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钰好奇地偷偷探出头去,想看看争执的人长什么样。
在巷出口处的左边,有一个挺冷清的广场,可能是因为地处偏僻,这里没什么人来,也不见有什么店铺,除了有一株一看就很古老的大树外,就是一片空地。
而在大树的一边,站着大约五六个人。一个人身穿一件紫黑色的长袍,与剩下的几个人对峙。
那人背对着玄钰,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玄钰看到这人的时候却突然心中一动,起了要把这人给拐回山庄的心思。
“我说过了,我大哥是被人陷害的,你不知道真相就不要乱说。”听这声音,玄钰就知道这人在强压着愤怒,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玄钰对这人的好感就又上了一个台阶,能这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是很不容易的。虽说忍字心上一把刀还流着血,可是又有谁能说清那血究竟是谁的,到底是隐忍之人还是挑衅之人。
但对于玄钰来说,流的那血是谁的得要看是谁忍的,还要看是怎么忍的。忍的好,那血就是别人的,忍的不好,那血就是自己的。
玄钰虽然做事张扬,但不代表她不能忍,她的忍受程实在是强悍到不行,就像在她上初中的时候,英语不是很好,她们班有一个女生就用英语骂了她一句“白痴!”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骂的。玄钰虽然听懂了,但她还跟没听到一样,照样该干嘛干嘛。
但悠然听到这事后不乐意了,差点就想冲过去找那女生算账,被玄钰一把拉住,然后劝她说:“没事,不要理她。”
悠然还愤愤不平,但看玄钰依然不生气的样,她就恨铁不成钢的开始大骂玄钰:“玄钰,她这样对你你还能忍?你的脾气到哪里去了,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狠狠地掌嘴,不然她不知道收敛。”
玄钰却只是笑笑,安抚了悠然一下:“悠然,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你觉得我只是单纯地在忍么。放心,最后事情的结果,一定会让你满意。”
至于最后事情的发展和结果,就是玄钰偷偷的去习英语,英语程上去了之后,却还是装着英语很差的样。而那个女生在骂了玄钰以后发现玄钰没反应,就以为玄钰听不懂,然后就开始变本加厉,当着玄钰的面骂的一次比一次严重。
她一直乐此不疲沾沾自喜,玄钰却一直暗暗把她骂过的话记在心里。
终于有一天,报复的机会来了。
那天校请来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外国人来做讲座,讲座结束后很多自认英语很好的同都过去想和那个外国人聊几句,那个女生也挤了过去,玄钰看到后就也跑了过去。然后等那个女生向那个外国人提了一个关于她家乡习俗的问题后,玄钰就“不经意间”插了一句嘴,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帮那个女生解释了这件事,然后又“很诚恳”的对那个外国人说了句抱歉,请她原谅她的多嘴回答。
而那个外国人听到玄钰居然这么了解她家乡的习俗,顿时来了兴趣,就开始和玄钰交流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谈的非常愉快,但是那个女生的脸黑了。
她从来不知道玄钰的英语这么好,像那个外国人现在说的话有很多她都是一知半解,但是玄钰居然还能和她交流的这么顺利,这实在让她担心到不行。既然玄钰英语这么好,那她之前骂她的话……那个女生不敢想了,然后灰溜溜的偷偷逃了。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就结束的话,那也对不起玄钰这么久的忍耐。所以从那以后,玄钰只要看到那个女生就会“很亲切”的对着她笑。而那个女生因为自己之前做的事本来就心虚,所以每次看到玄钰的笑都觉得是不怀好意,就在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她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一直萎靡。
后来她熬不住了,就转了。
可就算是转,那女生的心理问题也依然没有得到缓解,反倒落下了一个病根——只要她一接触跟英语有关的事,无论是听到看到还是要说,都会在眼前浮现出玄钰微笑的样。
本来那女生的英语很好,家里人一直都觉得她以后可以往外交官或者高级翻译这个方向发展,但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把那个女生吓得再也不敢碰英语,生生的就断了跟英语有关的任何发展。
事后悠然问玄钰为什么要这么做,玄钰微微一笑开始回答:“我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所以她第一次这么说我,我就当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不跟她计较。可是后来她以为我听不懂就一直这么做,还乐此不疲,这个性质就很恶劣了,变成了单纯的羞辱。既然她用自己最骄傲的英语来羞辱我,那就别怪我用她最骄傲的英语羞辱回去。”
