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格局骤变(中)
无双在龙吟枪尖,绚烂的银光中闪过一抹血色,我深情着望着它,这柄天下有数的名枪,已经陪伴了我半生,征战沙场,缠绕在耀眼的银色下的,是无数成名高手的亡魂,他们成就了我无双公子的美名。
我,就是天下无双的天圣教大公子马超!
从出生那一刻起,我便认为自己生来不凡。
八岁时,我能将四十斤重的长枪耍得虎虎生风。
在我十二岁那年,天圣教护卫已经没有一个人是我对手。
父亲马腾的威名在西北无人不晓,可谓令人闻风丧胆,十三岁的时候,他也败在了我的龙吟枪下。
当羌王柯萨索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时,我终于成为了西北第一高手,那一年,我才十五岁,“无双公子”从此成为了我的雅号。
少年得志,是所有人对我的看法。
人说站在高处,总会不自然的产生一股高傲,我也不意外,在我的眼中,那些地榜人榜的高手,如同着大千世界中最卑微的蝼蚁一般,因为我有信心,我随时可以让他们成为武林榜中的匆匆过客。我的视线之中,只有天榜,那些与我齐名的四大公子,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身份如何有我显贵?我才是四大公子之首。
为了这一份骄傲,我一生中始终昂着头,有人说我很有些像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龙刀”关羽,他也是心存一份骄傲。我对此不屑一顾,他比我大二十岁,当我生活在一生中最璀璨的时光时,他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他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傲气凌人,成了武林人中对无双公子的另一个评价,对这个评价,我很高兴,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做到一个傲字。
朋友我的朋友不多,只有三个。同为四大公子之一的吹云公子赵云、天下豪强诸葛家的二公子“卧龙”诸葛亮,另外一个,比起前面这两人显得有些汲汲无名,他叫庞德。
庞德乃是我十岁时爹从牧场捡回的孩子,从那天起,他就成为了我的陪练,天下间像我这么有习武天分的人少之又少,碰巧庞德就是一个,当然还是不如我的,我总是能够把他打趴下,但也不会很轻松,因为庞德努力的练武,让自己的进境一直咬着我不放,对于这点,我很是感兴趣,天圣教终于有一个能成为我对手的人了。在连续上千日每天打倒庞德一次后,我就把庞德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与子龙的相识,甚至要早于庞德。赵家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我爹马腾曾很嚣张的跑到河北去威胁赵家归附于天圣教,过程如何我并不清楚,只是当爹回到西北的时候,显得有些灰头土脸,当然在他身后追随的,还是没有半个赵家人。后来韩遂叔叔曾悄悄地告诉过我,我爹连赵家家主身边的一个普通杂役都没打过,也就无从见到赵家家主谈什么让其归顺的问题了。
小时候的我很淘,爹老打我屁股,看到在家里嚣张至极的爹栽了个跟头,其实我的心理是有些高兴的,不过让赵家的人欺负到我们马家头上了,我可不答应,于是八岁的我拿起了爹刚刚在生日时送我的龙吟枪,招呼上了几个侍卫,气势汹汹的赶往河北。爹没有拦我,现在想起来,从他那时暗暗的窃笑看来,很可能他很希望我也吃个鳖回来,这样他丢的面子也能有个安慰。
就这样我在河北认识了赵云,他也是一个使枪的同龄人,比我大三岁,功夫很好。我们两个之间交手了数百场,每一次都是痛快淋漓,酣畅至致,也因此成为了莫逆,至于那个我杀到河北讨公道的事情,早被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在赵云的引见下见到了赵家家主赵远,他很是夸赞了我的武功,这下正好扫到了我的痒处,让我爽到了极点,于是我就赵叔叔长赵叔叔短的叫得亲热极了,丝毫没有当初离开天圣教时那种凶神恶煞般的气势。
当我爹知道这点后,眼珠子都快跌到地上了,以后每每逢人便说,马家与赵家是世交,当初他自己前往河北时与赵家便有一段渊源,如今我又与赵家公子交好,赵家与马家的关系牢不可破。我与赵云交好的事情西北人都知道,但我爹与赵家有什么渊源,清楚的人就不多了,不管怎样,天圣教借着赵家的威名,在西北又上了一个台阶。
论起武功,我自认为是要比赵云高上一分的,不管是在成名前,还是我们都成了四大公子后,每次与赵云交手,他都会输我半招,之后摇摇手说不行了,他是我的好友,我自然也要给他些自信,我从来对外都宣称我俩不相伯仲,做出这种事情对于高傲的我来讲,是非常难得的。直到有一次,妹妹马文鸢看完我们比武后,讥笑着对我说,如果让我每次与子龙比武都保持恰到好处的只输半招,我能不能做到?
