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却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头循着他的脖颈而去,牙齿穿透肌肤,顾希尧闷哼了一声。
血腥味溢满整个口腔,混杂着泪水,长长的睫毛颤抖,她近乎贪婪的吞咽着他的血,像个吸血鬼,然后,她抬起脸看向他,冰凉的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那是先前被他咬的伤口,月光下咫尺距离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一圈大大的伤口狰狞得可怕。
水眸湿润,里面盈满了类似委屈的光,染了他的血的唇如绽放的艳红玫瑰,但是她说话的声音却是发颤的:“很疼。”
顾希尧心口一呛,无法抑制的狂喜涌上来,伪装的镇定濒临崩溃瓦解,他的薄唇紧抿着,颜色苍白得可怕,可是他却愈发能体验到困兽在垂死挣扎的那种感觉,有多期盼,就有多无力。
冰凉的手顺着他的手攀沿过肩膀,然后抚|摸着他的脸,指尖细细的摩挲着他薄凉的唇,她说话,声音笃定无奈:“顾希尧,你爱过褚婉云吗?”
倏然冷冽的气焰布满全身,他死死的盯着她,一双黑眸里像是被血晕染,仿佛里面住了一只厉鬼:“你觉得呢?”
云华眸眼一闪:“不知道,可是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听听你们的爱情,是否如我曾经想象的那么完美,值得我一厢情愿纠结多年?而分明,从看见今天顾希尧对褚婉云的态度,她知道那真的只是一厢情愿,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知道,也要一直确认肯定。
沉默,顾希尧只是静默的看着她,云华掀唇:“还是你想先听我和少阳的故事。”
“……不用。”薄唇吐出的声音嘶哑如雾,低低的,冷冽之中透着深沉的悲伤,“我知道你们有多相爱。”
他终于亲口承认,她那纯美的爱情,是他永生挣脱不掉的桎梏。
云华敛眉,没有否认。
她的爱情从来义无反顾毫无保留,于穆少阳,于顾希尧,哪怕无数次决绝的告诉自己别再继续,可是总是克制不住,云华想,是不是只是她一个人这样?还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为爱而生,为爱而亡,在爱情里欢笑,也在爱情里哭泣。
顾希尧说话:“……没有故事,没有爱情,从来都只是世人揣测和她的自导自演。”而他,只是沉默,未曾做解释,仅此而已。
“可是她却在你身边呆了十一年。”起身,云华牵着他一起坐在秋千上,侧眸看向他的时候,眸光清亮得不可思议。顾希尧会允许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呆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吗?
“那是别人眼中的十一年,不是我的。”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体现了这个男人的残酷冷绝,多么薄情的一个男人,她却偏偏爱上。
爱上他,想抽身的时候才发现来不及,依然想爱他,问自己为什么,却没有答案。
云华觉得自己像一只飞蛾,在以决然的方式飞向火焰。
她贴近他冷峻的脸,额头相抵时,说话声连自己都觉得温柔得不可思议:“那么,为什么默许她在你身边?”
顾希尧呼吸一窒,该说什么?
默许,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她爱着别人的时候,自己没有那么狼狈、那么孤单、那么绝望,他其实也可以接受,他身边那个独特的称谓是别人。
这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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