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洪妈妈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是玄钰先来挑事的,但现在被玄钰左说一句右说一句,硬是把玄钰挑事变成了添香挑事,然后她不仅不计较,还担心人家失望而非常大方的答应了。
而玄钰,又一次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洪妈妈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所有的话,都已经被玄钰说完了。玄钰看着洪妈妈黑着的脸,突然就觉得非常的愉悦。嘿嘿,原来让别人计划落空是这么好的感觉呀。
“洪妈妈,洪妈妈?”玄钰故意的叫了两声洪妈妈的名字,然后客气地说:“请带吧,不要让添香姑娘久等。”
洪妈妈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伸手把玄钰五人让进了红袖馆里。
等玄钰五个进到馆里,看到馆里坐满了人,而添香就坐在台上望着她们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们其实就是等着自己来的。不过对于生在十大世家的玄钰五人来说,这点小阵仗,真的是连看都不够看。所以玄钰立刻转头看向洪妈妈:“洪妈妈,怎么今天是添香姑娘给客人看病的日么?那我们还是不打扰了吧,等以后添香姑娘不忙了再来,免得影响你们的生意不是。”
“怎么,玄庄主莫不是怕了?”洪妈妈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击玄钰的理由,颇为开心的说。而红袖馆里的人听到洪妈妈的话,也都毫无善意的嘻笑起来。
玄钰会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让自己变得过廉价。虽说是比试,那起码也要去治人吧,这么多人如何去治,若是全部治了,受益的只会是红袖馆和她们的客人,而不会是她们。
“洪妈妈这话是怎么说的,明明就是添香姑娘向我们下的战帖,那接不接受不就是看我们的心情了吗。我不想让美人失望,这才接了添香姑娘的挑战。只是……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这样吧,随便选一个客人,让我家二姐与添香姑娘一起诊脉,然后把医病之法写在纸上,看谁的更好,如何?”
玄钰可不想当免费劳动力,平白的跟这一群人治病。
洪妈妈则是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又变成玄庄主的二姐了,难道不是玄庄主来吗?”
玄钰斜睨了洪妈妈一眼:“你有说一定要我出战么?好了,你若是不同意我的想法,那这事就以后再说吧。”说完,就是一副不耐烦想要赶快走人的样。
洪妈妈自然是不愿玄钰就这么走了,所以她赶快的阻止了玄钰外出的脚步,一叠声的“好”字表达了她的意愿:“好好好好好,就依玄庄主所言。”等阻住了玄钰五人的脚步,又迅速的跟红袖馆里的丫头们使眼色,让她们准备东西。
很快的,在台上又摆上了一个矮桌和房四宝,与添香姑娘相对而放。洪妈妈便引着玄钰五人到了台上:“玄庄主,这便是添香姑娘。添香,这位就是玄庄主。”
玄钰往添香姑娘的方向看去,发现这添香姑娘也的的确确是一个美人,她的美和凌雪姑娘是不同的,恬静中又带了一丝的明媚俏皮,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可爱的姑娘。
添香见玄钰在打量自己,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善意且友好的笑了一下。就是这一笑,立刻得到了玄钰的喜欢,所以玄钰马上决定,要送给添香一个大礼。然后玄钰就把嘴巴靠近了明依的耳朵,跟她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明依听完玄钰的想法,有些不高兴的斜瞄着玄钰。玄钰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过分,只能偷偷的拉着明依的袖撒娇,求着明依答应自己。
明依只好无奈的看了玄钰一眼,用口型告诉玄钰:下不为例。
玄钰立刻开心的想要扑上去亲明依一口,好在她还存了几分理性,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态。
等双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洪妈妈就领着一个四五十岁,身材中等却挺着一个将军肚的男人上到了台上:“好了,那我就重申一下比试规则。这是于掌柜,你们两个同时为他诊下脉,然后把他的病因,病症,如何治疗和治疗时间长短一起写在纸上,然后由于掌柜选择自己最中意的方,而被选中的那一方就是赢家。你们可还有什么疑问?”洪妈妈看向玄钰五人。
玄钰四个都看向明依,明依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洪妈妈又看向添香,添香也摇了摇头。
“好,那现在比试开始。”说完,洪妈妈便退了下去。
明依和添香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往那与掌柜的身边走去,然后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开始把起了脉来。