我不禁愣住了,从八岁到三十多岁,都只输半招,这样的巧合未免太多。子龙,他究竟有多强,我也不太清楚了。
至于诸葛亮,是通过子龙认识的朋友。他是诸葛家的二公子,身份地位和我差不多,他的父亲就是子龙的老板。我曾受子龙之托去救他,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五大高手之一的“蛇矛”张飞,,我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从此我清楚了一件事,四大公子的实力还是与五大高手有很大距离的。
诸葛亮是个有意思的人,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付诸行动后效果又出人意料的好,所以他在诸葛家很受重用,我承认在这些方面没他的本事,内政一向不是我的长项。
最气人的是他的武功也是莫名其妙,如果说“温侯”吕布交给他的漫天戟影还算中规中矩的话,那么他莫名奇妙领悟出来的风之心简直气死人,毕竟那时候他的实力也才刚刚跨入天榜的门坎而已。诸葛亮还会一种奇怪的招数,让我与他交手时总让我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他曾告诉过我这叫做太极,但我始终弄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每当与诸葛亮交谈的时候,我的心情总是很好,因为他很会夸人,又不肉麻,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就把他当作了我的好朋友,所以当初在万寿殿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帮助他,当然这里面还有我的一点私心,这个以后再说。
经过与诸葛亮长时间的接触后,我发现我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好色,我俩在一起总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在一起。不过也许由于他的老婆是天下第一高手吕布的女儿吕婉儿,也挺厉害的,所以他的色胆要小一些。其实即便如此,我也是挺羡慕诸葛亮的,因为吕婉儿真得很漂亮。
女人我自从十一岁第一次**后,便有不少女人,其中五个最漂亮的,我给了她们名分,成为了我的侍妾。在我无双公子的英勇绰号下,我还有另外一个美名——“西北第一情人”,我的手段霸道又不失温柔,据我的经验,这样最容易使女人臣服。我那风流的老爹只能排名第二,因为他只会霸道。
赵云的妹妹赵雪很漂亮,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说实话,我很是打过他的注意,不过子龙恶狠狠的警告我,不要碰他的妹妹。我很无辜的问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我对于女人来说很危险。其实我曾想说赵雪还不是女人,但在子龙已经开始散发杀气的烂银枪下,我还是乖乖的选择闭嘴。
后来赵云娶了我的妹妹马文鸢,我很是不服气,凭什么他能泡我的妹妹,我就不能动他的妹妹?不过在他们结婚那天,我的心里挺高兴的,因为我庆幸我的妹妹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虽然子龙是二婚,但他和我不一样,他是个典型的一夫一妻论者,至少在他与公孙婉的那段悲剧婚姻中,从没听说过他闹绯闻。
再后来听说赵雪嫁给了与我臭味相投的诸葛亮,我更是不服气,去找子龙理论。子龙一脸诡笑的告诉我,虽然我和诸葛亮都很花心,但那时诸葛亮只有两个老婆,而我有五个。对于这个理由我哭笑不得,其实我明白的,赵雪嫁给了诸葛亮,里面虽然有两情相悦的原因,但更多的诸葛家和赵家还是看上了其中的政治因素,这是一场没人能够阻止的政治联姻。
在我拥有的众多女人中,我想我是不曾付出真感情的,和她们之间我看上的只有**,在我二十六岁那年,我终于为一个女子动心了,可惜我的一颗心却被打得七零八落,那名女子恰好便是诸葛亮的妹妹诸葛凤。
