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这时才知道,田苗苗在老家还有一个九岁的儿子,已经上了当地的小学二年级了,是她的父母一直帮着她抚养这个孩子。
冷飞大致地回想了一下,可不,他们分手后,就听说殷小玲退学结了婚,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孩子可不应该到了这个年龄了。
见殷小玲对这个孩子这么痛心疾首,自己的心也感到了无限的心痛和急切,毕竟,在他的心里,殷小玲是他这辈子最最难以放下的人,更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初恋,因此,看到殷小玲如此伤痛,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下决心要帮帮殷小玲。
“小玲,你别太悲观了,现在的医学这样发达,再难的病症也能有希望治愈的。再说,给孩子治病要紧,别再耽误时间了。眼泪是救不了孩子的命的。”
殷小玲听冷飞这样一说,就赶紧擦干了泪水,松开紧抱着冷飞的双臂,对冷飞说:“你说得对,眼泪救不了我的儿子。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快点给我拿个主意,好吗?”
冷飞见殷小玲终于安静下来,恢复了理智,就对她说道:“你现在要赶紧把孩子接到苏州来,到大医院好好地复诊一下,确定一下病情,然后,再根据病情,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那好吧,我这就买车票回去接孩子。冷飞,你在这里的关系比较多,活动活动关系,找个好大夫,给孩子好好地会诊一下。小琴,酒店的事就先交给你打理一下了。”
“小玲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帮你打理好的。你就一心忙乎孩子的事吧!”
“小玲,要不,还是我开车跟你一起回去接孩子吧?”冷飞对小玲说。
殷小玲看了看冷飞,那目光很特别,迟疑了一下后,说:“你还是别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母对你的看法。现在这种情况,谁的心都很烦的,你去了,还不是添乱吗?”
冷飞听小玲这样说,想想也是,就说:“那我就送你到车站吧!”
殷小玲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下了楼,出了酒店,上了冷飞的车,就直奔车站。
殷小玲上车走后,冷飞立即驱车直奔苏州附二医院,找到一个在医院肿瘤科工作的大夫朋友,跟他把情况说了一下,那个朋友就对他说:“如果你说的确实是这样的话,那目前这种病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有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这样的手术虽有难度,但问题并不大,只是配型的骨髓实在难找,这你们得有思想准备。这样吧,等孩子来啦,我找各方面的专家会诊完之后再定夺吧!”
冷飞听了朋友这番话,心里不禁为孩子暗暗地攥了一把汗。
从医院出来,冷飞赶紧回到公司,问张颖:“小张,咱们账上现在还有多少可动用的钱?”
“不多,也就是十几万,可过几天那批机顶罩合同一签下来,第一笔资金就得需要四五十万,这十几万根本就解决不了多大问题。”
“啊,是这样……”冷飞略微想了一下,就对张颖说:“咱们那批电机的货款最近应该给咱们打过来了,还有无锡那边的那批机床款也该来了,加在一起也就差不多了。这几天所有在咱们机电城进的货,都别给他们现钱了,就跟他们说,下个月末给钱。”
“行,冷哥。这事你就交给我吧,不会给你办砸的。哎,冷哥,你是不是有事需要钱啊?平时你可不问这些的。”
“对,我可能得需要一大笔钱。”
“冷哥,怎么啦,竟然还需要一大笔钱?”张颖很关心地问道。
“对面殷小玲的孩子病了,可能需要一些钱,我估计她现在手头上没多少钱,我跟她既是老乡又是同学,还不得给她准备点,省得到时现抓瞎!”
“冷哥,你对殷老板真够意思!你真是一个好男人!”张颖说的话很是暧昧,可又模棱两可,很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看张颖的眼神,既有羡慕又有矛盾,让人感到很奇怪。其实,张颖早就看出了冷飞和殷小玲相互之间似乎有些很神秘的故事。只是,她对更深层的关系还不甚清楚。
冷飞似乎也听出了一点什么,看了张颖一眼,见她正两眼奇怪地看着自己,就问她:“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怪里怪气的?你有啥心事啦?”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呀,最好是个傻子那才好呢!哎呀,冷哥,你就快忙你的吧,我的事,你就少操点心吧!”
“小张,你要真是有啥事的话,可要跟我说啊,跟我,你可千万别外道了,听着没?”
“听着了,听着了,我的好冷哥。我要是有事,能不对你说吗?你就快忙你的吧!”张颖有些嫌冷飞的话烦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冷哥的这摊子家业就都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消失,好吗?”冷飞拿起桌上的皮包,就往楼上走。
张颖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说道:“冷哥啊,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