本来看热闹的客人们还想从两人的速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很遗憾,明依和添香的速很一致,几乎是没有区别的。她们一起开始把脉,一起皱眉思了一会儿,又互相对望一眼笑了一下。然后,同时放手,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写字。最后,又是同时放下笔,把纸条交给了一旁等待的丫头们。
如此高一致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有些郁闷。
丫头们把二人写的纸条交给于掌柜过目,那于掌柜看第一张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可看到第二张的时候就有些激动了,立刻抬头充满希冀的看着明依,刚想上前跟明依说几句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踌躇不前的停在了那里,频频的偷看添香姑娘。
于掌柜如此的表现,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看上了明依的药方,却又碍于平素和添香姑娘的交情,不好直接表示出来。
“诶于掌柜,你倒是快说啊,到底哪张药方比较好,你老不说是要干什么?”台下有人等不及了,催促于掌柜赶快公布答案。
于掌柜为难的望了楼下说话的那位一眼,又把眼神瞟向添香的位置。添香却突然莞尔一笑,对着于掌柜说:“于掌柜有话请直说,若真是添香不如那位姑娘,也只能怪添香艺不精了。”
添香如此说话,于掌柜才似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不过还是用比较婉转的话告诉了大家他的选择:“咳咳,这个,添香姑娘和这位姑娘前面写的病因病症都一样,都说我是手阴肺经出了问题,病症的表现是咳嗽,肩背麻木酸痛,这个是没错的。只是,添香姑娘是给我开了个药方,要我根据药方吃个月的药。而这位姑娘,写的是针灸穴位一次,然后再配以药方吃十天,便可痊愈。所以……所以我选这位姑娘的方法。”
一时间,大厅内嘘声一片。而洪妈妈的脸色更是直接黑到了家。
“哎……看来这添香姑娘也没有那么厉害呀……”一个小小的声音飘进了玄钰的耳朵里。
“嘘!小点声!没听过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么,其实添香姑娘还不错啦。”又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别说了,我看是这昆仑山庄的传说是真的,里面的确有治病救人解毒的法。”
“……”
虽然每个人都是小小声地谈论着这个结果,但架不住大厅内的人多,所以便是一片“嗡嗡嗡”的谈话声。
于掌柜宣告完了他的选择后,便走到了明依的面前,请她为自己看病。可是明依却转头看向了玄钰的方向,以眼神询问是否现在开始。玄钰想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明依也点了下头站起身,开始为于掌柜施针。等银针插上去后,明依就叫住准备离开的添香,不让她离去:“添香姑娘请留步。”
添香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暂时止住了脚步:“这位姑娘还有何事?”
明依从于掌柜的手里要来了刚刚添香的那张药方,仔细地看了一遍,笑了。然后她走上前将药方重新又交还到添香手里,说:“添香姑娘,我叫明依,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嗯……我是想,请添香姑娘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我昆仑山庄做客,我想跟姑娘研讨一下医之道。”
添香却是毫无兴趣,有些失去信心地说:“姑娘这又是何必呢,你的医术明显要比我高明,又有何要与我探讨的。”
明依又看了一眼玄钰,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直接拉住添香的手,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一句话:“不,我没赢,姑娘也没输。”
“什么?!”台下沸腾了,就连正施着针的于掌柜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明依和添香所站的地方。
添香听了明依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轻轻甩开明依的手,苦笑道:“姑娘不必安慰我了,我自认不能像姑娘一样,在十天之内治好于掌柜的病,所以,添香认输。”
明依却并不放弃,又拉住添香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直到把添香看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才勾起唇角开始解释:“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没输,而我,也不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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