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