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20
田不易朝齐昊的方向看了眼,神情冷淡的示意宋大仁和杜必书去察看俩人的伤情。
宋大仁一行人连忙上前,先后扶起了重伤的齐昊二人。说是重伤其实也不尽然,方才那一记龙息,周宣特意削去了些威力,他的目地只是想给二人一个教训,倒不会伤及二人的性命。
此时的齐昊脸色灰败,衣衫褴褛,倚仗寒冰剑才能堪堪站立,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哪还有当初的潇洒不群。至于林惊羽,那就更不值一提了。此时的他双目紧闭,毫无知觉,陷入了昏迷之中。
“大仁。”田不易背负双手,面色如常唤道。
宋大仁、杜必书扶着齐昊二人在田不易身前站定,躬身应道:“弟子在。”
田不易用平静的声音道:“把他们送回龙首峰吧。”
宋大仁应了一声,正要奉师命带人离开,忽闻田不易道:“且慢。”宋大仁回身一看,一个黑色药瓶迎面而来,宋大仁伸手接过。
“此为神农妙露,给他二人服下吧。”田不易平淡的声音远远从堂中传出。
齐昊刚想拱手致谢,不料一动作便牵动了胸口的伤势,一时间血气上涌,只得靠着宋大仁低声道:“多谢田师叔。”
田不易微微点头,随即朝宋大仁摆摆手,宋大仁便带人离开了。
宋大仁前脚方一离开,殿中便已炸开了锅。众弟子对周宣的敬仰之意可谓是不绝于耳,成为焦点人物的周宣不禁苦笑,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要那么高调了。
田不易咳了一声,似是用了些法门,堂上虽喧闹成一团,但他的咳声仍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众弟子齐齐噤声,一个个向一字排开站在一旁。
田不易眯了眯眼,沉吟片刻对众弟子道:“你们先下去吧,老七跟我来。”说罢挪动着矮胖的身躯,走向后堂。
众弟子应了一声,田灵儿瞄了眼周宣,欲言又止,最后却咬了咬唇,跟着众人一起走了出去。
周宣跟随田不易走进后堂,走过堂门,在院中的一处回廊停驻了下来。
田不易怔怔的看着院中的青竹,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开口道:“老七,你方才使的是什么招数?”
周宣闻言一怔,谨慎答道:“是弟子半年前在紫霄宝剑中参悟的。此招名曰:困龙升天,那九条巨龙是弟子凝势蓄力,以剑气所幻化出的。”周宣的回答还是有所保留,宝剑之中困于九条真龙,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田不易叹了口气,深深的望着周宣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周宣立时一脸正气,重之又重道:“弟子不敢有所隐瞒。”
闻言田不易面部的曲线从冷硬转变为柔和,他自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小瓶,递给周宣,道:“此次一战,你耗损不小,这是补灵丹,你拿去服了吧。”
话说上一回赠药,还是在一年前。那次周宣拒绝了田不易的提神丹,田不易便已沉下脸来了。此次周宣对田不易欺瞒了招数之事,已是有所心虚,当下更是不敢触了眉头,连忙接下。
田不易见周宣接下,嘴角一动,眼中充满了笑意。他背过身去,只留给周宣一个矮胖的背影,只听他淡淡道:“此次七脉会武,群英荟萃,而规则上的变动,使大竹峰的形式对比往年更为不利。你不要被一次的胜利所迷惑,在修行上更不可有所懈怠。服下补灵丹后两个时辰内,药性在你体内不会轻易散去,你便趁时好生修炼。”
周宣应道:“弟子知晓了。”
田不易背手看了半晌青竹,见周宣还未离开,便挥手道:“你回房服药吧。”
周宣下去后,田不易正看得出神,忽地身后传来一道悦耳女声:“在想什么?”
田不易微微摇头,不答反问:“适才老七与齐昊二人动手时,那任他驱使的紫龙,你可看清楚了?”
苏茹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气势与灵尊几分相似,甚至犹有过之。”
田不易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老七,来历不简单啊。”
苏茹轻笑一声道:“你管他来历如何。他是你七弟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话说回来,此次会武大竹峰可要靠老七来一雪前耻。”
田不易似是窒了一下,矮胖身子一动,却没回头。片刻方才道:“罢了,罢了。是我自寻烦恼了。”
苏茹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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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漫天繁星。
周宣回到了住处,推开了门。不料还未踏入房门,一道红色的倩影翩然乍现。
只见田灵儿此时端坐在桌前,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则探出芊芊玉指,一下又一下的轻点杯中茶水,身上红衣衬得脸颊娇俏妩媚。
周宣见状怔了一下,这小妞大晚上摸到我房间,真当我周宣是正人君子了?当心少爷我雄风大发,让你有来无回。
周宣抱臂靠在门侧,笑意吟吟道:“师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门了?”
田灵儿娇躯一颤,猛地抬头直直盯着周宣。
周宣被她看得有些发毛,索性关上房门后也在桌前坐下,用手探了探茶壶,感觉到茶壶温热后便拿起方才被田灵儿把玩的茶杯,一口灌了下去,茶水冰凉,由此可见田灵儿来了有些时候了。
田灵儿见周宣喝下那杯水,登时脸颊红透,心头乱撞,娇艳欲滴,竟差一些就忘了来此的目地了。
田灵儿强自镇定,自腰间红绫中掏出黑色铁盒,正色道:“我是来把五色珠交还与你。”
原来是这事。周宣心下了悟,微微一笑道:“还?这五色珠如今已为师姐所有。”
田灵儿连忙摇头坚定道:“不行,这太贵重了。无缘无故的,我不能收。”
周宣挑了挑眉,故作惊奇道:“怎么是无缘无故了,我和那齐昊一样,都是仰慕师姐芳姿,送你东西,那是再正常不过。”
见周宣说得如此露骨,田灵儿大羞的同时心中一阵甜蜜,全身感官仿佛都活过来一般,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等田灵儿有所回应,周宣便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幽幽道:“若师姐不要,那我只好把它送予其他人了。”
田灵儿一听周宣此言那还了得,登时双手叉腰,柳眉竖立,雌威大发道:“甚么?!你还要送给哪个女子?是小竹峰的那个陆师姐么?”
周宣心中暗笑,并不作答,继而面有难色道:“既然师姐不要,我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整天带着个珠子,便只得如此了。”
闻言田灵儿攸地把小铁盒收了回去,深藏腰间,深怕周宣抢了去似得,口中还娇嗔道:“谁说我不要,你既已送给了我,就莫想再转送她人。”
说罢,唯恐周宣反悔,田灵儿急急道:“你好好休息,我回房啦。”速度奇快的闪身离开了。
只留下周宣在房中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