我承认我看女人首先用下半身思考,在武林绝色谱中排名第三的诸葛凤自然勾引的我蠢蠢欲动。但真正让我对诸葛凤感兴趣的,还是她活泼的性格,在冀州之行中我与她朝夕相处几个月,同赵雪与诸葛亮间一样,我与诸葛凤之间也是不停的斗嘴。不只是该悲哀还是庆幸,我在西北的那些女人,都只是一味的对我恭顺,这种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的体验,感觉好极了,从此我便将一颗心系在了这个诸葛家公主的身上。
可惜诸葛凤的心却系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那人是个强劲的情敌,他是在北方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星魔”张颌,听说子龙与他的关系很好,甚至还是义兄弟,我曾悄悄的打听过情敌的资料,子龙对他推崇有佳,我心中警铃大振,能让子龙赞不绝口的人,绝对都是非常优秀的,譬如说我。
张颌是河北袁家的人,袁家与诸葛家算是死对头,因此张颌与诸葛凤想见一面是难于上青天,就算他们两心相许的话,也算是异地恋。这点对我很有利,我决定用自己总结的泡妞宝典第四百四十四条秘籍——缠。
于是在一年中我至少有三个月赖在诸葛家不走,跟在诸葛凤的身边,逗她开心。不过这种相处模式却没有达到我理想中的效果,在我等待诸葛凤如同其他女子那般,主动向我表白时,诸葛凤却始终把我当作她的大哥哥。甚至有一天她还对我说,超哥,求你了,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这句话彻底的击垮了我,甚至一度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在看到青州还是有不少热情女子向我抛媚眼后,我终于恢复了自信,西北第一请人还是有实力的。
最后总结经验,我肯定地发现,追求失败不是因为我的魅力不够,而一定是用错了泡妞宝典的条数,第四百四十四条,三个死字,不失败才怪,当我决定将这不吉利的位置空出来,把缠字诀改为第四百四十五条,再用四百四十五条继续追求诸葛凤时,天圣教也要大展宏图,我不得不告别了心上人,回到了西北。
之后的三年都没有见到诸葛凤,我也一直流连于花丛之中,但她仍一直放在我的心头。又听说张颌离开了袁家,成为了诸葛家的大将,我的心头不安了起来,终于我决定在送马文鸢与子龙结婚时,以天圣教的名义向诸葛凤提亲,在这点上张颌那个小子是比不上我的。
天算不如人算,虽然张颌败在了我的手下,但张颌还是抢走了诸葛凤,成了诸葛家的乘龙快婿。我气愤至极,本想大闹一场,但在诸葛亮的劝说下,还是决定给诸葛家几分面子,毕竟即将举行的还有我妹妹的婚礼。我是人上人无双公子,自然不能为这些事失了风度,于是我颇有礼貌的祝福了诸葛凤和张颌,不过据后来我妹妹说,当时我盯着张颌的眼神真的很恐怖。
诸葛凤和张颌婚后夫妻恩爱,张颌也同赵云一般,是个顾家男人,坚持一夫一妻,我不屑一顾,我比他英俊,比他功夫好,比他有势力,败给这种痴情种真是太丢人了,不过失去了诸葛凤,我的心真的很痛。诸葛亮在诸葛凤大婚的那天晚上,陪我喝了一夜,我曾问他,你有没有过得不到的女人?
我很羡慕诸葛亮,他的女人哪个都是天下间千挑万选的美女,自己才华横溢,又有钱有势,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女人?诸葛亮苦涩的笑了一下,告诉我他搞不定一个女人,叫庞涓,明明已经很喜欢他了,但就是不愿到他的身边,因为那个女子不愿分享男人。
那夜,我俩都醉了。我回到了西北,继续做我的西北第一情人,只是失恋后闭合的心扉在没有开启过。
仙女自从十五岁后得到了无双公子的名号后,我便很少失败,败给了五大高手两次,一次是张飞,一次是典韦。最令我难以接受的,是我败给了同一个女人两次,那个女人便是静心小筑的传人林静瑶。
静心小筑的名气很强,至少在全国范围内,比我家天圣教的名气响十倍不止。传说静心小筑这个仙境一般的地方在西方,于是在西北这个地方,人们对静心小筑的崇拜已经近乎到了狂热的地步,若非静心小筑每逢天下危机的时候才出世一次,否则西北这个地方还哪里有我天圣教混的地方?