悠然听着玄钰的话深深地受教,然后她又提了一个问题:“玄钰,如果我惹到你的话,你会怎么对我。”
玄钰却只是给她扔过去一个白眼,很不满的说:“怎么,你害怕我整你啊。”
“不是啊,”悠然焦急的解释,“我只是觉得像我和晓晓、黎梦还有明依都整过你无数次了,也没见你整回我们啊。”
“切~~”玄钰又给了悠然一个白眼:“你也知道你们欺负过我很多次啊,真是的。放心啦,我们什么关系,怎么能拿你跟那些人比。”
其实玄钰的处事原则很怪,综合起来大概是:人不犯我,偶尔犯人,人若犯我,暂忍一分,人再犯我,暴雨梨花针,人还犯我……对不起,有这个人么?归根结底,就是一切看玄钰心情决定。
扯远了扯远了,说回正题。
玄钰是一个很能忍的人,所以她看到这紫衣男如此能忍,自然知道这紫衣男的情商很高,如此冷静自持的人,实在是让她又欣赏又心水,不拐回山庄去连老天都不会放过她的。
这么打定主意,玄钰就又偷偷看了过去,想多偷听一些消息好看看她该怎么对症下药,拐了那男回山庄。
“陷害?你还真会找理由,谁会去陷害他,难道是外国的使者?使者连是谁参加比试都不知道,他怎么陷害?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圣通国有内奸?”一个似领头的人不屑的反驳那个紫衣男。
他身后的一个人也开始帮腔:“就是啊,陷害陷害,我们圣通国可是国泰民安,当今圣上也是少有的明君,在他的治理下连个小偷小摸都几乎没有,你说谁会去陷害你的大哥?”
那紫衣男依旧忍着,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拳头紧紧地握着,似是在力控制着什么,手指的关节处已经发白,只消一眼就知道这拳头的主人心情是的愤怒。
那群与紫衣男对峙的人看紫衣男没有反应也不再回话,自以为是他们已经把那紫衣男说的无话可说,然后就很自满的丢下一句:“好了,看在你大哥还在坐牢的份上,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摆摆手,一群人就相携而去。
大树旁就只剩下那个紫衣男,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就那么一直站着,站着。
玄钰看那群人走了,不满的撇了撇嘴,心中很不爽他们这么自以为是,但她也不想再去计较这些完全不相关的事情,相反她还有些感谢这群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争执声,她也不会碰见这么一个合她心意的人。
晓晓见热闹散了,就想回去了,可是她招呼了玄钰几声都没有把她叫回神来,就直接过去拉着玄钰的手说:“走了啦,你不是说累了么,我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玄钰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她一直再想该如何诱拐人家回家,现在被晓晓一打断,想好的说辞就全部被吓走了,这让她颇为郁闷。
玄钰脱开晓晓拉着她的手,哄着晓晓说:“晓晓,我看这个紫衣男是个能人,我想把他收进山庄里来,你们先回去吧,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进我们山庄。”
悠然这时走进玄钰,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奇怪的说了一声:“不对啊玄钰,你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你去问问他,他又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认识你,你觉得他会理你么,行了,我们快回去。”
玄钰眯着眼睛看了悠然一眼,做了一个标准的“囧”字脸,然后对悠然说:“悠然,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行呢,再说了,我看人的眼光有多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觉得这个男的不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很利于我们山庄的发展,所以说,你们不要劝我了,你们先回山庄,我去找他去。”
黎梦见玄钰已经下定了决心,也知道不让玄钰去试试是不可能了,所以就上前把悠然和晓晓拉开,对着玄钰说了一句:“那你去吧,我们在山庄等你。”然后就拉着两人走了。
明依只是看了玄钰一眼,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去吧。”就也转身去追黎梦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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