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皇后2
“晴若知了,这就随公公去。”晴若回身,对身后的道:“小桔、水儿与我同去。”
“太子妃,请。”鲁公公恭敬的俯身。
晴若含笑点头,带头走出雨苑。她与柯珍甚少见面,偶尔去问安,没有在凤珍宫用过膳,至今见柯珍的时候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时辰吧,这次唤她去宫中,不知是有什么事,还是真的只是平日的说说话。
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换了软轿,坐着又往凤珍宫去。到时小桔、水儿扶着晴若下轿,鲁公公走在面前,带着晴若等人往凤珍宫正厅而去。
柯珍原本这时该在午睡,今日却突然来了兴致,让宫女备了食材,自个儿煮了甜汤,细细品着。
“太子妃到——”鲁公公在门口喊着。
晴若跨过门栏,进了正厅,只见柯珍皇后坐在木桌旁,看见晴若来了,对她招了招手,道:“若儿,过来。”
晴若点头,走至桌旁,福身:“参见母后。”便望见桌上的甜汤,是银耳的。
“若儿快坐下,尝尝这甜汤。”柯珍拉过晴若的手,让她坐下,唤宫女端上一碗放至晴若面前。
晴若喝一口,顿时觉得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不只是好喝,却是因为这味道,太熟悉,这甜汤的味道,是只有在大原,母后才煮的出的味道。柯珍见晴若愣在那儿,没了反应,问道:“怎了?是味道不好吗?”
晴若忍了忍眼中的泪,含笑,道:“很好,很好喝。”
“好喝就好,好久不煮甜汤了,怕再也煮不出曾经的味道,看来,还不是那般差嘛。”柯珍笑笑,有些欣慰。
那时她还不是柯珍皇后,武帝也还未立皇后,她无心争夺,便把心思都花在了研究其他上,吃食便是其中之一。有段日子,武帝几乎天天都去柯珍的寝宫,只为尝尝她的手艺,后来柯珍越来越受宠,武帝也似有似无的在柯珍面前提起,想将她立为皇后,而柯珍总是刻意的回避。
“那时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姐妹,我们是同一批选秀女进宫,也是一起被选上,一起被皇上钦点入了后宫。我那姐妹即使也入了宫,却依旧与我亲密的很,她唤我姐姐,我便唤她妹妹。”柯珍回忆起旧事,便在晴若面前说起。
晴若不语,只默默喝着甜汤,继续听柯珍说着。“宫中的日子并不那般如人意,若儿你在大原后宫中长大,必定也见了不少你争我斗的事,北陆国的后宫亦是如此。即使我与我那妹妹并不与人争,也有人不怀好意的想加害于我们,防不胜防。后来我那妹妹有了身孕,我欣喜不已,每日都去她宫中陪伴,只是不论怎样小心,终敌不过心机重的坏人,我那可怜的妹妹便失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晴若听到这儿,轻叹一声,后宫的女人们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爱,费尽心机,却终究不可能与那男人白头偕老,这是何等悲哀之事。“后来如何了?”晴若问一句。
“后来当皇上越来越宠爱我的时候,我便发现,妹妹与我疏远了,无意的一次争吵我才明了,原来妹妹是深爱着皇上的。在那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妹妹离开了我,也离开了皇宫……”晴若发现,柯珍皇后说道这里时,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她感觉她是漏了非常重要的一段。
柯珍叹一口气,看着晴若的眼睛:“若儿,可嫌母后唠叨了,唤你来就与你说这些陈年旧事。”
“不,母后,晴若爱听。只是母后想起这些,心中该是伤心吧,既是伤心便少想些,多想想开心之事,岂不更好。”晴若柔柔的声音传进柯珍的耳中。
柯珍一笑,拍了拍晴若的手背,道:“若儿就是懂事。”是那女人的孩子,她打心眼里喜欢,只是在晴若嫁来之前,武帝便私下与柯珍交待过,对晴若不得太过亲近,多少无奈。
“若儿的手臂怎样了,可好些了?”柯珍突然想起,抚了抚晴若的左臂,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谢母后记挂。”这些消息,早在发生时便传进宫中,再正常不过,皇后若不知,倒还奇怪了。
“好了便好。前些日子,乐太医来给我开安神药时提起,我便想着何时去太子府瞧瞧,却碍于自个儿这身子,最近一直头疼的,也没去成。”柯珍皇后对晴若笑着,又道:“若儿,在太子府若有何不满意的,或是那太子又欺负你,你便来与母后说,母后给你做主。”
“谢母后。”晴若看着柯珍的眼睛,总觉得,柯珍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人,带着想念,带着无语言表。今日唤她来说了这些,也似乎是话中有话,那些模模糊糊的故事,那些模模糊糊的人,都像是猜不透的迷,等着她去猜透。
手臂的伤已好的差不多,这日天气晴朗,又是春意正浓之时,晴若便想出了太子府散散心。来了这北陆国那么久,晴若还未在北陆国的都城兴宇城内走过、看过。
刚来北陆国那会儿只是匆忙的路过,亦没心情去欣赏一路的风景,之后又因见到了太子的庐山真面目,回不过神,再之后又因想念大原的种种,都没有机会到兴宇城中好好走走看看。这回手伤初愈,在北陆国也慢慢习惯下来,便有了这般心情去散散。
晴若想出府时陆赫炎不在太子府内,本打算与他说声,免得他发现她不在,又该怪她,见他不在,晴若传了话给余管家,便让余文备了马车,带了小桔一个丫环,出了太子府。
“主子您看!”马车不快,小桔掀了车帘,看着集市上的小玩意,新奇不已,这些在大原都是甚少见的。
晴若也掀了帘子看着,春风徐徐,还夹着一阵阵青草香味飘来,着实让人心神舒畅。
“主子,前边便是兴宇城最繁华的街市了,一会儿小的将车停在前边的福往酒家旁,主子逛累了,便到福往酒家旁找小的,我们再回府。”车夫在马车前说着。
“好。”晴若淡淡回一声。
跑了没一会儿,马车便稳稳的停在了福往酒家旁,小桔扶晴若下车,往集市去。看着这些来去的人们,跑来闹去的孩子,晴若仿佛觉得自个儿又充满的活力,不似在太子府中那般沉闷阴郁。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那三个丫头肯定回去得好一番问我了。”小桔也开心的东看西看,新鲜玩意儿可是不少。
“就让他们问去,下回也一起出来看看就是。”晴若拿起一旁摊上的一把檀木扇,道:“小桔,好看吗?”