我第一次败给林静瑶是我与益州第一高手张任交手的时候,那时的我二十四岁,最喜爱的运动就是打败那些老牌成名高手,让他们成为我的垫脚石,恰恰张任就是这么一个目标。张任虽然很强,不愧他地榜甲级的排名,但我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无双公子,龙吟枪的威力无人能及,自信在两败招之内还是搞得定张任的。
但当我将龙吟枪刺进张任胸口的一刹那,一条丝带坏了我的好事,死死的缠住了我的手腕,原本喧闹的在刹那间沉寂了下来,一个仿佛梦中才会出现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恨她毁了更加出名的机会,但我一向对于美貌的女子没有抵抗力。
与我想象中的女子不同,在望进那女子瞳孔的一刹那,我便明白了这女子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名别的男人,随即一种刺骨的寒冷沿着那名女子的视线逼近了我的全身,让我几乎动弹不得,在这一刹那的交锋中,我败了。
其实我也有些得意,我知道方才看入女子瞳孔的那一眼令那女子恼羞成怒,她的心神防线并没有修练得十分牢固,在某种程度上讲我也是小胜了一场。不过我清楚那女子的实力远在我之上,于是我潇洒的挥挥手,收兵,回我的天圣教。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子便是静心小筑出世的传人林静瑶,我暗暗侥幸没有继续动手,生在西北的我听过太多静心小筑的传说,无双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但对静心小筑还是有几分憧憬的,因为那里是仙境,所有超越天榜的仙人聚集的地方。
再见到林静瑶的时候已经是初遇的四年之后,在许都的万寿殿上,各路英杰汇聚一堂,自然少不了我这大名鼎鼎的无双公子了,当然静心小筑传人的正式出现,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的林静瑶,不再是我所能够看透的了,对于看不透的人我开始产生了一丝的畏惧。
静心小筑与司马家站在了汉室的身边,我选择了对抗,战胜不了自己心中的阴影,我的武功就将无法更进一步。投在诸葛风身上的感情遭到彻底的失败后,我因祸得福,在吕布的帮助下进入了先天之境,从此我更加的强大与骄傲,深信在我的带领下,天圣教将不再畏惧静心小筑,走向辉煌。
然而一场莫名奇妙的农民起义打破了我原本高高在上的生活,原本属于天圣教的众人投靠了朝廷,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沦陷,父亲马腾最终也没有做到力挽狂澜,自己也丢了性命,仅仅一招,便死在了林静瑶的手中。
说实话,老爹马腾刚愎自用,我与老爹的关系并不太好,可惜谁让他是我爹呢,当我气势汹汹的解决掉了司马家的四大地榜高手后,便要去找林静瑶算账,唯有司马家那个天榜高手司马悌还胆敢站在我的面前,龙吟枪见血实力则更强三分,更何况我尚在暴怒之中,在恍惚间,我刺出了生平以来最强的一枪,司马悌死定了。
不得不服的是,林静瑶的实力确实强大,如果说这十年来我的进步是十倍的话,在林静瑶身上的进步则是二十倍。她击杀马腾仅仅用了一招,挡住我这致命一枪也仅仅用了一招,一条丝带。
为此,我颓然沮丧,这些我的仇人饶了我一命,更让我胸闷不已,我再一次于林静瑶冷厉的注视下败北,抄起我的龙吟枪离开了武威,出生以来我从未这样灰头土脸过,我恨恨的记住了此次颠覆天圣教的每一个人。
父母亡了,兄弟死了,庞德投靠了朝廷,天圣教被叛徒韩遂所把持,妻子儿女的首级被挂在了身后的武威城头,我绝望的向前走着,真正的体会到了众叛亲离。与司马家中高手交手时所留下的伤口仍在流血,不知跑了多远,只记得是往西,终于,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见到一抹迷人的微笑后,我倒在了马下。
新生当我幽幽醒来时,我见到了一名少女,年约双十,在西北的草原上难得生得如此水灵,最令人难忘的还是那唇上带着的迷人微笑,只一眼,我便知道是她救了我,在我最低谷的时刻,那抹淡淡的微笑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与张颌是情敌,但优秀的他让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的对手,诸葛亮曾告诉过我一句话,最大的对手往往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就很佩服司马懿。我与张颌虽谈不上什么朋友,但也曾在他的大婚后谈过一次,他在人生的低谷时遇到了有活泼笑容的诸葛凤,他说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一个微笑的女孩,用淡淡的微笑再次打动我的心灵。我想,现在我遇到了……
我与诸葛家中的年轻人都是相熟,得知郝昭曾在昏迷后有了一段艳遇,并让那段艳遇的主角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不想在今天又重演在了我的身上,当然此刻的我不比郝昭那个清纯的小处男,情场老手的我三言两语间便得知了女孩的名字北宫霜,也数度让这不喑世事的女孩面红耳赤。
时光悄悄的流逝,两个月过去,我的伤势已经完全养好,功力在大悲的刺激下,更进一步。
在平淡的幸福中,我闯入的北宫霜的生活,当然她也闯入了我的心扉,我更得知她有一位名镇西北的爷爷,二十年前的西北第一高手北宫玉。亲人的影子依旧在我心头萦绕,我不奢望北宫玉这个冷漠的老头能够帮我,在我与他两个月的接触中,他显然对我并不欣赏,他疼爱北宫霜,因此他介意我之前的情史。
我始终记得我还有一个朋友,羌王柯萨索,不仅仅是他强大的羌族骑兵,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大将,天榜高手的实力。于是我不顾北宫玉的警告和北宫霜的挽留,毅然跨马继续奔向了西方。
高手千里茫茫草原在我的身后掠过,颇有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气势,战火还没有烧到纯朴的羌人的故乡,或许有一天,某位英雄统一了九州,便会撕碎这里的安宁,但现在我无暇去想这些,因为在沙场中征战近二十年的我明白一个道理,梦想是要靠实力去追逐的,现在孤身一人的我,无法阻挡任何一方势力的铁蹄。
经过一个又一个羌人的部落,纵然天圣教易主,马家中落早已传开,但这些羌人依旧对我崇敬有佳,这就是羌人的纯朴,一日敬我为无双公子,便决不悔改。自信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烧,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柯萨索借兵了,有了羌人的支持,我,无双公子又将会屹立于天下群雄之中。
在羌人最大部落前,我见到了羌人的第二勇士迪巴尔,与我想象中不同的是,浑身是血的他显得格外的狼狈,我皱起眉头,举起龙吟枪:迪巴尔,是谁伤得你?
