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内乱2
这日,褚良娣坐在丁香院的庭院石椅上,吃着东西,就见春荷快步跑进了庭院,对着褚良娣一福身,道:“夫人,都办妥了。”褚良娣吃一口手中的软糕,道:“已经送出去了?”
“回夫人,刚送出,小的这就来给您回话了。”春荷一副讨好献媚的模样。褚良娣依旧吃着手中的软糕,眼皮都不抬一下,问道:“是寻了何人送去?”
“回夫人话,街市上寻的普通信差,都交代过了,不透漏送信人的身份、样貌,只将信安然送达便是。”春荷依旧微微福着身子,站在褚良娣的身旁。褚良娣吃完手中糕点,拂去手上的糕点屑,站起身,踱起步来,道:“甚好。就等几日之后,那大原太子来将这宝贝妹妹带走了。”
“夫人,若那大原太子不来,我们该如何?”春荷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深怕一句话没说话,触怒了褚良娣。褚良娣回过身,看着小桔道:“没有若,他定是会来。上回那大原太子亲自到北陆国来接原晴若回大原,我便看得出,那大原太子是何其心疼这原晴若。若他知晓自个儿的宝贝妹妹差点被烧死,定会来将她带走!”
“夫人说的是。这狐狸精真是命大,那般大的火,居然没把她烧死!还让太子爷给救了。”春荷说这话是为褚良娣愤愤不平,却没想到招来了褚良娣的怒瞪。“那狐狸精再命大,还不是你们这些个下人办事不利!没连同房顶一块儿给我烧了!”褚良娣一厉声,吓着了春荷。
春荷忙连连出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是小的没将夫人交代的事儿办妥,小的该死。”说罢,立刻跪了下来。褚良娣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又坐回石凳上,道:“只要那信安然送到大原太子手上,本夫人,就且饶了你这一回。”春荷一听,立马又道:“谢夫人,谢夫人……”
褚良娣看跪在地上的,头低着的春荷,道:“起来吧。”春荷才怯怯的起身,站在褚良娣的身旁。褚良娣又拿起盘中一块软糕,道:“要不是太子爷恰巧去了业安寺,那小妖精定是逃不了这一回的,也怪我那晚太疏忽了,一心只想着那小妖精被烧死,却没顾及太子爷的动向。”
最想晴若死的人,在这北陆国,也就只有她褚良娣了,只是,褚良娣这回却失了策,她以为陆赫炎几日都在她丁香院,虽与她无过多交集,却也不会去顾及那原晴若,没想到,陆赫炎那晚就恰巧去了业安寺,也救了在火屋中的晴若。“夫人,办法是有千万种的,您就先养精蓄锐,慢慢对付那小妖精,太子爷总归会是您的。”
褚良娣略有所思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一旁的春荷,道:“那司马孺人,可是真病的不轻了?”司马琳儿回娘家好些日子了,褚良娣便派了人去打听消息,却打听来了司马琳儿病重的消息,似乎已没多少时日。
“回夫人,确实病的不轻,只怕是太子爷那儿还不知呢,夫人是要告诉太子爷吗?”春荷问道。褚良娣摇头,道:“太子爷既然不知,我们自当不知,虽这司马孺人在太子府也只是个摆设,终究也是个妾,即使对我没什么威胁,死了当然是最好。就先让她病着吧,看她能熬到几时。”春荷道一声“是”,就站在一旁不再多话,褚良娣丢下吃剩的糕点,道:“都收了吧,本夫人乏了。”
春荷示意一旁的丫环将东西收了,扶着褚良娣往房中去。
之后几日,太子府内都平静的很,晴若待在宇轩殿的日子多,也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与陆赫炎之间,似隔了一层纸般。平日,陆赫炎不与她说话,她便不会主动与陆赫炎说话,就寝时,陆赫炎要将她抱在怀中,她也不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却再也给不出回应。
是一个刚落了雨的清晨,大原王朝太子府内,原云峰刚穿戴好,用了早膳,准备进宫早朝,就见外头一个侍卫风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对原云峰一俯身道:“太子,刚有个信差送来一封信。”侍卫双手将信递上,原云峰微愣,伸手接下,不知是何人送信予他。
原云峰取出信封中的信,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十七公主在业安寺中为明仁帝祈福,遭遇火灾。”原云峰整个人一颤,仔细地又看了几遍,没有署名,没有说晴若是否出事,原云峰心抽紧般的紧张起来。
“可有问那信差,托他送信的是何人?样貌如何?”原云峰焦急的问道,那侍卫俯着身子道:“有问,只是那信差说不便透露,还说,那要送信的主儿说,定要安然把这信送到太子爷您手中。”
原云峰皱了眉,他不知这封信中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是否又是原云雷耍的何计谋。原云雷深知他心疼晴若,只要是晴若出了事儿,他必定是会赶去北陆国,原云峰就怕原云雷会利用晴若,将他骗离大原王朝,若他不在,原云雷办起许多事儿来都会轻而易举的很。
原云峰站在厅中皱眉深思,没觉察到一旁走出的人儿,直道手被握住,才回了神,见他的妻相盈站在面前,满脸的柔情,道:“出了何事?怎这般表情?”相盈一直温柔体贴的陪伴在原云峰身边,不论是当初他只是个皇子,或是后来他成了太子,再或是如今他担下了治国重任,她始终默默陪伴在他身旁,支持着他。
原云峰将手中的信纸递给相盈,相盈接下,细细的看,看完后亦是一愣,才明白为何原云峰的脸上会有那般复杂的表情。“可有询问过送信的人?”相盈依旧握着原云峰的手,只是比适才握的更紧些。
“问了,只是那送信的说不便透露,我不知,这消息是否可靠。”原云峰将自己的担心说出口,这也正是相盈想到的,相盈将信折好,又交还给原云峰,道:“本可与若儿飞鸽传书,只是,这时间上有些耽搁,干脆直接派了人去北陆国打探下消息,若是真的,你可得去趟北陆国。”
“也只有如此。”原云峰叹一口气,伸手将相盈抱进怀中,道:“如今朝中动乱,若是若儿再出了事儿,我该如何向父皇交待?”原云峰满脸都是忧郁,相盈抚了抚他的后背,道:“若儿定会没事,在查清之前,你也别太忧心了。该去早朝了,若儿一事,我会派人去查,你赶紧进宫吧。”
相盈松开原云峰,原云峰捧着相盈的脸,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才转身离去。相盈站在厅堂中,看着原云峰走远的背影,心中幽幽心痛,这个男子,曾经那般想要自由,那般想带着她远离这皇宫,可终究是逃不过心中的那份责任感,他丢不下父皇与母后对他的期望,只得接下太子的名号,继续留在这金色的牢笼中,为了那份责任感而努力。
是在一个傍晚时分有了消息,原云峰与相盈正坐在庭院中说着话,图仑穿着一身黑衣便走进了庭院,对着原云峰与相盈一俯身,道:“图仑见过太子、太子妃。”原云峰见是图仑来了,立马道:“不必多礼,可是有了消息?”
图仑直起身子,点头,道:“回主子,是有了消息,而且极为可靠。”图仑是在那日清晨被相盈找来太子府中,告知他希望他去查明晴若在北陆国是否遭遇火灾一事,那日清晨之后,图仑便快马加鞭的赶往了北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