一个使鞭的老头。
使鞭?我不由想起了天下间最强最神秘的组织,静心小筑,又问道:你们交手了几招?
一招。
我的心凉下了半截,即便是林静瑶,也无法在一招之内将已经有地榜甲级实力的迪巴尔伤成如此,昂扬的战意又渐渐从我心头浮起,自从十余年前与羌人不打不成交后,我便成为了羌人的守护神,如今的我决不能坐视静心小筑侵入羌族。
龙吟枪迸发出淡淡的红光,兴奋的嘶鸣着,一夹胯下的战马,我冲进了羌族最大部落,直奔中央大帐,柯萨索,无双公子来助你了!
可是迎接我的,是高高悬挂在中央大帐前木杆上柯萨索的人头,他的面目是如此的狰狞与不甘。
乍见忘年之交落得如此下场,愤怒顿时充满了我的心头,一刹那间我仿佛感受到了周围空气暴躁的跳跃,几乎同时,人已经箭一般从战马上窜出,龙吟枪在空气中带出条火龙,气势汹汹的杀往在帐前端坐的一名老头。
这是惊天动地的一枪,整个大帐在强劲的气流和烈火中毁于一旦,大帐周围数十名羌人亦是伤残惨重,硝烟散去,那名正中攻击的老者却是安然无恙,一柄长鞭紧紧地缠住了龙吟枪,纵然我用出再大力气,也不得前进分毫。
我惊诧的发现面前的老者竟是我的一位熟人,北宫玉。我从不知道北宫玉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从五十年前他出道开始,便一直是地榜甲级,到二十年前他失踪时,仍是地榜甲级。但他如今表现的实力,分明远远超越了天榜。
北宫前辈……怎么会是你?你加入了静心小筑?
马超,你错了,我从来就是静心小筑的人,从八十三年前一出生起便是,你相信有天生便拥有自然之心的人吗?
我轻轻点头,我知道林静瑶便是。
北宫玉缓缓道出,西北的平衡被打破,没有势力可以挡住羌族的进攻,静心小筑从没有让外族入侵中原的习惯,所以羌王柯萨索该死。
羌人是我的朋友,我得到北宫玉的保证,羌王死后,静心小筑不会插手羌族的事务,于是我神情黯然的离开。因为我清楚,有北宫玉的存在,我永远无法从羌族借走一兵一卒,北宫玉强大的实力和那份民族大义也让我几乎永远不能为柯萨索报仇。
在羌的部落,为我留下的,只是火之心的真正领悟。
追梦北宫玉告诉我东方有诸葛家,投靠那里是我最好的选择;北宫霜告诉我她的哥哥北宫诞在诸葛家,我们可以去找他。
虽然一次次的失败将我的棱角渐渐磨平,我一统天下的雄心不再,但我仍是个骄傲的人,纵然我孑然一人,可我怎能居人篱下,于是我再次跨上战马,扛起龙吟枪,踏上了我的征程。我决定了,既然我不愿加入别人的势力,那么,我就做位闯荡天下的独行侠,寻找为父报仇的机会,参与一件件绚丽的大事,在史上留下我的姓名。
事与愿违,在我悄悄离开北宫玉住所三里地的时候,一名娇小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那是北宫霜,在狂野的北风中显得楚楚可怜我爷爷杀了你的朋友,我们之间真的不共戴天了吗?我的独行侠。
看着北宫霜一身的劲装和背后的两个包袱,显然是做了出远门的准备。恩怨分明是我最大的优点,于是我潇洒的笑笑,你爷爷是我的目标,但与你无关,看样子武林中要少了一位独行侠,多一对鸳鸯侠侣了。
北宫霜甜甜的一笑,顺着我伸出了右手,跳上战马,偎在我的怀中。
夕阳西下,一骑两人在金色的光辉中消失在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